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溫老爹也不至於一忍就是那麽多年,老早就想法子弄走那兩個女人了。


    “琴兒,仔細腳下。”相府後院以東院為主院,曆來都是嫡係居住的院落,西院,南院和北院分別為庶出子孫居住的院落。


    整個後院除了西院跟南院沒有打鬥的痕跡之外,東院跟北院都有打鬥的痕跡,其中以東院為最。


    老夫人的慈恩堂宓妃早就安排了一隊鐵衛在院外守著,因此那裏什麽損失都沒有,縱然老夫人有聽到打鬥聲,但在聽了鐵衛勸告之後,又忍著退回了房裏,倒是很好的保全了自身。


    眼下這個時候,老夫人最怕的就是再惹溫老爹不快,她****都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會被怎麽著,自然就不敢再給溫老爹惹麻煩。


    此外,觀月樓也有輕微的打鬥痕跡,貼身伺候溫夫人的丫鬟都去了前院,留守在院子裏的奴婢並不多,還好沒有出人命。


    但溫紹軒的紫竹院,溫紹雲的流雲院,溫紹宇的百果園以及宓妃的碧落閣可說是鮮血遍地了,尤其是宓妃的碧落閣,幾乎大半個院子都毀了。


    白晴白梅幾個丫鬟,如若不是陌殤提前察覺到異樣,點了她們的睡穴將她們扔在同一間屋子裏,隻怕會被屠盡。


    “妾身知道,相爺也小心。”溫夫人倒不擔心腳滑摔倒,她的一隻手被溫老爹牽著,另一邊又有錢嬤嬤扶著,腳下步子也踩得穩,就是心裏控製不住的發慌。


    走進東院的那一刻,溫夫人就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氣,險些作嘔的吐了出來,然後入目所及之處都是水跡,就算是用腳趾頭她也想得到,腳下踩著的地定然都是剛剛被衝洗不久的。


    至於為什麽要衝洗,除了洗掉地上殘留的血跡,她不作第二想。


    如此大麵積的清洗,溫夫人也漸漸意識到,宓妃之前告訴她,不是死了一個兩個人的話,真的不是在嚇她。


    可想而知,在她兒子生辰這一天,相府究竟死了多少人。


    “琴兒,讓錢嬤嬤扶你回前院去。”溫老爹有猜到後院這一仗打得激烈,但卻不曾想會死掉那麽多的人,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相爺放心,妾身沒事。”


    “你可不能逞能。”


    “妾身沒有。”


    拍了拍溫夫人的手,一行人走到紫竹院外才停下腳步,隻見那個小廣場之上,黑衣人的屍體堆積如山,相府鐵衛和護衛的屍體也堆得跟座小山似的,還有一些丫鬟小廝的屍體,真的是觸目驚心。


    哪怕是護國寺那一次,溫夫人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屍體,整個人身體猛然僵住,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錢嬤嬤也是嚇得不輕,隻覺雙腿都在打哆嗦,也唯有伺候在宓妃身邊的丫鬟幾個麵不改色,仿佛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事情。


    丹珍跟冰彤雖然也是嚇白了臉,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隻因她們心裏有一個信念,那個信念讓得她們堅強。


    “刑統領,你向父親說明一下情況吧。”賓客散了之後,宓妃並沒有讓羽林軍即刻回宮,而是將他們都留在了相府外麵。


    太子等人離開之後,首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排人手過來打探消息,宓妃又怎麽可能給他們那樣的機會。


    此時相府外麵仍被羽林軍重重圍了起來,各方人馬想要打聽消息都隻能在外圍,無法深入進來,這正是宓妃需要的。


    “是的小姐。”刑編跟羽林軍先是將屍體都搬到一處,然後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直到完事之後羽林軍才退到府外。


    辦完這些事情後,刑編才在溫紹軒的指揮之下一一清查後院的各個院落,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落下,果然發現了很多詭異的地方。


    “相爺,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一五一十將後字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刑編半垂著頭靜待指示。


    “這批黑衣人一共有多少人?”


    “回相爺,除了四個為首的活口以外,這批黑衣人共計六百三十人。”


    “鐵衛折損了多少人?”相府的鐵衛是等同於暗衛般的存在,自溫氏一族立族之初便一直存在,墨氏皇族建國之初,金鳳國的第一代皇帝,是親自默許了相府鐵衛存在的。


    因此,鐵衛之於溫老爹和相府而言,意義是非同一般的。


    “回相爺,鐵衛共折損二百零五人,護衛死了一百八十六人,丫鬟跟小廝共三十七人。”如果沒有滄海悔夜和殘恨三人,刑編知道鐵衛會賠進去更多,還有小姐戴著銀色麵具的那位朋友。


    要是沒有他,就不可能抓到那四個活口,而北院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


    尤其是在清理北院的時候,刑編粗略的統計過,那裏的黑衣人足足有一百餘人,全都是被一劍抹殺掉的,毫無疑問是死在銀麵人的劍下。


    可見銀麵人的殺傷力有多大,又幫了他們多大的忙。


    “爹爹,事情已經發生了,多想無益。”饒是宓妃聽到這些數據,也不由得一愣,繼而心裏升起熊熊怒火。


    她發誓,等她揪起那幕後之人,百分之兩百一定送他一份大禮,以雪今日之恥。


    “爹明白。”


    “其實好在爹爹準備充足,不然……”


    溫老爹一聽宓妃這話就明白了,搖頭道:“爹要真的準備充足,也不至於死這麽多的人了。”


    “這隻是意外。”握了握拳頭,宓妃說這話都覺底氣不足。


    怪隻怪他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自以為布了個局當了黃雀,孰不知他們不過隻是別人眼裏的螳螂罷了,這一跤摔得很慘,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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