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薑掌櫃站起來對著小順子這桌拱手行禮道:“在下薑懷安,雲霧城順通錢莊掌櫃,雲舒小姐,有些天沒見了,您還好嗎?”


    “薑伯伯,您…為何在此?”


    “雲舒小姐,以往在下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為小姐做事是在下的榮幸!”


    “哈哈,小雲舒,快謝謝我吧,老薑頭兒可是我和二弟千求萬求、給了不少好處才從爺爺那兒要來的,並專程派到雲霧城來幫你的哦!”小六子笑嗬嗬道。


    “幫我?”雲舒疑惑道:“幫我什麽?”


    “哈,你這丫頭真是忘恩負義,我和小順子回家沒兩天,小順子就成天念叨:不知道小雲舒怎樣了?會不會被人家欺負了?長大了沒?


    後來他聽常順說你們家跟那開賭坊的周家有些恩怨,更是放心不下,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想了幾天,一出來就拉我去找爺爺要人!


    嘿,這老薑頭兒,開始時我們去找他幾次,他還不樂意了!要不是爺爺發話,他肯定不來。小雲舒,這老薑頭兒沒欺負你吧?要是有的話,盡管告訴我,我定要好好治治這個倔老頭兒!”


    薑掌櫃笑嗬嗬的拱手道:“大少爺過獎,奴才今年四十有五,正值壯年,離老頭兒還有幾年時間!另外奴才當初並不是不願意來,奴才為老爺辦事,自然要聽老爺吩咐,老爺讓我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哈。老薑頭兒,就你最油滑,裏子麵子全占齊了,要不是我們求爺爺為你兒子削了奴籍,又保他去科考。就算爺爺發話讓你來。你肯定也不樂意。即便來了也是不情不願不理不會、敷衍了事吧?


    不過你那兒子也算爭氣,這次中了舉人,還得了個肥缺,你滿意了吧?”


    薑掌櫃恭敬的拱手道謝道:“多謝大少爺、二少爺,二位主子的恩德,懷安和犬子及家人沒齒難忘,定當竭力為王家效忠、萬死不辭!”


    雲舒聽得他們的對話,心裏多年的謎團豁然開朗,感情這薑掌櫃並不是看自己聰明可愛自願幫忙。而是受人所托不得不幫啊!雖然她早有感覺,覺得薑掌櫃幫忙肯定跟常順有關,卻沒想到他是特地為自己而來。而托付之人卻是當年的小六子和小順子!


    想當初六順兄弟離開時自己才兩歲不到,雖然當時感情不錯,但小孩子多是三分鍾的熱情,幾天不見就能忘光光!而六順兄弟離開後確實隻有開始那兩年有聯係。過年過節讓人捎帶點兒禮物什麽的,之後便杳無音信,雲舒以為他們早忘了自己,卻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裏!


    想到這裏雲舒突然有種被監視的感覺,難怪那天晚上質問衛禹為什麽要監視自己時,衛禹卻說:“他們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雲舒心裏一陣堵得慌,雖然感激他們這些年的幫助,可那種被人家當小白鼠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小順子捏捏雲舒氣鼓鼓的小臉蛋兒,笑眯眯道:“生什麽氣?老薑頭兒要是做得不好,我們立刻撤他回去,把他兒子的功名官位也一並消了去,你看可好?”


    偌大的石廳頓時一片死寂,薑掌櫃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二少爺息怒,奴才辦事從不敢有絲毫馬虎,隻要是雲舒小姐的事,奴才向來竭盡全力,雲舒小姐,求您給奴才做個證吧!”


    雲舒看小順子笑眯眯的輕言細語,跟平時並無二致,而薑掌櫃卻沒有平時的圓滑精明,臉色煞白,一臉祈求的望著自己!雲舒皺皺眉頭,莫非自己說錯一句話,小順子真會那樣做?這…這也太……


    雲舒正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旁的衛禹冷哼一聲:“哼,笑麵虎!”


    小六子打個哈哈,拍拍薑掌櫃肩膀道:“老薑頭兒,你怎麽這麽怕二弟啊?他就隨口一說,不會真那麽幹的,起來吧、起來吧!”


    薑掌櫃卻紋絲不動,白著臉看看小順子,又轉向雲舒磕頭道:“雲舒小姐,請您幫奴才說句話吧!”


    雲舒見狀趕緊站起來,上前去扶他:“薑伯伯,別這樣!您這些年幫我那麽多忙,您是長輩,晚輩怎能受您如此大禮啊?快起來吧!”


    薑掌櫃依然不動,眼睛卻瞟向小順子方向。小順子笑眯眯道:“老薑請起,你是爺爺的左膀右臂,就算我想為難你,爺爺也不答應!方才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這些年你辛苦了,以後還請多多費心!”


    “不敢不敢,奴才份內之事,一點兒不辛苦!”


    “哼!拿根雞毛當令箭!”衛禹又是一聲冷哼,然後不屑的撇開頭去!


    小順子依然麵帶微笑,隻是輕輕瞟他一眼,又道:“老薑,城外那幾具女屍的身世背景可曾查明?她們的家人親屬可曾找到?”


    “是,全都查清楚了,她們一共五人,年齡在十三歲到十七歲不等,均死於利劍之下!她們的家人兩戶是普通村民,一戶獵戶、一戶地主、一戶商家,其中四戶已經到齊,寫了訴狀,簽字畫押完畢;還有一戶因是外縣的獵戶,住在深山之中,比較難找。


    不過奴才昨晚收到消息,已經找到他們了,現在正在來雲霧縣途中,估計最晚今晚子時就能到。”


    小順子點點頭,“好,來得正好,明天是大虛日,正是人最多的時候。這樣,老薑,你派人卻接應他們一下,等他們一到,就把訴狀準備好。


    明日卯時正,讓你侄子帶五戶人家的苦主一起去縣衙敲鼓鳴冤,你拿我爺爺的手信和我的書信去見縣太爺,該怎麽說你應該知道!”


    “是,二少爺。奴才明白!”


    “恩,其他的……”小順子有條不紊的跟薑掌櫃一條一條的安排任務,小六子坐在桌上拋水壺玩兒;衛禹表麵雖不滿的撇開頭,雲舒卻發現他時不時的偷看小順子,仔細看會發現他眼底也有絲微敬佩讚賞之色。


    雲舒心下好笑。真搞不懂這三兄弟到底什麽關係?她一邊聽小順子的話。一邊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幾人身上。那邊坐著的除了粉蝶和她妹妹外,還有一個精瘦的白衣人和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強壯黑衣人,他們多半就是粉蝶說過的周全和黑五吧?


    “三弟,你尋的證人了?”小順子突然對衛禹道。正在偷看的衛禹被突然點到名,臉上微紅,然後哼一聲轉頭對他身旁的桃園管家使個眼色,管家立刻走到前麵拱手道:


    “雲舒小姐,您托我們少爺辦的事兒早就辦好了,這兩位就是周全和黑五。他們也答應指證周家了!”


    另一桌上的精瘦白衣人和彪悍黑衣人同時站起來,走到中間對眾人拱手行禮後,白衣人道:“各位公子小姐好。在下周全,是周家大少爺周順發的長隨之一;這是黑五,算是周家護衛隊的小頭目之一吧!公子、小姐,請問你們…真的扳倒周家?”


    “哧~~~一個土財主。還搞什麽護衛隊,他想造反不成?”衛禹沉著臉道。


    周全和黑五對望一眼,周全道:“三少爺,這個…我們隻是周家的奴仆,很多地方不能去,很多事主子根本不讓我們參與,所以……”


    黑五粗聲粗氣道:“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能耐扳倒周家啊?沒有就別浪費老子時間!”


    六順兄弟和衛禹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周全趕緊拽拽黑五,幹笑著賠禮道歉:“公子、小姐息怒,我這兄弟生性耿直,說話做事不經大腦,他不是有意的,抱歉啊抱歉!


    各位公子能有如此密地,定不是普通人家,小小一個周家,要對付他們簡直輕而易舉!老五,快賠禮,快啊!”周全催促幾次,黑五才不情不願的說了聲對不起。


    小順子笑眯眯道:“黑五,你當然可以不作證,但我請來的那些苦主,個個可以證明你跟著周順發強搶民女,壞事做盡,如此叛你個斬立決不成問題,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黑五聞言總算怕了,身子都跟著哆嗦起來,周全拉著他一起跪下叩頭道:“二公子,我們願意作證,您讓我們說什麽就說什麽,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小順子微笑著搖搖頭道:“不是我叫你們說什麽就說什麽,而是你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是是,我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順子點點頭,對雲舒道:“雲舒,你有問題可以先問!”


    雲舒想了想道:“周全,黑五,你們的事我聽粉蝶說了,你們這些年跟著周順發幹了不少壞事吧?”


    周全一臉委屈道:“小姐啊,您有所不知,周家財大勢大,咱們家人老小的命都捏在他們手裏,不幹不行啊!”


    “你們家人也被抓去了!那你們逃出來,你們的家人老小了?”


    “這個…”周全和黑五對望一樣,然後對雲舒嘭嘭嘭先磕三個響頭,趴在地上苦巴巴的求道:“小姐,小的家中隻有一位老母,被周老太爺接去雲霧山腳的莊子裏養老,小的一個月才能見一次!小的別的不求,求小姐、公子幫我救出老母,如此小的就算被判刑入獄也心甘情願,小的先拜謝了!”


    “小的也是、小的也是!求小姐、公子幫忙、求小姐公子幫忙啊!”黑五一個彪形大漢早沒了先前的牛氣,也趴在地上直磕頭!


    雲舒猶豫的看向小六子,小六子攤攤手道:“小雲舒,別找我啊,雲霧山那麽大,我才回來幾天,怎麽知道周家的莊子在哪兒?你……對了,三弟,你不是在這小城蹦躂老久了嗎?這次該你了!”


    衛禹冷哼一聲:“他們壞事做盡,我憑什麽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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