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樸和蔣千戶率領由十艘福船組成的偏師繞行西邊直插獨山島,堪堪行抵獨山島時,正手持單筒望遠鏡向前搜索的蔣千戶忽然大叫起來:“將軍,前麵好像有人要逃跑。”


    “嗯?”王樸急伸手從蔣千戶手中接過單筒望遠鏡,往前搜索了不到一會功夫就看到有兩艘大海船正扯高了風帆,在大海上往南航行,看這兩艘大船的航向顯然是從獨山島出來的,卻不知道要去哪裏?蔣千戶道:“將軍,怎麽辦?”“媽的。”


    王樸罵道,“寧錯過,不放過,絕不能輕易放過這兩艘大船。”


    蔣千戶道:“這兩艘海船不是什麽武裝船隻,隻有船頭各有一門小鐵炮,卑職率一艘二號福船去就足夠了。”


    “不!”王樸沉聲道,“封鎖黑龍峽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水師需要蔣千戶你的指揮和調度,這樣,蔣千戶你率八艘福船直接進逼獨山島碼頭,在碼頭上把唐勝的五百精兵放下去,由他們剿滅島上的海盜,然後你立刻率領水師封鎖黑龍峽南端。”


    唐勝和蔣千戶急問道:“那將軍你呢?”王樸道:“本將軍帶著剩下的兩艘福船去追殺那兩艘逃走的海盜船,蔣千戶留下兩百名精擅水戰的水師官軍助戰就行了。”


    蔣千戶想了想,覺得以兩艘全副武裝地福船去對付兩艘僅有一門火炮的海盜船。


    又有兩百名水師精兵助戰,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也就同意了。


    當下官軍水師就又兵分兩路,蔣千戶率領八艘大小戰船載著唐勝和他地五百精兵直撲獨山島而來,王樸則率領兩百名水師精兵和自己的衛隊剩坐剩下的兩艘二號福船來追殺那兩艘逃走的海盜船。


    直覺告訴王樸,這兩艘逃走的海盜船非同小可,董小宛很可能就在其中一條船上。


    海盜船上。


    赤腳張三站在甲板上,抬頭衝爬在桅杆上的海盜大叫道:“加大迎風角,快!”“二當家的。


    已經是最大迎風角了!”“閉嘴,老子是當家地還是你是當家的,馬上加大迎風角。”


    “是!”爬在桅杆上的海盜們正要加大風帆迎風角時,爬在最頂上望的海盜忽然大叫起來:“二當家的,不好了,官軍追上來了!”“什麽?”赤腳張三大驚道,“官軍追上來了。


    在“就在後麵。”


    桅杆上的海盜大叫道,“兩艘福船!”赤腳張三手搭涼篷往後麵望去,果然看到了兩個黑點正從海平麵上冒了出來,雖然隔得很遠,可這家夥還是憑著多年水上討生活的經驗判斷出這是兩艘二號福船,那可是全副武裝地水師戰船,絕非他手下這兩艘海盜所能抵擋的。


    “快。


    再加大迎風角。”


    赤腳張三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再把船上所有沒用的東西統統扔掉,再把船頭的那尊鐵炮拖到船尾來。


    快……”赤腳張三一聲令下,兩艘海盜船上的海盜們立刻開始亂哄哄地忙碌起來,有的擁到船頭拆卸鐵炮,有的從船艙裏抬出一些笨重地家夥什兒,直接就扔進海裏去,亂哄哄的人群中,紅娘子帶著兩名侍婢出現在了甲板上。


    “二當家的,這是怎麽回事?”“我們被官軍水師盯上了。”


    赤腳張三道,“現在隻能扔掉這些家夥什了。”


    “咦。”


    紅娘子驚咦道。


    “二當家地不是要帶著弟兄們去截殺官軍水師麽?”“紅大當家的別開玩笑了。”


    赤腳張三苦笑道。


    “就憑兄弟手下這兩條破船和兩尊鐵炮,怎麽和全副武裝的官軍水師硬拚?”紅娘子道:“硬拚不行。


    可以智取呀。”


    “對呀。”


    站在赤腳張三旁邊的侯方域也附和道,“二當家的,我們可以智取呀,這附近還有沒有像黑龍峽那樣的暗礁灘?”“暗礁灘倒是有。”


    赤腳張三點頭道,“不過那裏風高浪急,很是凶險哪,萬一有個閃失,連我們的船都會被暗礁撞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侯方域道,“為了擺脫後麵那兩艘水師戰船,也隻能鋌而走險了。”


    “媽的。”


    赤腳張三惡狠狠地甩了甩手,喝道,“跟***官軍拚了,轉舵,去白沙嶼。”


    官軍水師地戰船相比海盜船還是擁有絕對優勢地,不但戰上的武裝不在同一水平線上,就是戰船地性能也是難以比擬的,不到小半個時辰,王樸率領的兩艘福船就追上了赤腳張三的兩艘海盜船。


    唯一可惜的是,隻有三桅炮船的船頭安裝了紅夷大炮,而福船由於船身不夠大,無法在船頭安裝紅夷大炮這樣威力強大同時也極為笨重的大炮,隻能安裝了幾門小火炮,然後就是兩側舷艙裏的二十門小火炮,無論是射程還是威力,這些小火炮都無法和紅夷大炮相比。


    兩艘福船船頭的兩門小火炮不斷開火,不斷有炮彈落在海盜船的四周,激起衝天水柱,偶爾也會有炮彈落在海盜船上,霎時濺起漫天木板碎屑,但這種程度的炮擊顯然無法對海盜船構成真正的威脅,最多也隻能在心理上震攝海盜。


    除非能追上海盜船並且與之並行,這樣側舷舷艙裏的二十門火炮才能對海盜船進行火力齊射,才可能構成真正的威脅。


    終於。


    官軍水師地兩艘戰船追上了落在後麵那艘海盜船,並且一左一右把它夾在了中間。


    三艘船隻堪堪平行,霎時間,兩艘官軍戰船靠向海盜船那側的舷艙裏綻起了耀眼地火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四十門小火炮幾乎是同時開火!幾輪炮擊下為,被夾在中間的海盜船已經被炸得木板橫飛,碎屑四濺。


    船的艙壁也被炸開了十幾個大洞,冰冷的海水迅速灌進了船艙,守在甲板上和躲在船艙裏的海盜蜂擁而下,操起所有能舀水的器具拚命往外舀水。


    但現實是殘酷地,這隻能是徒勞了。


    幾分鍾之後,又是一輪炮火無情地落在那艘海盜船上,千瘡百孔的海盜船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開始迅速下沉。


    官軍戰船上,王樸沉聲喝道:“不要理會落水的海盜,繼續追擊剩下的那艘船。”


    逃在前麵的那艘海盜船上,赤腳張三瞠目怒吼道:“鐵膽兄弟,鐵膽兄弟!該死的官軍,老子和你們沒完……”時間悄然流逝,兩艘官軍戰船堪堪迫了上來。


    眼看又要把赤腳張三的海盜船夾在中間。


    赤腳張三又急又怒,正一籌莫展時,左邊那艘戰船上忽然響起了一把炸雷般地聲音:“船上的海盜們聽著。


    立刻停船投降!我們將軍說了,隻要你們投降,過去的一切都不再追綹,你們還能留下一條性命!”赤腳張三厲聲怒吼道:“老子要是不降呢?”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官軍戰船的女牆後麵,朗聲喝道:“那就擊沉你們!”“王樸!”“赤腳張三?”驟然間看到王樸,赤腳張三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站在赤腳張三身後不遠處的紅娘子卻急忙閃身躲到了桅杆後麵,顯然,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這樣地情形之下與王樸再次見麵。


    “王樸。”


    赤腳張三怒道,“你殺了老子的好兄弟趙鐵膽。


    老子絕不會放過你!”“哼哼。”


    王樸冷笑道。


    “赤腳張三,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本將軍命令你立即停船!”“休想!”赤腳張三獰聲道,“有種你就下令開炮吧!”“王樸!”一邊的冒辟疆忽然踏步上前,表情猙獰地喝道,“有種你就下令開炮呀?我們死也就死了,可你那嬌滴滴地小美人也得跟著我們沉入大海喂魚,嘿嘿,開炮呀,你倒是下令開炮呀。”


    “小宛?”王樸臉色一為,厲聲喝道,“你們把小宛怎麽樣了?”躲在桅杆後麵的紅娘子聞言不由神色一動,身形一閃已經帶著兩名侍婢下了船艙。


    “沒怎麽樣。”


    冒辟疆瘋狂地獰笑道,“王樸,老子得不到的女人,你也別想得到!”“赤腳張三!”王樸轉頭瞪著赤腳張三,怒道,“你***還算不算是男人?上次你在吳江強搶圓圓的帳本將軍還沒和你算呢,這次你又劫走了本將軍未過門的女人,你他娘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赤腳張三啞口無言,上次劫陳圓圓是為了銀子,這次劫董小宛他事先根本不知道她是王樸的女人,可他既然已經做了,就絕不會在嘴上認輸求饒,當時就獰聲回道:“老子就是劫了,你他娘的又能怎麽著?”侯方域湊到赤腳張三身邊,低聲說道:“二當家地,前麵不遠就是白沙嶼了,你想辦法再拖上一段時間,我們就能脫險了。”


    王樸知道赤腳張三是亡命徒,威脅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就轉而對侯方域、冒辟疆兩人施加壓力,沉聲喝道:“冒辟疆,侯方域!別忘了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幼讀聖賢之書,竟然甘心附賊,難道你們就不怕禍及家人嗎?還有你們那個複社,你們想過沒有,將會因為你們兩個人地緣故而名聲掃地,在江南乃至整個大明再無立錐之地!”侯方域不由低下了頭顱,複社的名聲他並不關心,可家人地安危他卻不能不擔心,這次既然讓王樸知道了他已經投身附賊,回去之後難免上奏朝廷。


    留在商丘老家地家人和族人隻怕是很難幸免了。


    “王樸,這都是你逼的!”冒辟疆卻獰聲喝道。


    “你已經從我手裏把陳圓圓搶走了,為什麽還要和我搶小宛?”王樸沉聲道:“這麽說,讓赤腳張三把小宛劫走都是你地主意了?”“沒錯!”冒辟疆得意地笑道,“我早就說了,我得不到的女人你也休想得到,小宛是我的,現在她的心已經是我的了。


    很快她的人也將會變成我的,還有圓圓,總有一天我也會把她從你手裏奪回來地!”“冒辟疆。”


    王樸眸子裏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機,大喝道,“今天你最好企求上天,千萬別落到我手裏!”“哈哈哈。”


    冒辟疆狂笑道,“王樸你別太得意。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冒公子,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一把清冷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冒辟疆急回頭看時,隻見董小宛正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董小宛身後,站著滿臉凝霜的紅娘子還有她的兩名侍婢。


    冒辟疆語無論次道:“小宛。


    這……你,我……”對麵船上,王樸眸子裏立刻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喬妝親兵地白蓮教主忍不住靠了上來,湊著王樸的耳朵說道:“小壞蛋,看來你和紅娘子的關係還真是非同一般哪,她為了幫你居然不惜和赤腳張三反目。”


    “紅大當家的。”


    赤腳張三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凝聲道,“你這是幹什麽?”紅娘子沉聲道:“張二當家,小宛妹妹是別人的未婚妻,這你怎麽解釋?”“用不著解釋。”


    赤腳張三怒道,“老子憑什麽要向你解釋?”紅娘子冷然道:“這麽說張二當家是要置綠林道上的規矩於不顧了?”“去他媽地規矩。”


    赤腳張三被一連串的打擊徹底激怒了。


    憤怒地吼道。


    “老子的話就是規矩,紅娘子。


    你要放了小宛姑娘便罷,老子還當你是我們地朋友,你要是敢耍什麽花樣,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紅娘子柳眉倒豎,嬌聲喝道:“既然顧二當家的執迷不悟,那就別怪老娘不講江湖道義了!”說罷,紅娘子刷刷兩劍刺翻了旁邊的兩名海盜,又一劍砍在纜繩上,拴在大船側舷下的逃生小船就膨的一聲落在海麵上,紅娘子再伸手托住董小宛的雙腋縱身一躍就離了甲板,閃電般落向小船上,兩名侍婢也跟著躍落小船。


    “媽的。”


    赤腳張三這才回過神來,怒道,“弟兄們放箭,別讓這幾個娘們跑了!”甲板上的海盜們呼喇喇地全湧到了船舷一側,舉起手裏的弩弓和鳥銃往紅娘子主仆三人駕馭地小船射來,霎時間箭矢紛下如雨,紅娘子把董小宛護在身後,揮舞著小船上地船槳拚命格擋海盜們射來的箭矢。


    紅娘子和兩名侍婢一邊抵擋海盜們射來地箭矢,一邊回頭高喊道:“王總兵,快停船,前麵危險!”官軍戰船上,王樸怕火炮中射出來的散子誤傷了夾在中間的紅娘子和董小宛,嚴令不準開炮,隻令衛隊和水師官兵以火槍和弓箭反製海盜船上的海盜,當紅娘子終於駕著小船靠近時,王樸急命人拋下軟梯把人救了上來。


    “開炮!”王樸這才大吼道,“把這該死的海盜船轟沉了!”可惜的是,因為救紅娘子的緣故,海盜船和兩艘官軍戰船的距離又拉開了一些,側舷的火炮已經打不到海盜船了。


    紅娘子順著軟梯爬上甲板,見了王樸就道:“將軍,快停船!”“停船?”王樸愕然道,“為什麽?”“前麵有暗礁!”紅娘子急道,“有危險!”“暗礁?”王樸臉色一變,急道,“快,立即降下風帆,拋錨!”王樸話音方落,戰船已經重重地撞上了水下的暗礁,隻聽轟然一聲巨響,整艘戰船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前行之勢嘎然而止,站在甲板上地所有人都被重重地掀翻在地。


    王樸站在船舷邊沿。


    直接被掀飛了出去,所幸站在他身邊的紅娘子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王樸地右臂。


    王樸本能地反手抓緊了紅娘子的玉臂,身形從空中落下來重重地撞上側舷,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低頭望去,隻見腳下的海麵激流翻滾,白浪滔天。


    王樸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紅娘子出手相救,這會他早已經墜入海裏。


    被腳下翻滾的激流吞噬了。


    “轟!”又一聲巨響傳來,另一艘官軍戰船也跟著觸礁擱淺了。


    神情狼狽的呂六終於掙紮爬了起來,帶著兩名衛兵把王樸拉了上來。


    直到雙腳重新踏上甲板,王樸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忍不住又回頭以感激的眼神瞥了紅娘子一眼,紅娘子卻裝作沒有看見轉開了臉去,王樸搖了搖頭。


    再往前看時,隻見赤腳張三的海盜船已經穿過暗礁揚長而去了。


    “可惡。”


    王樸恨聲道,“還是讓這家夥給跑了。”


    董小宛在嫩娘地攙扶下來到了王樸麵前,泣聲道:“將軍,小女子給你添麻煩了。”


    董小宛這會是柔腸百轉,心裏的感激當真是無法以言語來形容,她還以為王樸是為了救她才率領水師深入大海呢。


    “小宛。”


    王樸伸手輕輕拭去小宛嬌靨上的淚珠。


    和聲問道,“你還好吧?”董小宛輕輕地嗯了一聲,泣不成聲。


    “嫩娘。”


    王樸轉頭對嫩娘道。


    “小宛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是。”


    嫩娘嬌聲應道,“將軍你就放心吧。”


    “將軍!”一名渾身濕透的水師把總已經疾步奔上甲板,向王樸道,“情形不妙!”王樸道:“慢慢說。”


    水師把總喘息道:“看樣子我們撞上了暗礁林,船底的六個水密艙已經全部被撞穿,海水倒灌太厲害,根本就堵不住了,現在隻有希望水底下的暗礁能夠把船身擱住。


    這樣才不會沉進大海。


    大家才有活命的機會。”


    王樸道:“韓把總那艘戰船怎麽樣?”把總道:“老韓剛剛發來旗語,他地戰船受損更嚴重。


    現在已經開始下沉了。”


    王樸遊目望去,果然看到遠處的另一艘水師戰船的船體已經開始傾斜,整個船尾幾乎已經沉進了海裏,看樣子最多再有小半個時辰,整艘船隻就會完全沉入大海了。


    把總抬頭看了看天色,忽然叫道:“不好,看樣子要起風了!”王樸皺眉道:“起風?”把總凝聲道:“將軍有所不知,這海上無風都有三尺浪,如果起了大風,卷起的浪花就足以把船身撕裂,到時候所有人都被卷進海裏,這裏又是暗礁林,到處都是施渦,真要被卷進海裏就必死無疑!”王樸沉聲道:“那現在該怎麽辦?”把總慘然道:“現在隻能趁著還沒起風的時候駕乘小船逃命了,有多遠逃多遠,隻要逃離了這片暗礁林,就至少有一半活命的機會!”王樸皺眉道:“可船上隻有一條小船,加上李夫人劃過來的那艘,也才兩條小船。”


    “將軍!”水師把總大聲道,“你帶著衛隊和這幾位女眷乘小船走吧,卑職和弟兄們留守船上,和老天爺賭一把!”王樸搖頭道:“這太危險了。”


    “將軍快走!”那把總急道,“再遲就要起風了,到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王樸咬了咬牙,喝道:“好,告訴本將軍你地名字!”那水師把總道:“卑職施琅。”


    “施琅?”王樸聞言心頭一震,沒想到這個年紀青青的水師把總就是明末清初的水軍悍將施琅。


    “施琅,本將軍記住你地名字了,你和你手下的將士如果能活著回來,本將軍必重用你們,你們若是戰死了,本將軍必厚撫你們的家人!”施琅抱拳昂然道:“多謝將“多謝將軍!”“多謝將軍!”“多謝將軍!”施琅身後的水師官軍也紛紛抱拳,一個個神色肅穆,這群水師官軍不愧是黃得功帶出來的精銳,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王樸不是個足以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將軍,他們也未必肯把僅有的逃生機會留給王樸。


    王樸回過頭來,大聲道:“燕飛。”


    嫩娘嬌聲應道:“在。”


    “你帶十個弟兄保護好小宛姑娘,坐第一艘小船。”


    “是。”


    “呂六。”


    “在。”


    “你帶五個弟兄跟我走,剩下的弟兄留守船上,與施琅將軍和水師弟兄共存亡!”“是!”呂六和衛隊地將士們轟然應諾。


    王樸最後才回頭望著白蓮教主和紅娘子道:“教主,李夫人,你們跟我坐第二艘小船。”


    白蓮教主向王樸飛了個媚眼,一副姐姐對你地安排很滿意的表情,可她身邊地紅娘子卻忽然低哼了一聲,軟綿綿地歪倒在甲板上,紅娘子身後的兩名侍婢趕緊搶上前來把她扶起,急聲問道:“夫人,你怎麽了?”紅娘子是受傷了。


    就是剛才她出手救下王樸的時候,從海盜船上射過來的一支流矢射中了她的左肩,紅娘子本來可以躲開,她隻要鬆開抓住王樸的手就能輕易躲開這支流矢,可紅娘子沒有躲閃,為了救王樸她硬受了這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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