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老爺夫婦的回來,給江家帶來了第一波的團圓喜慶。江家二老爺夫婦隨後沒多久也傳來消息,他們已在回來的路上,這給江家帶來第二波的歡喜。江二老爺年輕時,就外放做官員,他說家中有兄長盡孝,便帶著家人一直居住在外地。每隔幾年,他們夫婦才會帶著孩子們回來過一次年。這次想念家中老母,也趕在年前,帶著嫡長子一家回來。


    江二老爺夫婦回到家中,他們第一時間拜見江老太太。江二老爺笑著哄江老太太說:“過年了,我們陪娘親迎迎新年,我也想著,要好好聽聽兄長的指教。”這話哄得江老太太高興萬分,衝著陪在一旁的江大老爺,說:“瞧你這弟弟,這沒出息的樣子。他啊,和從前一樣。你要好好訓著他。”


    江大老爺瞅一眼自家得意回望過來的弟弟,望一眼一臉笑意的母親,自是高興的點頭應著。江大老爺對自家這個弟弟是相當的無語,好處是這個弟弟從小調皮,可是在大事上麵,他從來不是糊塗人。這些年,他的名聲官聲都是相當不錯。


    江大老爺和江二老爺兩人陪著江老太太說一陣子話,兄弟兩人告別出來,伴著一塊去書房。江二老爺對身後的跟從們揮揮手,那些人快快的閃開去。跟著江大老爺的人下,眼光同樣的是明利,得到江大老爺的默許後,同樣快快的距離遠些。


    江大老爺瞧著江二老爺的神情,問:“你改變意思,提前一年返家。可是有事要同我說?”江二老爺聞言點點頭,湊近兄長身邊說:“大哥,你有沒有聽到虞家人的消息?”江大老爺仔細想想,搖頭說:“我回來日子沒有多久,沒有聽到虞家這兩年,有啥大的動靜。”


    江二老爺回頭瞧瞧,見家人都遠遠的跟著,放心的對江大老爺輕聲音說:“哥哥,我聽我下麵一個官員說,虞家這一代人裏,有兩個少年特別的出眾。”江二老爺沒有多說下去,他已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對當年虞細細一定要嫁江安和的事情,記憶猶新般的印在眼前。兩家雖然結成親事,也成了冤家。


    江大老爺聽後輕歎著說:“展才,當年的事情,雖說安和有錯,可是虞家女,同樣有錯。隻是到如今,虞家隻記得江家害他們,沒想過虞細細差點令江家上下不安寧。如果不是母親大義,安和的官聲從此就給葬送。虞細細那性子,怎能當主母?唉,別說虞家埋怨我們家,我瞧著虞家也有脾氣。”


    江二老爺聽得同樣歎息起來,不過他還是低聲同江大老爺說:“哥哥,當年虞家人格外的疼愛虞細細。盡管她讓他們傷心,他們終究是一家人,你還是想法子,同安和說說,至少表麵上要哄哄虞細細。兩家的仇,不能再加深,最好慢慢淡化。”


    江大老爺瞧一眼江二老爺,沉重的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事到如今,隻怕隻能在衣食上麵滿足。虞細細所生女兒,已訂下口頭婚約給連家四少爺子墨,等到婉逸和婉嫻的親事定下來。他們便會立下文書,定下日期。不管如何,她總是江家的女孩兒。這方麵安和的嫡妻做得好。”


    而坐在房中的江婉沐,此時正聽著吉言講述著江二老爺一家的事,看她用手比劃著說:“小姐,二老爺長得象大老爺,不過二老爺瞧著就是笑的樣子,他沒有大老爺這般讓人害怕。隻是他沒有同大老爺這般打賞我們。”吉言說到後麵,對沒有拿到賞錢,多少有些失落。


    江婉沐對江家的事情不了解,不過隨著木根這兩年年紀大一些,他接觸的麵廣一些後,他有時會同江婉沐提及一些江家的事情。江大老爺是天子點名要去外放的官員,隻要他沒有行差踏錯,過些年,他一定會重回京中。而江二老爺卻是他的上級,派去的外地的官員。


    吉言見江婉沐臉上沒有喜色,稍稍一想覺得自已失口。江大老爺夫婦回來好幾天,見過一眾孫子孫女,獨獨沒有提及江婉沐。吉言瞧一眼江婉沐淡然平和的眸子,想想再輕聲同江婉沐,略有些扭捏著說:“小姐,大少爺又得良妾,聽說主母還高興的安排房間。”


    江婉沐聽得啞然失笑,自家嫡母是難得大方的賢妻。江家人的確會安排江安和的嫡妻人選,這要換成虞細細當嫡妻,以她的性子,這些小妾們個個是礙眼的貨色。江婉沐想到虞細細,便想到木根娘親昨晚過來說的事“小姐,虞姨娘這些日子,身子又不好。”


    江婉沐想著江家現在一片喜慶,大約無人會想到她們母女倆人。而虞細細這些年,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心已死。她在早兩年,就要身邊陪嫁的問春,同悄悄過去瞧她的江婉沐說:“我不想再見她。我們兩人少見麵,對彼此都好。”江婉沐當時聽這番話,立時呆滯在那裏,許久緩過神來,覺得自已太自作多情。


    江婉沐瞧一眼注視自已的吉言,想到虞細細的失意,再想到江家現在的熱鬧。她對吉言說:“我這裏沒事,你去瞧你母親親吧。不要太打眼,讓多的人瞧到你。”吉言聽江婉沐這話沒有挪動,而是抬眼望一下她,又低下頭搓著手,好一會抬起頭說:“小姐,我陪著你在遠處瞧瞧?”


    江婉沐望著她搖頭,說:“你出去吧,我想靜一會。”吉言回頭再回頭,隻見到江婉沐低垂下眼,長長的眼睫毛映照下來,有份清雅嫻靜的氣質美。房門靜靜的合上,同時關上了江婉沐心裏重重的歎息。


    江婉沐聽木根娘親提及虞細細時,麵前總顯現出一張哭泣中的臉。木根娘親當日說完這話,緊接著又對江婉沐說:“小姐,問春姑娘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知道情況,但是並不希望你去瞧虞姨娘。她也擔心虞姨娘見到你,到時又會痛哭不止,反而會傷及身體。”


    江婉沐對木根娘親點頭後,再問:“奶媽,你這兩年,有沒有近距離瞧過虞姨娘?”木根娘親搖頭說:“我見問春姑娘時間多,她總要到廚房來,有時要煮一些湯藥。虞姨娘這些年,輕易不出院子。問春姑娘也說,從前在虞家時,人人說虞姨娘是家中的開心果。誰知這入江家沒兩年,便日日落淚不休。”


    江婉沐想起虞細細同樣歎息不已,當事人要走進死胡同,無人能幫得了她。她這時份外的想念前世的母親,那是一個為母則強的女子。失婚後,為了女兒對仇人,都能歡笑相待,直到遇到另一份良緣。而這一世的母親,在娘家中生生的被捧殺。失意之後,隻記得為自已悲泣,忘記自已還有一個沒有自立的**。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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