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次蹲號子一樣,我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挑亮子手筋的人確實是我,無論警察怎麽調查,也不會落在我的兄弟們頭上,他們還是未成年,而且參與整個事件的情節比較輕,所以都從輕處理了,不會有什麽事,而我就不一樣了


    這是我第二次蹲號子,我永遠忘不了當時審問我的警察那雙冷冰冰的眼神。


    “興隆縣金星KTV械鬥案,也是你做的吧?”雖然沒有案底,但都派出所都做了記錄。


    我沒什麽可辯駁的,隻能對著警察點點頭。


    “小小年紀的,真是不學好,天天在社會上瞎混什麽?你挺厲害的啊?身上有這麽多案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初中還沒畢業,怎麽下起手來就那麽黑呢!”


    我沒說話,也沒什麽好說的。在麵前這個警察的眼裏,我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混子。鄉裏的混子本來就多,嚴打過幾次,可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老混子被嚴打或是送進了監獄,或是跑路了,但道上馬上就會有新混子冒頭,而且混子低齡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我們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少年犯。


    蹲號子的滋味很難熬,最難熬的是我嫂子被警察叫來了。第一次蹲號子,嫂子對我又打又罵的,可這一次她看著我的臉,一句話沒說,捂著嘴痛哭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也有些哽咽了,心裏麵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嫂子了,根本就沒臉再去麵對嫂子。


    可是我即使辜負了嫂子對我的期望,即使成了少年犯,嫂子還依然愛我,她和我保證一定要把我救出去。


    嫂子沒那能力,她根本就救不了我,我出了這麽個事,小風哥都不一定能把我保出去。


    救我出去的人,不是小風哥,我的事小風哥肯定早就知道了,可他卻沒有出現。救我的人是喬玉龍,是皮褲娜求他把我救出去的。


    見到皮褲娜那一刻,我的心徹底崩潰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當時就產生了一種衝動,不想混了,想好好的和皮褲娜在一起,也不讓嫂子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可是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已經邁出了腳步,該怎麽回頭?


    之前我沒見過喬玉龍,隻是在皮褲娜家裏看過他的照片,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呢,一臉的書生氣,見到喬玉龍本人之後,給我的感覺和想象中的江湖大哥樣子不太一樣,喬玉龍很沉穩,還帶著眼鏡,西裝革履的,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商人。


    喬玉龍把我救出來,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過我,連夜開車就走了,隻是臨走時和皮褲娜交代了幾句話。


    喬玉龍不愧是市裏的大哥,用了些手段,就我的從號子裏弄了出來,而且不會有其他後果。


    那天晚上,給嫂子打了電話之後,皮褲娜把我帶到了她家。


    在號子裏的日子是煎熬的,每天都精神緊繃著,突然被放了出來,一時間我還適應不了。皮褲娜就在一旁安慰著我,把我的頭埋在了她的胸口,用體溫溫暖著我的心。


    那天晚上,我和皮褲娜有了第一次。和凱子和衛宇說的不一樣,我和皮褲娜做完那事之後,一點都沒覺得爽,反而有些失落,心裏空嘮嘮的感覺。


    點上煙抽了一口,我直勾勾的看著飄散在空中的煙氣,突然想起了林彎彎。


    那一刻,我看著躺在床上,皮褲娜那張洋溢著幸福的臉蛋時,我覺得自己他媽的簡直就是個畜生。


    同時在心底發誓,喬娜是我第一個女人,我一定要好好愛她!永遠不會辜負她!


    皮褲娜看我一直不說話,以為我心裏有事呢,一邊用手指頭不停的在我胳膊上畫著圓圈,一邊害羞的說道:“老公,你想什麽呢?”


    皮褲娜的樣子讓我心生憐愛,這樣的女孩,我怎麽忍心再傷害她呢?


    想起喬玉龍,我忍不住問道:“你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皮褲娜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笑著說道:“怎麽可能,再說了,就算他不喜歡你,我把身子都給你了,你是他妹夫,他也不得不喜歡你!”


    看著皮褲娜那高興的樣子,我很想調戲調戲她,於是問道:“你什麽時候把身子給我了?”


    皮褲娜聽我這麽一說,揮舞起小拳頭砸在了我的胸口,下一秒,我的嘴就吻了上去。


    “剛才時間有點短,我還沒好好感受呢!這回再來一次!”說起來挺慚愧的,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本來就慌慌張張的,而且沒幾下就鬧了出來,根本就沒什麽感覺。


    “你變態!”皮褲娜羞紅著臉,嘴上雖然那麽說,可身體卻沒有拒絕,而是熱烈的迎合了上來。


    衛宇告訴我第一次很爽,我覺得是他騙人的,可做那事確實很上癮,第二次我時間挺長的,而且嚐到了甜頭,那天晚上我要了皮褲娜好幾次,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了,說給她弄疼了,把屁股往邊上一撅,說什麽也不肯讓我幹了。


    不過第二天早上我們又來了一次,我終於體會到衛宇的感覺了。


    我又被學校開除了,中考我沒參加,照南因為住院他也沒參加。


    我對不起嫂子,他覺得對不起他奶奶。


    我倆的命都苦,不過接照南出院的時候,我和他保證了,以後肯定好好混,讓我的嫂子,你的奶奶都過上好日子。


    照南相信我,堅定的衝我點點頭。看到我和皮褲娜現在過得這麽好,他也打心眼裏為我高興。


    照南出院的時候,衛宇和凱子也來了,我們在皮褲娜家裏聚到了一起,買了點菜,抬了一箱啤酒,就當是給照南接風了。


    凱子處了個女朋友,長得一般吧,但身材很好,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屁股大過肩,賽過活神仙。我估計凱子就是看上了這一點,可凱子不讚同我偶的說法,他口口聲聲說他這是真愛,那女的對他挺好的。


    唯獨衛宇是一個人來的,提起甘藝的時候,衛宇一臉尷尬,我知道甘藝心裏麵還沒有解開那個疙瘩,不想見我。


    這些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孩子的事怎麽辦了,提起這事,衛宇的表情挺落寞的。


    甘藝懷孕之後,衛宇想娶她,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最終和父母攤牌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父母都接受不了,更別說衛宇準備把孩子生下來這件事了。因為這個,衛宇他媽還用跳樓威脅他呢


    可衛宇比他媽還狠,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吃了安眠藥,被送進了醫院,說起來挺荒唐的,他和甘藝還真是一對,連自殺的方式都一模一樣的。


    看自己兒子這是拿命來威脅了,他父母的態度終於軟了下來,不過還是覺得娶甘藝可以,到了年齡就能辦這婚事,可把孩子生下來指定不行,他爸媽怕事情傳出去怕丟臉。


    實在沒辦法,甘藝就去打胎了。打胎之後,衛宇他爸媽把甘藝接到了他家,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可甘藝,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整天魂不守舍的。


    衛宇告訴我,甘藝身子本來就不好,實在是太瘦了,打胎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以後懷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聽了這個消息之後,我震驚的很久說不出話來。


    衛宇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我的好兄弟,整天被這些事折磨,他現在還小,可我根本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一絲青春的影子。


    有人的,青春是五彩繽紛的,隻有我和衛宇這樣的混子,青春才是黑色的,因為我們都有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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