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小靜,雲舒算是鬆了口氣,真怕她非要賴著跟自己回山頂莊園去,那時候正忙,卻還要為個書兒遮遮掩掩實在麻煩。


    傍晚,去祭拜柳煙兒回來的雁兒怒氣衝衝的大罵,究其原因,據說她剛剛祭拜完準備離開,就見幾個人抬著木板、扛著鋤頭鐵鍬過來,在那附近一陣翻挖。


    雁兒起初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後來聽那些人的對話才知道這些都是申家的家仆,聽到消息特地來此挖柳煙兒屍體的。雁兒本想阻攔,卻被幾個家丁架起扔出老遠,任憑她如何大罵,根本沒人理她,直到那些人挖出一具女屍,扯開白布確認後抬走。


    雁兒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到院子時一身狼狽,卻毫不停留的找到雲舒,先是一番大罵,然後道:“小姐,這申家人太缺德了,煙兒妹妹都已經去了,他們還不放過她。小姐,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咱們去把煙兒妹妹搶回來讓她入土為安吧?”


    聞聲出來的小靜冷哼一聲道:“一具屍體有什麽好搶的?也不嫌晦氣!”


    雁兒不滿的瞪小靜一眼,轉而巴巴的望著雲舒。雲舒稍稍猶豫,一臉為難道:“小靜,煙兒是死囚,沒有官府的許可,我們不能私自挖取她的屍體。”


    “可申家人就去挖了啊,小姐,你…你不是說過一定要救她出來的嗎?”


    “我是想救她出來,可事已至此,唉!”雲舒一聲長歎,一臉無奈的表情。


    雁兒愣了片刻,“小姐,煙兒妹妹傷勢過重,她去了不怪您,可申家挖了她屍體,您…您怎麽能不聞不問了?”


    雁兒語氣的責備毫不掩飾。雲舒皺起眉頭解釋道:“雁兒,方才縣衙那邊傳來消息,申家聽說柳煙兒死於牢中、未經驗證就草草掩埋很是不服,非要官府把屍體交予他們查驗,縣太爺已經給了他們特許,允許他們去挖柳煙兒屍體了。


    沒能照顧好煙兒是我對不起馬婆婆,但我已經盡力了,以後關於她的事就別再提了!”


    “小姐!”雁兒苦著臉大喊一聲。雲舒轉身回了屋,春秀攔住要跟進去的雁兒,輕聲道:“雁兒,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為難雲舒了。方才家裏已經送信來,後天就要開始采摘果子了。雲舒還有很多事要做,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雁兒愣愣的在門口站了半晌,最後一聲不吭低頭懨懨的回了屋,直到晚飯時都沒見她出來。春秀看看雁兒房間,轉頭道:“雲舒,雁兒這丫頭心地不錯,反正這事兒她遲早都要知道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吧?”


    “不行!雁兒這丫頭最紮不住話,什麽事到了她嘴裏憋不過一刻鍾。定會傳給別人。讓她難過一陣也好,免得她成天咋咋呼呼的,她這性子是收收了。”


    馬上就要采摘果子了,準備工作一點兒不能有差漏。次日,雲舒花了半天時間泡在酒坊裏,守著工人們把最後一件器具安置妥當,再試運行一遍,等一切順當後她才放心的離開。


    從酒坊出來,她沒有立刻回院子。而是讓夜五趕著馬車往東門方向去。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往前,順著山路往雲霧山上去。走了約一刻鍾左右,隱隱能見前方樹林間的屋簷鬥拱,再走一小會兒,一座頗有規模的寺廟跳入眼瞼。


    馬車在廟門口停下,雲舒跳下馬車,正好見一小尼姑在門前打掃,雲舒對其行禮後道:“小師傅,你家住持可在?”


    小尼姑回禮後打量雲舒一番,“施主可是水雲舒小姐?”


    “是的。”


    “師傅已等您多時,施主請隨我來。”


    雲舒讓夜五等在外麵,跟著小尼姑進了寺廟。約摸半個時辰後,雲舒出來,身後跟著個青衣素衫、低眉順眼的婦人,她們什麽都沒說,徑直爬上馬車,夜五也什麽都沒問,趕著馬車緩緩下山去。


    看著對麵手拿一串佛珠的芸娘閉著眼念念有詞,雲舒心下歎息一聲。她猶豫片刻:“芸娘嬸嬸,你……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芸娘停下來,睜眼看著雲舒片刻,然後低頭道:“多謝小姐,芸娘很好。”


    雲舒微微點頭,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好一會兒過後,雲舒道:“芸娘嬸嬸,你爹娘和大哥、侄子我都接過來了,安置在果園東麵的小木屋裏。”


    芸娘怔了怔,眼中有些波動,她垂眼低頭,“多謝小姐,芸娘定做牛做馬報答小姐。”


    “那倒不必,隻是……”看著一身靜謐如方外之人般的芸娘,雲舒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她輕歎一聲道:“你回去後還是做管家吧,東麵那幾間小木屋就撥給你們一家……好好做事、好好過日子!”


    “是!”芸娘應諾一聲沒有多話,雲舒又是一聲長歎,轉頭望向窗外。


    馬車緩緩回城後,在小姨家院門口停下,春秀和雁兒早已收拾好包袱等在那裏,水誌飛、小靜和書兒也在那裏。


    雲舒跳下馬車,幾人互相打了招呼,水誌飛道:“雲舒啊,我本想跟你們一起回去的,小靜說你們家現在正忙,小靜身子也不方便,你回去跟你爹說一聲,有空來找我喝酒。”


    雲舒應了,跟水誌飛和小靜說了會兒話,她準備上車離開時,小靜突然叫住她:“雲舒姐,你們家現在那麽忙,我和爹一點兒都幫不上,怎麽想都過意不去,要不這樣吧,你把書兒帶回去,這丫頭雖然不愛說話,手腳倒是挺勤快的,你把她帶回去搭把手吧!”


    雲舒怔愣一下,立刻搖頭道:“不行不行,你和誌飛叔身邊本就隻有書兒一個人伺候,她要走了,你們怎麽辦?”


    “沒關係,你這院子本就有幾個婆子,有她們就夠了。”


    “那怎麽行?這些婆子粗手粗腳,以前又沒照顧過你們……”


    “哎呀,雲舒姐,沒關係,我離生產還有一兩個月了。天天在院子裏待著又沒什麽事兒,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就把書兒帶上吧,就當讓她代我和爹盡點兒心好了。”


    “不行!我們家再缺人手也不能把你們唯一的丫頭帶去,何況現在不缺人了。好了,就這樣,小靜、誌飛叔,我回去了。有事的話叫書兒去七味齋找掌櫃的給我傳個信就是。”雲舒不由分說的爬上馬車,夜五趕著馬車就走,完全不理會小靜的喊聲。


    小靜邊喊邊走追了幾步,見馬車漸行漸遠,隻好停下來皺眉瞪著那馬車,書兒上前扶著她。小聲道:“夫人,小心些。”


    小靜回頭瞪她一眼:“不是你自己想去那大院子看看嗎?方才怎麽不說話?”


    書兒低著頭:“夫人,雲舒小姐連您的話都不停,奴婢說她興許看都不會看奴婢一眼。”


    小靜想了想,點頭:“也是,她好歹還算我堂姐,我都不理會,何況你,算了。反正我的心意已經到了,她不要就算了!”


    “不可,夫人,您忘了申府傳來的消息了嗎?”


    小靜皺眉想了想,輕輕搖頭道:“我看不像,要真是她動的手腳,雁兒是她的貼身丫鬟,怎會不知道?你沒見雁兒昨天頂撞她那樣子,肯定不是做戲。是不是大夫人請的人看錯了?”


    “絕對不會。夫人。已經到這步了。隻要您去她家確認此事,就可以拿到兩千兩銀子和一座宅子一個旺鋪。以後您和小少爺、老太爺的生活都有了保障,這不正是您一直想要的嗎?您走這趟不也是為此而來嗎?”


    小靜咬唇沉吟良久,一咬牙道:“好,先不急,等過兩天她家正忙的時候我們一起去。”


    雲舒回到山頂莊園,小蝶正等在門口,一見馬車回來,立刻上前道:“小姐,天鬥快黑了,我還以為你要明天才回來了。”


    雲舒跳下馬車:“明天回來也好啊,反正你們安排得過來。”


    “那可不行,您不回來我們可不敢開工。”


    “院裏的事如何?那些新來的還適應吧?”


    “嗯,還好,剛來的時候有些不適應,現在好多了,雖然還不太熟練,不過沒辦法,現在缺人手,隻能湊合著用了。小姐,您……”小蝶突然停住,一臉驚訝的表情。


    雲舒轉頭,見她正望著後下車的芸娘愣神,雲舒笑道:“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了?”


    “不是啊,小姐,那個……”小蝶將雲舒拉到一旁,小聲道:“小姐,奴婢忘了跟您說,前天上午,找芸娘的人還來鬧過一趟了,我以為您暫時不會把她接回來,萬一……萬一被那些人撞見怎麽辦啊?”


    “涼拌!我的地盤他們敢怎樣?芸娘的賣身契已經洗幹淨了,她們手裏那張完全無效,有本事搶人,沒本事滾蛋。”


    “小姐,您……”小蝶定定的望著雲舒,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春秀笑道:“小蝶,她現在就是個土霸王,算了,她說怎樣就怎樣吧,別擔心了,芸娘,我們先進去吧!”


    等春秀和芸娘進了門,雲舒小聲道:“小蝶,馬婆婆那孫女怎樣了?醒過來了嗎?”


    “醒過來了,我把她安排在果園最東麵靠近圍牆那邊的石屋裏,讓蓉兒和另一個小丫頭專門去守著她,那邊的果樹是前年才栽的,還沒結果,大家都不到那邊去,應該問題不大。”


    雲舒點點頭:“那地方是挺偏僻,不過那邊靠近雲霧山,偶爾會有野獸出沒,這樣……你跟於山大叔打聲招呼,讓他安排幾個人住到那邊去,萬一出事也好有個照應。”


    “是,已經跟於山大叔說了,可於山大叔說蓉兒他們幾個都是小姑娘,讓些個單身大老爺們兒去守著不太好,所以他把他們一家搬了過去。”


    雲舒愣了一下:“他們一家?彩衣和她兒子也去了?”


    “是啊?我怎麽勸都勸不住,於山大叔很堅持,小姐,要不您待會兒幫忙勸勸吧?”


    雲舒想了想:“行,至少……要讓彩衣和小孩子回來,還有什麽事?”


    “哦,還有請短工的問題,照慣例,以往年底請的短工除工錢外都會給發些東西。去年發的是陳糧,一人三十斤,今年還發陳糧嗎?”


    “這個……短工有多少人?”


    “一共六七十人左右。小姐,家裏一下子來了那麽多官奴,他們要常年住下來,一年也要消耗不少糧食,奴婢以為糧食應該存留下來。”


    “嗯,有道理。走,咱們去理事堂,邊走邊說。”


    雲舒一到理事堂,就把家裏的大小管事全都召集過來,將每人負責的事情都過問一遍。當她把芸娘介紹給大家並宣布她依然是大院的管家時,大家都一臉驚愕。而芸娘自己卻非常淡定,沒想到庵堂幾天時間會有這麽大效果。


    雲舒把明天采摘果子的事情做了個分工,莊大元負責采摘果子,於山負責搬運果子,小蝶負責果子挑選、分類,馬三多負責果子運送,芸娘保證夥食供應、大院的秩序等等。如此一番忙碌下來,等她回屋吃飯已近亥時了,春秀幾人都等在那裏了。


    雲舒一邊揉脖子一邊道:“唉。累死人了,但願今年一切順利,去年運了十多萬斤果子去省城,賣了四五千兩銀子,除去各種花銷,淨賺至少有三千兩以上,但願今年也能有如此好運氣。”


    小蝶道:“小姐,聽莊大叔說,今年果子結的好。光黃金果就能有二三十萬斤。其他果子更多,如此算來咱們豈不是要大賺一筆?”


    雲舒搖頭:“去年是果子第一次上市。大家圖個新鮮,果子才賣得出高價錢,今年依然就咱們一家,不過要是一下子弄去太多的話就沒有那個新鮮勁兒了,價錢起不來,成本就高了,除去成本還有什麽賺頭?


    明天那果子不送省城,先送幾車去城裏的鋪子,還有酒坊那邊也送幾車,讓他們試試手,要是酒坊那邊順利了,多少果子都好說。”


    春秀道:“雲舒,你最近一直在忙家裏的事,省城那邊可有打點好?這果子存不了多久,那邊可得準備好了,要不壞了可惜。”


    “嗯,我知道,我已經讓方舅舅和方明哥先去省城打頭站了,操作方法跟去年一樣,方舅舅人麵廣,比我去管事,等他那邊傳了信我們再開始送。不過……等果子摘完我還是想去省城走一趟。”


    次日一早,家裏所有人吃過飯後全都集中在大院門前的空地上,由老爹講幾句吉利話,雲舒再囑咐幾個管事一遍,老爹一聲開工,大家各自拿了工具開始忙碌。


    雲舒跟著莊大元一起進了果園,按預先安排的,先摘多子果和黃金果,這兩種果子儲存期較長,多子果釀酒,黃金果賣相好。


    看這些工人動作輕巧麻利,手法熟練,雲舒算是放了心,看來這幾天莊大元沒少花心思訓練他們,這果園虧得有他幫忙打理才如此碩果累累,等年底賣了錢,可得好好感謝他,至於謝法兒嘛、雲舒已經想好了,就是給他兒子和巧娘辦場熱熱鬧鬧的親事。


    第一框果子摘下來,雲舒隨便挑了個嚐了嚐,這是經過嫁接改良後的黃金果,個頭明顯比以前大,顏色也更好,吃起來……味道果然不錯,絕對比現代那些被農藥浸泡過一次又一次的果子新鮮好吃。


    雲舒非常滿意,每摘下一筐她都要挑一個嚐嚐,九層的果子味道都不錯,沒一會兒功夫,她就吃得肚兒圓圓、滿肚子是水,撐得她直打嗝。


    而林間,這些短工們帶來的小孩們大點兒的有時幫忙搭把手,小點兒的則嘻嘻哈哈在樹林間穿梭嬉鬧,一見樹上有果子掉下來,就立刻衝過去撿起來,掰開就往嘴裏塞。


    樹上的大人們見雲舒在場,趕緊大聲喝止,當然還不忘回頭連連跟雲舒道歉賠罪。雲舒淡淡的笑笑沒說什麽,反正那些果子都是受傷的,存不久,他們想吃就吃,能吃多少吃多少,沒多大關係,即便他們吃沒受傷的也沒關係,這種事都是心照不宣的。


    隻是雲舒不會把這話說出來,上次整頓大院人事那件事讓她受了教訓,寬容大方是好事,但也得講求方法,她可不想剛剛整頓完就弄出些事來,以後附近人家成批來偷果子怎麽辦?雲舒暗地吐吐舌頭,是不是自己心裏陰暗了些?把人想得太壞了?


    園子裏一切進展順利,看著人們吆喝著互相說笑。甚至喊著對方的名字說俏皮話,雲舒的心情也跟著雀躍起來。這一上午她都泡在這林子裏,看大家把果子一個一個摘下來,一籃一籃裝進籮筐,再一擔一擔挑回去,她的心就像那黃燦燦的果子般清新幸福。


    午飯後,大家休息半個時辰繼續開工,雲舒則跟著婦人們一起留在院子裏挑選果子。這邊的景象與那邊完全不同。婦人們五六個麵對麵坐成一列,果子一來,放在中間,她們手上不停,嘴上更加熱鬧,而且是那種小聲的蛐蛐。一看就是在說人壞話的樣子。


    說實話雲舒很不喜歡她們這個樣子,謠言怎麽來的?就是這麽來的!即便雲舒站在她們身邊,她們有的會安靜一下,有的還會拉著雲舒加入戰團,真是手上忙,嘴上隨時都不能閑著。


    人家愛說什麽不是你能管得住的,雲舒也懶得管她們,隻要把活兒幹好了就行,順便也聽聽風兒。看看最近有什麽新鮮事也好。


    如此忙碌一天,第一天總賬算下來,采摘黃金果七萬斤、多子果八萬斤,另外受傷的掉落的果子都有幾千斤之多,如此前前後後一共運了十幾車進城,一半分散到各區各個鋪子,一半送到酒坊去。


    即便是這麽大的量,果園才隻采摘完一個角落而已,照此推算。至少還要十天時間才能把果子全部采摘完。看來原本準備的倉庫多半是不夠的了。


    接下來的時間雲舒再沒那麽多空閑到處遊走,她得想盡辦法調動倉庫。能把騰出來的地方都騰出來,搭上架子存放果子,另外還得多準備些竹筐,運往省城的時候還得用竹筐分類裝好才成。


    如此忙碌到第三天,總算收到省城送來的消息,顯然是方舅舅和唐方明送來的,雲舒算是送了口氣,讓馬三多安排明天一早就送二十車果子去省城,如此一下子就能騰出一個小院子,又能存進去不少果子了。


    看著工人們將一箱一箱的果子往車上扛,雲舒心裏五味雜陳,這東西少了心裏發愁,東西多了一樣發愁,瞧瞧自己當初花那麽多心思,好不容易把果園弄成現在這麽大的規模,臉山頭都占了好幾個,果子也結的掛滿枝頭,現在卻要為存儲地方發愁。


    雲舒跟馬三多好一番囑咐,又讓夜五派了個暗衛跟著車隊,並親自將車隊送到山門口,看著那一車一車的果子緩緩下山去。在她準備回院子時,突然看見半山腰一頂黑棚小馬車正嘿咻嘿咻往上爬。


    雲舒奇怪,家裏來客人了?人人都知道自家最近正忙,什麽人這麽不識相,這時候來湊熱鬧?她站在山門前等了會兒,直到那小馬車到了近前,小馬駒噗嗤噗嗤喘粗氣兒,車夫停下來對車裏說了句話。


    車簾掀開,一個胖乎乎的圓臉漏出來笑嘻嘻的望著雲舒道:“雲舒姐,聽說你們這裏熱鬧得很,城裏待著實在無趣,我們就過來湊熱鬧了!”


    雲舒先是一愣,然後抽抽嘴角,果然是不識相的,家裏能騰的院子都騰出來了,連二毛、三毛、春秀的院子都騰出來放了果子,他們來住哪兒啊?


    水誌飛也伸出腦袋,笑嗬嗬道:“雲舒啊,我們又來麻煩你們了?你爹了?”


    沒辦法,來都來了又不能趕人家走,她幹笑兩聲道:“爹在果園裏摘果子……”她頓了頓又道:“哦,小靜、誌飛叔,今年果子實在太多,我們把能騰的院子都騰出來放果子了,住的地方怕是……”


    小靜立刻道:“沒關係,我跟雲舒姐住一起就好,我爹可以跟二叔住一起,跟三毛小弟住也行,至於這丫頭嘛,給她卷被子,讓她打地鋪就是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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