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會引動周圍的天地靈氣,如若南筠是金丹期,元嬰期甚至化神期尚且還可以稍微控製一下周身靈力。但偏偏他才不過練氣九層,連築基期都不算,雷劫一落,身體內的靈力便同外界聯動,此時再想阻止,已是難上加難。


    就這麽稀裏糊塗,順理成章的築基了。


    直到眾人起程去參加門派大會,南筠的臉色還是難看得很,尤其對於罪魁禍首白塵,那是恨不得直接咬死了。


    一眾弟子都崇拜加敬佩的望著他。


    無它,敢凶白師叔的他們就沒見過,別說這些小輩,就連紀淩雲都沒這麽幹過。


    但這回,卻是無人敢再瞎議論,這些劍宗弟子是直率,卻不是傻。明顯著南筠心中怒火不平,白塵又在旁邊冷著張臉,誰還敢擄這個胡須。


    梁小果被推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打探,“怎麽回事兒?”


    他跟南筠畢竟是一同來的,算是有些交情,後者又一向待他不錯,這時候也敢往上湊。


    “你跟白師叔……”南筠一個眼神過去,梁小果瞬間就慫了,嘴唇開合卻半晌沒發出聲音。他這樣,倒讓南筠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放柔了臉色,道:“沒你的事情,不用擔心。”說著,又狠狠的瞪了白塵一眼。


    果然好心沒好報,長得符合作者愛好了不起啊,他還是主角呢。


    梁小果努力給自己做了一翻心裏建設,還是在眾弟子殷切期待的目光下敗退。


    實在不是他慫,而是南筠雖然看著精致漂亮,臉上也常帶笑,十分的好說話,但前提是他沒生氣。不見眼下就連貝貝都遠遠的躲到一邊,假裝自己不存在,再不敢東撩西惹的給南筠丟臉,也不敢吵著要連小倉鼠一起帶著出門,深怕惹煩了南筠被抓住當炮灰教訓。


    南筠是真的一肚子火沒處發。


    這點從他現在竟然不太顧忌‘疑似未來道侶’的梁小果情緒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竟然築基了。


    在他已經到達一米七五,隻差白塵半個頭,很快就能直追而上的時候築基了。築基之後就會維持在這個身高,一直到化嬰時才能有望撥高。但那時候就算再撥,也絕對撥不了十公分啊。


    不光如此,南筠這張臉他本人很不喜歡,太精致漂亮,原還打算再長兩年成熟點呢,誰成想……


    以後多少年都得頂著這麽一張臉了。


    白塵一定是故意的。


    那家夥那天還拿手摸他的頭,要是他能長得比白塵高,對方怎麽摸。南筠越想越不爽,整個人處於爆炸邊緣,直看得紀淩雲心驚不止。


    “我就閉了個關,你對人家幹什麽了?”


    事實上劍宗大部分弟子都有這種想法,剩下的不是在閉關就是在瘋狂練劍,而上了飛行法器的這些弟子,則都屬於想知道真相的那一類。


    什麽嘛,他們都等著白師叔收徒,然後多個師兄弟,結果鬧成這樣這件事情不吸引他們。吸引他們的一是竟然有人敢給白師叔使臉色,而且後者還沒撥劍一劍砍了。二是萬一白師叔忍不住要撥劍了,他們該怎麽阻止慘劇的發生。


    而看著他們那個樣子,南筠的心情就更加鬱悶了。


    他還沒撥劍砍了那劍修呢,後者敢給他動一下試試,想著,就又一眼不滿的瞪了過去。


    紀淩雲簡直驚訝極了,他師弟這是做了什麽錯事。


    “我覺得,南筠不像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他低聲道:“所以你到底幹了什麽?”把人給氣成這樣。


    白塵猶豫了一秒,“讓他好好修煉算不算。”


    “……”


    沉默了一陣,紀師兄抽著嘴角問,“你是認真的?”


    讓旁人好好修煉會將人氣成那樣?紀淩雲不可思異的看著自家師弟,眼神中頗為有一種你沒病吧的感覺。


    劍宗的飛行法器也是劍,一柄注入靈力之後其大無比的劍,外設透明光罩,以保證弟子不會掉下去。因著此次來的弟子多是築基練氣期,金丹期不過來了一個看場子的,倒是元嬰期紀淩雲和白塵都到了。


    至於剩下的弟子,除了梁小果之外,還有一個蔣潤行比較眼熟,剩下的都沒什麽印象。


    對於這種大會,劍宗向來不在意,至於那些獎勵,下麵弟子也看不上。總歸宗門不會短缺了他們,而且他們大多不太注重外物,心中唯劍而以。所以不存在什麽爭搶名額,選撥弟子,誰想來報個名,到時候統計一下人物,再抽個簽。


    運氣不好的,對不起了,不過每次報名的人都不多,這次因為白塵要來,就更少了。


    現在大部分人都後悔了。


    出去見識一翻固然是好,但這一路氣氛詭異實在難熬。一直到飛劍落地,到了大會的舉辦地陰陽門,眾弟子這才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陰陽門自有人來迎他們,當然,這跟他們這些小蝦米沒什麽關係。


    紀淩雲在前麵同人客套,白塵懶洋洋的跟在一旁,至於南筠梁小果等人,則落在後麵,又被引去客房。


    陰陽門是五大宗門之一,同劍宗,長生宗,合歡宗,昆侖派齊名。幾大門派各有所長,也均有不足,其中劍宗戰鬥力最強,昆侖派最是清高,長生宗建派最久,合歡派最是有人,陰陽門則最為富有。


    走在走廊上,都能感覺到一種奢華富有,再看屋裏的裝飾擺件,個個都不是凡品。


    “外麵果然同師兄們說的一樣,外麵的人都把靈石用在裝飾屋子上。”在劍宗弟子看來,靈石拿來修煉才是正途,其他都是浪費。


    他們小聲交談,低調參觀,偶爾還會駐足觀看。


    引領他們到處住的是兩個築基期的陰陽門弟子,一臉高傲的模樣,偶爾回頭的目光都仿佛在說,你們這群沒見識的吊絲。這態度實在不好,一甘劍宗弟子哪裏忍得住,當即就要有人上前理論,卻被同門拉住了。


    “忘了麽,出來之後不許隨意打架!”


    那人隻得恨恨咬牙,然後也沒心思再看,粗聲粗氣道:“快帶我們去客房。”


    那兩名弟子初時還嚇了一跳,後來一見他們這麽慫當即就得意起來。


    “嚷嚷什麽,現在可以在陰陽門,不是你們那窮得快揭不開鍋的劍宗。”那陰陽門弟子嘲諷道:“我可是聽去過劍宗的師兄說,你們的住處可都是一排的房子,裏麵連張床都沒有,實在太寒磣了。”


    其實這又關他們什麽事兒,人家自己住著舒坦,再說了,用來接待其他門派弟子的客房,也是充分考慮到了別派的習慣。雖說裏麵的擺設不如陰陽宗,但也不差什麽,隻不過劍宗的特性實在不好表現而以。


    陽陽宗拿錢砸,昆侖拿書砸,長生宗底蘊足,合歡派溫馨‘喜人’,但劍宗……


    總不能在客房裏掛劍吧?


    梁小果年紀最小,氣得是臉都紅了,奈何被同門拉著,勸,“出門之前師兄就交待過,聽到什麽就當放屁,這些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說誰呢,你們這些沒見識的鄉巴佬。”


    另一名陰陽門弟子當即怒道:“敢說我們說的不是實話,告訴你,就屋內擺的那套茶具,就是上好的白瓷燒製而成。水倒入不會變涼不說,而且能使茶水味道更加香甜,靈力更加純粹,賣了你都買不起。”


    “他有誰要,劍宗的築基期,哪次不是墊底的,誰都打不過,哈哈哈哈!”


    這也是實話。


    這二人一唱一嗬倒是把劍宗的底都掀了,因為修行的方式不同,劍宗的修士築基期時,很多都還沒有本命劍,更何論熟練將劍招跟靈力結合到一起。因此到了擂台上,往往能讓對麵就贏得莫名其妙,就跟福利局似的。


    那兩名陰陽門弟子,便是掐住了這點不放,冷嘲熱諷。


    “別這麽說,這次有很多小門派參與,說不得人家就能得個什麽名次。”


    梁小果再也忍不住就要往前衝,南筠猛的將人一把拉回來,上前一步問道:“敢問道友,我輩修士,平素看重過程還是注重結果。”


    那二人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張嘴就道:“過程,師父曾說……”然則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胡說八道,我輩修士當然更注重結果,飛升成仙證得無上大道才是正理。”


    南筠失笑,果然是敵人再多也不怕,隻要他夠蠢。


    “那築基期算結果麽?”他再問。


    “怎麽可能?”那人一臉嘲諷,“你該不會想成仙想瘋了吧,築基期你連門都還沒正式摸到呢。”


    南筠了然的點頭,又道:“既然如此,那等我摸到門再同你比。”


    那人哈哈大笑,似準備說他慫還不敢認,卻在一半時硬生生的止住了。摸到門,修士摸到門一般都在金丹期,而金丹期乃至再往上的元嬰期,劍宗卻是無往不勝,通常都能越階戰勝其他宗門的天才。


    這也是他們隻敢拿築基期嘲諷的原因,卻不料現在突然就被打了臉。


    南筠生得一臉無害的模樣,又嘴角含笑一副天真無知的模樣,語氣平靜淡定的就將他們帶到坑裏。


    想明白這些,劍宗弟子均是哈哈大笑,邊還一臉崇拜的看著南筠。


    真不愧是敢生白師叔氣的人,利害。


    這口氣出得爽。


    回頭怎麽也得跟師兄師姐們好好講講,這兩個陰陽門的弟子臉色實在好看,就好像被掐住了嗓子的鴨子。可惜身上沒有留影璧,不然說什麽也要錄下來,回去放他個百八十遍的過癮。


    他們的氣是出完了,南筠憋了兩個月的氣,這才開了個口子。


    “對了。”他話音一轉,又‘自嘲’道:“我們劍宗弟子的確土包子,鄉巴佬,是沒見過什麽好東西。”


    眾人一愣,險些以為他要求和,陰陽門弟子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拉開,就聽南筠已經又道:“可是你們陰陽宗有錢啊,好東西不少,就桌上你剛才誇的那個茶壺,給我們一間屋子再上一個,也讓我們長長見識。適才你們師叔可說了,要盡量讓我們住的舒服,想來不會拒絕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吧。”


    兩個陰陽門弟子已經懵了,奇怪道:“可是要兩個有什麽用?”難道不該填點兒其他的?


    就聽南筠冷笑一聲,高聲道:


    “當然是用一個,摔一個,聽響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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