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隔日,秦聽韻自稱身體不適要環薑將來往閣樓的閑雜人都給轟開,她誰都不見。(.棉、花‘糖’小‘說’)吩咐完之後,就這麽平白無故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不知道是恰好來到,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總之赫連祉以邀請秦聽韻一同出席幾日後的遊船為借口,來到了此處,可惜就算是赫連祉不計前嫌的來到門前,秦聽韻仍然大門緊閉,環薑是跟著秦聽韻一起進出的,算是見證了這段時日,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就算是想要跟赫連祉解釋些什麽,以化解赫連祉的尷尬,話到了嘴邊才是最為難的時候,環薑大概已經大概猜測出秦聽韻為何如此了,所以也不敢說什麽,就是怕多說多錯,幫了倒忙。


    眼不見為淨,環薑隻是微微頷首,去替秦聽韻澆花為由,轉身便走,否則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啊,罪過罪過!


    過了一個時辰,心想著門外那位該是走了,環薑便才肯返身回來,誰料打遠處望去,看赫連祉還沒離開,他一直隻身等在外麵麵對那扇緊閉的房門,也不敲門也不喊秦聽韻,環薑這下子著急起來,“王爺,要不你敲門試試?”赫連祉搖搖頭,就算進去了,隻怕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又何必多此一舉,倒不如安靜等一會兒。


    “秦聽韻若是肯見我,就不用關著房門了,連你家老爺她都不讓進去更何況是我,你看你們府中去的那些人,不是就被趕出來了麽?”


    眼見環薑無奈的看看赫連祉和又看向麵前的那扇門,別人進去那定是被轟出來了無疑,因為有她鎮守在門外,可是那些來的人,譬如府中那幾位小姐,她們中誰是真心希望知道秦聽韻在裏麵怎麽樣了的,不過是來看熱鬧,和赫連祉如何相比,反正除非秦聽韻自己動手連赫連祉也趕出來,否則環薑可不攔他。<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秦聽韻把自自己關在屋中前,可說了些什麽沒有?”


    可憐環薑實再是答不上來什麽,“不瞞王爺,我家小姐隻是說她要一個人靜靜,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臉色也不太好,倒不是身體有何大礙,總之握看她如此,心裏也擔心的緊呢。”


    環薑所幸將事情往嚴重了說去,讓赫連祉擔心才好呢。這扇門說不定正是秦聽韻與赫連祉的緣分的紅線,而環薑自然就是那位紅娘。


    僅一門之隔,屋外陽光燦爛,屋內卻昏暗陰沉,靠外的兩扇涼窗都已經扯下來簾子將光線擋了個幹淨,秦聽韻現在的思路著實亂的厲害,總以為有些事不理會它,自己就能被時間撫平,卻不知因沒有前人知道需要的時間大概是多久,以至於問題就像是一團亂了的線,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怎麽理都理不清楚。


    她見過齊二蒙麵的那張臉,令人過目不忘所以她不會記錯。隻是在不知道香囊這件事前,她心底還是有一絲類似於自我安慰似的假設,若他是那個救了自己的蒙麵人,那麽說來那天他一個人不可能剛好路過樹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齊二他,一直都在跟蹤秦聽韻,秘密潛伏在她周圍。


    當時她隻驚訝於一個人的武功居然可以高到那種地步,如今卻會不寒而栗的想到,如果他真在時刻跟蹤秦聽韻,能讓幾個連朝廷派給赫連祉的侍衛高手,都不能感覺出來齊二的存在,他武功如何高深自然可想而知了。(.無彈窗廣告)可若是直接代入齊二的身份來想,也許事情就沒有那麽簡單了,這亦是秦聽韻遲遲猶豫不敢開口問他真相的緣故。


    試想那日齊二突然現身,不可排除他真正的目地其實是赫連祉。再加上懷疑他是已故的太子,種種聯係起來,或許遇襲時真正的意外並非來自於刺客,而是秦聽韻,也許齊二為的是跟蹤赫連祉,卻沒有料到秦聽韻會一同前往。


    畢竟秦聽韻自己都不會去選擇相信,齊二會在暗中保護她這種荒唐的事,她根本連齊二有武功,也是直到後來才慢慢察覺的。


    那他跟蹤赫連祉又是為何呢?到底是要殺他還是想從他身上獲取什麽總要的物件呢?這些秦聽韻不得而知,說到底自己在他的世界裏不過是個邊緣人罷了。不過秦聽韻會如此為難,亦是隱約覺察出了齊二的那點動機,難道他想要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跟他離的最近的時候,恐怕也隻在樹林裏昏迷的那段時間了吧,跟在齊二的身後,他修長的身影像是引路神一樣隨時指引她的去路,隻要有他就有了方向不會迷惘,不管要去的到底是人間仙境或是煉獄之地,有他一切都好,後來那時的齊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秦聽韻,眼神中細微的閃動著某些異樣的情緒,可惜秦聽韻在他跟前太少抬頭,更不要說四目相對了。


    每次一聽到她歎息的時候秦聽韻忽然很想看看齊二的臉,想看他那張臉上是何種神色,眉頭有否皺起。


    “你知道我們明日一定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的對麽?”


    “你怕了?”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森林裏,明明用了很小的氣量說的,卻了好幾倍像是山間的山神不情不自禁唱的樂曲,充滿磁性和感傷。


    她用力搖搖頭,“我想我們應該會沒事,很奇怪似乎每次我身邊有個你,不管遇上什麽難事最後都終會化險為夷,所以我不怕。”


    “你不無需害怕,有我在。”


    時間仿佛禁止在了這一瞬間,不對應該說是秦聽韻的那段時間都被封鎖在此處,像極了倉促播種下的種子,還來不及秋收就已經無人照料。隻好幹巴巴等在原地,待好心人路遇此處時能夠順帶給澆灌一下水她心裏未能開花的果實。可是最後卻等不到任何人,隻有她一人還在原路上徘徊。


    也罷,對於還不曾承認的感情,哪裏需要有任何的承諾和期待?饒是昏迷了一輩子,那又如何?活生生的存在於世上的那個齊二從不曾邀秦聽韻入夢來,而秦聽韻所心心念念的,也不是會笑的那個他。秦聽韻心裏早就知道答案,若是他真的在,怎會如此對她?所以她隻怕連做夢也不敢做的太圓滿,隻怕自欺欺人時傷痛又更增添幾分,她又何必強求,強人所難。


    夢裏的青衫背影如此醉人也略顯虛幻,可那夜,秦聽韻安心傷口處的那塊碎布,不正同她昏迷時依靠過的肩上到那一角如出一轍湛麽?


    猶記得青色的布料上頭隱約看得見還有一些血液在滲出,青的絲,紅的血,如圖詩人作詩時偶遇的難得嘉景似的不真實,多少次午夜夢回時,隻要心靜下來,耳畔仿佛就能聽到那夜傳來的。


    “劈啪……劈啪……”她知道,好歹她也是同這個人一起經曆過些什麽的,隻是她害怕一切正如環境和現實的區分一般,她以為她靠過的他的肩膀,其實不過是她傷口處的包著的一塊破布而已。


    如此想來,自己竟傻傻以為還算了解他。一個人的喜好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如若他原本是太子,錦衣玉食過慣了,有朝一日流落街頭不得不吃臭饅頭穿破衣裳,也不能就因為秦聽韻認識他之時,他剛好是那副模樣,就自顧自的以為他一直都是如此。若是不談及過去,何以論及了解?


    每每與齊二一起,都覺得就如同在夢裏飛行一般,不同的是,可在他身邊卻要顧及太多,顧不上自己,哪怕被傷疼也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後知後覺罷了,說到底隻是因為不了解,所以才不覺得真實。


    想起每每齊二突然開口叫她,她眼神裏就立刻被驚訝填滿,來不及掩飾。


    今日前來不是為辦正事,而是為了來看我的,對麽?他總是能那麽輕易就將秦聽韻的心弄的七上八下,好幾次以為自己和他之間就隻差一步而已,若是勇敢一些,自己跨出去,總會成功。想今想來,其實那一步未必是靠著膽大就能邁過去的,秦聽韻現在不能確定那一步之遙的距離下麵,究竟是十麵埋伏還是萬丈深淵。


    隻是看開些這兩者又有何不同,大不了都是一死而已,怕是怕過了那一步,原以為走到了盡頭,卻不想從一開始就是已經走錯了路,且錯的無法回頭,又該如何是好?


    對錯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辯解開的呢?心若是那麽簡單就控製又何必心力交瘁的想這麽久,折磨自己成這個鬼樣子,一年多的心意才是不過短短時日就立刻被打回原形,也是頃刻間就蕩然無存了的。要喜歡一眼足以支撐這份心意到很長遠之後,可能還未真的開始就已經gei將來的子孫祈福了,隻是自以為是的感情往往還來不及分辨就已經淪落為深惡痛絕到惡意,這不同於恨,不希望他受傷,卻也更不希望他過得好。


    秦聽韻苦思間也發覺自己的自私已經日益增加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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