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本以為陸予深聽到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在她重複又說了一遍後他連問都沒有再多問,隻是平靜地帶著小陸時送她回家。


    車到她樓底下停住,蘇白有些不舍地親了親小陸時的臉蛋,“時時,我先下車了,下次想我給我打電話就行。”


    小陸時聽話地點點頭,“再見。”


    媽媽這兩個字他始終沒有當著她麵喊出來,蘇白朝他揮揮手,“再見,”接著又敲了敲前麵的玻璃,“陸先生,再見了。”


    “嗯,”陸予深不願多說話,關上車窗,隨即踩過油門。


    到家沒多久,周諾打電話來,問她有沒有回家。


    “剛回家沒有多久,今天陪時時走了,有些累了。”她生怕他要過來見她,又經過一天,蘇白反而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


    “噢,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去找你。”他聲音相比較剛剛有明顯的失落。


    蘇白心裏有點難受,“周諾,對不起,我……我還沒有想好怎麽接受你,我知道……”


    周諾打斷她的話,“沒事,蘇白,我給你時間來接受,晚安。”


    跑了一天,她的確也是累了,今天和別人換了一次班,明天得要從早上到晚的班,因此,洗完一個澡,蘇白就早早躺到了**,卻怎麽也睡不著,和周諾的這段感情裏,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蘇白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好不容易要入眠時,手機的鈴聲再次將她吵醒,她朦朧地接起,“誰啊?”


    “媽媽,媽媽,”小陸時抽泣地聲音瞬間讓蘇白坐起,著急地問,“時時,怎麽了?”


    “媽媽,爸爸發燒了,他臉好燙。”小陸時大概是嚇怕了,稚嫩地聲線有起伏的顫抖。


    蘇白聽著心疼,“時時,你先別急,王奶奶呢?她在旁邊嗎?”


    “王奶奶不在家,她昨天回老家了,媽媽怎麽辦,爸爸身上好燙。”


    蘇白迅速穿好衣服,手裏的電話還在握著,“時時,你先坐在爸爸旁邊陪著他,媽媽等下就到。”


    她也顧及不了什麽,披上外套,帶上手機和錢包,關了門就下樓找出租車。


    好在這裏是市中心,出租車很容易等,一路上蘇白都還在手機裏安慰著小陸時,她讓他千萬不要亂動倒水什麽的最後再傷了自己,又問爸爸能說話嗎?


    小陸時把手機放到陸予深耳邊,“爸爸,媽媽要和你講話。”


    陸予深沒有了平日裏的清脆,聲音非常虛弱,“我沒事,就是有些發燒了,你別聽時時亂說。”


    “陸先生,你先忍著點,我馬上就到。”蘇白擔心地說。


    陸予深心像被溫柔地撞了下,接下來又是一陣咳嗽,“這麽晚,你來幹嘛?”


    “你別說話了,先好好躺著,等我到了再說。”


    “你是坐什麽車來的?車牌號知道嗎?現在外麵不安全,你還敢趁晚上亂跑!”他雖說聲音虛弱,但話裏的威嚴一點都沒有降低。


    前排的出租車師傅隱約聽到他的話,笑著用一口並不標準的普通話和蘇白說,“小姐,我這個車牌號是xxxxx,你讓你丈夫放心,我們是正經的公司,絕對不是黑車。”


    蘇白尷尬,又隨便囑咐他兩句就慌張地掛了電話,催促司機快點開。


    司機倒和她主動聊了起來,“小姑娘,你丈夫對你可真好?不過這麽晚一個人是不安全。”


    “他不是我的丈夫。”蘇白無奈,現在的司機腦洞開得可真大。


    “可我剛剛聽到你和你孩子說讓他爸爸接電話?”


    “我們…”蘇白解釋不下去,索性不再講話了,滿心思都是時時剛剛惹人心疼的哭聲,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自己孩子處在難過時,做母親的真的有種生不如死的煎熬感。


    到了別墅後,蘇白剛敲門,小陸時就打開撲向她的腿,緊緊地抱住,“媽媽,你怎麽才來。”小小的委屈的抱怨聽得她又是一陣發酸。


    她彎下將他抱起,拭擦他哭成花臉貓的小臉,“是媽媽的錯,時時別哭了。”


    等蘇白到了樓上陸予深的臥室才知道小陸時為什麽會這麽害怕,因為陸予深正側躺在床沿邊緣,緊挨著床卻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有,那麽大的一個男人,躺在那兒有些滑稽。


    怎麽才分別幾個小時他就病成這個樣子了?


    蘇白趕緊過去扶他,“陸先生,你別動了,我扶你到**。”


    陸予深真的是軟綿綿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縱然不情願也隻能由著她了,不過說到底罪魁禍首就是她,他體質一向不錯,今晚要不是她的那番話怎麽會生病?


    蘇白的力氣沒他體重大,弄得滿頭大汗再加上他自己的出力才好不容易將他架起來,沒想到又一個不小心他直接倒了下去,蘇白在他前麵,他倒到**時正好將她壓到身下。


    她的唇正好抵著他的下巴,即使是生著病,他身上還留有淡淡地煙草味,並不難聞。


    蘇白紅著臉將他推開,就那麽讓他橫在**,又找出體溫計為他量體溫,幫他脫了鞋蓋好被子。


    過一會兒,她取下溫度計,將近要有四十度,她嚇了一跳,“陸先生,你得要立即去醫院。”


    她發難,可他現在連路都不能走,怎麽去醫院呢,蘇白思


    考了一會兒,認真地說,“要不我打120叫救護車。”


    “叫什麽救護車?”陸予深瞥了她一眼讓她到跟前,“我手機裏有私人醫生的號碼,你讓他現在過來。”


    電話響了很多聲才被接起,這麽晚打擾人家蘇白有點不過意,禮貌地問,“請問是陸先生的私人醫生嗎?”


    “陸予深嗎?”鬆散地聲音。


    “嗯,是陸予深。”


    “我是,怎麽了?”


    “他在家裏發燒了,將近十四度,連床都不能下,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好的,我等下就到。”


    蘇白這才放鬆點,將手機遞給他,“你得私人醫生還挺不錯的。”


    陸予深想說話又痛苦地難以張嘴樣子真讓她想笑,她倒一杯水用棉球給他唇邊沾沾,“陸先生,你趕緊閉著眼休息一下吧,等會兒醫生來就好了。”


    其實,這個私人醫生不是陸予深的醫生,是小陸時的,他是個早產兒,身體一直不好,有時候去醫院不方便,陸予深就為他請了一個私人醫生。


    半小時沒到,醫生就來了,蘇白開的門,小陸時站在她旁邊乖巧地叫了一聲,“程叔叔。”


    “時時,”醫生摸著陸時的腦袋卻有意盯著蘇白看,在他印象裏,好像還從來沒有在陸予深家見過女人的身影。


    “程叔叔,爸爸生病了,身體好燙。”


    “沒事,讓程叔叔看完就好了。”他帶著自己醫用藥箱,隨著蘇白上樓。


    陸予深躺在**,眼睛盯著天花板看,蒼白清俊的麵容沒有了平時膈應人的冷漠,反而讓人想憐惜。


    程醫生為他簡單檢查一番,“應該就是發燒了,掛兩瓶水就行。”


    蘇白大大鬆口氣,終於敢笑著逗小陸時,“我說爸爸沒什麽事吧。”


    程醫生又接著問,“不過你怎麽突然發這麽嚴重的高燒,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咳咳……”陸予深猛地一陣咳嗽,想說的話又說不出來。


    程醫生拍拍他的胸口,“好好,我不問了,先幫你掛水吧,再睡一覺就好了。”


    為他掛上水後,程醫生又交待了蘇白幾樣事,讓她拿熱毛巾隨時給他擦汗,還有這兩天暫時隻吃點清淡的,要明天再不好再給他打電話。蘇白都一一記下來。


    臨走前,蘇白送他出去,程醫生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你是陸予深的女朋友嗎?”


    “啊?”蘇白還不知道怎麽說明她和陸予深的關係,事實上,她也不知道他們這叫什麽?有一個兒子,卻形同陌路。


    倒是小陸時為她說話,“程叔叔,她是我媽媽啊。”


    程醫生立馬奉上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真的是久仰大名!”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有這麽大本事,能給陸予深生兒子,雖說蘇白弱弱的性子和他想象中有差別,不過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蘇白漲紅著臉和他被迫握了手,直到他開車走了,小陸時才仰起頭說,“媽媽,程叔叔好像很崇拜你。”


    她也有點莫名其妙,一邊抱著他上樓一邊問,“時時,你和這位程叔叔很熟嘛?”


    “我小時候生病都是程叔叔幫我吊水的。”這麽一來二去也算很熟悉了。


    “你小時候經常生病嗎?”


    小陸時趴在蘇白肩頭,緊緊抱住她的脖子,“我不喜歡吃藥,也不喜歡吊水,可程叔叔經常給我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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