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先祖遺禍日本,皇宮。


    十數位大臣匍匐在麵上,個個頭頂刮得青白一片,又將剩下的頭發紮起來,活像蘿卜。


    寬大的衣袍更顯得短小矮肥的身材異常臃腫,一個個趴跪匍拜,屁股朝天,看起來有著說不出詭異,幾個麵抹白粉就像僵屍妖怪般的內宮大臣垂手站在一旁,不時在那些厚厚的粉底下,偷眼互看。


    高座在皇位之上的是一個龜皮鶴發的老女皇,她的身邊,坐著一個年紀很小的小姑娘,順眉垂目。


    老女皇頭發梳於頂,身穿寬大的金色寬袍,上麵繡著赤色的龍紋。


    她本來一直瞑目盤膝而坐,忽然一睜眼,閃現兩道懾人的精光,沙啞老邁的聲音如針刺耳,哼道:“你們這些都是廢物,都是無能的豬玀!”“是。”


    那幫大臣冒著大汗,卻隻敢恭恭敬敬回答。


    “不但出征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國失敗,而且還損失軍力財力無數,現在更加連自己的國家也快保不住了!你們不是廢物,難道還是棟梁之材?滾出去,不要在這裏煩人!”老女皇惱怒哼道,她一揮手,將那幫嚇得大汗淋漓的大臣趕出去。


    那幫矮蘿卜頭如獲大赦,慌忙磕頭拜退。


    老女皇目中寒光一閃,手一揮,一個指環激射出去,如電。


    刹那,將一個麵上盡是白粉的內宮大臣脖子射穿,自另一邊飛射出來。


    那個人目露懼意,但轉眼重重轟倒在上,麵上的白粉灑了一。


    另一個內宮大臣一見,嚇得大口裂開,露出一口黃牙來。


    他身後那個恭敬而立的內宮大臣忽然迅速拔出匕首,向老女皇身邊的小姑娘飛射而去。


    同時又急急飛身而起,欲逃出宮門。


    老女皇手指又一彈,一點寒光射出,將那匕首彈飛,這時,兩個身穿宮衣手持長刀的怪人出現,他們兩人臉上畫著古怪的圖案,似窮鬼一般猙獰。


    長刀一斬,即將那個內宮大臣斬成數段碎肉。


    老女皇一邊伸老邁皺皮的枯手輕輕拍拍小姑娘的頭頂,示意她不要驚慌,一邊揮揮手讓人清理血汙。


    “廢物,想謀取皇位,派個殺手連衣服也沒有穿對。”


    老女皇冷笑一聲,又吩咐道:“宣上彬將軍。”


    那個大汗淋漓把臉上的大粉衝得一道道的內宮大臣牙關帶點顫抖,衝出宮門,振振精神,以尖銳的聲音大喊道:“上彬將軍上殿見駕……”好一會兒,有個身披重甲,頭戴戰盔,身形高大的將軍大步而進。


    於老女皇的麵前,單膝跪下,行軍禮致敬。


    “外麵的情況怎麽樣?”老女皇問道:“那個逆子都集結了多少軍隊?”“回皇上。”


    那個將軍出奇以一種溫平柔和的聲音稟告道:“太子已經集結五萬以上的人馬。


    人數還在增加。


    皇城治安尚好,但是太子的內應已經潛入。


    皇城的守衛兩萬不足,如果要征集農夫,則可與太子現在的人馬持平。”


    “那個逆子根本不足為懼。”


    老女皇哼道:“他依賴的那個妖人已經死亡,手下大將凋零無剩。


    有兵也無用,讓他封禁牢的十年之苦,本皇必將十倍報應在他的身上。


    那些入侵者,又有什麽新情況?”“他們正在瘋狂屠戮,估計每日都有數百人近千人死去。”


    那個將軍以溫平的聲音緩緩稟報道:“全國最少有五十個點,都在受到這些入侵者的屠殺。


    眾位將軍和城主們,都盡力將屬的農夫集結在大城之內,希望可以躲過攻擊。


    零星的村莊很多,而且那些入侵者的移動速度很快,不少方根本就來不及求援。”


    “這些人從來不下麵戰鬥,顯然人數不多。”


    老女皇哼道:“零星襲擊,隻是引發恐慌,查到這些入侵者的來曆了沒有?”“之前就曾經數度交手,很顯然,這些人是那個方來的。”


    將軍緩緩道。


    “那裏的人應該不會如此野蠻和好殺,何況他們正在內亂,這是怎麽回事?”老女皇疑問。


    “據臣下在新羅百濟得到的殘缺消息,再加上一些推測,估計他們應該來自同一個勢力。


    這個勢力在以前根本不顯眼,但是現在非常有名,大小戰鬥,皆戰無不勝。”


    那個將軍沉聲道:“不知道這個勢力為何如此的仇恨我們,但是相信,太子大軍的挫敗,還有那個妖人的滅亡,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什麽?”老女皇一聽,忽然大驚道:“說清楚些,那些人樣子到底怎麽樣的?竟然是他們打敗那個詭異的妖人的?不是那個高句麗的奕劍大師嗎?這真的……本皇當初怎麽沒有問你這個,真是老糊塗了!快說,快說!”“那些人大約分三種,一種人渾身魔氣,普通士兵的武功都超群,而且個個冷酷無情,一旦受創過重就會爆體而亡。”


    將軍緩緩道,猛然發現老女皇的臉色變得厲害。


    他正想停下來,但老女皇卻示意他說下去,隻好又道:“一種人也差不多,人數多些,但戰鬥力稍低些,擅長投矛,第三種人數最多,個人實力最弱,但也相當我們的最精銳的衛士了。”


    “那些渾身魔氣的人,是不是都相差無幾?個個都實力相等?”老女皇問。


    “除了幾個頭目特別厲害,一般士兵是相差無幾的。”


    那個將軍點頭,肯定道。


    “那些渾身魔氣的士兵,是不是一身的黑衣,或者黑甲?”老女皇又問,但還剛剛問完,那個將軍即重重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先祖遺禍……”老女皇此時聲音都顫抖了,她帶點顫抖撫摸了一下那個小姑娘的頭發,歎息道:“該來的,終於都來了。”


    “臣下不明白皇上所指。”


    那個將軍一看老女皇那副模樣,在麵具後麵的目光一驚,問道。


    “先祖是叛逃者,逃到此之後,覺得安全遠離威脅。


    於是紮根,打敗土王,接管奴役這些愚民。”


    老女皇聲音充滿了恐懼,道:“先祖一直恐懼自己的叛逃,終有一日受到懲罰,於是就殺盡隨行,隻剩下我們這一族,想不到一代一代,幾百年過去。


    王朝更替,他們還是找來了。”


    “幾百年過去了,他們怎麽可能……”將軍幾乎要驚訝失聲道。


    “我們的先祖,武功蓋世,活了足足三百歲不止,可是先祖他隻是那個人的仆人之一。”


    老女皇顫抖身形。


    把那個不出聲的小姑娘抱起來,疼愛撫摸一番,又遞給那個將軍,道:“你馬上帶她離開,越快越好,永遠也不要回來,你們回去那個方,找個方隱居下來,然後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


    ]“可是皇上你……”將軍在聽大懼。


    接過小姑娘,卻不肯起來。


    “本皇已經讓他們發現了,能走得了嗎?”老女皇怒道:“再說本皇年紀老邁垂死,替先祖承受叛逃之罪無有不可,那個逆子你絕對不要管他了,他會死得更慘!族中人混雜血脈的不要帶,那種矮小的身軀和扁平的臉孔會讓人一眼看出。


    男子也不要帶了,他們已經完全變質,讓他們在這個活墳墓裏埋葬了正好!”“皇上……”將軍站起來,抱著小姑娘,帶點猶豫叫道。


    “現在走都已經很遲,當初本皇就應該想到,隻是讓逆子謀反氣昏了。”


    老女皇怒道:“你馬上走,馬上!”老女皇一揮手,一點寒光,將那個滿臉白粉的內宮大臣射殺,腦袋洞穿。


    又趕上來,緊緊擁了一下那個靜靜不曾出聲的小姑娘,愛撫親吻,再塞回那外將軍的手中,揮手讓他馬上離開。


    那兩個百畫得古怪圖案的怪人,早跪立老女皇的身前。


    “斬殺盡宮人,將看見將軍離開的人統統殺掉。”


    老女皇下令道:“馬上整集士兵,與那個逆子的部隊交戰,造成大混戰,掩護將軍離開。”


    長安下,楊公寶庫最底層的密室裏。


    “普通女孩子會怎麽做?”師妃喧麵上的淚痕未幹,星眸半濕,問道:“一般的男女情人見麵時,女孩子會說些什麽?”“一般人男女開始見麵,也許會扯些沒用的,比如人生理想啊,吟詩作對啊,風花雪月啊……”徐子陵隨口道:“然後覺得有好感了,就會拉著手,去一些有風景的方遊玩,或者去海邊,或者去什麽山林,一般都會找些沒人的方去。


    最後差不多很有好感了,隨便去什麽方都可以,但一定要沒人的方。”


    “為什麽要找沒人的方?”師妃喧隱隱約約能夠明白那種感覺,希望與心愛的人一起獨處。


    “因為兩個人一見麵就想親熱,在很多人的方不方便。”


    徐子陵一說,師妃喧差點沒有羞得找個鏠鑽進去,剛才她也稍稍想了一下,可是沒敢往深處,沒想到徐子陵直接就說出來了,倒激起她心底一陣漪漣。


    “那個人,那個婠婠……”師妃喧轉移話題,問道:“徐公子是不是最喜歡她?”“都一樣的喜歡。”


    徐子陵點點頭道。


    “總有特別喜歡一點的,對嗎?”師妃喧又問道:“徐子陵為什麽會天天帶著她在身邊?是因為什麽呢?”“因為她重修天魔大法,武功需要重頭來過,所以不帶著她,就會很危險。”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並不是喜歡她才帶著她的,隻是想她平平安安……等你喜歡一個人達一某種程度,心中就會有這種感覺。”


    “妃喧有的。”


    師妃喧點點頭,星眸自潮濕的長睫下偷看過來,又急急躲開徐子陵的注視,道:“妃喧早就能夠明白那種感覺了。


    妃喧還有一種感覺,徐公子最喜歡的如果不是婠婠,那麽就是石大家,因為徐公子看石大家的眼睛平時都不太一樣。”


    “我很久沒有見她了……”徐子陵一下子讓師妃喧勾起了心中的情絲,淡淡,想起當天石青璿那些歡聲笑語,那悲傷孤獨的哭泣,那嬌嗔美態,還有一曲讓徐子陵心境太到天道之境的清奏。


    想起她在自己長生力場裏飛來飛去的歡喜,想起她說非要抱一下自己才能表達心底歡喜的話,想起她為自己包紮手臂時的悲傷,想想在成都街頭兩人重見時的相思難近……“徐公子會如此思念石大家,為什麽不把她帶在身邊?”師妃喧奇問。


    “喜歡一個人,還會有這樣的,希望她快快樂樂,希望她自由自在,希望她平平安安。”


    徐子陵點頭一笑道:“並不是一定天天相見,才叫做喜歡。


    真心的相愛,也許可以隔著遙遠的方,彼此思念。


    不要談別人,說說你自己吧,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妃喧,想嚐試一下,開始見麵時,會怎麽樣……”師妃喧忽然變得很小聲,帶點害羞又帶點勇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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