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歎了一口氣,循循誘導道:“三哥啊,我假設沈弘是真的能回到古代,帶回值錢的黃金和古董。我問你,他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麽?”


    想起剛剛沈弘一臉財迷的模樣,連國之重寶也要拿出來換錢……趙暉唇角微微彎起,毫不猶豫地答道:“為了錢!”


    趙貞苦笑道:“的確,他確實很需要錢!但是,他又是為了錢,這個意思,你懂嗎?”


    趙暉微微一怔,他畢竟是個交際廣闊的商人,智商不會少,情商更是高出一截,他頷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不是沈家念念不忘想要拯救沈鋼,以沈弘的能力,根本沒必要泄露天機找我幫忙!假以時日,僅僅是他從古代攫取的黃金就能富可敵國!抓蛇拿七寸,沈鋼就是沈弘的弱點啊!”


    趙貞微微一笑,又道:“然而,沈鋼一旦複工,隻要恢複一點元氣,就意味著你失去了鉗製對方的籌碼!索性的是,沈進死後留下一屁股爛債,還有不知道多少的敵人在陰影處虎視眈眈!要想讓沈鋼重整旗鼓,僅僅有錢還不夠,沈家還必須重新找到投靠的對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沈弘的母親找上你,八成是查到你的背景了!”


    說到這裏,趙貞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猜她請的人在查你的背景時,隻知道父親是政治局前任大佬之一,卻不知道你和父親的關係很僵!”


    麵對妹妹的調侃,趙暉反唇相譏:“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要不然我又何必找你?”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血親啊!”趙貞笑了笑,隨後肅容道,“這段視頻的起因我派人查過了,時間有點緊!但是,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國鋼總裁唐亮的兒子搞的鬼,這個人也挺肆無忌憚的,竟然敢在凱撒國際大門前公然綁架算是半個娛樂明星的沈弘!”


    趙暉微微皺眉道:“事情有沒有鬧大?壓下去了沒有?剛剛沈弘來得時候,看樣子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唐家綁架未遂,當然要裝成風平浪靜!而沈弘選擇沉默,恐怕也是力有未逮的原因!”趙貞微微一笑,身子微微前傾,幽幽道,“唐沈兩家默契地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我們反而不能讓他們如願以償!我們要給沈家施加壓力,必須讓他們有一種朝不保夕的迫切感,他們才會徹底地投靠我們!到時候主動權操之在手,對我們有利無害!”


    趙暉深深地凝視著趙貞,歎道:“你在玩火!阿貞,你要知道,我們對沈弘的能力所知有限!真逼急了沈弘,他會做出什麽事情,能做出什麽事情我們根本一無所知!別到時候親家做不成反而成了仇家!”


    趙貞收斂笑容,冷冷地說道:“那沈家也隻能等著流亡國外了,中國雖大,卻容不下一個不肯低頭的沈家!”


    趙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阿貞,你是商人,行事風格卻是偏向於官場用人無所不用其極!我開始有些後悔了,我不應該把你拉進來的,這是我的錯誤!我問你,能不能暫時拋開你的立場,用我的方式結好沈家?”


    趙貞微微一笑,吐字清晰道:“這視頻的事情傳開來,已經不僅僅是你跟沈家的事了,而是趙家跟沈家的事情!三哥,我尊重你才會點頭讓兩家聯姻,否則以沈弘的臭毛病,家裏再多錢也是不討喜的!我犧牲了寶貝女兒阿洛的幸福,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稍稍放棄一些不必要的堅持和原則!”


    趙暉目光一冷,抿嘴沉默了。


    ……


    東海鎮,沈家倉庫。


    “上帝,你們沈家竟然藏有這麽多的極品宋瓷?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是收藏界的大事啊!”與同行的職業鑒定師及其他顧問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香港蘇富比總經理一臉震驚得對丁玉說出了一番話。


    丁玉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我想,章總應該知道沈家目前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們急需大量的資金,不知道章總有什麽章程?”


    章則問道:“這些宋瓷是你們沈家所擁有的全部了嗎?”


    丁玉淡淡地說道:“僅是一部分!”


    不愧是煉鋼大王的家族,即便落魄如斯,底蘊仍然是一般人所驚歎的。章則心中驚歎,一邊說道:“鑒於這裏的宋瓷數量已經超過二十件,且件件是精品,其中不乏宋朝皇室禦瓷,我們香港蘇富比可以為您舉報一場宋瓷選萃拍賣活動,其中價格稍次的是宋代藍釉楓葉玉壺春瓶,估價在兩百萬至三百萬之間;最高估價的是產自鈞窯的天藍紫斑小碗、筷子及筷托八件,收藏界還沒見過如此齊全、品相完美的整套宋代禦用瓷,這套餐具價值無可估量,保守估計約在一億八千萬至兩億五千萬人民幣!這套餐具,足以撐起整個拍賣活動的成交額!”


    丁玉看了一眼沈玲,頷首道:“很好!不過章總需要多久才能舉辦這場宋瓷選萃的活動?”


    “我知道沈家目前有意重整家族企業,我們盡量加快速度,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這就是正規拍賣公司的局限了,正規流程總是需要耗費時間,而沈家偏偏缺的就是時間!好在,她現在並非完全依賴這些瓷器的拍賣所得!


    所以,丁玉笑道:“那就麻煩您了!我們委托蘇富比公司將這些商品送至香港,期間產生的運輸、安保、保險、儲存等費用,我們去辦公室詳談!”


    “沒問題!”


    ……


    建安九年。


    曹軍掘壕灌水,對鄴城圍而不攻。袁紹最疼愛的幼子袁尚隻能放棄攻打平原的大哥袁譚,帶領萬餘兵馬回師救鄴。


    曹操得到袁尚回軍的消息之後,於麾下問計。


    謀主荀彧上前道:“袁尚傾力來援,士兵歸家心切,必定人人死戰,理應避其鋒芒,放其入城!”


    郭嘉拱手拜道:“主公,歸師勿遏!”


    曹操皺起眉頭,攆著美須沉吟道:“鄴城後路已斷,雖已成死地,但城高牆厚,人心歸袁,若再放袁尚入城,孤隻怕上黨、邯鄲、涉縣、易陽等新得之地會有反複,此戰又將遷延日久!”


    就在他下定決心,有所決斷的時候,忽地聽到內帳裏“砰”地一聲響,隨後“嘩啦啦”地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曹操及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木盆“咕嚕咕嚕”地從裏麵滾了出來。瞪著木盆,眾人麵麵相覷。


    這莫名其妙的聲響頓時讓曹軍的將士們如臨大敵,拔刀相顧。許褚更是滿麵驚疑,眼中頗有敬畏之色。


    曹操心中一動,虛抬起手,淡淡地說道:“貴客臨門,孤等待多時,爾等不必驚慌!”


    果然,沈弘便從內帳中走了出來,他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包,這次倒是穿著漢代民間常見的白底黑邊直裾袍,隻是短發依舊顯目得“不當人子”……一見如臨大敵的曹軍上下,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曹公,不歡迎在下?”


    曹操揮揮手道:“爾等各安其職,都退下!仲康,除緊急軍情,所有人不得入內!”


    “唯!”


    郭嘉以為曹操會留下自己,所以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就在所有人一一離開時,一個男子還站在原地不動,他生得儀表堂堂,風流溫雅,上前躬身道:“阿翁,兒請留下侍衛!”


    “子桓!也罷,你……”


    曹操話音未落,沈弘便出言阻止道:“等等,曹公,在下所訴的內容涉及人物眾多,包括令郎,所以暫時還請令郎回避!若事後曹公有所想法,再親自告知也不遲!”


    沈弘的話說完,還未走出帳的荀攸郭嘉賈詡等謀士麵麵相覷,皆心中凜然。曹操聽後,沉默一會,點點頭,揮手讓曹丕退下。曹丕怒目瞪了沈弘一眼,恨恨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走之後,曹操席地而坐,身軀凜凜,五官輪廓猶如山岩般深刻,盡顯威嚴霸氣:“尊駕上次來去匆忙,行蹤縹緲,此次亦然!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姓沈,單名弘,字道遠!”相比起正襟危坐的曹操,沈弘則沒有學漢代人那般跪坐在幾前,而是毫無素質地盤腿而坐,儼然如一民夫。


    曹操身軀微微前傾,沉聲道:“孤有很多問題,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不知道遠可否為孤解惑?”


    沈弘笑吟吟地說道:“曹公會得到您想要的答案的!但我的幫助並非毫無代價,不知曹公以為如何?”


    “美人和黃金?”


    “然也!”


    “孤有的,卿但可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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