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聖王來了“夏王,請下令放箭!不戰必死,非但城外數萬百姓,城內十數萬人,讓那幫狗賊殺進,也將是無一幸存!”大將軍淩敬跪下連連叩頭,額頭見血。


    “住口,滾!”竇建德一腳踢飛淩敬,把他踢得口吐鮮血。


    “眾將士聽令,本帥孟海公軍令,攻擊前方敵人,不得有誤!淩敬,督戰殺敵!”孟海公和徐圓朗本來守另一個城頭,但是一見情形惡劣,馬上趕來。


    “不,住手,住手!”竇建德當然知道不下令放箭必死,但他也知道,一旦下令放箭,那麽整個大夏軍將永遠無翻身之日,即使是打勝,也生不如死,而且士氣大減,又有親人挾持的他們,能發揮幾分戰力?此計惡毒之極,無論戰或不戰,都將有敗無勝,如果下令攻擊,那麽死後,也將背負千古惡名。


    “軍令如山,誰敢不從?”徐圓朗與孟海公飛身上前,死死抱住竇建德,大將淩敬,則一抹口血,奪過一名士兵的大弓,第一個向遠方身出利矢,將兩名士兵,連掩護著他前進的一名老農,勁箭貫穿。


    “殺……”淩敬舉起巨弓,一手拔出寶劍,大聲號令。


    看見大將軍帶頭,城上的士兵大聲號哭,勉力張弓搭箭,向遠方瞄準。


    城下,狼族數千騎抓起婦孺,舉到半空中,斬飛手臂,又有將小孩摔於馬下,踐踏成泥……無數的百姓哀哭跌撞向城牆湧去,個個嚇得連滾帶爬,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手持利刃的鷹狼降兵,他們在迅速撲近。


    “城下是你們的父母血親,是你們的妻子兒女,他們生你養你,他們敬你愛你,你們若是膽敢向他們下手,那還是人嗎?”有個陰森的儒士策馬上前,尖細的聲音如刃,刺在所有大夏士兵的心上,道:“僅為竇建德一人賣命,以十數萬人的生命換他一人功名。


    你們這樣做值得嗎?”“聽我命令,殺!”淩敬大怒,爆吼道。


    “大夏士兵們聽著,十聲內,你們若不放下兵刃,我們再殺一千!”黑臉大將把手高高舉起,狼族們也一陣狼嚎,舉起手中的彎刀。


    “十、九、八、七、六、五、四……”“將軍!將軍!”“大王……”部分士兵聽了,不忍下手,停弓收箭,帶動全軍,全城盡哀,紛紛跪求竇建德,淩敬揮劍如雪,將身邊所有垂手不戰的士兵斬殺幾人,悲吼如雷道:“軍令如山,誰敢不從,殺無赦!親衛軍,督戰!殺!”“殺……”竇建德讓孟海公和徐圓朗死死抱住,虎目滲血。


    他數度爆發氣勁,想震飛兩人,但孟海公徐圓朗震得口吐鮮血也死不放手,無論竇建德如何掙紮,如何威脅,如何怒吼,也絕不鬆手。


    十數個高手同時飛身而來,團團抱住竇建德,讓他無法掙紮。


    “親衛隊,殺!”淩敬大手一揮,城頭上數十顆人頭立即落,沒有死在玄甲虎賁手中的大夏士兵,在自己人的刀下身首異處,萬民登時哭倒一,婦孺暈死,白發撞牆。


    “別迫我們,兄弟你!幹城下那幫狗娘養的!”親衛隊的士兵們大吼,拳打腳踢著身邊的士兵,讓他們拿起弓箭來。


    場麵一片混亂,淩敬又大手一舉,目厲如裂,噴了一口鮮血,沙啞著嗓子獸吼道:“親衛軍,舉刀督戰,不戰膽怯者,殺……”“殺!”親衛隊又一次舉尋,將麵前數十人斬殺。


    “親衛隊……”淩敬高舉起手,指著城下,厲嚎道:“督戰!出戰不力者,殺!”“殺!”親衛隊這一次,卻是扔了刀,搶了身邊士兵的弓箭,瘋狂向下射箭,他們目中流淚,唇齒咬噬破爛,鮮血長流。


    漸漸,有了士兵,也發出野獸般的嚎吼,向下射箭。


    第一支,第二支,第三支……箭,如雨下……無數的箭矢在百姓的身上濺開血花,也有鷹狼降兵中箭倒,但是更多的人已經衝近,各種攻城器械也搭上城頭,平民和混在其中的鷹狼降兵蜂擁而上,城門的吊格讓李唐虎賁中的悍將斬殺,輕多倒,攻城車在數百蠻力的推動下,重重撞在城門之上。


    雲梯,也在鐵牌擋箭車和巨盾的護衛下,迅速靠近城牆。


    投石車,緩緩推進,李唐的工兵們將巨大的草球點燃,投拋向城牆,油草炸開,大火熊熊而起。


    一個月來除了玄甲虎賁之外,從來不曾讓其他士兵攀登上來的樂壽城頭,無數的平民和鷹狼士兵衝了上來,與大夏士兵爆發大戰,城下的狼族,彎弓射箭,潑箭如雨。


    城頭上的箭塔,床弩怒射,萬箭齊發,城下……頓時,化作一片血海。


    三個時辰之後,最後一個混在平民之中的鷹狼降兵被認出殺死。


    能夠逃出生天的百姓,不足千人,兩萬多人永遠倒在樂壽的城上城下。


    竇建德嘔血成升,他坐在城頭,無神看著城下數萬具屍體,背後,綁著渾身上血的大將淩敬。


    還有孟海公和徐圓朗,也禦下兵刃,由親衛軍扣押住……參與射殺百姓的士兵在城頭上哭泣一片,於灰烏的天色下,於淒厲的寒風中,有如鬼咽,百姓們麻木搬運著士兵們的屍體,此一役,損失慘重,數千大夏士兵陣亡,現在守禦樂壽的士兵,僅剩兩萬不足。


    “夏王,降或不降?”聲音尖細的儒士又冷笑嘲問道:“如是不降,容亮再送夏王一個小禮物。”


    “張亮狗賊,你不得好死,縱容異族俘掠漢人,迫殺無辜百姓,你不得好死!”淩敬聲音早已沙啞,身上鞭打累累,但仍然破口大罵,目中噴火。


    “殺人者,是你,大夏將軍淩敬是也!下令殺人者,亦是你淩敬!與我何關?”儒士打扮的張亮冷笑道。


    “狗賊,我縱死去,也追你魂!若我拿住,必食你肉,寢你皮,抽你筋、挫你骨!”淩敬大罵不止,儒士張亮隻是回一句‘你奈我何’!陰森怪笑,緩緩退馬回去。


    手一揮,狼族即把散逃抓回的城下百姓近千人盡斬於馬下,淩敬氣得口噴鮮血,幾欲暈死。


    又兩個時辰之後,南方火把熊熊,狼族又把近萬數的百姓押來。


    他們等在城外,等過小半時辰,再有北麵集來數千,於昏暗天色之中,李唐軍又一次以百姓為質,發起猛攻。


    “夏王,十數之內,或是不降,便殺千人!”黑臉大將的聲音透過寒風,送上城頭。


    “奸賊殷嶠,你暴盡天良,死後必定會下十八層獄的!”淩敬聲音沙啞,啞不成聲,越想高罵,聲音卻越是低下。


    “要死,也是你先我而死!哈哈哈!”黑臉大將殷嶠命令打殘的鷹狼降兵和太原軍齊出,押著百姓,衝向樂壽,近兩軍的玄甲虎賁也開始整軍待發。


    數千狼族更是急不可待策騎上前,發箭助攻。


    攻城車,擋箭鐵牌車,投石車,雲梯,在士兵們的推拉下,迅速向箭程之內的城頭衝去……“大王!大王,我們不怪您,下令殺敵吧!大王,下令殺敵啊!殺敵啊!”“大王……”樂壽城內,萬民跪倒,叩頭請命。


    樂壽城頭,萬兵跪倒,叩頭請戰。


    一直呆若木雞似的竇建德站了起來,火光下的淚流滿麵,頭發淩亂,沾雪花白,臉上一片愴然,他悲聲長嘯,久久不絕。


    接著,又拔出寶劍,劍向城下,大聲喝道:“殺賊……%”“殺!殺!”“殺……”城頭上的士兵又一次舉起弓弩,點燃火箭,向城下飛射。


    無數的火矢於半空中交叉而過,交織出一片火網。


    天,漸漸,又有雨雪,似人悲淚,冷入心肺。


    第二天,天色剛亮,一夜未歇,大戰又起。


    樂壽城頭,又少數千士兵,除去少量傷者由百姓抬下,城頭上僅餘萬人。


    城下屍山血海,大一片殘紅,觸目驚心……死剩千人的百姓,又一次被威迫向前。


    狼族的騎,隆隆奔回,拋下兩三千百姓,雖然他們於黑夜中逃脫,但不等天亮,即讓慣於追獵狼騎們搜捕而回。


    鷹狼降兵所剩無幾,他們近千人依然滲入百姓之中,以別人肉身為盾。


    同樣死傷慘重的太原軍推著攻城器械緩緩向前,而在他們之後,還有兩萬一直養精蓄銳的玄甲虎賁。


    以久存精力士氣爆發的玄甲虎賁,對戰血戰日夜士氣低落的大夏士兵,此役,不戰而明。


    天空中傳來破空貫耳的鷹嘯,兩隻巨大的戰神之鷹穿去而出,盤旋而下。


    “糊塗!劍膽軍師,你是如此聽我命令的嗎?”竇建德一看劍膽掠下城頭,勃然大怒,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怒目而視道:“今日已經成死局,我竇建德與敵俱亡,你不離去,他日引來大軍給我等報仇雪恨,我等豈能瞑目?記住,你們定要替我殺那那些李唐狗賊!以祭我在天之靈!快走!走!”“夏王……”身帶數次傷創的劍膽雙目含淚,抱住竇建德,哽咽道。


    “老子還沒有死·!劍膽!等你拿到了敵從的首級,再來我的墳前哭個夠吧!”竇建德一把揪起劍膽,大怒道:“你不走,難道要我跪下求你不成?”“夏王,公子來了……”劍膽手指向南方,眼淚滾滾而灑,他用盡平生力氣,放聲大喝道:“樂壽的士兵們,樂壽的百姓們,華夏軍來了!華夏軍之主,華夏的……徐……徐聖王來了!天下無敵的徐公子來了!”“……”城上城下,城內城外,忽然一片死寂,僅能聽到淒厲的風聲在呼嘯。


    “是,是真的嗎?”竇建德覺得自己快暈了,激動得直哆嗦。


    “看!”劍膽指眘的方向,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在天空中不斷爬升掠下,緩緩飛來。


    “萬歲……”樂壽所有人湧出城牆,千萬人向南方跪倒,人人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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