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鷹看著一夥人全部都跑出去廝殺了,自己也不好在這裏打醬油。修羅場的眾人像是瘋了一樣順著街道,馬路,巷子;衝那些已經變異的人們衝過去,雙方就像是兩隻撲火的飛蛾一樣衝撞在一起,一時間慘叫不絕於耳。


    “根據我的得知的情報……這個情報得感謝段離先生的犧牲和奉獻。”淵說著,突然轉過頭看了一眼段離,段離對他徒然拋過來的視線感到莫名其妙,不自覺歪著腦袋開始回想自己以前究竟做過什麽犧牲或奉獻,不過他怎麽也想不起來。


    淵卻繼續說道,“在這座無律城的中央,有一座教堂,那是個很關鍵的地方……所以,我們就去那裏看一看好了。”


    鷹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中央啊,離這邊還很遠呢,我看一路上都是一群怪物擋著……”


    鷹話還沒說完,本能的拿起手中的長槍揮舞了一下,頭頂上有一隻變異的鳥被他一下劈成兩半,那隻鳥變異得很奇葩,身形足足有兩米高,翅膀張開直徑達到四五米,它有三隻爪子和尖利的喙,鳥嘴裏居然還長著獠牙,它的力量足以將人一爪子撕成兩半。


    鷹感受了一下這隻鳥怪的力量,說道,“挺厲害的,身體強度和力度都遠遠超乎常人,跟密室裏一些普通玩家的水平都有的一比了,如果一路上都是這種怪物擋著的話……這座城市以前的人口就有近二十萬左右,不知道密室把它搬走的時候是個什麽情況……所以,我們至少要麵對二十萬的怪物大軍!”


    “別太擔心。”雖然說二十萬的怪物大軍讓人心有餘悸,不過淵仍然顯得很是平靜,“吸引注意力的事情就交給那邊那群瘋狂的戰士吧,我們隻需要悄悄潛入就好。”


    其實,淵此刻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密室意誌會挾持他的同伴拿來做威脅,不過至今為止密室意誌還從未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由此可見,密室意誌仍然遵循著一些原則,盡管淵並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原則。


    走到這一步時,再多說什麽計劃已經顯得多餘了,淵是及其習慣隨機應變、臨場發揮的人,所以在和鷹短暫的協調之後,兩個人就帶著剩下的數人上路了。另外一提,雖然絕大部分的修羅場群眾都衝出去了,卻依然有幾個個別的留在了鷹的身邊,其中之前和淵打過招呼的齊淩就是其中之一。


    於是,隊伍就這麽成型了,鷹是站在最前麵開路同時也是領路的,畢竟他對這座城市很熟悉,自然知道市中心在什麽地方,鷹後麵跟著的都是他那幾個留在他身邊的修羅場戰士,在後麵就是段離以及阿嵐了。


    淵依然是留在最後斷後的,刑炎在他前麵,時不時回過頭來看他兩眼。


    淵見刑炎總是回過頭看自己,以為他是擔心了,於是小步跟上去抓住了刑炎的爪子。可是刑炎還是頻頻的回頭看他,淵也隻好抬著小腦袋跟他對視。


    “怎麽了?”


    刑炎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詢問他,“你的名字是叫做淵嗎?”


    淵感覺自己的爪子被刑炎握得緊緊的,他的手心很溫暖,讓淵忍不住在他手心裏摩挲一下,才輕柔地回答,“是啊。”


    “那原先呢?叫什麽名字?”刑炎又問。


    淵瞟了一眼刑炎,“你遲早會想起來的。”


    “我想知道,我等不及。”刑炎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就像是怕一鬆開淵就會飛走了似的。


    淵沒有立刻回答他,他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分明已經知道了答案。”


    什麽是答案?刑炎想不明白,他偶爾會覺得內心裏似乎有某個人的身影一直在他視野中徘徊,他覺得一切都仿佛是宿命中所約定好的,不管如何去更改,走在這條道路上時卻依然會步入同樣的結果。


    “我記得我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一片黑暗和混沌裏徘徊。”刑炎忽然輕聲說道,“我看不到任何生命和光芒,也無法聽到任何聲音或者發出聲音。


    “我曾記得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撕裂過,而我又頑強地將自己重新拚貼完整。”


    刑炎麵無表情地繼續道,“然後,我又不斷地重複這個過程。”


    淵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被刑炎捏的發疼,但他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聽刑炎說話。


    “而使我唯一能夠堅持下來的信念全都是因為你。”


    刑炎轉過頭來低頭看著淵,他繼續問:“你是誰,為什麽會讓我這樣堅持。”


    淵沒有看他,隻是一直低著頭,他咬著自己的下唇直發抖,他不斷調整呼吸令自己平靜下來,最後也隻是紅著眼睛看刑炎,聲音一如既往溫柔,“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隊伍前進了不到十多分鍾,他們專門挑近路和小道走,即使這樣還是在一路上碰到不少妖魔鬼怪,變異的人群一臉茫然在大街上徘徊,他們有腐爛的身軀和新長出來的骨刃,有些變異得更加徹底,完全看不出人形。


    這樣的怪物幾乎是一波一波的來,從四麵八方任何可以想象的角落裏蹦出來,他們似乎可以嗅到活人的氣味,而且對聲音相當**,一次來一大群。


    前麵開路的鷹感覺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要解決這麽多怪物也是相當耗費體力和精力的,而且戰鬥中不免要受傷,時間拖得越久勝利就越遙遠,因此鷹帶動全隊開始逃亡,一路上碰到的怪能夠掠過就盡量掠過,爭取更快抵達目的地。


    但是走大路,怪物幾乎把街道擠得滿滿的,連縫隙都留不出來,小道又過於容易被包抄更加不利於前進,鷹思前想後,決定另尋捷徑,走飛行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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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什麽是飛行路線?”後麵幾個人這麽發問了。


    鷹便指著遠處一排大樓說道,“爬到那棟建築物的頂樓,再跳到前麵的大樓上,一路跳過去。”


    “可是空中也有不少的怪物。”|


    鷹扭曲著笑容道,“至少比地上的少,我們隊伍裏有幾個有浮空能力的,可以保駕護航,其他人隻要搭繩索就行了。”


    於是一夥人衝進了一家軍用物品店裏搜刮了一番,所有的繩索等用得上的物品被他們一掃而光,緊接著,鷹又帶領眾人爬上了他們看中的那棟大廈,決定在這裏做跳板,跳過地麵上那些群魔亂舞的怪物們,靠飛的來抵達市中心。


    一夥人爬上了頂樓,開始分配任務。


    隊伍裏有飛行能力的人其實不多,淵算是一個,他比較全能,但還是缺乏長時間飛行的能力,跟在鷹身後的那幾個修羅場玩家也有兩個是會飛的,一個似乎是之前被密室改造成了怪物,無法恢複人形,變成了人身鷹腿的奇怪模樣,但是也因此擁有了一雙老鷹的翅膀,是個非常適合空戰的玩家。


    而另外一個玩家則是用一雙靴子來作為武器的,他擅長使用腿功來進行戰鬥,而且因為這雙靴子的原因,他似乎可以在半空中短暫滯留,並擁有一個叫做‘空中浮梯’的技能,這使得他也相當適合空戰。


    而最後一個會浮空的就是阿嵐了,畢竟是個魔法師,但他飛行速度並不快,但卻擁有可以在空中為眾人打開保護罩並且光環加持的技能。


    除開這幾個人,其他都是不會飛的陸地生物,刑炎可以直接瞬移過去,但這麽多高樓大廈一個個瞬移也會累的夠嗆,鷹和段離都屬於雖然不會飛但是攻擊範圍很大的類型,但也勝在他們體術強悍,隻要給他們搭一條繩索就能迅速通過。


    還有一個齊淩,其實跟段離和鷹是一個類型,淵記得這貨是極為靈活的對手,他的鉤爪可以讓他在各種艱險的地勢上攀爬,哪怕沒有繩索,也可以直接從這邊樓頂直接跳過去。


    但,其中最糟糕的就屬於幽靈,即羅峰了。


    羅峰高聲吼道,“我恐高!”


    眾人皆默。


    “別胡說,我怎麽不知道你恐高。”淵第一個反駁他。


    羅峰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我那是看高度而言的,越高對我而言越恐怖啊!而且我體力也不行,不能像是他們那樣一根繩子就跑過去啊!”


    “那就用滾輪吧,比較快而且很輕鬆。”旁邊齊淩突然喊起來,他摸索著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之前在軍用物品店裏翻到的滾輪,“裝在繩索上,一個會飛的先過去牽好繩子,一一滾過去,再留一個會飛的把繩子收回來,再利用。”


    這提議好,眾人皆點頭同意,羅峰哪怕心生恐懼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不過這種事情也講究一個適應性,適應下來也就這麽過去了,隻是一路上雖然沒有遇到太大的威脅,但淵內心也始終感到惶惶不安。


    是不是,太過於輕鬆了呢?


    於是,就在淵這麽想的時候,第一個威脅出現了。


    在他們翻山越嶺不知道從第幾個高樓大廈跳過來之後,一夥人發現眼前一個敵人站在那兒,是個較為消瘦的男人,穿著灰色的複古長袍,鑲有金邊的手套和純黑的長靴,他有黑色的及腰長發和鮮紅的眼睛,那雙眼睛擺明了他的身份。


    一個追獵者。


    追獵者不能說話,但對方站在一夥人必經之路的中央,擺明了不會讓他們輕鬆通過;於是幾個人皆麵麵相窺,心中都不免有些疑惑。


    他們本以為會出現更多的對手,但這位追獵者卻僅僅隻有一名。


    淵等人都不是新人了,自然知道追獵者真不是什麽神話級別的怪物,他們頂多是一群可憐的家夥,以前也是個玩家,之後卻被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啞巴傀儡,雖然他們不會死,卻依然是可以被打敗的。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躍躍欲試將眼前的追獵者打趴下的時候,刑炎突然來了一句話。


    “我認識他。”


    緊接而後的竟然是段離,也跟著說,“我也認識他。”


    這回輪到淵不明所以了,他仔細打量眼前的追獵者,這是個生麵孔,他記得自己毫無印象,那麽刑炎和段離之所以會認識他,恐怕是在段離加入鬼影隊和刑炎一起共事那段時間所結識的,畢竟那也是淵沒有辦法介入的時期。


    “他是誰?”淵理所當然的詢問了。


    刑炎眼神尖銳,“最後的試煉中,將我方團隊團滅的追獵者。”


    淵遲鈍了一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所有的注意力傾注在眼前這位消瘦的男人身上,那看起來真的是個很普通的家夥,雖然穿著比較複古,但除去這一點和他鮮紅的雙眼,他就沒有太多特點了,相貌也不是格外突出,也沒有太多的氣勢擺在那兒。


    這個時候,連鷹也忽然喊起來,喊出一個名字來,“聶從!”


    淵忍不住呆了,對鷹道,“你也認識他?”


    鷹似乎也很驚訝,他的臉色十分陰沉,“他是工作室的一員,我的工作室加上我有五男一女,這家夥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我的摯友。”


    五男一女,淵忍不住咬牙切齒,以密室的尿性,該不會把這幾個人都改造成怪物或者追獵者了吧?


    鷹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更黑了,他甚至忍不住小聲咒罵起來,“密室這天殺的,不把它的


    的魔方大卸八塊,老子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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