這涼妖塔之所以名為如此,隻不過是因為九層鎮壓的那隻唯一的妖族名為:涼。(.)


    一個要通過眾多門派高階修者,使用強大的法陣圍攻,才能製伏,卻無法殺死的一個強大妖族。


    “你去那裏做什麽?難道去送死嗎?”衛瑾暴怒而起,明顯是不想讓衛幽去冒這個風險。


    衛幽仍舊是一臉的嚴肅,沒有因為衛瑾老爺子的一次拒絕,便放棄了這個想法,“爺爺,孫兒如果這個時候與門中弟子一同前去曆練,兩年過後,剛好避了風頭,還能得到實力的提升,提高實戰能力,您應該知道孫兒有多重視幾年後的聚英匯,孫兒真的是想取得第一,給爺爺您老人家,以及我們衛家、曜天宗增光啊”


    衛瑾雖然仍舊想要反駁,卻直接將話憋在了喉嚨裏,好半天沒有說出來話。


    衛幽在這個時候直接一個響頭磕下去:“衛幽去意已決,望家主成全。”


    衛幽這一次說話極其正式,沒有叫爺爺,而是叫了衛瑾家主,明顯是站在家族的立場上,去請求家主。修真界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有其門下弟子特殊的曆練方式,一般衛幽這般想去涼妖塔應該不算過分,可是,衛幽現在才剛剛金丹期,想要去涼妖塔太過危險。


    可是,見到衛幽這堅定的樣子,衛瑾還是犯了難。


    屋子中陷入了沉默,這種壓抑的沉默氣氛對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衛幽跪在那裏一直沒有直起身來,明顯是準備衛瑾什麽時候答應了,他再什麽時候抬起頭來。


    “唉……”終於,衛瑾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罷了罷了,你要去,便去吧,不過,與你組隊的弟子由我來挑選。”


    衛幽跪在那裏,直接笑出聲來,這才連續給衛瑾磕了三個頭,興奮的道:“謝謝爺爺。”


    衛瑾則沒那麽高興,明顯是一臉的愁容,好半天,才搖了搖頭,有些沉默的站起身,轉身走出了衛幽閉關的房間。


    衛瑾來的時候氣勢十足,走的時候,卻是分外的沉默,幾名暗衛已經重新隱藏,他走後,院子又一次恢複安靜。


    子恒在這個時候走進了衛幽的房間,此時衛幽已經站起身,轉過頭去看子恒,“過幾日我們要去涼妖塔,你可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東西,或者,你有沒有想要帶去的人?”


    衛幽的話問得別有深意,子恒也隻是笑了笑,直接回答了一個人的名字:“小妝。”


    小妝,便是上官悅曾經也見過的紅眼女子,那個眼睛與蘇延一一樣,有著異能的女子。


    “她可是還未築基。”衛幽麵色一沉,其實他問這樣一句,就是為了問子恒的意思。


    “我會保護她。”子恒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一句,子恒現在是築基後期,距離金丹還有一段距離,去到一個金丹期都很難堅持下來的地方,還要帶上一個還未築基的拖油瓶,也不知道他的信心來自於哪裏。


    衛幽並不擔心子恒的安危,他對子恒向來十分有信心,而且相信這名男子,現在,他隻是想知道子恒是如何打算的。


    衛幽雙手環胸,看著子恒,好半天沒說話。


    “而且,她還能在曆練的過程中,發現很多寶貝也說不定。”子恒在這個時候補充了一句。


    衛幽歪著頭,看了子恒好一會,才調侃了子恒一句:“小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小子不錯,長大了才發現,你小子哪都好,就是眼光嘛……低了點。”


    子恒淡淡一笑,露出了一對虎牙出來,看起來,那笑容簡直就是可愛極了。


    蕭墨因為受傷在身,所以沒有在醒過來以後便離開紫欒島,而是直接留在了上官悅的房間裏調息身體,冥王府那邊,一個傳音符就可有搞定了。他因為上一次的走火入魔,而導致他不能長時間的修練,整日便是,打坐調息片刻,接著就是躺在上官悅的床鋪上睡覺,偶爾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幾本書來看,日子過得極為休閑自在。


    上官悅因為蕭墨占了自己的房間,隻得長時間在山下修練法術。


    蕭墨喜靜,總是很討厭外界吵擾,所以導致他的冥王府內都是安安靜靜,沒有幾個人的,上官悅也是懂事的人,她也不喜歡總看蕭墨那張臭臉,便幾日也不回房間一次。


    自從上一次蕭墨對上官悅坦白了內心的想法,兩個人的關係不但沒有變得好一些,反而惡化了許多,原因很簡單,上官悅與蕭墨的想法十分不一致,上官悅嚐試著去說服蕭墨,反而被蕭墨訓了好一頓,偏偏蕭墨的理論說得頭頭是道,上官悅反駁得十分吃力,雙方各持己見,一個保守,一個好戰,當然不會有什麽愉快的談話結果。


    最後,上官悅還是以“不欺負傷者”的這個借口,來結束兩個人無止境的不愉快討論,接著就提著飛劍離開,很有生悶氣的意思。


    偏偏蕭墨吵完,心情好像反倒好了一些,在上官悅的房間布下幻境,呆得還狠是愜意。


    再說蘇延一,蘇延一的反應讓上官悅覺得有些奇怪,上官悅到了山下的時候,便發現了蘇延一躺在一塊石頭上睡覺,上官悅問他何時回來的,他也隻是說了一句:“不久。”便不再與上官悅說些什麽了,那樣子看起來,好像不是不想與上官悅說話,反而是在等上官悅與他說話。


    上官悅有些做賊心虛的意思,房中呆著一名男子,還與蘇延一算得上是宿敵,真是不好與蘇延一去說,便有些回避蘇延一。


    上官悅在山下練習法術,不上山休息,偏偏蘇延一也是幾日不歸,陪在上官悅身邊練習水係的法術,有時會練習飛劍與輕身術,不眠不休,一連就是四日,這讓上官悅暗暗的有些不安,蘇延一曾經說過,他可以感覺到蕭墨的氣息,那種氣息完全是因為宿敵的關係,她不知道,蘇延一是不是已經感覺到了蕭墨在島中,才會跟著她一起在山下修練,不上山休息,怕剛巧遇到了蕭墨,讓上官悅徒生尷尬。<strong>.</strong>


    上官悅又不好去問蘇延一是否感覺出了什麽異常,這樣反倒太過明顯,如果蘇延一沒有感覺到幻境中蕭墨的存在,這樣一問,露出馬腳來讓蘇延一有所察覺,反而是不好的。


    上官悅內心糾結,又不好趕蕭墨離開,以至於這幾日的修練對上官悅來說,是分外難熬的。


    蘇延一這一次歸來算得上是滿載而歸,不但帶回來了一把非常不錯的水係佩劍——水月流星,還在坊市買了不少的寶貝,上官悅被以為蘇延一不知道物價,到了坊市有可能會吃虧,結果回來一問,驚訝可是不小,蘇延一買來的東西不但實惠,而且還比她買的時候要便宜許多,更是在坊市幫楊伯伯與劉婆婆買了做飯用的東西,讓他們不至於再吃水果羹。


    蘇延一帶回生活用具,也就意味著島上的人開始可以吃食物了,問了之後才知道,蘇延一與上官悅兩個人都是吃素的人,便與兩位老人達成了一致,島內一律隻吃素菜,在山中肉類食物本來就少,這樣剛好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劉婆婆是心靈手巧的人,廚藝更是了得,她做出來的食物,很是合蘇延一與上官悅兩個人的胃口,讓兩個人都是讚不絕口。兩個人修練的空閑時間還會去看看劉婆婆是如何做菜的,劉婆婆沒有隱晦,一點一點的,全教給了兩個人,兩個人雖然不能達到劉婆婆做菜的水平,但是出去曆練的時候,是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上官悅依舊是五係法術一同修練,她其實也想像蘇延一一樣,隻修練水係法術,這樣比較專,提高的速度也快,上官悅如果一直這樣五係的修練下去,明顯是無法拔尖的,沒有任何的優勢不說,就連一個可以專門用來強攻保身的招數都沒有。


    蘇延一的修練速度是極快的,他的基礎擺在那裏,且人也聰明,進步的速度讓上官悅咂舌,上官悅暗暗的開始掂量,是不是現在自己就已經開始打不過蘇延一了。


    上官悅在修練上,碰到了一些問題,讓她有些困惑,她在練習火係、金係法術的時候格外順暢,可是練習水係以及土係的法術的時候,就總會覺得有一股子屏障,使得她練習的時候非常的慢,又或者可以說,是火係與金係順暢得有些太過明顯,才會顯得水係與土係修練特別的吃力。


    上官悅實在是有些想不通,又不願意去請教蕭墨,便坐在島周圍的湖邊打坐修練,蘇延一同樣在這個時候準備打坐休息。


    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相對無言,這一打坐,便是大半日的時間,上官悅首先停止打坐,接著看著湖麵發呆。


    “在想什麽?”蘇延一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上官悅轉過頭去看蘇延一,發現蘇延一並沒有睜開眼睛,明顯是用神識來探測的,接著她重新看向湖麵,換了一個姿勢,改成抱住膝蓋,問蘇延一:“你覺不覺的現在的生活太安逸了?”


    蘇延一睜開眼睛,露出冰藍色的眸子,他沒有去看上官悅,而是說:“平靜的湖麵與不叫的狗,往往是最可怕的。平靜的日子雖然愜意,卻也是最讓人墮落的。”


    因為愜意,所以會導致人變得懶惰,惰性如果養成,便很難再一次糾正過來。


    “你為什麽要修魔?”上官悅彎了彎嘴角,問蘇延一。


    他本來就是一名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麽會這般容易的接受宿命,還走上了修真的道路?


    上官悅很是好奇。


    “如果說,非要我定義一個理由,我說不出來。剛剛來到這裏,我隻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這一頭頭發,簡直就是超越了我能接受的範圍,那一陣我一直都在被關著,出不來,也沒人跟我說話,告訴我這是哪裏,這裏有什麽樣的事物,我隻得每天坐在囚車裏麵,等待著給我送來食物,接著吃掉,有一段時間,我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直到遇到那位老婆婆。”蘇延一說完,微微的揚起了嘴角,溢出一抹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種意味深長,也許隻有蘇延一自己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苦悶之意。


    上官悅在一旁聽著,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她無法想象當時蘇延一的想法,隻能這樣靜默的聽著蘇延一訴說。


    “接著我到了陰間,被人關進了存魂閣一層,那裏的人很少,除我之外,便隻有一位老婆婆,後來我知道她叫雁婆婆。”蘇延一回憶著說。


    “雁婆婆?”上官悅一驚,不知道這個雁婆婆是不是當初帶著她來邪天宗的雁婆婆,“是不是一個長相極為平凡,但是笑容極其可親的一位婆婆?”


    蘇延一得知這位婆婆上官悅同樣見過,沒有驚訝,反而覺得好笑:“怎麽,你也是通過雁婆婆搭橋,進的邪天宗?然後突然引來了師父他老人家?”


    上官悅也跟著蘇延一笑了笑,點了點頭:“其實,也差不多,不過我引來師父的時間要比你晚很多,並不是一進邪天宗,就引來了他。”


    蘇延一微微點頭,用一種極淡的聲音說:“其實這也是師父他的無奈吧,他當時要收我為徒,僅僅說了一句:‘這孩子的水屬性很特別,就與當年蕭墨特別的火屬性一樣,都是極為稀有的。’接著,便出了好多的謠言出來,後來好像還傳出了什麽,我是蕭墨命定的克星,我的水是專門克製蕭墨的火的。諸如此類的傳言數不勝數,我不知不覺中就成了宗門內有名的弟子,還與蕭墨成了對手。我覺得你這樣不公開身份其實挺好的,地藏菩薩的光環太大,壓力也太大。”


    上官悅同意蘇延一的話,地藏菩薩的弟子,隻要扣上這個帽子,就注定會受人關注。(.$>>>棉、花‘糖’小‘說’)


    “也就是說,你的水屬性並非克製蕭墨的火?”上官悅好奇的問。


    蘇延一思考了一下,這才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沒有真正的戰鬥過,甚至從來沒有正式的見過一麵,不過,我與他相克的可能性很大,不然我不會與他有著那樣特別的感應能力。”


    上官悅心中咯噔一下,當下便覺得不好,想著蘇延一是不是已經感覺到了蕭墨的存在,隻是沒有明說而已。


    蘇延一最近的反應十分明顯,上官悅幾乎是可以確定這麽一件事情,隻是她還是不想直接對蘇延一說什麽。


    “哦……”上官悅很是應付性的答應了一聲。


    蘇延一側過頭去看上官悅,她的一頭垂鬢近乎遮住了她的脖子,不過整理得還是十分整齊的,這種垂鬢很少有人梳,因為很少有人能將垂鬢也表現得十分有氣質,不顯得慵懶老氣。


    蘇延一不著痕跡的歎了一口氣,臉上多了些許愁容,接著,他淡淡的說:“我之所以選擇修真,是因為我隻是想順其自然,既來之則安之,宿命既然如此安排,我便這樣做好了。”蘇延一停頓了一下,這才道:“師妹,這便是我全部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麽事情,可以盡管的來問我,我們是師兄妹,而且,你是我唯一的師妹,我對你,是沒有任何秘密的,我總覺得,既然師父安排我們在一起修練,不過就是想要訓練我們之間的默契、信任度,你說是嗎?”


    上官悅聽著蘇延一的話,就覺得蘇延一這話說得十分刺耳,近乎是直接紮入了上官悅的耳朵,弄得她頭都有些疼痛了。上官悅現在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樣子顯得極其不安,眼中也流露著一股悲傷的感情,就覺得收留了蕭墨,而不告訴同在島上的蘇延一,是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內疚得可以。


    上官悅正思考著如何對蘇延一說這件事情,是說自己是無意間救了蕭墨好,還是一帶連他們之間的關係都說了。


    誰知,蘇延一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對不起。”


    上官悅十分詫異的看著蘇延一,不明白蘇延一為什麽會突然道歉,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蘇延一見到上官悅不解的樣子,馬上解釋道:“對不起,讓你露出這麽為難的表情,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蘇延一之前之所以那樣說,不過就是想讓上官悅說出蕭墨的事情,不過現在看到上官悅的表情,蘇延一又開始心軟,覺得是自己鑽牛角尖了,誰還能沒有個秘密,自己這樣去逼上官悅說什麽,簡直就是一種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既然她不想說,又何苦苦苦比我呢?


    看到上官悅為難的樣子,蘇延一就有些後悔,竟然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來,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的身上,完全不去顧慮別人的感受,也許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上官悅對自己還是保有秘密的吧。


    蘇延一想著,就覺得有些不能再在這裏坐下去,他該去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對。


    蘇延一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上官悅看著蘇延一陰沉著一張臉,當下便覺得是蘇延一生了自己的氣,想要叫住蘇延一,可是剛剛開口,就發現蘇延一笑著看向自己,淡淡說了兩個字:“無妨。”


    蘇延一說完,便又恢複了陰沉的表情,抿著嘴,使用不是十分熟練的輕身術,便直接去往了瀑布的方向。


    上官悅跟著蘇延一站起身,沒有去追,隻是拽著自己襦裙寬寬的袖口,忍不住踢了一下石子,接著說:“真是的……”


    上官悅有些賭氣,覺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好關係,又被自己搞砸了。


    上官悅又站在原地,回想著蕭墨對她說的話,突然覺得十分有道理,自己在做人處事方麵還真的是不行,也不怪蕭墨凶她。


    她當下的第一個決定,便是上山尋找蕭墨,想要問問蕭墨的想法。


    上官悅回到山上,甩了一張叩門符,心中暗暗有些不悅,回自己的房間還要敲門,還真是很讓人哭笑不得。


    叩門符剛剛甩出不久,房間的門便自己推開了,明顯,是蕭墨使用靈力推開的,蕭墨這個等級的修者控物術一般都是極好的,就這樣給上官悅讓個門,還是極其簡單的。


    上官悅提著襦裙走了進去,直接上到了二樓的房間。


    剛剛走到二樓,就看到蕭墨坐在桌子邊,姿勢很是端正,他的正對方放著一個深黑色的小香爐樣的東西,那小爐通體烏黑,好像是上等的墨甘石,這是一種十分稀有的材料,一般是用來煉製煉丹爐用的,可是蕭墨現在麵前的,明顯不是煉丹爐。


    蕭墨將右手食指伸進香爐內,那香爐洞口的大小好像專門就是為了伸進一根手指用的,上官悅隱約可以看到,蕭墨正往香爐內輸入一股氣體,這氣體十分特別,不是靈力,也不是什麽秘法,隻覺得這股子氣體讓上官悅十分不舒服。


    “你這是在練什麽?”上官悅思考了一會,直接問了出來。


    既然蕭墨毫無顧忌的在她的麵前使用這東西,便證明這不是什麽秘密,她問一下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我在釋放體內的邪火。”蕭墨不冷不淡的說,樣貌上很是無所謂。


    上官悅突然就是麵色一紅,突然想起了雁婆婆說的話,就覺得羞愧難當,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原來你一直是這樣釋放邪火的呀?”


    至於什麽至寒空間什麽的,上官悅這房間裏是沒有的。


    蕭墨沉吟了一會,這才回答:“你這裏簡陋,我也隻能大量消費時間的用這種方法釋放邪火,在冥王府要比這省事許多。”蕭墨用另一隻手拄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在陽間的時候,我有雙修道友。”


    蕭墨最後補充的這一句,簡直讓上官悅掉了下巴。


    雙修道友


    也就是說,蕭墨此時已經不是什麽純潔男子,在陽間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這個年代的孩子大多早熟,蕭墨會這樣上官悅不奇怪,她隻是奇怪,那名女子究竟是怎樣的性格,才能與蕭墨這樣的人雙修。


    蕭墨抬起頭,看了看上官悅震驚的樣子,隻覺得好笑:“如果你想,你可以到我身邊來。”


    蕭墨這一句明顯是在調侃,示意上官悅說,如果她願意,上官悅也可以成為與他雙修之人,他並不會十分挑剔。這讓上官悅不但沒有同意,反而退後了一步,上一次在監牢時上官悅看到的場麵對她印象極深,她對那種事情簡直就是唾棄。


    不知怎的,上官悅在心中對蕭墨的形象大打了折扣,隻覺得他與那群欺負梁瑟棋的修者是一類人。


    蕭墨不知道上官悅的想法,隻是眯了眯眼睛,因為他在上官悅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鄙夷。


    不,是深深的鄙夷。


    蕭墨十分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去看著他,在他的眼中,就認為這是一種十分侮辱性的挑釁,好像一個弱者,還敢在自己的麵前鄙夷自己一般的荒唐。


    誰知,上官悅竟然在這個時候,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蕭墨:“那名女子算什麽?你是在利用她嗎?”


    上官悅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什麽愛情,什麽你情我願,她心中殘留的陰影太過嚴重,使得她總是第一時間就往不好的方麵去想,當即就把蕭墨想成了一個十分惡劣的人。


    蕭墨被上官悅說得一怔,良久才低垂下眼眸,一副思考的樣子,他的眸子極黑,低垂眼眸時,因為睫毛很長,依舊顯得他眼睛處十分黑濃,想了一會,他突然莞爾一笑,濃黑的睫毛在他的臉上彎成了好看的墨色月亮。


    他動作不急不緩的收回了自己的食指,接著蓋上了香爐的蓋子,手掌翻轉,便直接將這香爐扔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


    蕭墨收回香爐後,並沒有立即回答上官悅的問題,而是用自己的食指在桌麵上點了點,桌麵上當時便蕩起了一股子藍色的霧氣,慢慢的散開不見。


    “她算什麽?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我從小身上便有邪火,小時不知該如何散去這邪火,隻得用雙修的法子來解決,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在一起雙修很是理所當然的發生,就連她其實都是沒有多加思考,隻當是提高修為的一種手段。至於利用,也有一些,我們隻不過是在互相利用罷了。”蕭墨的聲音也是不急不緩的,就好像他隻是一個十分沉靜的人,慢條斯理,十分謙遜一般。


    上官悅深知蕭墨的狂傲,與那一股子霸氣,如果不是他現在十分悠閑,哪裏會聽她在這裏質問他?


    上官悅聽完之後,有些疑惑,她分析不出蕭墨與那女子之間是否有真感情,既然是青梅竹馬,為什麽在一起的時候會顯得那麽無所謂,那麽輕描淡寫?難道真的是大道無情,就算是雙修伴侶,依舊是可以沒有任何感情就在一起的?


    “那你的去世,豈不是對她的打擊巨大?”上官悅思考了一下,問蕭墨。


    蕭墨突然一變,變得有些怪異,接著就那麽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子寒氣,“打擊應該是沒有,幫助卻是十分大的,不然她是不會親自動手殺我的。”


    蕭墨剛剛說完,上官悅便是倒吸了一口氣,隨之想到了蕭墨心髒處的那一道致命的傷口,又想起了蕭墨曾經說起的,宗門對他所作的事情,就是一陣心中發寒,隻覺得那種感覺,一定要比上一次自己被當眾汙蔑還要來得難受,至少在最後上官悅是沒有受到什麽嚴重的打擊的。


    上官悅此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轉移話題。


    “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上官悅小聲的問蕭墨,樣子要比剛剛乖順了許多,那樣子看起來很是虛心乖巧,剛剛的鄙夷全部不見。


    蕭墨看著她,身體微微一動,卻還是保持之前的姿勢,“你從進來起,不是一直在問我問題嗎?”


    上官悅嘟了嘟嘴巴,也沒反駁,隻是坐到了蕭墨的對麵,雙手放在桌麵上,十指交叉,思考了一下才開口:“你對蘇延一,是一種什麽看法?”


    蕭墨先是回憶了一下蘇延一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這才淡淡的回答:“我對他沒有任何看法。”


    蕭墨的回答讓上官悅有些尷尬,想了想,覺得好像是自己問題問的有些不對。


    蕭墨則是一副十分無聊的樣子看著上官悅,他現在不能閉關,整日無所事事,上官悅過來陪他說說話,他全當是打發時間,而且,上官悅有時還真的十分好笑,看著上官悅在他麵前,就好像是在滑稽的演出一般。


    “我是想問你,你在蘇延一的身上,能否感覺到一股子特別的氣息,隻用感覺就知道是他。”上官悅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可是說出來,還是覺得不夠具體,不知道蕭墨能否明白她要問的意思。


    蕭墨沒有回答上官悅的話,而是問起了上官悅問題:“你知道蘇延一為什麽要叫清泉童子嗎?”


    上官悅被蕭墨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怔,上官悅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隻認為,清泉不過是一個代號,根本沒有想過,蘇延一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代號:“是因為他是水屬性嗎?”


    “你知道地藏菩薩為什麽那麽放心大膽的讓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在島上修練嗎?”蕭墨明顯是忽略了楊伯伯與劉婆婆兩個人。


    “師父應該是對我們兩個人十分放心的。”上官悅回答,她並沒有去提醒蕭墨還有兩位老人,她知道蕭墨是可以用神識探測到他們的。


    蕭墨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放聲大笑了起來,其實這是蕭墨第一次在上官悅麵前如此放肆的大笑,這讓上官悅十分不悅,就覺得蕭墨是在嘲笑她,她明明沒有說錯什麽。


    “如果他叫清泉童子,我就該叫邪火冥王了,你知道為什麽嗎?”蕭墨停止了微笑,身體微微前傾,用他墨黑色的眸子去看上官悅。


    他的眸子實在太黑,好像看一眼,便會陷進去,上官悅錯開她的目光,看向一側,道:“因為你有邪火,他則是清泉?”


    “對,他的清泉十分特別,而且與我恰恰相反,他必須這一生都保持童子之身,才能使用他的那種清泉之水,就算與女子有什麽過分的舉動都不行,如果有,他的清泉之水便會沒有任何效果,他就是一個空有靈骨,卻無法修練的人,也可以說是一個有著單係靈骨的廢人。他確實可以感覺到我,因為他的清泉導致他的人太過於純淨,遇到我的邪火,會讓他覺得過於邪異肮髒,相反的,我對他是一點的感覺都沒有,因為他幹淨得幾乎沒有,就算他站到我麵前,我也隻會說,哦,原來是他。”蕭墨說著,臉上都有著笑容,這笑容讓上官悅覺得十分不舒服,覺得他好像就是在幸災樂禍。


    上官悅的反應並不是十分強烈,她深呼吸了一下,才回答:“處子之身又有什麽不好?都說大道無情,他便一生都不去追求男女之情,斷了念想,豈不是更好?”


    “身上有著男人的東西,卻沒有用武之地,我猜蘇延一他是不喜歡這個身份的。”蕭墨邪魅一笑,笑得上官悅心中發慌。


    他十分不喜歡蕭墨現在臉上的自信表情,就好像他篤定了蘇延一的想法,大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上官悅不喜歡被人算到了內心的感覺,隻覺得蕭墨這般精通算計很讓人受不了,“你真當所有人都是與你同樣的想法?”


    蕭墨則是一臉的淡漠,他說:“上官悅,陰間不適合你這種人逗留,在陰間,善人就是傻子。”


    蕭墨的一句話,簡直就是否定了上官悅這個人。


    “你……”上官悅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子怒意,就要發作,卻又硬生生的忍下去,接著,她對蕭墨淡淡一笑,那百合花般的笑容好像晃了蕭墨的眼睛一般,讓蕭墨下意識的眼角一抽。


    “這難道是老傻子在警告我這個小傻子?”上官悅與蕭墨都是善人,而蕭墨剛剛說的善人,則是包括了他們兩個人。


    蕭墨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嗯,好像真是這樣。”


    上官悅微微歎氣,隻覺得他們談話的內容嚴重偏離了她之前要問的主題,蕭墨的思維十分跳躍,而且總是他在帶著他們之間的話題走向,使得上官悅不自覺的,就在跟著蕭墨的思路走,她突然覺得,蕭墨不過是一名比她大二十多歲的人,卻要比她厲害許多。


    “我竟然在遇到問題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來找傻子商量商量。”上官悅收回雙手,用雙手環住胸口,有些不悅的說道。


    蕭墨依舊是一臉淡淡的微笑,懶洋洋的看著上官悅,“哦?你的問題,就是我對蘇延一的看法?”


    “我隻是想問一問你,我該不該告訴大師兄,我救了你,並且將你安排在我的房間中,他能夠感覺到你在這裏,我不去告訴他,會不會十分不好?”上官悅問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問題,等待著蕭墨回答。


    蕭墨依舊是他那種跳躍性的思維問上官悅:“你就那麽在乎那小子?”


    上官悅被他問得皺眉頭,“這與在乎不在乎有什麽關係麽?”


    “如果你不在乎,很可以不去思考他的想法。”


    “那在乎呢?”


    “在乎?那就該將我趕出去了,他應該十分討厭我身上的邪氣。”


    上官悅又一次歎氣,隻覺得自己來找蕭墨問這個問題就是多此一舉,答案沒有得到,反而弄得她心情有些不好。


    “你做什麽事,都要想那麽多,累不累?”蕭墨在這個時候問上官悅。


    上官悅皺眉:“難道你想的不多?”


    蕭墨淡然的搖頭,“不多,該殺的就殺,省得麻煩。”


    上官悅撇嘴,隻覺得蕭墨這樣做,簡直就是屠夫的行為,心中十分不屑,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那你可知道玉無香是誰?”


    聽到玉無香的名字,蕭墨微微蹙眉,接著,他用一副十分嚴肅認真的表情去問上官悅:“你打聽他做什麽?”


    沒有直接說不認識,那麽便是知道這個人的。


    上官悅問之前根本就沒有想許多,隻是突然想起,便隨口一問,誰知,蕭墨竟然會露出這樣警惕的表情。


    蕭墨看著上官悅的時候,便有些在審視,他想從上官悅的表情中發現什麽,結果發現上官悅也是一臉的錯愕,當即便疑惑起來。


    “你……知道他?他是誰?”上官悅試探性的問,她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用一雙美麗的眸子認真的去看蕭墨的眼睛,想從他那裏知道答案。


    是不是知道玉無香的身份,就能知道柳師姐所隱藏的身份。上官悅雖然之前是並不想要去知道的,可偏偏此時讓她的好奇心大漲,使得她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玉無香的身份。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蕭墨微微揚了揚下巴,雙唇抿著,用一種十分冷傲的樣子去看上官悅,從那種不容拒絕的語氣來看,好像是蕭墨在審問上官悅,而不是上官悅在問蕭墨玉無香的身份,而且可以看出,蕭墨是不準備這麽簡單便告訴了上官悅。


    這種身份的對調讓上官悅有些不舒服,不過她還是為了知道玉無香的身份,而說了部分事情:“因為我得知他們在調查我。”


    上官悅故意說出了“他們”,而不是單單一個“他”,就是想告訴蕭墨,她知道玉無香是代表一個組織,或者一個強大的勢力。


    蕭墨眯了眯眼睛,明顯已經重視起了這件事情,並且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上官悅當下便提高的警惕,有可能危及到上官悅安危的事情,蕭墨也會十分重視。隻是因為他們之間是相互牽絆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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