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怎麽樣,你沒有受傷吧?”回來時,正好看到楊翀為其表姐敷藥,盈白肌膚,吹彈可破,一道幾寸長劍傷,溢血不止。[]


    “少爺,沒事,都料理清楚了,我來吧”說完夏青石頻頻出指,封住錢悅局部血管脈門,不出片刻,那看似恐怖的劍傷便有結痂的趨勢。


    “表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們錢府的人呢?”楊翀一臉好奇道。


    “唉,一言難盡,這次的狩獵,跟父兄們說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一進來,我們先是遭遇了野獸的襲擾被衝散,連日來也多有野獸追殺,廝殺逃命更是家常便飯,終於趕到了這裏,隨後也就是你們看到的了,若非你二人出手,隻怕今日姐姐是無法安然退走了,對了,小弟,你們怎麽也才兩個人?若是姐姐記得沒錯的話,你們此番也是來了四兄弟不是麽?他們人呢?”


    “這?”說到此處,楊翀也是一陣莫名的無奈。


    “錢小姐,此處多有古怪,趁著天明,我們趕緊走吧”


    “好,呃!”一切自在不言中,顯然這主仆二人的際遇,與自我相比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說完,錢悅便強撐著站起,方才搏命爭鬥還未曾有絲毫感覺,但此時方一鬆懈,原本傷口撕裂的劇痛,又因失血過多,厲害更甚,瞬間令的錢悅一陣眩暈,大有直接栽倒在地之勢。


    “唉,表姐!”“算了,少爺,我來吧”說完,夏青石大手一撈,攬過錢悅的細腰,直接將其順勢抱起,三人健步如飛,朝著出口預定的區域狂奔而去。


    沿途微風習習,一股股淡雅而清爽,屬於少女獨特的清香,不斷通過微風的傳送,飄入夏青石的口鼻之中,後者臉色一陣暈紅,寬曠而厚實的胸膛內部,那顆年青的心髒瘋狂搏動不已,懷中佳麗也是一陣嬌羞紅暈抿笑不停。[]


    自古哪個少女不懷春,花季綻放的錢悅也不例外,方才夏青石勇鬥惡徒救自我與為難之中的一幕幕,早已深深烙印在其腦海之中,揮之不去成為永生珍藏的回憶,遙想二十多年前,自我的父母,也不正是相識與這竹亭湖畔,上演的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話嗎?不曾想曆史的車輪依然倒轉,這次的主角卻變成了自己,十七年來,第一次讓自己動心的男人,居然會是他,一個武藝超絕的楊府奴隸!


    雖然身份無法匹配,一個名門大小姐一個低賤的奴隸,二者身份差距確實有如鴻溝,但敢愛敢恨的心卻是不由自主,每每想到最後時刻,夏青石為救自己,拚著被趙乾暗劍襲殺的危險,危急時刻縱身一躍,最終二人相擁跌落湖中的一幕,錢悅都是一陣粉黛顯紅,嬌羞不已,貼著夏青石胸膛的臉頰也不由得又一陣燥熱不安,抱握的芊芊玉指所用的力道也越發的緊蹙,令的後者心跳更為迅捷,腳步越發匆忙,如此反複,便構成了一副極為香豔的場景,女主依舊還是貌美如花,飄塵若仙,不過男主卻是衣著樸素相貌平平大煞風景,當然還跟著一個拖油瓶半大小子,一副不倫不類。


    顯然這穀內確實是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異變,三人一路狂奔,除了險峻崎嶇的山路,濤濤流淌阻攔的河水,幾乎未遇到任何像樣的外物阻攔,一眾與暗夜逞凶的獵殺王者,此時似乎都有如約好了一般,齊齊消失不見了蹤影,就連普通外出獵食尋常草屬獸類此時也並不多見。


    一路飛奔,沿途近百裏地,也不過零星遇到幾隻,僅此而已,妖獸雖然不曾遇到,但三人也曾不止一次遇到有人類活動的足跡,以及爭鬥廝殺虐食的血腥場景,甚至還有人類破爛不堪的碎骨殘軀,以及斷成幾截的寒兵利器,如此一幕幕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三人,夜黑路漫,危機四處,需急速趕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表姐,翻過前麵那座山,過了峽穀不出二十裏就是出口了”一連趕路,三人終於在傍晚臨近黑夜之前,趕到了地圖所標示的峽穀出口位置。


    “姓葉的,你們欺人太甚,這路又不是你們葉家的,憑什麽不讓我們過去!”


    “就是,天就要黑了,若是再不趕到出口,隻怕那群東西又要出來了,在這大山裏,你讓我們晚上怎麽活?”三人還未臨近峽穀,遠遠就聽到了有人爭吵對峙的情形。


    “哼,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家少爺與此閉關,這個地方我們征用了,去別處找出路吧,好言已盡,若是再不識抬舉,就不要怪灑家不客氣了,哼!”一道毛寸平頭大漢手持一把方天畫戟,帶人橫亙在峽穀的入口處,一身匪氣實足,手中大戟一甩,當即陷入地底半米深厚,一條長達一丈之巨的裂縫瞬間延伸到眾人腳下,驚退一眾圍觀之人。


    “姓葉的你真要如此絕情,陷我等於死局之中嗎?”一眾圍堵十餘人之中不乏有其他家族的公子哥存在,一眾強壯護院,手中利刃也是鋒利異常,求生的本能驅使,自然絲毫不見退縮之意,但顯然雙方也都是互有顧忌,無法徹底抹去對方的存在,一時之間,如此對峙僵硬之局無解,雙方都是橫眉冷對,殺氣盎然,但誰也不曾率先動手。


    “這?兄台,這到底怎麽回事?”楊翀上前與一位著裝華麗的公子詢問道。


    “嗯?你是楊家的那個小家夥?這,真是看不出來啊!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哥哥都遭了難了,想不到你這小娃娃居然還活的這般安好”顯然對方一路行來也是多處掛彩,自問也是武學造詣驚人,見到楊翀這般小人,周身完好,兩兩比較之下,自然內心有失平衡,不自覺說話語氣多有冷言輕蔑。


    “兄台,你是說我三哥他們?莫非你們見過?”


    “見過,自然見過,楊家那三個廢物,不提也罷”人就是這樣,看熱鬧總是不嫌多,楊翀的出現,以這般幼齡之身完好無損出現,自然引得眾人的一番好奇,當然更多的還是揶揄之音。


    “哼,楊雨那個畜生不自量力學人英雄救美,被一隻熊妖叼走了,隻怕是回不來了,你的那另外兩個哥哥,哼,還真是親兄弟啊,大難臨頭,跑的比兔子還快”


    “是啊!本少可是在來的路上看到了,你那三哥楊廣五哥楊琪為了自己活命,將那半死不活的護衛統領生生推出去喂了狼群,嘖嘖,這就是你們楊家的種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說著說著匯聚在楊翀三人身畔之人,越來越多,且各個目光狠戾,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諸位兄台,小弟與幾位兄長也是失散多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此情此景,楊翀再是年幼,不經世事,多半也猜出了其中的些許不對勁,畢竟自己與眾人萍水相逢,不曾相識,於此莫名之地,雖不至於因為同為人族而無辜親近,但至少也不是這番嗜血仇恨的狀態。


    “哼,哥幾個,你們可以忍,我是忍不了了,姓楊的三兄弟沒有一個好東西,盜取了妖物守護的寶藥,卻連累我等一並遭劫,不說別的,我黑水木家當場就損失了六個人手,就連我五哥也被那妖孽一口吞了,此仇不共戴天!”


    “是啊,我芙蓉白家與你楊家無冤無仇,你幾位兄長為求自己活命,命人將凶物引入我等藏身之地,本少隻能看著兩位兄長被那地蜥一般的妖物活活吞噬,連骨頭都不曾吐出來,小子,今日這賬,就得好好跟你算算”一時之間,峽穀四處,原本對峙之人,此時有一半都目露凶光,不懷好意的看著楊翀三人。其中幾個領頭的公子哥更是一副殺氣衝天,一副隨時都會動手大開殺戒的凶殘模樣。


    “師兄,你看這陣法?”於此同時,峽穀沿途崖壁之上,一處灌木叢掩映的隱蔽洞府之中,兩道年輕武人身影相對而坐,身畔散落十餘張各種殘破破禁符籙,一臉狐疑焦急之色。


    兩人皆是道門武人打扮,一人長得劍眉星目,乃是葉家這一代的長公子葉星眉,另一人生的虎背熊腰,一臉老辣狠戾,乃是葉星眉的道門師兄宏雲飛。二人皆是兗州凡間武學道門衡山派的傑出弟子。


    “葉師弟,雖然你我依仗師尊賜予的築氣丹,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武徒境界,不過終究對於元氣的掌控並未徹底熟悉,且你先祖發現的這處古洞府的主人,隻怕真實身份並不簡單,如此陣法禁錮設置,想必也是出自大能之手,為兄還需要時間”


    “可是天色已黑,那群妖物,還有穀外那群人?”“師弟,無毒不丈夫,你我兩個家族謀劃了數十年的事情,不要辜負了道門尊長以及各自家族的老祖期望?”


    “表哥你的意思是?”突然葉星眉一抹脖子示意道。“表弟,這裏又沒有外人,一眾屬下都是你我兩個家族的死士,至於外麵的那群家夥,為兄相信隻有死人才能徹底保守秘密!你明白了嗎?”


    “嗷!”“呼!”穀內異變,日月更替也變得尤為不正常,方才還是落日餘暉普照,傍晚時分,轉眼月升日落,夜幕降臨大地,遠處山脈之中響徹而起一聲高過一聲的野獸嘶吼咆哮之音。


    如此情景,瞬間將在場眾人的神經再次繃緊,連日來不斷上演的人妖大戰的嗜血夢魘,始終揮之不去,能夠逃到此地之人,誰又不是惜命之人,短暫對視之後,眾人自是知曉輕重,有意無意將楊翀三人排斥到峽穀的最外延地帶,其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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