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逸風也正是找了這麽一個好的理由出來,這次南遙是笑著,道,“皇上,這本是臣應該做的,身為臣子本來就應該為皇上分憂,不是嗎?”南遙這話也是說的滴水不漏。


    但是楚逸風今天是看中了南遙,如果不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會罷休的。楚逸風眯著眼睛,南遙雖然是低低的垂著頭,但是也能夠猜到到底楚逸風的心裏麵是在想些什麽,手放在膝蓋上麵,沒有由來的收緊了一些,手心裏麵都冒出了一些汗水。上麵坐著那個人,眉目舒朗,倒是十分的俊俏,又讓人覺得帶著威嚴之氣。


    穿著明黃色的蟒袍,坐在那處,說不出的威嚴之感。南遙的心裏麵猛的一吸,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心口處,還是覺得心口那裏一股股隱隱的疼,似乎是在牽著自己一般。隻覺得那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感。那樣的感覺是什麽樣的呢?


    很久未的感覺了,還是在三年前的時候才感受過,那時候他跪在冰天雪地裏麵,四周白霧茫茫,沒有人來,沒有人來……猶如無人之境。


    南遙的眼睛裏麵有些霧氣氤氳,朦朧就好似三月的江南一般,迷霧著,像是有憂愁如何都解不開似的。


    南遙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看著上麵的人,想著一句話,“楚逸風,你不是傷心如狂嗎?可如今我就在你的麵前,你還想要再殺我一次?”


    南遙咬著自己的唇瓣不說話,反正是看著上麵的人,卻是笑了笑,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些東西,周圍的人都是看著這邊的。


    而喬羽佟就在一邊坐著,瞧著南遙的神色不對勁,咬著牙關,南遙定然是知道這裏麵有古怪的,現在楚逸風是要下了殺心?喬羽佟緊緊地鄒著眉頭,再看看南遙,喬羽佟咬著牙齒,搖頭,道,“不要。”


    喬羽佟說的小聲,南遙也是聽見了的,南遙倒是想要反抗說是不要,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顧君諾的手心裏麵也是捏了一把汗水,南遙坐在那裏半響沒有說話,而楚逸風的那道俊眉也是微微的皺著,而戚風這是在一邊道,“難道南遙是發現了什麽?”


    楚逸風倒是淡然的很,瞧著南遙卻是又想到了前些年,每次慕錦書犯了錯也是喜歡這樣微微的低著頭,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原諒她啊。看到南遙的時候楚逸風動搖了,但是戚風的話在耳邊提醒一下,楚逸風便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楚逸風同樣是抓緊了自己的的手心,同樣是悟出了汗水的。沉了沉眉眼,道,“若不是發現了什麽,你以為南遙今夜會這樣坦蕩?什麽都沒有碰。”


    “南遙自己也是在防著我們的?”戚風追問楚逸風,再看南遙。


    “南遙喜歡吃什麽,那些人早就稟告上來了,上的東西全是南遙喜歡吃的,可是南遙沒有動。”而且是一點點都沒有動,這個讓楚逸風如何的不生氣,若是南遙動了,楚逸風也就不用費那麽多的心思了,奈何南遙也是一個刺兒頭。


    戚風鼻子裏麵也是吐著冷氣,道,“若是沒有人跟他說些什麽,他會這樣?”


    戚風冷冷的說道,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莫靈安,現在莫靈安作為妃嬪之首,自然是坐在楚逸風的身邊的,而戚風說的話,莫靈安也是聽見了,尤其是戚風最後那瞪過來的那一眼,莫靈安更是覺得明顯。莫靈安的臉色淡然,不過戚風說過之後也是回看了一眼戚風。


    那張臉上卻是綻放出了笑容,仿若一朵素芙蓉花,越是讓人覺得明豔的很。


    “皇上,我看你倒是別逼著南相了,南相說不定是最近身子不爽,不能喝酒啊。”莫靈安替南遙找借口,自己也是端著酒杯同楚逸風道,“不如,臣妾代替南相喝了這杯酒怎麽樣?”


    戚風是沒有好氣的看了一眼莫靈安,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吧,他們要做什麽,她偏偏要過來阻止。


    莫靈安臉上繞著淡淡的笑意,不過,楚逸風同樣也是微微的笑著,道,“南相乃是一個堂堂的男子,難道這點兒小酒還會為難了南相不成?況且,今日是朕代替已經仙去的皇後敬酒,南相不給朕麵子,難道連皇後的麵子也不給。”


    這叫做違背君令,若是楚逸風再不通人情一些,也是可以殺了南遙的,無論他如何都行的,南遙也是吸了一口子涼氣。


    手還是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眼前的酒南遙知道是怎麽回事,裏麵絕對是有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麽,南遙倒是不知道了。她還是瞧著楚逸風,笑了笑,“倒不是臣不能,隻是臣不能夠飲酒。臣自幼身子弱,不能碰的。”


    南遙的額頭上麵都有些細密的冷汗水,隻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緊張過,這次可是當著大家的麵子啊,若是不給楚逸風的麵子,今日這關怎麽過?


    戚風則是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南遙,倒是以君王之威嚴說話,道,“南相,如今可是當今皇上敬酒,難道這點麵子,你還是不肯給嗎?”戚風的臉色反正不大好看。而南遙坐在那裏,倒是不知道應該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這是明擺著欺負南遙,而楚逸風也是在壓著南遙的,在場的人也能夠看得清。而南遙的死對頭盧廣易自然也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好的機會啊,也是站出來說了,“南相,你可不要敬酒吃罰酒,如今是皇上敬酒,就算南相不喝酒,也應該喝一些才是啊。”


    盧廣易之後,許多人都三三兩兩的說了起來。喬羽佟冷眼瞧著這些人,今日他穿的倒是正經,穿著玄色的衣袍,上麵繡著蛟龍。喬羽佟站起來,許多人的視線便是轉移到了喬羽佟的身上去了,大家都在想喬羽佟倒是要做些什麽了,隻聽見喬羽佟站起來道。“南相雖然是一個相爺,官居高位,不過算起來也不過是個弱冠的孩子罷了,你們這群人何必來欺負一個孩子呢?”


    喬羽佟指著旁邊的那些人,最後指頭是落到了盧廣易的身上去了,道。“盧大人,難不成你這是在怨恨南相?”


    盧廣易坐在那裏,猛地抬起頭,道,“督使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怨恨南相?我和南相同朝為官,何來這樣的說話。”


    “沒有最好。”喬羽佟也不給誰麵子了,向來喬羽佟的聲明大家都是知道的,誰的麵子也不會給的,被喬羽佟給看中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喬羽佟這是那些人道,“你們這些人,估摸著南相這麽大的時候,還是紈絝子弟呢,多少人是靠著家裏麵的關係才到了這裏來的?難道需要我來告訴你們嗎?”


    許多人都是捏著杯子,的頭頭,唯唯諾諾的不說話了,剛剛熱鬧的氣氛這下子就又壓了下去。喬羽佟斜著眼睛看南遙,還是低著頭,臉上全是悲傷的神情。


    難道說,南遙是想起了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嗎?


    喬羽佟的心裏麵暮然間很難受,若是他能夠保護南遙,一定會將南遙保護的好好地不會讓南遙受到任何的人傷害的。


    “今日南遙身子不爽,你們也就不要逼著南遙了。”喬羽佟說完了以後,這就彎腰將自己的桌子上麵的酒拿起來,端在手心裏麵,反正他的時間也不長了,若是找不到藥,他的結果就隻有死了。而南遙不同,南遙的事情完成之後還可以離開這裏,反正南遙不喜歡他,他死了以後,不會有人記得的。


    喬羽佟想著的時候微微的笑了笑。


    再次轉過頭去的時候,南遙已經抬著頭了,微微的張著唇。


    喬羽佟倒是希望自己能夠有多一點的機會能夠和南遙好好地在一起,隻是,天意弄人。“不用太感謝我。”


    說完南遙便舉著那酒杯道。“我喬羽佟最不喜歡的就是以強欺弱,既然你們要喝酒,那就找我。”軍營裏麵都是大碗喝酒,輪到了喝酒,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過喬羽佟的。而喬羽佟反正是將話料到了這裏。


    可是喬羽佟這分明也就是在佛了楚逸風的麵子,剛剛楚逸風是想南遙喝酒,倒是喬羽佟給站起來了。喬羽佟是東廠的督使,以前從來都不管閑事,現在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管理著南遙的閑事。兩人都是男子啊。


    許多人又是一陣的歎息,這兩個人都是很好的人啊,現在倒是弄成了這樣。


    楚逸風是眯著眼睛看喬羽佟,再看南遙,隻覺得南遙的臉越發的顯得小,越發的顯得精致了,微微的仰著頭,像隻小狼崽子一般,讓人覺得心疼。


    南遙這樣看著喬羽佟的時候,那樣的感覺卻是讓楚逸風覺得心裏麵有些壓抑。


    不過喬羽佟站出來為南遙出頭,這並不是楚逸風想要的結果,但是這偏偏又是一個硬石頭。“喬督使,今日朕要感謝的是南相,既然你說南相喝不得酒,就上玉釀吧。”楚逸風頓時恢複了平靜,眼睛裏麵閃著晶亮的光芒。


    這玉釀也不是什麽酒,隻是喝著很舒服甘甜罷了。這東西倒是不容易尋到,喬羽佟眯著眼睛,心裏麵暗暗地罵道,靠,楚逸風這是背地裏麵還放著了一手啊。


    不過,表麵上喬羽佟也做不得什麽啊。


    而南遙的麵色雖然是微微的一白,同樣是鎮定自若,瞧著上麵的那個人的時候眼睛裏麵還是有淡淡,掩飾不去的傷痕。


    喬羽佟拍拍掌,已經有人端著東西上來了,楚逸風等到那些人都好奇的盯著這東西的時候,才說道。“這並非酒,倒是采取晨露釀製成的,南相若是喝不得酒,倒是也可以喝喝這個,朕今日可是誠意十足,南相難道還不要給朕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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