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亂戰之始商秀珣一路策馬,疾電般飛馳。


    她美眸四顧,意想在這傾盆大雨之中找出柳宗道的身影,她很急切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她在路上看見了柳宗道的黑花斑馬倒斃在路中間,而馬屍身體尚有微溫,人卻不見。


    是讓敵人俘去?還是自行離開?是什麽原因讓他如此的愛馬之人策騎得令一匹千裏之馬倒斃於路?是讓敵所追?還是前來求援?他知道自己有危險?前來救援,還因為受到攻擊,而急來求援的呢?他的人呢?他人哪裏去了?商秀珣沿著已經讓大雨衝刷得亂七八糟的足印,又順著自己的來路的折返,四下尋找。


    在發現柳宗道那黑花斑馬的屍體之後,商秀珣忽然覺得自己憑著一股氣血之勇前去救援的行為未免太過衝動了。


    那一個可惡的家夥是如此的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合格的好場主。


    他甘願為自己誘敵,引開敵人,可是自己卻愛惜族人屬下,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現在柳宗道也知道驅馬前來,很有可能,他不是來求援或者救援,而是想警示自己,前麵同樣有危險在等著自己。


    柳宗道打死了自己的愛馬拚命趕來,也許隻是想告訴自己,自己是飛馬牧場之主,不是一個可以意氣用事的小孩子。


    想到這裏,商秀珣的心中更是大急。


    到底要怎麽做才是對的呢?母親大人,請告訴女兒,我到底要如何做?商秀珣再一次仰首向天,喃喃而問。


    可是天空隻有滂沱大雨,飛灑而下,迷茫無盡。


    “來吧,更好玩的在後麵呢!”徐子陵此時也在看天,同樣在喃喃自語,他手中的斬馬刀卻隨意而揮,重斬於空,將一個飛身搶攻的黑衣蒙麵人連人帶劍一劈兩半。


    在他的周圍,已經堆疊著屍體累累,鮮血流得一大片都是,半個山峽也一片赤紅,觸目而驚心,根本不是天上的雨水可以衝刷去,相反,雨水越大,澆淋的鮮血就越是妖豔如花。


    徐子陵向對麵山峽的那個小小雨傘下的玉人微微一笑,雖然那麽遠,又隔著重重的雨幕,她根本看不見他臉上會是什麽表情,可是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做,她一定明白的。


    因為在戰場之上,她是不輸於任何男子的智慧之女,天生的女戰神。


    更因為,這些都是她和他一起策劃出來的東西,對於如何發展如何進行,她和自己一樣,熟悉如手中之掌紋。


    雖然兩人不能言語相傳,不能相聚一起,不能走近相見,可是,她自然會明白和配合自己,她知道如何做。


    “來吧,遊戲時間到了。”


    徐子陵騎著未名高高跳起,那巨大無匹的斬馬刀重斬,將幾個意圖用長槍拒馬的蒙麵士兵斬成數截,井中月閃電般向後揮動,迫退追來的幾個高手的截擊。


    人馬如龍,硬生生地在鐵壁的合圍之中裂開一道血浪,再乘風破浪而去。


    山峽的這邊,一個健碩的醜婦手裏提著巨大的銅錘,澆淋著雨水,一直不動,忽然一看徐子陵自那邊的峽穀之頂消失,半探下身子,沙啞著聲音稟報道:“小姐,那個人走了。


    下麵該如何行為呢?”“追。”


    小傘下的白衣女子出奇地連一點繡花鞋也沒有打濕,在這大雨滂沱的天氣,她的身子卻一絲水氣也沒有,那小傘雖小,卻偏偏能為她遮擋著所有的風雨。


    也許,以她那柔細的香肩,那纖弱的身體,所需要的也不過隻是一傘的小小庇護罷了。


    隻要能有一傘之護,她自然就能置身雨中而度身雨外。


    雖然僅是一紙小傘,可是也能讓她遍體清爽無視風雨。


    在數十裏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也黑麻麻地站滿了人,他們在雨中等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命令。


    “追!”一個三十多歲皮膚赤銅色的麻臉漢子衝著他們大吼道:“追!無論你們用上什麽辦法,就是追到天腳底下,你們也要把他們給找出來,追上他們,每人賞銀十兩,搶得首級者,賞金十兩!”另一個麵容蒼老的長須老者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少爺,四大寇的人也到了。


    你看……”“四大寇的人交給沈軍師!”麻臉漢子大吼道:“反正那邊是她在主持大局的,我管不著,我隻要盡快抓住飛馬牧場之主就好了!媽的,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提前告密讓他們溜走的,非扒了那個王八蛋的皮不可!你們全給我追!那幾個人全是飛馬牧場的大小頭目,還有就是商秀珣的愛婢,抓住他們不怕商秀珣不乖乖就範!”“少爺。”


    那個長須老者又勸了一句:“他們逃離的方向是牧場的反方向,他們遲早跑不掉的。


    可是沈軍師之前說過,我們要留下一部分人,與她合擊四大寇的,現在我們全部走了…老爺知道了,可能……”“我怎麽可能讓她立得全功?”麻臉漢子哼道:“天下日後將是我李天凡的,如果現在不是需要她來帶兵打仗,我如何能容她處處壓我一道搶我的風頭!沒有我們的人,她也能打四大寇,那個女人狡猾著呢!這樣正好,她拖住四大寇,我們就去追人,立功。


    哈哈哈!如果抓到商秀珣,那麽飛馬牧場盡歸於我瓦崗軍,有了如此之多的戰馬,天下一定會讓我們一戰而下的,哇哈哈哈,我真恨不得可以快一點看到那個一想就會令人快樂得發瘋的日子……”商秀珣急得團團轉,前麵的足印痕跡已經讓雨水衝掉,座下的胭脂紅馬也再也嗅不到柳宗道的氣味,這大雨完全把他的一切痕跡衝擦掉了。


    可是她現在就馬上需要看見他,她想知道駱方馥大姐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是否安全,他們是否已經撤退,柳宗道策馬而來又是為了什麽,她想知道。


    可是,柳宗道卻完全消失了似的。


    每跑出一程,徐子陵就停下來,格殺掉一些窮追上來的士兵,又與那些蒙麵高手交戰一陣,再引著大隊人馬向另一個方麵而去。


    一路上屍體仆地,殘骸處處,鮮血橫流,積蓄成溪。


    那些蒙麵的黑衣人一路緊追不放,他們相信,他們絕對可以把麵前很囂張的這一個小子砍倒於馬下。


    因為他就算再強大,也隻是一個人,而自己這邊,足足有一千多人,還足足有近百個好手。


    就是磨,也足可以將他磨死!數十個高手緊緊相隨,他們一交手就讓徐子陵一舉突襲發難幹掉了近十個,知道大意不得。


    他們人數雖多,一下子卻絕對奈何不了這一個默契配合人馬如一騎術精深到不可思議的年輕小子,他不但強大,而且極度擅長利用座下的良駒配合攻擊,不時進退自如地襲殺著包圍著自己的對手。


    雖然現在看上去他已經帶著濃濃的疲憊,可是在他沒有翻身落馬之前,他還是極危險的。


    特別是他手中的那把巨大的怪刃,沒有人讓那把怪刃砍中而不一分為二的。


    在那把怪刃之下,所有人的死法都隻有一種,那就是屍體讓重斬後一分兩半,不論是高手,還是普通的士兵,挨上後的結果都隻有一個,死。


    沒有傷員,隻有殘骸。


    柳宗道此刻正讓數十個紅布纏頭衣物雜亂無章的大漢圍攻,他武功遠勝他們之中任何一人,但奈何氣力已經在之前已經狂奔得衰竭而極限,又手無寸鐵,故此在數十普通的賊寇的圍攻之下顯得狼狽不堪。


    在這裏竟然又遇上了另一批對自己牧場虎視眈眈的賊人,難道,飛馬牧場真的到了這種風雨飄搖的境地?難道,亂世之中,真的就沒有偏安一隅的可能?難道,飛馬牧場也要像自己一樣,將被這些貪婪的虎狼之徒所撕吞?“不!”柳宗道想到這裏,那獨眼忽然也微微發赤,他狂嘯一聲,拚起全身最後的內勁,重掌連閃,連斃三人,大吼道:“賊子們,來啊,隻要你柳二爺還在,還要命,你們就什麽也別想!”數十個紅布纏頭的賊匪回答他的卻是,揚起手中的刀劍槍矛,再度惡狠狠地撲上來。


    對於生死,這一些凶狠之極賊匪同樣不放在心上,他們早就看慣了死亡,他們早就知道會有那麽的一天,如果不是殺人,那麽就是被殺。


    沒有人願意白白死去,沒有人不願意用別人的性命來代替自己的死亡。


    所以,他們一湧而上,刀劍齊出,意想將麵前這一個獨眼大漢砍成肉泥。


    如果不是他氣力衰竭,如果不是他的身體早已經強駑之末,再多幾十個人也奈何不了他,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緩過氣來。


    柳宗道的確已經達到強駑之末的境地了,他覺得眼前發黑,牙根酥軟,心肺幾乎在炸開去了似的。


    先前瘋狂的奔跑還沒有平複過來,現在再讓數十人輪流搶攻,氣力完全消耗貽盡。


    他不是不想走,可是腳步早已疲軟踉蹌,無力再走。


    他身上多次劍傷刀創處的血也早已經流幹,傷口讓雨水衝得發白,他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中的極限了。


    此刻,也到了生命最後的時刻了。


    柳宗道用搶來的大刀一刀將麵前一個瘋狂殺來的賊人砍倒,舉刀環頸,拚盡最後的氣力吼道:“想要老子的人頭嗎?讓老子送給你們好了!別以為你們這些賊子能殺得了老子,老子要死,也隻會死在自己的手裏!”他的暴烈之吼嚇得那些亡命之徒也麵無人色,他們再沒有誰敢撲上來,用是將柳宗道緊緊圍住,鼻間噴著白色的霧氣,眼神驚惶無定,有如一群喪家之犬。


    柳宗道獨目緊閉,抹刀於頸。


    後麵,忽然有了一道驚虹般的劍氣,比天上的閃電還快,向他飛刺而去。


    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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