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不自覺的點頭,美女高興了,抿嘴一笑,端起茶杯送到她嘴邊:“那…公子給奴家個麵子,喝了吧!”


    雲舒垂眼看看茶杯,稍一停頓,抬手將其接過來,順便還故作色迷迷的摸了一把那滑如凝脂的手,癡癡的望著美女道:“姑娘要小的喝,小的一定喝!”


    她用袖子擋住,腦袋一仰,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把空茶杯亮給美女看。美女用袖子掩嘴一笑,羞澀的眨眨眼:“公子好壞!”,然後轉身飄飄然離開。


    雲舒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穿過人群進到後台。再回神時,自己手上何時多了條香帕,攤開一看,右下角嫋嫋娜娜‘粉蓉’二字映入眼瞼,粉蓉?那舞女的名字?


    “小兄弟,你這手帕從何而來?”雲舒抬頭,見問自己話的正是同桌的年輕書生,她打個哈哈道:“好像…是方才那位漂亮姐姐落下的!”


    “真的?你這手帕當真是她送給你的?”年輕書生滿臉驚訝,他的話立時引來旁人注意,紛紛望向這邊,當看到她手中的手帕時也是個個驚訝,其中似乎不乏羨慕之色?


    雲舒尷尬的笑笑:“我…也不清楚,方才一晃神,這手帕就到我手裏來了!我…我待會兒找人還給她去!”


    “不可不可,小兄弟,你可知道聚香樓姑娘們的手帕可不是隨便送人的,你有幸得姑娘親睞,是你的福氣啊,以後可得貼身收好了!”


    “福氣?”雲舒一臉茫然。見年輕書生和鄰桌客人紛紛點頭,有人道:“哎,小子,你怎麽運氣那麽好?我來這兒都快半年了。就為等那一條香帕,可現在還沒有,給老兄說說。你都使了什麽手段?一來就讓姑娘們看上你?”


    雲舒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不過立時就有人回答了:“嗬嗬,劉娃子,你一個五大三粗的屠夫,怎比得這小夥子細皮嫩肉、文質彬彬?要我也選小夥子不要你!”


    “屠夫怎麽了?老子憑力氣掙錢過日子,又沒礙著誰!人家香香姑娘不都說了:行當部分貴賤,隻要與人方便、不偷不搶。咱們就光明正大!”


    “嘿,光明正大是光明正大了,你那滿身油腥味兒,一般人誰受得了?咱們聚香樓的姑娘個個如水蔥似的,成日跟你在一起遲早要熏蔫了!”


    “馬老三。你自己不也是個賣炊餅的,別以為聽了幾段書就成讀書人了,人家姑娘瞧不上我還能瞧得上你不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鬧起來,周圍人就當看熱鬧,時而還添油加醋瞎起哄,以至於這邊的熱鬧蓋過了台上的表演。很快,便有青衣人過來,黑著臉往那兒一站,兩人立刻慫了。互相放放眼刀子後沉寂了下去。


    待大家的注意力都回到舞台上,雲舒輕輕鬆口氣,小心翼翼的收好手帕。小雙子湊過來小聲道:“雲舒姐,你何時得的香帕?我怎麽沒見人過來?那姑娘長啥樣兒?”


    雲舒瞪他一眼:“你的魂兒都被人家勾去了,怎會知道有沒有人過來!”


    小雙子臉上一紅,不服氣的咕噥:“又不是光我一個沒看見。那臭書生不也沒看見?”


    雲舒轉頭,見同桌的年輕書生正盯著自己,雲舒尷尬的笑笑:“公子,怎麽了?”


    年輕書生皺眉想了想,猶豫道:“小…小兄弟,能不能…把…把那香帕借我看看?”


    “香帕?”


    “不給他看,當心他看了不還你!”小雙子故意使壞道,年輕書生有些尷尬,結結巴巴道:“我…我知道這要求有些無理,但…但我保證一定會還你的!”


    雲舒斜小雙子一眼,掏出手帕遞過去:“公子愛怎麽看就怎麽看吧!”


    年輕書生謝過,接過去掃一眼右下角的名字,頓時鬆口氣,然後他有拿著香帕翻來覆去查看半晌,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好一陣後還給雲舒:“謝謝小兄弟!”


    雲舒將其收好:“公子看出什麽來了?”


    “嗬嗬,沒什麽,繡工上佳、香氣宜人,與我那條不相上下!”


    “哦?公子也有一條?”


    “然也,否則憑我一介窮書生,怎能進得這聚香樓?”


    雲舒皺眉想了想:“你是說…這香帕可以作為出入聚香樓的憑證?”


    “當然,莫非小兄弟不知?”


    雲舒一頓,嗬嗬笑道:“小的初來乍到,還是跟我家公子來湊熱鬧的!”


    她環顧一圈,這大廳裏二十來張桌子,幾乎全滿,算下來至少一兩百人,莫非個個都曾得過香帕?可方才那兩個吵架的,一個屠夫、一個賣燒餅的,明明都沒有,他們收入有限,不可能有那麽多錢進來喝花酒,那他們又是怎麽進來的?


    雲舒將此疑問向年輕書生請教,書生皺眉想了會兒,搖頭道:“我從未見過這些人,也從沒跟他們說過話,不太清楚,不過我想…他們多半也是有‘熟人’介紹吧?”


    又是熟人?什麽樣的人才算熟人了?雲舒本想再問,見年輕書生已經將注意力轉向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雲舒喚他幾次都沒反應。


    她隻好轉向台上,這次美麗的姑娘們衣著更加大膽,薄薄的白紗下大紅的肚兜若隱若現,她們每人手執一把香扇,每扇一下,又是一股香氣撲麵而來!有了上次的教訓,雲舒用指甲掐著手心,努力保持清醒,看姑娘們表演的同時留意著看客們的變化。


    果然,幾分鍾後,整個大廳除琴樂之音一片寂靜,看客們個個如癡如醉的望著台上,不,仔細看,眼神迷茫的他們更像失了魂魄一般,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啊?


    雲舒控製好表情,轉動眼珠去看小雙子和同桌的年輕書生,果然他們的表情也是如此,雲舒小聲喚道:“小雙子、小雙子!”


    小雙子毫無反應,她用腳在桌子底下踹踹他,還是沒反應,本想再加些力氣的雲舒發現舞台上的美女們開始緩緩走下台子,在桌子之間穿梭,偶爾停下來輕輕柔柔的跟客人說話,對其揮揮扇子,又為其斟茶倒水。


    很快,便有女子轉到自己這桌兒,看到雲舒和小雙子時她頓了頓,回頭望向一側,片刻後她點點頭,對雲舒掩麵而笑後輕飄飄的走開。


    雲舒轉頭看看方才美女望去的方向,見那裏站著個麵相普通的青衣人,不過他的眼神……卻如獵鷹般銳利,兩人視線相接一秒不到,雲舒就有種被刺傷的感覺!她趕緊回頭裝作癡迷的繼續望著在人群中穿梭的美女們。


    青衣人一頓,盯著雲舒看了半晌,在雲舒看來卻如芒刺在背難受了幾個時辰。好不容易挨到青衣人轉開視線,雲舒輕輕吐口氣,美女們緩緩撤走,客人們漸漸有了談笑聲。


    小雙子歎道:“真好看,那扇子就像翅膀一樣,飛來飛去,飛得我心裏癢癢的!”


    年輕書生點頭:“是啊,確實好看,多少遍都不覺厭煩!”


    趁著這空隙,雲舒抓緊時間問書生:“公子,你每次來看的節目都一樣嗎?”


    年輕書生一愣,皺眉想了半晌,搖頭道:“記不清楚了!”


    “怎麽會?你多久來一次?”


    “這個……基本上聚香樓每開放表演一次就來一次吧!”


    “多久開放表演一次?”


    “嗯~~~好像是五天!”


    “為什麽是好像?你什麽時候來的都記不清楚?”


    “這個……”書生一臉迷茫,沉思半晌,小聲嘀咕:“對啊,以前的事怎麽都記不起來了?今天…今天是幾月幾日來著?”


    “六月初八!”


    “六月初八?初八?哎呀,我今天不是要去恩師家嗎?現在什麽時辰了?”書生有些慌張的四下張望,雲舒看看外麵的天色,估算下時間:“大概…戌時三刻了吧!”


    “戌時三刻?!遭了,我跟師娘說好戌時正去他們家拜訪的!遭了遭了,晚了這麽多,我怎麽跑這兒來了?”


    書生急慌慌的站起來就往外跑,到門口時被幾個青衣人攔住,雙方對話幾句,幾個青衣人臉色有些古怪,時不時還看向雲舒這桌兒。雲舒心裏一陣緊張,暗呼糟糕,他們別發現了什麽吧?這聚香樓裏裏外外到處都透著古怪,感覺像個邪教組織一般,要是被他們盯上就麻煩了!


    過一會兒,書生總算被放走了,青衣人也沒過來找自己麻煩。突然二樓燈光又是一暗,台後幾聲琵琶音傳來,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一陣微風吹過,又是那股熟悉的香氣,雲舒頓時全身緊繃、汗毛直豎。粉紅的花瓣從舞台後隨風飄散出來,隨之而來是個抱著琵琶的美貌女子。


    “香香姑娘、香香姑娘來了!”有人興奮的喊了一嗓子,眾人沸騰了,用力的拍著巴掌、滿臉興奮的望著台上。


    姑娘嫵媚一笑,靈動的眼珠輕掃一圈,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巴巴的望著。姑娘緩緩坐到台子正中的木椅上,柔荑輕拂琴弦,朱唇輕啟,妙音隨之而出!


    雖然女子的曲子唱得確實極好,心中不安的雲舒哪有心思欣賞?她表麵盯著戲台,眼角卻在四處搜尋,也不知青衣人有沒有盯上自己?小狐狸那邊進展如何?自己該如何出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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