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相思難近咫尺天涯難近旁,相思半匹機織張;欲言不語雙印目,昔日風發少年郎。


    初入成都不久,即再見石青璿,徐子陵的心中之驚喜,簡直驚歎自己鴻運當頭,如有神助。


    石青璿卻於輕紗之下含笑不語,隔街而望,讓徐子陵於刹那之間,有一種錯覺。


    覺得這四周的各種嬉鬧笑語,似乎正在迅速斂去。


    附近雖有千百計充衢溢巷的趁節遊人,但徐子陵卻感到天地間除他和石青璿外,再無第三者。


    雖然他與她被以百計的人和駛過的馬車隔在近四丈的遠處,但在他來說,這並沒有任何隔閡。


    石青璿今天一身霜雪白衣,更令她像天鵝,從明黃的內裏小衣探出來修長纖潔,滑如緞錦的小脖子閃亮於徐子陵的眼前,顯得她更是清秀無倫,迥異一般絕色,有種異乎神秘的嬌柔。


    她把上半邊的俏臉藏在輕紗內,若隱若現,但這絕對不會是他會稍稍忽略去的部分,相反,這樣的輕紗覆麵,隻會增加徐子陵特別去注意到她的變化和與平日的不同。


    雖然徐子陵見過石青璿的絕世真顏,但這樣輕紗微掩,又別有一種風情,這一種若隱若現,更添一種神秘和讓人急不及待探看的衝動。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綠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徐子陵忽然明白了李白的這些詩句的含義,原來,思念一個人,早已經不知不覺,甚至成為習慣。


    當自己再看見這一個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想念她。


    多麽想衝開一切,把她擁在懷中。


    嗬護她一生一世。


    石青璿微微掀起輕紗的一角。


    隻讓徐子陵這一個注目的人看見。


    當徐子陵目光,從她巧俏無雙的下頷,移上到她兩片似內蘊著豐富感情,隻是從不肯傾露,宜喜宜嗔的香唇時,發視她在調皮一笑之後那玉唇微動,似乎還做出說話的動作。


    雖沒有聲音,但徐子陵卻從完美地檀口開合。


    清楚地讀到她在說:“呆子”。


    她總是喜歡叫他呆子,或許,他在她地麵前,會遠遠比別的女子更加靜默十倍以上,或許,他會呆呆地沉醉在她那黠慧和頑皮的笑顏之下。


    因為,這些發自內心的笑容,才會是他心底最盼望的。


    於徐子陵的心目中。


    沒有什麽,比讓心愛的人露出歡喜的笑容更加重要地事了。


    石美人的玉手輕招,徐子陵正欲想舉步。


    忽然,街中才十多個羌族少女手牽手,嬌笑著在他和伊人間走過。


    她們一見徐子陵英挺俊秀地容顏和軒偉的身材,均秀目發亮,秋波頻送。


    她們一見徐子陵,紛紛圍近而舞,熱情似火。


    如果不是因為後麵有人熙熙攘攘而至。


    她們甚至舍不得放棄徐子陵的這個千萬人亦難得一見的心儀對象。


    幾個最大膽的女子,於匆忙中取下頸中的長命鎖片,想把它們套在徐子陵的頭頸之上。


    讓徐子陵於石青璿麵前大窘。


    可是石青璿卻長睫不動,星眸帶笑。


    頗才興趣地看著徐子陵的窘態。


    結果雖然套不上徐子陵地頭頸,倒在徐子陵的腰帶上垂係了不少。


    又用少數民族的言語嘰裏咕嘻地說了一通,再歡笑如鈴地拉著手踏著舞步而去,久久,還有女子回頭大眨電眼,嬌笑連連,希望這個男子能注意自己更多一些。


    徐子陵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這裏人多,她們簡直就要實施‘搶親’。


    在此,徐子陵的苦難遠遠還沒有結束,他頭一次覺得人長得太高大太注目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剛才還群少數民放的女子剛走,又才一群外族少女載歌載舞而來,上穿對襟無領短褂,且是數件套穿。


    下擺呈半圓形,腰圍飄帶。


    於腰後搭口。


    折疊出一對三角形飄帶頭垂於後,絲繡花紋,漂亮奪目,連結起下身的百褶裙,狀如喇叭花。


    走動時益顯其婀娜豐滿,裙褶擺動,如踏雲裳,虛實相生,極有韻味,配合令人眼花撩亂的頭飾、耳飾、胸掛。


    這樣的奇裝異服,就算看慣現代少數民族服飾,徐子陵亦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因為這一群彝族也看上了徐子陵,她們較先前那幫羌族更加熱情。


    她們一見徐子陵,不但圍轉而舞,而且開聲甜唱,以歌傳情,一邊扭動腰肢,擺動著婀娜的身形,而那美目中地洶湧波光,簡直沒有把徐子陵整個淹沒。


    徐子陵幾乎差點沒有大喊救命,可是對麵不遠的石青璿卻袖手旁觀。


    正在此時,忽然後麵的人群之中,裂開一道人縫,熱鬧地喧嘩之聲更響,煙火登時齊放,在鑼鼓喧天之下,有人在車馬道上舞著長長的燈龍賀節,遠遠而來。


    迫得道上地行人越發擠迫,人人俱擠兩邊街沿,圍觀熱鬧,氣氛熱烈。


    這些跳舞少女應該是有人請來表演節目助興的少女,一看後麵的燈龍將即,隻得離開。


    不過卻不肯輕易放過徐子陵,一個個俱伸手觸摸一把,又有人把飾品荷包之類的塞入徐子陵的手中懷中,嬌笑揮手而去,再三回頭,頗是不舍。


    徐子陵覺得這裏簡直比戰場還要厲害,如果不用上遊魚身法,自己是無法過去石青璿的身邊了。


    正準備舉步,幾個漢子淩空飛起,在空中翻滾,連打跟鬥,做出高難度的翻滾動作,惹得眾人大聲呼喊喝彩。


    接著一條巨大的燈龍自人群中盤旋而來,由數十近百人默契無比地持竿而舞,上下翻旋。


    徐子陵定神一看,舞龍者均身手不凡,竄高躍低,做出種種高難度的動作,全體服飾劃一。


    該屬本地某一幫會的人。


    此時與民同樂,打成一片。


    龍舞確是精采,隻是他心不在此。


    徐子陵的心早飛到石美人的身邊去了,不過石美人卻沒有一絲焦急,反倒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靜靜地看著他。


    仿佛在這大街之上,除了這一個急急想過來自己身而不能的男子再無他人似的。


    徐子陵等得厭煩了。


    等那巨龍過後,雙手一分。


    把身邊擠住地人盡數分開。


    眾人雖然惱怒,但一看徐子陵高大英挺,又以一力分開十數人,氣力懼人,個個皆不願多事。


    徐子陵覺得自己比衝鋒在戰場上還要困難一百倍,好不容易殺到街心,卻給一人攔著去路,隻聽那人輕笑道:“徐公子別來無恙?”“遲些人家再找你吧!”石青璿一看徐子陵那急惱地樣子。


    忽然於星眸中帶笑,束音成線,傳入徐子陵的耳中,調皮地道:“希望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徐公子,有空應付人家才好。”


    徐子陵雖然聽得分明,但卻為麵前之人所阻,大歎兩人相思難近,好事多磨。


    攔住徐子陵,正是多情公子候希白。


    隻見他隨表演的大隊而來。


    手插摺扇,俊臉含笑,一派洋洋自得的樣子。


    徐子陵因他錯失與石美人相見的良機。


    恨不得一拳把這個可惡的家夥揍飛。


    可是侯希白卻不知道徐子陵的心思,異常熱情地拉住徐子陵隨著表演地人流而行。


    一邊道:“不想在此時相見,真是讓希白驚喜。”


    “你不是在洛陽看尚秀芳的表演嗎?”徐子陵沒好氣地問。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見這一個侯小色狼那笑嘻嘻又驚喜萬分地臉,徐子陵很無奈地放他一馬,不過牙卻恨得癢癢的。


    徐子陵再看石青璿,發現她早就芳蹤渺渺,更是心中大生惱怒,簡直找個重達一噸的大錘狠狠地砸在這一個侯小色狼的頭上。


    他早不出現遲不出現,現在才出現,結果他一出現,石青璿美人就走了。


    本來徐子陵還想拉著石美人的小手同遊夜市的。


    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徐公子的斥候隊要換換了。”


    侯希白拉著徐子陵一邊隨大隊而斤,絲毫不覺自己正讓人仇視著,笑嘻嘻地道:“秀芳大家已經早於月前離開洛陽,前往長安了。


    聽說是受到了唐王的邀請,前去表演。


    希白雖然想伴大家一起上路,但為她所拒,隻好來這裏湊湊熱鬧了。”


    “活該。”


    徐子陵哼道:“就你那脾性,我會不知道你?尚秀芳地拒絕你會害怕?是那個老頭趕你的吧?”“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子陵也!”侯希白一聽,即大有知己之感道:“那個老家夥功力深厚,希白多次欲求見親近美人,皆為他所趕,希白打他不過,沒有辦法……子陵兄,不如我們兩個一道,合力把那個老家夥打倒,如此一來,天天去見秀芳大家也無人阻止,可好?”“想送死你去。”


    徐子陵一聽這主意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爛的餿主意,大笑道:“本公子可不奉陪。”


    “再拉上師道兄和那個狂人,我們四人合力,應該可以收拾得了那個老家夥。”


    侯希白死心不息,勸道。


    “你猜他們會不會像你一樣無聊?”徐子陵連連搖頭,大笑道:“狂人天天練功,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小美人,再說他心有所屬,不像你,一看見小美人眼晴就放光。


    師道兄就不說了,他是正人君子,是這個世上難得好男人,你離他遠一點,別把他給帶壞了!”“我也是正人君子啊?”侯希白不同意了,分辯道。


    “媽的,你算正人君子?”徐子陵冷笑道:“你這小色狼要是也算正人君子,那麽本公子這個大色狼那不是大下第一正人君子?”“是不是正人君子先不管。”


    侯希白聽了大笑,美人扇一搖,瀟灑自若地道:“先讓我們為大小色狼這個名號喝一杯吧!我知逍有一個地方的酒不錯!隻因這一個地方喝的酒與眾不同,喝的可是花酒!正合我們兩個大小色狼的脾性!”“喂!”忽然後麵不太遠有人揚聲叫道:“兩位大小色狼,要喝花酒,敢不叫上本小姐?”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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