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將衝進教室的時候,軍情總局的戴局長接到了列大宗師從馬國回歸東華邦聯首都星的報告,題目甚是驚悚。不過戴大將直接就忽略了這些沒有依據的描述,開玩笑,大宗師的身上沒有點兒詭異而不可理解的事情才是不正常呢。


    分析報告已經很客觀了,從馬國星到超空間通道最快就是高亞光速29.9999999萬千米每秒,至少需要一天。從馬——錦通道出來以後到達錦崇超空間通道口同樣需要一天,這就是兩天了。


    從錦崇——馬國超空間通道口到另外一個國內超空間通道口錦——首通道錦崇側至少需要一天,這就是三天了。


    到達錦——首通道首都側不需要時間,但是從這個通道口到首都至少需要一天,加起來就是四天了。


    上麵的旅途時間加起來是四天,這是最最節省時間的路線圖,換句話說從馬國首都星到東華邦聯首都星最快、最便捷的旅途至少需要四天時間。


    但是從邦聯駐馬國情報站反饋的信息表明,列大宗師總共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從馬國回到了邦聯首都星,時間隻有兩天,這個現象根本就無法解釋。


    老戴在這個情報上簽了字,然後就起身親自裝進了永不解密,界時銷毀的檔案中,就不在非腦筋了,大宗師的世界凡人是不懂的。


    老鍾鍾少將非常悲催,因為不知道列飄弦的大宗師身份,一時激動就衝進了教室裏。進去倒是進去了,但是教室裏的所有人表現特別詭異,轉頭看了鍾將軍一眼根本就沒有任何表示,請注意,是沒有任何表示,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課堂上了,似乎這裏麵的都是好學生,心無旁騖一心隻讀聖賢書。


    老鍾愣了半天以後,終於還是有人搭理他了。列教授用零下二百七十一點一五絕對零度的眼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帶著冰碴子的語氣問道:“懂不懂規矩?”


    在這種氣氛下鍾少將沒有其他的想法,點點頭老老實實地說:“懂。”


    列飄弦看著他隻有言語沒有行動,拿著教鞭敲了敲講台說:“教室裏麵老師最大,現在你有連個選擇,要麽到後麵去麵壁罰站,要麽就滾蛋,別特麽站在這裏裝大蒜。”


    列飄弦說的規矩無可辯駁,就算是東華邦聯的首腦來到教室裏都要遵守這個規矩,老老實實地當學生。老鍾恨恨了半天,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總不能真的被罰站吧,這樣的話教導主任以後哪裏還有權威,以後怎麽管教學生。


    鍾少將其他的都不在乎,隻是害怕教室裏的這些家夥把這件事到處亂說。實際上他是多慮了,在這一群驕兵悍將的眼裏,何曾把他這個神馬主任放在眼裏。別說老鍾隻是個少將,在培訓班眾人的眼裏,就算是這個學校名義上的最高領導王五農大將來了,照樣得遵守總教官的規矩,否則就沒有好果子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鍾和他們是同病相憐的人。說他的不是,就等於是接自己的傷疤。


    老鍾出去以後沒有臉再進去幹涉列大少的教學進程,思前想後來到機甲係的係主任辦公室,把他的不滿發泄出來。


    機甲係的係主任姓謝,是個準將,聽完鍾少將的牢騷以後笑了笑,寬慰他說:“老鍾啊,這個事就這樣算了。那個教授可是很有兩把刷子,是我提議他來教學的,但是我知道學院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來的,他的教學計劃我們係裏都無權幹涉,甚至學院都無權幹涉,那是直接由王大將批準的,你就消消氣當這個事情不存在就是了。”


    老鍾自然不可能因為這兩句話就放棄,但是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去打攪國防部副部長,就算是他去打攪,王大將也不見得有時間聽他囉嗦,所以直接來到實際負責的羅中將羅副校長的辦公室,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了一番。


    老羅聽完以後高興的跳了起來,衝過來拍著老鍾的肩膀說:“看不出來啊,你哥老小子現在知道拍馬屁了啊。早這樣的話兄弟我哪能走在你前麵啊,恐怕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就該是你了。不過現在也不晚,隻要那位高興了,隨便提一句你就不愁前程了。很好!很好!接下來你就再接再厲,繼續服務好,以後除了成果少不了你那一份兒。”


    老鍾聽得迷迷糊糊,我說老羅啊,你到底是沒聽清楚還是沒聽懂啊,或者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現在是來告狀的,不是來表功的好不好。不過凡事一鼓作氣,再而歇,三而竭。在老謝那裏是一,在老羅這裏是二,連續兩次都熄了火,接下來就再也沒有折騰的心思了。默默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麵壁思過去了。


    鍾少將歇菜了不等於這件事情就過去了,老謝對於列飄弦那是非常迷信的,雖然他並不知道列飄弦是機甲大宗師的事情,不過人家的成就擺在那裏,換誰都隻能說一個服字兒。老鍾過來告狀以後,老謝在係主任辦公室坐不住了,幹脆出門來到培訓班的教室外,聽聽列飄弦到底講了些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能讓老鍾如此失態。


    不過他來遲了一步,等他到達教室的時候,列大教授已經結束了這節課,安排接下來兩天童鞋們去複習今天講課的內容,當然理論聯係實際更是必須滴。至於他小人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忙活,這也是列飄弦答應進入首都高級軍事指揮學院教學的主要目的——學習,或者說搜集太空戰的基礎知識。


    教導室主任鍾少將也是個百折不回的性子,接連吃了兩次癟,算上在教室裏那次應該是三次了,還是不肯罷休。這倒不是他心胸狹窄,而是聽了列飄弦不著調的教學內容,生怕他小人家壞了學院的名聲,耽誤了一個班學員的前程。


    既然在係主任和實際掌控學院的副院長那裏得不到支持,幹脆就釜底抽薪,查一查這個小老師的根底。鍾少將的權限當然不可能全部調閱列飄弦的檔案,但是查到大宗師在首都高級軍事指揮學院的身份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看著屏幕上的四個字:客座教授,老鍾一下子就蔫兒了,能夠當得起著四個字的,無論人家是老是少,是高是矮,是有真才實學還是魚目混珠,總之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半個月以後,老鍾坐在自己家的書房裏,麵前的屏幕上是他修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報告書,最後瀏覽了一遍幾乎能夠倒背如流的,僅僅三千字的報告,鍾少將沉默不語了半天。


    天色早就黑下來了,老伴兒不知道催促了幾次該吃飯了。鍾主任突然抬起左手一把扯下了肩膀上扛著的將星,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撚著,翻來覆去的撚著。終於下定決心用右手食指點擊了發送鍵。


    這個小小的動作就像是抽空了老鍾全身所有的力氣,這篇報告,或者說小報告是直接發給首都高級軍事指揮學院院長,國防部實際上的掌舵人王五農大將的。這種做法是越級上報的行為,是嚴重違背程序的行為,是在和平時期無法得到原諒的行為。但是作為邦聯的軍人,作為一個高級軍官,看到嚴重損害邦聯軍隊戰鬥力的行為,如果還是默不作聲的話,那就不配穿上這身軍裝,就不配扛著這一顆將星。


    當這份報告輾轉送到列飄弦麵前的時候,老鍾剛剛被解職,這種違法原則和軍紀的行為是絕對無法被忽略掉的,不管出發點是什麽。


    不過坦然走出軍校大門的老鍾得到了最崇高的禮遇,當天所有的教職員工和學員全部列隊相送。


    老鍾老了,跟不上形勢發展了,但是他的精神永遠不會過時: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這才是東華人的驕傲,這才是東華人的國民性格,這才是東華邦聯的軍魂。


    “我知道前途艱辛,我知道麵臨的是失敗,為了心中的信念,我永不退縮。”


    “前方的炮火是如此的猛烈,敵人的彈道是如此的密集,衝鋒的戰士十不存一,我永不退縮。”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麽等著我,我隻知道後麵是我的父老鄉親,我永不退縮。”


    “也許我會死去,也許我會失敗,東華邦聯永遠存在。為了祖國永存,我永不退縮。”


    “東華人萬古長存,我又不退縮。”


    “冒著敵人的炮火,我永不退縮,前進!前進!東華邦聯永遠前進。”


    和戰友們一起聲嘶力竭的唱著東華邦聯軍歌,耳邊伴隨著老鍾被處罰的通報,列飄弦熱淚盈眶,那個遠去的背影是打自己小報告的對手,已經永遠的退出了邦聯軍界。


    那個遠去的背影是自己的戰友,雖然他退出了軍界。


    那個背影是東華的脊梁,支撐起邦聯的繁榮昌盛,雖然他退出了軍界。


    那個逐漸消失的背影給列飄弦上了一課,雖然麵對的是絕對無法戰勝的對手,邦聯軍人照樣勇敢的衝上去。六十四進製偵測處理軟件和定點彈射都是小道,這才是邦聯的軍魂,這才是東華人屹立不倒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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