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回頭,與來人對個正臉,二人都是一臉驚訝。半晌後,雲舒擠出個幹巴巴的笑容:“這位姐姐好,請問您是……?”


    “你真是雲舒?”女子驚喜的幾步上前握住雲舒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幾遍,“都長這麽高了,相貌也變了!小時候臉圓圓的肉嘟嘟的,現在瘦了,恩!瘦了也好,更好看了!我們時常念叨,不知雲舒長成什麽樣兒了,這下總算見到了……”


    “你們……是誰?”雲舒一臉茫然道。


    女子一愣,片刻後表情有些哀傷道:“雲舒,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我叫林月娥,十年前曾經在…你奶奶家住過半年,還記得嗎?”


    “三嬸?”女子表情微變,似乎不太喜歡這個稱呼,雲舒改口:“月娥姐姐,是你嗎?”


    “恩,是我,想起來了?雲舒,你們這些年過得還好嗎?你爹娘還好嗎?二毛了,長大了吧?……”


    女子像所有舊友重逢的人一樣拉著雲舒不停地問長問短,看她著急的樣子,雲舒心裏的防備漸漸化去不少。看來她是真心掛念我們,否則不會是這種表現,原本雲舒還懷疑春秀進宮跟她有關,興許是自己錯怪她了!


    二人坐到石桌旁,雲舒想了想道:“月娥姐,當初來接你的那人是誰啊?是你家人嗎?你後來回家了嗎?你家人對你好嗎?”


    林月娥臉色暗了暗,視線轉到一旁的花壇上,沉默良久後她歎口氣道:“雲舒,不說這個,說說你們家吧,你們還在水家村嗎?你爹娘還在種地嗎?你怎麽來省城了?”


    雲舒笑笑:“謝謝月娥姐,我們家早就從水家村搬出來了。在對麵山頭上圈了一千多畝的地,蓋了大園子,種了好多果樹,田地有幫工們種,娘還喜歡在園子附近種種菜什麽的,爹爹喜歡去窯廠幫忙!


    哦。對了,月娥姐。前些日子我娘還在念叨:要是春秀也在就好了,咱們一大家子就團聚了!月娥姐,你可知道春秀姐的下落?”


    “嫻兒她……”一提春秀,林月娥就一臉惆悵,最後又是一聲長歎!


    雲舒著急道:“月娥姐,春秀姐怎麽了?嫻兒是誰?”


    林月娥看看雲舒,微微笑笑:“春秀原名林月嫻,是我的堂妹!”


    雲舒皺眉想想:“哦,原來是這樣!那月娥姐。春秀姐現在過得好嗎?聽說她爹是大官,嫁的人家肯定很好吧?怎樣,她相公對她好嗎?她兒子一定很可愛吧?”


    林月娥臉色更不好看,猶猶豫豫。似乎這問題很難回答似的!雲舒真心希望那進宮的賢妃不是春秀,而是旁人,可惜她失望了!林月娥半晌後回答:“她…還好,現在已是宮裏的娘娘了,生了兩位小王子一位小公主。可惜…唉,兩位小王子太嬌貴,都早夭了!”


    本是意料中的答案,雲舒卻依然覺得心驚不已!兩個男孩都早夭,唯獨女孩活得好好的,任誰都想得出其中的問題。那麽善良**的春秀。她受得了這種打擊嗎!雲舒一想就心疼,更加後悔當初放春秀回家了!


    二人沉默良久。林月娥艱難的笑笑:“雲舒,你……怎麽在這裏?”


    “我?哦!我聽說盤龍寺的菩薩很靈驗,順便過來拜拜,月娥姐,你了?”


    “嗬嗬,我也是、我也是!……那…你現在住哪兒?在省城有落腳的地方嗎?”


    “恩,有的,幾個月前我們全家來省城看望幾位姑奶奶,在省城待了近兩個月,順便在北門附近買了個小院子!月娥姐,有空的話你可以來那院子找我,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


    “唉!怕是沒時間了!”


    “怎麽,月娥姐有事?”


    林月娥笑笑:“我早年就嫁入京城,這次是會娘家省親的,已經出來幾個月了,再過半個月就要回去了!”


    “回去?月娥姐,我們才見麵,你怎麽就要走了呢,你還沒跟我說你的事情了?還有春秀姐的事!


    哦,對了,聽別人說官府出了告示,宮裏要選秀了!聽說選上就能進宮當娘娘,我們村一個小姐妹就要去參選了!月娥姐,你說那皇宮是不是真的到處都是金子啊?”


    林月娥看看雲舒一臉向往的表情,緊張的握著她的手道:“雲舒,你沒被選上吧?姐姐告訴你,那皇宮不是金子做的,而是白骨砌成的,你可一定不能去啊!”


    雲舒微微動容,能這麽跟自己說話的人肯定不會將自己的親堂妹往火坑裏推,雲舒笑眯眯道:“月娥姐放心,我爹娘舍不得我,說給我找相公都隻能在方圓十裏內找了,要是能招個上門女婿就更好,不求對方家世背景如何,隻要人老實安安心心過日子就行,就像我爹那樣!”


    林月娥略有些惆悵的點頭:“恩,你爹娘說得對!”


    二人又閑聊幾句,互相通報了地址,然後林月娥囑咐雲舒幾句,便匆匆回別院去了!雲舒在石桌旁又坐了良久,直到一小和尚來通知雲舒圓空老和尚出關了!


    雲舒站起來,整理整理心情,順著熟悉的山間小路往圓空老和尚的茅屋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小狐狸還沒找到,她四下張望,一邊走一邊輕聲喊:小狐狸,快出來!


    一直出了樹林,依然不見小狐狸影子,圓空的茅屋就在前麵,雲舒衡量一番,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圓空老和尚。


    她快步跑上台階,來到那茅屋前,突聞裏麵傳出老和尚爽朗的哈哈大笑聲!雲舒奇怪,老和尚一向都是讓人看不透的神秘微笑,極少有其他表情,今天怎麽了?莫非他修煉神功達到至高境界了?


    於是,她放慢腳步,輕手輕腳的摸到茅屋窗下,小心翼翼的冒出頭去偷看。隻見窗下木桌上一壺清茶,兩個茶杯,一邊是端著茶杯慢品的圓空老和尚。正對麵也擺著一杯熱氣騰騰清香四溢的茶,但那喝茶的卻是個滿身白毛頂著個紅鼻子的小狐狸!


    看它坐在桌上悠閑的晃著尾巴時不時押上兩口的樣子,雲舒抽抽嘴角,心裏大罵:該死的小東西,害我跑遍寺廟,它自己卻在這兒悠閑得很了!


    “來了。進來吧!”老和尚放下茶杯,用他那看似和藹其實神秘得很的微笑望著自己。被當場抓包的雲舒一陣臉紅。隔著窗子給老和尚見禮:“師傅好!”


    “哈哈,笨蛋雲舒,現在才來!哎,這老和尚當真很好玩了,他還能聽懂我說話了!”


    雲舒一驚,對了,差點兒忘了一般人根本不能跟小狐狸交流的!她有些擔憂的望向圓空,見他表情如常,沒有半點兒驚訝之狀。反而還有些高興!


    “師傅,您…您…您能聽懂……?”圓空微微點頭。


    “那…那它…它……您…您不覺得奇怪!”


    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世間萬物本有靈性,白狐一族靈性最佳。隻是像這位小友一般能通人事、預未來的卻是千年難得一見!老衲有幸見到兩次,此生之大幸也!”


    小狐狸更驕傲了,歡快的跳到窗戶上:“哈哈,笨蛋雲舒,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連你師傅都誇我了,所以啊,你以後都得聽我的!”


    雲舒一把揮開它,依然不解道:“可是師傅,我第一次見它還以為它是隻小妖精了!您為什麽……?”


    小狐狸大怒,跳起來嘩一下抓破雲舒一隻袖子:“你才是妖精。你是妖怪、大妖怪!”


    圓空但笑不語。雲舒與小狐狸鬧騰一陣,突然想起一件事:“師傅。您剛才說見到過兩次?兩次什麽?你還見過跟小狐狸一樣的小妖精?”


    小狐狸聞言也來了興趣,一下子跳到老和尚對麵,瞪大眼睛期盼的望著自己。圓空押上一口茶,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半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半晌後他悠悠道:


    “唉,那已經是…將近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老衲還是個無知少年,成日在山間遊玩。某日,老衲發現山崖邊有顆大棗樹,樹上棗子又大又黃,很是誘人,於是老衲想法設法想摘些下來,不知不覺間腳下已經到了懸崖邊!


    就在老衲即將掉下去之際,突然一顆棗子飛來,正中老衲眉心,老衲當即暈了過去!等老衲醒來,莫名到了一山洞中,旁邊蹲著一隻全身雪白、眼睛血紅的小動物!


    老衲嚇了一跳,待看清隻是隻小狐狸才鬆了口氣,此時突聞有人嗬嗬一笑,說見了救命恩人為何不跪拜!


    老衲四處尋找,最後發現那說話之人竟是那隻全身雪白的小狐狸!”


    小狐狸高興了,一下子蹦到圓空麵前:“真的,老和尚?那隻狐狸長啥樣?像不像我?像不像我?”


    圓空微笑著點頭:“除它額上一撮紅如火焰的毛發外,外形幾乎與狐小友一模一樣!”


    “真的?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有同伴了!太好了!”小狐狸樂得在屋裏上竄下跳。


    雲舒趁空轉到正門,進去,坐到圓空對麵,看看樂不可支的小狐狸,悄聲問:“師傅,您在哪兒遇上那隻…仙狐的?”


    “就在雲霧山中!”


    “啊?!真的?是不是雲霧山次峰?雲霧城北?”


    圓空搖頭,“老衲從未去過雲霧縣,不過卻與雲霧縣相去甚遠,已經不屬雲州地界!”


    雲舒皺眉,原本以為那隻能是小狐狸的長輩了,不過也不一定,小狐狸成日在山間遊竄,日行千裏都不成問題,反正都是雲霧山上,那麽…咦!會不會是小狐狸它爹娘?


    雲舒眼珠一轉,問老和尚道:“師傅,您…您見了那隻靈狐後,可有什麽變化?”


    圓空微微點頭:“恩,說來老衲一身算卦預測之術就是與靈狐前輩同住一月才學會的!靈狐前輩曾預測老衲以後定會遇上它的後輩,靈狐前輩托我到時點化其後輩,人獸不同族,讓其不要留戀世俗花花世界,回山安心修煉才是正經!”


    “不要!我才出來,還沒玩夠了,才不回去!”小狐狸丟下一句話,身子一閃又跑得不見影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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