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楊玉又著男裝,一件玉白『色』的涼衫,酥胸不顯高聳,可能裏邊以什麽纏著,頭戴方巾,秀臉不施粉黛,英氣十足。她踏著雲鞋走來,驀然看到李天縱身後的熙雲、婉兒,不禁微怔,再一打量,隻見那兩個碧玉少女,一個清純動人,另一個嫵媚誘人,皆是天香國『色』。


    “玉姐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李天縱凝視著楊玉,雙眸充滿柔情,似玩笑地道。不由分說地拉起楊玉的手,來到廳中花梨茶幾邊,按著楊玉坐回原先方倚,他則坐在另一邊,放開佳人纖手前,不忘捏捏那水嫩的掌心。


    楊玉心裏甜甜的,她算是明白了,為何與縱弟相識如此短暫,便對他qing動……原來縱弟的言行舉止,都吸引著她,就連一個小動作,也會讓她心動。


    她『性』情狂放,可謂愛憎分明,對於自己的感情,更不會逃避。如若如此,她怎麽會讓李天縱一再輕薄!


    李天縱令退偏廳的丫環,隻留下婉兒、熙雲,這對絕『色』姐妹乖巧地站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宛如護衛似的。


    瞅了少女倆一眼,楊玉疑問道:“縱弟,這兩位姑娘是?”隻怪熙雲、婉兒衣著打扮過於漂亮,更有一種尋常丫環沒有的氣質,與千金小姐般,故楊玉有此一問。


    李天縱“哦”了聲,身後的熙雲何等聰明,會意過來,對楊玉柔聲道:“回楊姑娘的話,我姐妹倆是公子的侍女。”接著說出名字。她的聲音輕柔微糯,似膩非膩,撓著聞者心頭,著實好聽。


    “侍女?”楊玉頗是驚奇地打量著兩姐妹,英眉微顰,卻是後悔沒穿女裝前來。


    李天縱捉到她悵然若失的眼神,點頭一笑:“正是,她們都是我的寶貝兒。”他寵愛地望著婉兒,溫聲道:“婉兒,替我沏茶。”


    婉兒應了聲,像隻溫馴的小貓。她繞上前拿起茶幾上的紫砂茶壺,洗過茶碗,再沏好茶,雙手遞給李天縱,柳眉輕皺:“少爺,小心燙。”


    心頭難以抑止地生出一股酸意,楊玉收回目光,拿起葫蘆酒壺悶喝起來。


    接過青瓷茶碗擺了擺手,婉兒乖巧地站回身後。李天縱抿了抿,隻覺嘴舌間充滿鮮馥靈味,怡然神情,他歎道:“幽芳之氣透心,甘馨之味入髓,如此令人換骨通靈,定為鬆蘿無疑。”


    受楊家家風浸染,楊玉自幼好酒,不甚喜歡清淡淡的茶,此時見心上人津津有味,她才放下酒壺,拿過那隻尚未動過的青瓷茶碗,揭開茶蓋撇了撇,啜了一口,細細品味,卻怎麽也尋不著李天縱所說的靈氣。


    “嗯,好茶!確實是洗心漱骨。”楊玉讚歎不已,又飲了一大口,嘖嘖作聲。


    她卻欺騙不過李天縱,身為茶道高手,自然有著深厚的辨別能力,隻看楊玉品茶的姿態節奏,便知她是外行;她看似有滋有味,但雙眸裏明澈清澄,沒半點悠然之『色』,由此可見她沒有入味!


    李天縱沒有揭穿她,反而滿臉喜『色』,尋得知己般:“之前觀姐姐酒不離身,還以為你不喜清茶呢!原來是我誤會了。”握杯在手,揭開茶蓋,頓時茶香繚繞,他神秘地笑道:“鬆蘿雖好,卻清靈不過岕茶。姐姐,我可有好幾斤廟後岕片哦。”


    廟後岕片有何稀罕,楊玉哪裏知道,心存別的心思,她笑道:“縱弟好口福!”


    “姐,我偷偷告訴你。”李天縱傾倚過去,壓低聲音:“我還有半斤珍藏彌補冬茶呢,姐姐可想品嚐?”


    楊玉故作歡喜之『色』,道:“好啊!”她暗地決定,今天回去之後,定要好好習習這茶道!


    李天縱終於忍耐不住,大笑起來,星眸裏滿是促狹之『色』。楊玉見他這般,心知不妥,認真回味方才之言,驀然醒悟過來,羞意上心頭,秀臉棗紅,之前的颯爽英氣被拋了去爪窪國。


    “玉姐姐,你真逗……”李天縱笑不可止,語句斷續地捉弄著她:“婉兒,速去把我那半斤珍藏彌補冬茶取過來,讓楊姐姐好好品嚐!”楊玉更加羞不可言,拿起酒壺往嘴裏倒。


    婉兒卻犯了難,少爺的藏茶之處她自然知道,平時還是她負責沏茶的呢,但是沒有這彌補冬茶啊!她求助地望了熙雲一眼,熙雲卻微笑不語。婉兒打眼『色』未果,隻得繞上來,怯聲問道:“少爺,去哪兒取這彌補冬茶?”


    “你這笨丫頭!”李天縱轉而輕笑,伸手摟住婉兒的纖腰,隔著裙對她的小翹屁股拍了一記。


    俏丫環驚訝一聲,臉蛋兒旋即紅透,低下粉頸不敢看人,那斜側馬尾輕搖,少爺怎麽在楊姑娘麵前拍她那兒啊,羞死人了……


    看到李天縱滿臉寵膩,楊玉不禁微撅小嘴,心裏酸溜溜,怪不得那天之後,他像忘了自己一般,找也不找;有一對如此可人的侍女姐妹,哪裏會記得她!楊玉越想越酸,殊不知已中了李天縱的詭計。


    鬆開婉兒,這羞人兒便慌忙逃回後邊,熙雲抿著微翹的嘴唇,淺笑地看著她。見楊玉吃醋,李天縱淡笑道:“姐,你莫要生氣,以後你再給我半斤珍藏的彌補冬酒好了。”


    三言兩語,就哄得楊玉噗哧笑起來,嫵媚地刮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喜歡捉弄人!”對楊姑娘這句話,婉兒深有同感,她一天裏,不知會被少爺捉弄多少回呢。


    楊玉放下葫蘆酒瓶,笑道:“我此次來,是有正事的,都被你攪得快要忘記了!”


    “有何正事?”李天縱饒有興趣,能快要忘記的正事,多半是個前來的托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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