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南城城郊的公路上,一輛越野車正歪歪扭扭地開著,時不時還會突然換個方向。它經常明明是以直線行駛起步,開出一段距離後便偏向了一側,然後以急轉彎的方式衝向道路的另一邊,再以更快的速度轉回來,直到完全無法控製時,就會直接刹停。然後又是艱難的起步,調整方向,和忽快忽慢的加速,然後就是從直線轉為斜線型行駛,然後再重複剛才的一幕。


    越野車的駕駛座上,阿樂滿頭大汗,呼吸急促,抓緊方向盤的手顯得十分僵硬。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駕車會這麽難,可以控製身體做出無數高難度動作的阿樂,在身體恢複後開車的時候偏偏就緊張得要死,而且手和腳的動作完全無法協調一致。就好象一摸到方向盤,他身體的各個部分就開始自行其事,而他對空間、速度和距離的判斷也會頻繁出現誤差,也不知道是過於緊張,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如果是在舊時代,阿樂或許早就撞上了不知道多少輛車。不過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光明帝國第一軍醫院附近根本見不到人,公路上半天也不見一輛車開過。畢竟這種車不僅要有錢還有有地位的人才能玩得起的東西。


    阿樂駕駛的越野車已經不知道衝出道路多少回,好在這輛為李佳思凡配備的專用越野車功能絕非舊時代車輛可比,不光是四輪驅動,也不僅僅是強勁的動力,那可以在距離地麵二十公分到三十公分間自由調節的懸掛係統,每個都可以進行九十度自由轉向的防爆車輪,以及在特殊地形下的爬行模式,才是光明帝國新時代車輛的精髓,也是阿樂剛剛恢複就敢屢次得以安然回到公路上的保證。


    不管怎麽,經過數個時的艱苦奮鬥,阿樂終於成功地把這輛車挪到了南城城郊的張家專屬的兵營。這段距離,如果阿樂自己全力跑過來的話,隻需要兩個時就可以了。


    根據李佳思凡描述,這處張家兵營是張三暫時的駐地。這裏擁有各式各樣的體能訓練設施,以及一個機械加工車間,除此之外,幾乎沒什麽生活設施。整個駐地雜亂無章得好像是一個大型加工場,各類機械零件扔得到處都是,標準尺寸的訓練場上長滿了雜草,就連由廢棄民房改建的營房也到處都是灰塵。在舊時代,這裏本來是一個汽車修理廠,後來才被張三的父親看中,在這裏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私軍兵營。除了訓練場是後來規劃建設的,其他設施全部因陋就簡地使用了原有建築,但是那快從操場變成草場的情況來看,即使是新建的設施也沒有得到應有的維護。


    這處兵營連個強壯的士兵都難以看到,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名老弱殘兵在樹下交談,看了阿樂一眼,也沒有其他的反應,也不知是不是被炮火傷了眼睛的緣故。


    中間的車間內,一個年輕的身影不斷在忙碌著,單憑手法來看,絕對算是一個沉浸在車間多年的老工人。


    望著熟悉的身影阿樂輕喚一聲。“三少?”


    那身子身影一頓,頭也不會答道:“你子在黑暗國度被女喪屍撮拾的怎麽樣?”忙完手中的夥計這才轉身。滿臉汙穢,眉目間依稀辯得是那位張家有名的紈絝。


    阿樂笑了笑,調侃道:“哎呦!三少這是偷窺家中女眷被掃地出門在外了吧?”


    “你子。”張三笑罵一句,隨後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走,我房間內有好的茅台。”完摟著阿樂的肩膀朝屋內走去。


    張三的住處是一個擁有兩個個起居室的房屋,裏麵的陳設非常簡陋,隻有一個擺滿機械零件的房間讓人印象深刻。不過阿樂沒有在張三的住處內看到本以為會到處都是的空酒瓶,看起來張三多少會注意些自己居住環境的整潔。


    砰!張三直接扭斷了茅台的瓶頸,酒醇濃香之味頃刻間飄滿整個房間。張三在阿樂麵前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再給自己倒滿,:“難得你還想得起來找我,來,先喝一杯再!”


    阿樂看著麵前滿滿的一杯酒,顯得非常的為難,不停苦笑,不是阿樂不會喝酒,而且阿樂不能喝酒,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很清楚。


    房間很大,但裏麵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破爛得到處露海綿的沙外,其它就什麽都沒有了。牆壁上的油漆大塊地脫落,至於吊燈,根本就不指望它會亮。張三坐在沙裏,這個破舊的單人沙發僅夠一人乘坐。阿樂坐的則是從客廳裏搬來的一張隻剩鐵架子的辦公椅。而兩人之間用來放酒的桌子,其實是個原本盛放炮彈的彈藥箱。


    房間還算幹淨,考慮到這是張家第二繼承人自己動手清潔打掃,就更加難能可貴了。畢竟這裏隻有一個張三一人,連個使喚的丫頭也沒有。


    張三知道阿樂的情況,所有並沒有勉強阿樂喝酒,而是拿過阿樂麵前的酒,自已一口喝幹,然後站了起來,拍拍阿樂的肩膀,:“阿樂,跟我來吧。既然你肯來看我,三少隻好讓你看看山人的本事。”


    阿樂跟著張三來到了機械維修車間。張三搬過一個裝著一大堆亂七八糟零件的箱子,開動了台多用途精密車床,轉眼間,刺耳的金屬切削聲就充斥了整個車間。“子,我聽你最近腎虛的很,怎麽現在就跑出來了?”再大的噪音也壓不住張三的嗓門。


    “我已經好了,再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我是拒絕的。”阿樂大聲答道,隨後補充了一句。“給我騰下位置。”


    雖然張三不知道阿樂想要做什麽,不過還是依言照辦了。


    阿樂輕撫著這些金屬境界,熟悉的感覺躍然於腦海中。隨後雙手上下翻動起來,手勢嫻熟地加工著一個個零件。


    張三看了一眼,心道:阿樂這家夥有很深的機械功底啊!隨後一笑,大聲道:“想必你找我來不是喝酒聊天這麽簡單吧!”


    阿樂笑了笑,道:“我是過來和你談談合作的事情?”


    “哦?”張三疑問道:“什麽合作?合作什麽?”


    阿樂淡然道:“軍功!”


    張三倒吸一口氣,看阿樂的表情不似作假。然後認真問道:“你不是唐家的客卿?怎麽想著跟張家合作了。”


    “可是我想殺唐昊,更想殺祥老頭。”阿樂對自己的想法非常清楚。 嘎吱!隨著刺耳的噪音,阿樂手上正在加工的一個零件報廢了。


    阿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認真地看了看張三,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我現在很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張三苦笑了起來,畢竟唐家曾經高調的宣布阿樂是唐家的客卿。雖然阿樂和唐昊有過節,可是他本人這匹千裏良駒已然被唐家打上烙印。挖牆腳這種事情是六大超級世家最為不恥的事情。雖然阿樂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就事論事,一碼歸一碼。


    “為了什麽?”張三再次問道。


    “我需要錢。”阿樂又強調了一次。


    “好吧,阿樂,錢!一名少年天才應該怎麽賺錢呢?除了軍功外就是向你的家族去要錢。當然了,你好象沒有家族。從你未來的老丈人、摳門的皇帝陛下那裏,應該也榨不出任何油水了。或著你可以考慮去紅燈區當隻鴨子,憑你現在的長相應該可以在那裏掛上頭牌。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女人會為你瘋的,她們肯定願意出至少一千帝國幣一個晚上,如果你告訴她們你是劉馨翎愛慕的那個男人的話,不定還能多得兩百。你看,你這樣隻要幹個十年,別是一座落日城,就是兩座也不再話下。”在機床轟鳴聲中,張三企圖打消阿樂合作的念頭,滔滔不絕傳授著賺錢之道。阿樂安靜的聽著,手上卻將一個個大不一的零件加工出來。


    “其實這些都是屁話!你如果按這種方式去賺錢,那你這輩子也別想養活一座落日城。想要賺錢,你要先看看那些真正的有錢人,比如像我這樣的六大超級世家,我祖宗的錢是怎麽來的。真正賺錢的方式,是戰爭!你要開拓領地,去探索廣闊的未知世界,然後用掠奪回來的資源和女人去換取更多的戰爭資源,再去占領更多的領土。然後才是真正賺大錢的部分:鞏固你的地盤,並且自己開資源。如果你的地盤足夠大,占有的資源足夠多,那麽你就具備了建立一個屬於自己勢力的條件。當然,一頭孤狼是做不到這些的。你必須去找同伴,再來是建立隻忠於你一個人的軍隊。最後用這支軍隊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當張三一口氣完了這些的時候,阿樂從旁邊鐵架上取下一塊槍身部件,用絨布將槍身上塗抹的黃油擦去,隨後把散亂堆在一起的零件卡卡察察地安在了槍身上。那粗得仿佛鋼釺般的十指在組裝槍械時卻是不出的靈巧,而且帶著賞心悅目的韻律。


    前後不到一分鍾,阿樂組裝出一枝粗獷猙獰的步槍,從外型上看有些和狙擊槍類似。他將步槍扔給了張三,:“看看這個東西,不定可以改變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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