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劉氏一家”童鞋的香囊****


    傍晚,水誌誠牽著毛驢兒,雲舒騎坐在毛驢背上顛顛的回家。


    “舒舒啊,安夫子才買的毛驢,咱們借回來不好吧?”


    “好,夫子說了,這毛驢就送我了!”心裏補充一句:以後還得十倍奉還。


    “啊?那怎麽行?一頭毛驢要值十來兩銀子了,不行不行,咱們趕快還回去吧!”水誌誠果然停下來,牽著毛驢要轉回去。


    “爹爹啊,我開玩笑的,夫子那麽吝嗇,十幾兩銀子的毛驢怎麽可能送給我嘛?師傅聽說我傷了腿,心痛我,才借給我騎幾天,等我腿好了再還給他就是!”


    “舒舒,你的腿又疼了?來,快給爹爹看看!”


    “不痛不痛,夫子早就給我看過了!爹爹啊,咱們快回家吧,天就要黑了!”


    水誌誠看看天色,果然如此,牽著毛驢繼續往家去,時不時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雲舒無奈的望天,耐著性子回答老爹的問題。天啊!老爹什麽時候變唐僧了?明明剛來的時候他很少說話的,現在怎麽話就這麽多了?莫非當了爹娘都會變成婆婆嘴?


    父女倆一路行去,那毛驢引起不少人的側目,特別是快到家的那截路,熟識之人見了就會笑嘻嘻的過來看似打趣實則探聽消息:“誌誠啊,你發大財了?連毛驢兒都買了?”


    “哪裏哪裏?這毛驢兒是借的,不是買的!”


    “借的?這麽好的毛驢誰舍得借啊?誌誠啊,咱們打小一起玩,你還怕老哥我借你毛驢兒不成?說說看,買成多少錢?”


    “哎呀。大哥,真的是借的,我家那幾間破草棚子,全賣了也買不起這毛驢兒啊!”


    如此這等對話重複了不下十次,老爹總算不會再來翻來覆去的問雲舒了,一路解釋下來,累得他口幹舌燥,似乎比挑幾百斤東西還累。雲舒在後麵樂得咯咯直笑!


    父女倆回到自家院門時,老爹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雲舒卻神采奕奕、滿臉帶笑,院中的李氏和春秀聞聲同時回頭,目光齊齊落到那頭毛驢兒身上。


    春秀放下正在洗的衣服衝過來:“姑爺,您買了頭毛驢兒啊?哇!這毛驢兒真不錯,身強體健毛發又好!還很年輕了!”春秀像個內行似的在毛驢身上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品頭論足一番。


    李氏抱著二毛慢慢走過來:“他爹。你哪來銀子買毛驢兒?”


    水誌誠一聽這個問題就頭大,指指喉嚨擺擺手,然後將韁繩交給春秀,把雲舒抱下來,便急匆匆往廚房衝去!


    李氏奇怪的看著水誌誠進了廚房,然後回頭詢問的看向雲舒。雲舒笑嘻嘻道:“娘。這是安夫子的,夫子知道我腿受傷,心疼我、就把毛驢借給我了!”


    “借?!”李氏聞言皺起眉頭,“舒舒,是不是你跟夫子硬要來的?”


    “沒有啦,娘,這麽大頭毛驢就算我想要,也得夫子肯才行啊!娘。借都借來了,您就別再問了!”


    李氏無奈的搖搖頭,嗔她一眼:“你這丫頭,你爹怎麽了?”


    “爹爹,嗬嗬。一路上好多人拉著爹爹問是不是發了大財,毛驢兒多少銀子?爹爹說了老多話人家都不相信。他一定是話說多了,嗓子冒煙兒了。嗬嗬!”


    李氏伸手戳戳她額頭:“還笑,都是你這丫頭惹的禍,看把你爹累的!”


    雲舒調皮的吐吐舌頭,跑過去摸摸驢子的頭:“小黑,來,到這邊來!”


    那毛驢尾巴一甩一甩的果然跟著她得得的走,拉著韁繩的春秀反而被牽著走!春秀驚訝道:“舒舒,這毛驢怎麽這麽聽你的話?”


    “嘿嘿,因為我給它取了名字啊!它叫小黑,叫它名字它就聽話,對不對?小黑?”毛驢兒扇扇耳朵、眨眨眼睛,伸出舌頭舔雲舒的小手。


    春秀驚訝不已:“雲舒,為什麽這些牲畜都跟你親?小黃最聽你話;那群鵝仔還是我抓回來的,也聽你的;現在連頭驢子都聽你的話!雲舒啊,你不會是仙女下凡吧?”


    “哈哈,我就是仙女啊,我是小仙女,春秀姐姐是大仙女,娘是老仙女!”


    春秀聞言撲哧一笑,李氏也跟著咯咯直笑,“舒舒,你娘我還沒老了,就叫我老仙女,那我老了又叫什麽?”


    “老了當然叫老壽星了!”


    幾人在院中說笑,等老爹喝完水洗完臉,春秀便將早就做好蒸著的飯菜端出來一一擺上,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飯。


    待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李氏抱起二毛開始喂奶,水誌誠放下筷子,表情嚴肅道:“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李氏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以為有什麽大事,皺起眉頭:“他爹,什麽事?”


    “她娘,待會兒聽了我的話你不要生氣可以嗎?”


    李氏狐疑的看看他,抿嘴道:“那得看是什麽事?”


    水誌誠低頭沉默一會兒,似是在思考該怎麽說。其實雲舒很想幫老爹說的,可這種事還是老爹自己說更有誠意些,照雲舒對李氏的了解,理論上來說她應該會理解的。


    半晌後,老爹突然抬起頭來,一臉堅定,那臉色像是即將赴死的戰士,“她娘,不管別人說什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娶了你,有了舒舒,有了這個家!”李氏抿嘴不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水誌誠將雲舒告訴他的那些謠言一五一十說出來,還有小姨罵雲舒的事,以及梁嬸說讓春秀回去的話等等,春秀聞言立刻白了臉,張張嘴又閉上,難過的低下頭去。


    李氏靜靜的聽著沒插話,一直等到水誌誠說完。依然靜默。屋中四人圍坐在方桌前,各坐一方,紛紛垂頭不語,隻有那不知事的二毛美滋滋的吸著奶時不時紮巴紮巴小嘴的聲音。


    雲舒怕李氏真的懷疑老爹,小聲道:“娘,爹爹說的都是真的,我親耳聽到的,小姨……娘。要不咱們給小姨些錢,給春秀贖……”雲舒見春秀頭垂得更低,趕緊將後麵的字吞回去。


    水誌誠道:“她娘,我去方大嫂那裏幫忙已經快四年了,方大嫂這些年對我們恩惠有加,咱們最困難的時候,她也幫了不少忙。咱們不能……”


    “他爹,我知道,別說了!方大嫂那裏……”李氏沉吟片刻歎口氣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咱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別人造謠!方大嫂孤兒寡母的。咱們不能過河拆橋!他爹,隻要方大嫂沒辭你,你就跟往常一樣繼續去幫忙吧!”


    “她娘,你真的相信我?”老爹有些激動,一把抓起李氏的手。李氏臉色微微發紅,撥開他的粗糙大手,嗔他一眼:“我要不相信你,開始的時候就不會讓你去!”


    “是啊。嗬嗬,她娘,還是你明理!”水誌誠傻笑著摸摸腦袋。


    “娘,春秀姐姐了?”雲舒看他們倆親熱夠了,春秀還難過著了。


    李氏皺起眉頭盯著春秀看了半晌。“春秀,你願意回去嗎?”


    春秀腦袋低到胸前。雙肩微微顫抖,卻不答話!雲舒看著難受。不滿的嚷道:“娘,您說過春秀姐姐跟咱們是一家人,不許趕春秀姐姐走!”


    李氏瞪她一眼:“小孩子知道什麽?不許插話!春秀,你自己說,你要想回去,誌誠明天就送你回去;你要想留下,我就舍了這張臉,去跟小妹把你要來!”


    春秀肩膀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嗚嗚嗚的哭起來!李氏臉色有些難看,水誌誠道:“她娘,你別逼春秀了,你讓她選不是讓左右為難嗎?”


    “是啊,娘,求您了,您就去找小姨說說吧!小姨要錢的話,我的零花錢全給她,要是不夠,我的頭花、紙墨筆硯都可以賣錢,她要多少我都給!”


    李氏將二毛從胸口上拔出來,遞給水誌誠,整整衣服,坐到春秀旁邊,拍拍她的背道:“春秀啊,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把你當丫鬟一般要過來,你畢竟在我小妹那裏借住了好幾年,我突然把你要過來也得有個理由啊!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春秀,你願意當雲舒的幹姐姐嗎?”


    春秀聞言停了哭泣,雲舒也驚訝的望向李氏,幹姐姐?李氏是想收春秀做幹女兒?她心下一陣竊喜,拉著春秀的袖子直搖晃“春秀姐姐,快叫幹娘啊!以後咱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春秀不可思議的抬起來,淚眼朦朧道:“姑奶奶,我…我隻是個……”


    李氏輕輕撫摸她的頭:“春秀啊,咱們家裏窮,又是鄉下人家,活兒又多,比不得小妹家吃得好穿得好,我是怕委屈了你啊,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姑奶奶,我願意!”春秀一邊流淚一邊用力點頭!


    李氏掏出手帕給她擦擦眼睛,摟進懷裏。水誌誠笑道:“好,這下好了,舒舒,你又多個姐姐了!哈哈哈~~~”他懷裏的二毛似乎感受到老爹身上散發的喜悅誌氣,也高興的啊啊直叫!


    李氏輕撫春秀的背對水誌誠道:“他爹,明天咱倆進城去找小妹一趟吧,把話說清楚,免得她誤會你;方大嫂那裏我也去一趟,堵堵那些長舌婦的嘴!”


    雲舒聞言腦中靈光一閃:“娘,我也去好不好?方大娘待人可好了,我也認方大娘做幹娘好不好?”


    “幹娘?”李氏和水誌誠對望一眼,片刻後水誌誠一拍手:“好主意啊!她娘,明天咱們全家一起進城得了,一起去認認幹親?”


    李氏將春秀扶起來,笑著點點頭道:“好吧,天氣就要涼了,家裏還有二兩銀子,咱們明天就全家進城,去置辦一身冬衣吧!”


    “姑奶奶,還是買了布匹棉花回來自己做吧?成衣鋪子的太貴了!”


    “春秀姐姐,不是姑奶奶,是幹娘!”


    春秀靦腆的笑笑,低低的叫了聲幹爹、幹娘,一家人聊到近子時才高高興興的各自去睡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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