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大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白雪,蓋住了青山,覆住了綠水……


    原野上一片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刺骨的刀子風吹過,雖然令人精神倍增,但這一切都和古星月無關。


    行走在雪地中,頭頂飄落的鵝毛大雪,腳下踩到鬆軟雪地中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一步跨出,便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雪地上留下兩個孤獨的淺淺腳印。


    “不對,不該這樣。”


    古星月走了幾步,突然駐足,用腳尖輕輕的在雪地中勾畫著什麽,直到將白雪覆蓋的泥土翻了出來。


    那一捧刺眼的泥土,孤零零的呈現在單調的雪地裏,和周圍的精致格格不入,甚至於有點討人嫌。


    不過古星月不在意這些,似乎對自己剛才的舉動十分滿意,欣然的點點頭後,又開始在冰天雪地中穿行。


    讓陳浩然不解的,古星月自從第一次在雪地中,隨意留下一副除了看起來十分糟糕的畫外,每行走一段距離,古星月就興致勃勃的再次用腳尖在雪地上留下自己用腳尖畫出來的畫,並且每一幅畫都要將雪下的泥土翻出來才肯滿意。


    “師叔,你這作畫的水平太差勁了。”


    跟在古星月身後的陳浩然個傻啦吧唧的老實人。的也老實話。


    此刻作為古星月唯一的觀眾,看著古星月以茫茫白雪為紙,做出來的連業餘水平都不如的畫,終於忍不住出了自己心中最直觀的看法。


    隻這樣的大實話,實在有點讓人難看。若換做其他人早就勃然大怒。


    然而古星月似乎並不在意,微微一笑後並不解釋什麽,用腳尖將泥土翻出後,心滿意足的往前走去。


    “別人畫畫都越畫越好,師叔卻越畫越難看。尤其這幅畫,畫的比以前更難看了。瞧瞧這些翻出來的泥土,簡直冷人作嘔!”


    陳浩然都古星月的每一幅畫都做出自己的評價,然後又朝著下一副畫走去。


    風雪依舊交加,刀子風依舊刺骨,古星月依舊在雪地中用腳尖作畫,陳浩然依然充當唯一的欣賞者。


    雪白而單調的世界似乎因為古星月翻起來的泥土,而多了一種色彩。


    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泥土,被古星月賣力的翻了出來,隻那副畫麵和豬拱過的相差無幾。


    約莫數個時辰後,這片銀色世界,終於在古星月的腳尖下,變成了一片慘不忍睹的狼籍之地。


    “師叔,畫完了?”陳浩然見古星月終於不在前行,心滿意足的盯著自己的大作,頻頻點頭,終於忍不住問道。


    “完了。好看嗎?”古星月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陳浩然一陣毛骨悚然。


    “或許我欣賞水平不高,看不出師叔的這一副畫技一流的抽象派大作。”


    陳浩然絞盡腦汁將自己腦海中不多的幾個漂亮詞匯用到古星月身上,希望能拍古星月一個很響很響的馬屁。


    “抽象?畫技一流?”古星月嘴中重複著這兩個詞匯,小臉不由的一陣抽搐。


    “這都什麽跟什麽?我就看著這些白雪礙眼,白的令人發慌!走在雪地中閑來無事,才將雪下的泥土刨出來。至於抽象,似乎真的很抽象。這個的恰當。”古星月嘟囔道。


    隻古星月這些話,不過隨口一,至於其中的真實意圖,隻有古星月自己知道。


    “師叔,我們被困在這片小天地中,出不去也不辦法!遲早會被困死在這裏,師叔你得想辦法破開這片空間才行。”陳浩然似乎有點著急了,用力拉著單薄的衣服,以便讓自己的身體暖和一點。


    “想出去?”古星月望著自己的大作,沒我看陳浩然一眼。


    “想,肯定想。師叔你在東陵州長大的,自然不清楚天地囚籠的威力。別看這隻地級的天地囚籠。威力也僅僅這些討人厭的寒氣和白雪。若時間久了,等我們全身靈力耗盡之時,就我們的死期!”陳浩然有點後怕的到。


    古星月聽著陳浩然此話,不讚同的搖搖頭,解釋道:“表麵上看,這個空間中的大殺器,應該寒氣,其實不然。時間久了,寒氣會耗盡我們體內的寒氣,其實暗中的攻擊才最令人恐懼的。”


    陳浩然訝然,隻看著古星月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在青桐州,符族的“天地囚籠”,幾乎無敵的密術。威力之大令人談虎色變。


    在符族不知歲月的傳承歲月裏,根本沒人能窺破天地囚籠的奧秘。


    沒想到自己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師叔,卻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


    “師叔,那隱藏在暗中的攻擊,究竟什麽呢?”陳浩然好奇的聞到。


    “就在這裏。”古星月指指陳浩然,淡淡一笑道。


    陳浩然一驚,然後哭喪著臉解釋道:“師叔,我可真的陳浩然,不幻境。你可別對我出手啊!”


    古星月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誰你就暗中的攻擊了?”


    “那師叔你指著我作甚?”


    “你沒發現自從你進入這片空間後,你的情緒就變了嗎?”


    “啊,師叔,你要不。我還真的沒注意這些。自從進入這片空間後,我的心中似乎多了一份畏懼,而且十分容易衝動。”


    “對啦。這才暗中最厲害的攻擊。單調的世界總會讓人煩躁,讓我們不知不覺的想發脾氣。若進入這裏的不你我,恐怕早就被這隱藏在暗中的攻擊給折騰死了。”古星月解釋道。


    “師叔浩然和你一樣?”


    陳浩然完此話,又覺得不對,趕忙改口道:“師叔我錯話了。應該浩然和師叔一樣傻。”


    古星月被這兩句話氣的直翻白眼,頓了頓,很不甘心的想知道陳浩然為什麽會這麽,所以沉聲問道:“為什麽?”


    “別人都我陳浩然‘大傻子’。師叔你自己和浩然一樣。那麽師叔難道不大傻子?”


    聽著陳浩然的狗屁邏輯,古星月一陣頭大。


    陳浩然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偏偏很遲鈍。至於其中的緣由,古星月也不清楚。


    不再理會陳浩然,也不管陳浩然不真的聽懂自己話,古星月接著解釋道:“單調世界的很容易讓人感到煩躁,這常識。隻符族對這個常識運用的十分巧妙。白雪覆蓋大地,多麽常見的事情。人們往往隻注意道大雪天的散發出來的寒冷,根本不會察覺到白雪帶來的單調。也就越在我們眼皮底下的事物,越容易讓人忽略到他背後的危機。”


    陳浩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隻他心中一直有個問題:“為什麽師叔:幸虧被困的我們,才沒有被強大的攻擊折騰死?”


    “為了改變這種單調,我隻好將雪地中的泥土翻出來,讓這個單調的世界多一種色彩。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打破這裏的禁錮!”


    古星月解釋了一句,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隨後對著眼前被自己拱出的泥土,抬手輕輕一點。


    轟!


    一團拳頭大小的烈焰從古星月指尖飛出,然後,“嘭”的一下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火苗,準確無誤的落入那些像豬拱過一樣的雪地中。


    細小的赤紅烈焰,像一朵朵綻開的蓮花,盛開在雪地中,顯得十分惹人矚目。


    就在這時,古星月突然右手一揚,將一股精純靈力打入萬千細小的赤紅烈焰中,然後這些赤紅烈焰體積突然暴漲,相互融合,連成一片赤色火海。


    刹那間,火海中散發出來的恐怖高溫,就將大地上的茫茫白雪,融化城一股清澈的水流,然後又將其蒸發,變成一股股白霧彌漫在這片空間中。


    也就在這一刻,古星月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化。他和陳浩然兩人又出現在林嵐山上空。


    隻此刻籠罩在兩人頭頂的銀色大網消失,而遠處的劉文沛卻毒怨的看著古星月,然後猛的噴出一口精血。


    “文沛!找死!”站在劉文沛身旁的老者臉色一寒,伸手扶住劉文沛的同時,蒼老的手掌一翻,拿出一張金色符籙來!


    隨後,老者又以神速將手中的金色符籙往空中一拋。


    嗡!


    一陣耳鳴過後,剛剛從冰天雪地的小空間中出來的兩人,又陷入了另外一個令人牙醫,恐怖的金色空間之中。


    頭頂金燦燦的天空,腳下金燦燦的大地,甚至連四周的空氣都多出了一抹金色。


    “師叔,這金光禁斷符籙,看樣子品級不還低!”陳浩然話的同時,眼中露出了一抹駭然之色。


    隨手一揮,一道藍色光芒從他指尖飛出,瞬息間化作一個藍色光罩,將兩人護在其中。


    看到陳浩然如此畏懼的樣子,古星月心中大驚。全身靈力波動,準備隨時出手。


    金光禁斷符籙,源自上古金光禁斷大陣。一種十分霸道的符籙。


    這種符籙激發後暫且不提其中隱藏的凶險,光破開這種符籙就夠讓人頭痛。


    因為,若被困其中的修仙者,想要破開金光禁斷符籙,除了動用蠻力之外,別無他法。


    “娘的,真的一個老變態。隨手拿出一張符錄,就這麽牛叉,真一種浪費!”


    古星月小臉上寒意湧現,令人望而生畏。


    哧!


    金色空間中,突然爆發出一聲什麽東西飛速竄出的聲音。


    片刻後,無數細小如金絲的光霞,從古星月頭頂的金色天空中破空而來。


    金絲看起來很纖細,仿佛隻要輕輕吹口氣,就能將金絲輕而易舉的吹斷。


    然而,當金絲落下之時,卻又以刺破虛空的威力,將這片金色小空間瞬間擊穿,無數空間亂流像潮水般朝古星月二人襲來。


    嘶!


    陳浩然激發的光罩在金絲和空間亂流的同時作用下瞬間潰散。古星月臉色難看之極,陳浩然險些驚呼出來!金絲和空間亂流摧枯拉朽的往下衝去,氣勢洶洶,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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