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和翠兒並沒有經過金龍沙和森長老困住奇淵子的大殿,而是繞道從別的密室回到斜月穀。陳衝放開神念迅速掃視了整個斜月穀,沒發覺什麽異常,便立即帶著翠兒往自己的隱秘洞府遁去。


    翠兒咋一見陳衝居然有自己的洞府,而且洞府外麵的法陣禁製竟如此高明,她站在小樹林裏往外看了一會兒,突然俏臉暈紅起來,瞪了陳衝一眼,道:“你,你這個洞府修建多久了?有沒看見過什麽?我是說,看見過別的什麽人來過這兒?”


    陳衝詭秘地笑道:“隻有師叔來過這兒,別人哪會知曉我在這兒修建了洞府呢。”


    為了以防萬一,陳衝從儲物環內取出幻真陣盤,將洞府外的幻真陣做了一些修改,補充了隱蔽氣息的功用。


    翠兒盯著陳衝做完這一切,驚奇地道:“原來你古怪不少,難怪我阿母大人如此看重你。對了,也不知道阿母大人現在怎麽樣了?”


    翠兒說著,不禁憂鬱起來。


    陳衝念了幾句咒語,將手一揮,洞府門外的樹林一陣模糊之後,立刻開出一條通道。


    他道:“師叔會沒事的。我們進去等她,她會來找我們的。”


    一回到洞府內,陳衝就將驚蟄龍和刑嬰獸收進靈獸環內,將一間靈獸室收拾了一番,讓給翠兒暫時修煉之用。一切準備停當,兩人再也不敢返回斜月穀,也不敢走出洞外,隻在洞中一邊修煉,一邊等待淩月仙子到來。


    ……


    峒源山脈深處,在離斜月穀數萬裏遠的一個平坦穀地中,淩月仙子端坐在白色祭壇上一動不動,麵色慘然,兩滴清淚仍掛在光潤如脂的臉上未曾滴下,身前懸浮著一個銀色符文閃動不已的三腳巨爐,巨爐頂蓋上的孔洞中還冒著縷縷黑煙。


    淩月仙子一邊感應著數十丈外申融和溪南子等人使用各種強大可怖的法術、法寶,對阿姐沈丹紅的護身法陣進行瘋狂轟擊,一邊默運玄功解除被溪南子種下的鎖魂*。


    “申融、溪南子,你們當真想置本尊於死地麽?”穀地中央搖晃不已、幾欲崩潰的法陣內傳出了阿姐清晰而平靜的聲音。


    沈淩月知道,阿姐衝擊魂魄合體境界的瓶頸,已經不可能再堅持下去,她定然決心以法陣聚集了無數精純靈元之氣的恐怖威能,與那些反叛她的人同歸於盡。


    淩月仙子耳內傳來申融十分難聽而憤恨難消的聲音:“今日你死期已到,還何必廢話。溪南子,你怎麽了?”


    法陣內沈丹紅突然咯咯大笑不止,道:“好,好,好。”


    淩月仙子突然大叫一聲:“阿姐,不要!”


    隨著沈丹紅一聲:“淩月阿妹,阿姐對不起你!來生再做姐妹,阿姐再來補償於你。”


    沈淩月耳內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嬌軀被一股強大無比的衝擊波拋向空中,護體神光隨之潰散消失。


    她在空中一個翻身,徐徐降落到百丈以外的穀地邊沿,含淚回頭看了一眼穀地中央,隻見那兒已被炸出一個數十丈大的巨坑,周邊二三十餘丈外躺著數具模糊的殘屍和幾乎粉碎的肢體。似乎隻有一具男子的屍體還算完整。


    一切都隨著這一聲巨響灰飛煙滅,一切都已無法無法挽回。淩月仙子一念咒語,伸出血淋淋的手臂往被炸到空中的峒源族聖物一招,頭也不回地禦著紅雲往回飛遁。


    ……


    在斜月湖底的大殿內,金龍沙的三十六部雲針陣還在堅持。他邊上站立著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森長老,隻見她臉色蒼白無比,雖然還兀自施法攻擊法陣內的一個血色小人,但顯然自己也已是強弩之末了。


    祭壇之上,灰色迷霧已經聚集到數丈範圍,迷蒙之中傳出奇淵子氣息不強的聲音:“金龍沙,如此下去,我等皆要耗盡精元而亡,難道你我不能坐下來談判呢?”


    金龍沙氣息也已十分微弱,卻哈哈大笑道:“奇淵子,本座能夠殺滅異族煉魄後期大成巫道,就是隕落在此,又有何妨。”


    “好,好,既然爾等不願放棄,本座也隻好奉陪了。”奇淵子也狂笑道。“此刻丹王淩月仙子已然回穀,取了靈丹遠離峒源山脈,你我三人卻是什麽也得不到了。”


    “丹王可是真的返回穀內?”森長老遲疑地道。


    話音未落,隻見大殿內突然多了一位臉色蒼白、渾身浴血的俏麗佳人。佳人正目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好象對他們的爭鬥絲毫提不起興趣。


    此女赫然正是丹王沈淩月!隻見她手中還托著一個古樸精致三腳小爐,此爐正是峒源族聖物混元爐。


    三人正驚疑之際,沈淩月已然穿過大殿,向一條甬道內走去。


    正在這時,大殿石門處突然出現一個怪人,也是渾身浴血,卻少了一條胳膊,血水正從胳膊斷口不停地滴下,顯得十分可怖。


    “溪南子長老!你怎麽搞成這樣子,申長老她們呢?”森長老驚異地道。


    溪南子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居然還保持一絲從容和瀟灑,盤膝坐在地上,嘴角勉強擠出一些慘淡的微笑,道:“全都死了。丹王可是返回地宮裏來了?咦,啞奴咋變成一個煉魄後期強者了?”


    金龍沙突然大笑道:“哈哈,看來這場爭鬥,我們大家都輸了,不打也罷。奇淵子,本座也不是趕盡殺絕之人。如果你答應本座等,本座收陣之後,你立馬離開此地,本座可即刻收陣。”


    奇淵子歎了口氣,道:“金長老,本座不答應你行麽?本座剛才不也有這意思麽!”


    正在這時,大殿石門外傳來陳衝和翠兒的聲音:“師傅,你可回來了!”


    “師叔!”


    兩個人闖了進來,一見溪南子的樣子,均吃了一驚。而金龍沙正在收功,一見兩個小家夥貿然闖了進來,不禁罵道:“誰叫你們回來的,不要命啊?”


    這時祭壇上的奇淵子突然飄身降落大殿之內,哈哈大笑一聲,五指如勾,就向翠兒抓去。


    金龍沙一見,怒喝道:“奇淵子,你敢出爾反爾!”


    立刻將魂力聚於掌心,虛空向奇淵子反拍一掌。“砰”的一聲悶響,兩人各退了數步方才站穩。


    從這對掌情況看,奇淵子雖然境界高於金龍沙,但在三十六部雲針陣中已經消耗了太多的魂力,此刻所餘魂力竟與金龍沙不相上下。


    這時大殿另一側倏忽出現一個麗人,對著奇淵子冷哼一聲,道:“本仙子真是看走眼了,原來啞奴卻是煉魄後期大成的高人。你也是為青魂瀚魄丹而來的吧?異族之人,與此丹無緣,看在你為斜月穀服侍過多年的份上,你走吧,本仙子不為難你。”


    這時淩月已經洗盡血跡,換上了一身華麗胸圍和獸皮長裙。看來她已經服下靈丹妙藥,現在氣色好多了。


    翠兒和陳衝一見,分別叫喚著“師傅”、“師叔”,立刻跑到她身邊。


    奇淵子“嘿嘿”一笑,道:“本座屈尊為奴數十年,自然是為青魂瀚魄丹而來。丹王大人,你說本座會這麽容易就走掉麽?還請大人賜丹,本座扭頭便走。”


    “你這個無恥小人,竟敢耍弄本長老。”金龍沙怒目圓睜,一揮大手,指尖白光一閃,即向奇淵子射出淩厲無比的無形劍刃。“森長老,我等反正是得罪了此人,現在先將此人解決了再說。”


    中年婦人也不說話,身形一晃,五指如勾,指尖頓生五道奇寒,往奇淵子頭頂虛空處一抓,又一座奇寒冰山橫空出世,向他壓下。


    淩月仙子並沒理那邊的打鬥,徑直走到在地上打坐的溪南子麵前,冷冷地道:“溪南子,你自己說,本仙子要如何處置於你?”


    溪南子睜開眼來,嘴角掛著一絲慘淡的笑意,道:“本座就是專程來由仙子處置的,仙子動手吧。”


    沈淩月反而一愣,背過嬌軀,淡淡地道:“既知如此,何必當初?如今我阿姐已然隕落,申融等人也已一道陪葬,弄得個兩敗俱傷,本族已不再居峒源山脈大族地位。族內正是用人之際,本仙子若再為處置於你,那就有挾私報複之嫌。你走吧。”


    說著玉手一揚,虛空一抓,手中多了一個火紅玉瓶,扔給溪南子。


    “青魂瀚魄丹!”


    沒等淩月仙子解釋火紅玉瓶內的是何物,正在相鬥的奇淵子等三人見了,均驚叫起來。


    奇淵子麵容一動,拚著被空中法術擊中,高大身軀一個模糊,一晃即突然從金龍沙和中年婦人兩大煉魄中期高手邊上一掠而過,三兩縱之間,就已到達溪南子身前十餘丈處。


    隻見他一手五指如勾,急遽發出一道強勁吸力,虛空抓向火紅玉瓶,另一掌蒲扇般的在空中一晃,聚集強大魂念之力,就向溪南子頭頂拍下。


    金龍沙和森長老兩人同時大喝一聲:“留下靈丹!”


    身形也不慢,徑向溪南子急掠過去,同時使出一招虛空攝物術抓向火紅玉瓶。此外,另一手施展不同法力,頓時形成一股強大刃風、十數柄飛劍,分別擊向奇淵子。


    溪南子此刻已無力抵抗,見奇淵子的掌中威能十分可怖,不禁麵色一慘,微笑著看了淩月仙子一眼,道:“仙子贈藥之德,本座……”


    話未說完,聲音戈然而止,碩大頭顱在奇淵子聚集了渾身魂力的掌風中突然碎裂,腦漿四處迸射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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