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江婉沐聽吉言這話,瞧著她滿臉的急迫神情,忍不住抬起手去試吉言的額頭,一會後,她低聲說:“吉言,你沒發燒啊,怎麽會大白天就開始說胡話?好端端的把你做的事,強按到我的頭上。”吉言的身子還是擋著江婉沐的去路,她低聲音說:“小姐,我們晚一會出去。”


    江婉沐抬眼瞅著吉言攔截自已的樣子,突然想起先前瞧到的人,她低聲問:“吉言,明透還在院子裏嗎?她做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擔心我出去撞見她?今天外麵下雪,我們有事要出去,可不能因為她耽誤下去。走吧,我又沒做任何的虧心事,何必怕見她這麽一個人。”吉言稍稍讓開身子,嘀咕說:“你縱使沒做任何事,她因為三爺的關係和要出王府的事,早就恨上你了。”


    江婉沐聽吉言這話,仔細想想也是這個理。自個來到這個世間,還來不及做壞事,便被一個個的人恨上了。她笑眯眯的瞧著吉言說:“無緣無故恨我的人太多,我也不怕添多她這麽一樁事。她到現在沒走,一定是要見過我才能了事。這樣的人躲著,反而耽誤我的正事,不如早見早了斷。”


    江婉沐神色坦然自若往房門外走去,吉言跺腳幾下緊跟上去。房門打開後,江婉沐瞧到那個立在晶瑩剔透雪樹下,無聲哭泣的嬌憐女子,她那種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瞧後立時憐惜三分。江婉沐眉心暗自彈跳好幾下,前世的繼母就是這種人,利用男人同情嬌柔女子的本性,生生的把一個好好的家拆散。等到男人瞧清楚這種女人的本性時,所有的一切已無從回頭。


    江婉沐心裏其實最恨的就是這類的女子,她冷冷打量樹下的人,見到她低垂哭泣得正傷心。她淡淡的移轉目光,轉頭對吉言輕聲說:“今年的初雪比往年來得早,我怕以後雪會下得更大。我們這回出去,要多備些東西提回來。”吉言瞧一眼提著包袱立在樹下的女子,見到她這時驚訝抬眼瞅著江婉沐。吉言暗喜三分,笑著點頭說:“小姐,那我們去布店多瞧瞧。”


    明透一大早上提著包袱來求見江婉沐,她心裏有許多的話想要對她說。進院子後,見到院子裏的人,依舊笑臉相迎她,心裏暗喜三分,覺得自已的人緣一向非常的好。她笑著說想求見江婉沐,滿院子的人立時找借口退避開去。她攔著一個走得慢的小丫頭,那丫頭連連搖頭說:“明透姐姐,不是我不想為你通報,實在是你來得太早。我要吵到夫人,事後給爺知道後,會被打賣出去的。”


    明透緩緩的鬆開捉住那丫頭的手,怔忡的瞧著那丫頭快步離開的身影。她從前進江婉沐的房間,常常站在外麵說一聲,不等江婉沐答複,便自覺自願推門而入。連皓來江婉沐房間時,她為了更好的照顧他,時不時想法子過來服侍。明透自覺自已待連皓的心,比任何的人都要重,不會再有第二人同她這般仔細的服侍連皓。


    連皓在明玉離開後,待她格外的冷清清起來。明透心裏有數,知道自已和明玉在王妃麵前說的話,隻怕早已傳進連皓的耳朵裏麵。明透並不覺得那事有多嚴重,她覺得時間久,連皓總會明白自已的好心。她瞧著江婉沐的行事,打心眼裏瞧不起她,覺得她樣樣都配不上連皓。一個身為主母的人,不會管理院子裏的事。年節時,小氣的不知道打賞下人收買人心。


    明透怎麽也想不到連皓會注意起那個女人,一次又一次來看那個女人。後來還因為那個女人警告自已說:“你以後進出夫人的房間,由院子裏的人通報,不要自作主張的自已通報。夫人性情好靜,你沒有正事不要往她麵前湊。”明透自是聽進連皓的話,後來也是按他的話做,每次過來由院子裏的人通報,江婉沐從來沒有拒絕過她進房。


    明透邊想心事,眼裏瞧見吉言過來,趕緊攔截下她,說著要見江婉沐的話。吉言一臉的為難神色瞧著她,搖頭說:“主子還沒起身,這時不會見人。”明透還想多說話時,管事婦人卻走過來,吉言立時轉身離開。管事婦人瞧著提著包袱的明透,搖頭說:“明透,你是個聰明人,何必一定要見夫人。你也知道夫人從來不管事,你跟她說得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明透的眼淚漸漸落下來,低聲音說:“我不服,一定是她在爺麵前說了啥,要不爺怎會這樣狠心的發落我。”管事婦人聽後神色一變,掩藏不了滿臉的怒容瞧著她說:“明透,你做了什麽事情,爺早已知道。人前你說夫人好,背著人你同誰都說夫人不好,說她心眼多,少見識。明透,夫人從來不管事,在府裏便呆在院子裏。她對院子裏的人,瞧上去冷清清,可是從來沒有隨意使喚過人。明透,人不能太過壞心。”


    管事婦人甩手離開,送餐的婦人來去過。這滿院子裏的人,忙忙碌碌沒一人有空搭理明透。她立在樹下,想起那次在書房路邊連皓的話,想起他對江婉沐的那句交待話。連皓眼裏曆來除去幾個親近人外,對旁的人從來不會多瞧一眼。那天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對江婉沐說話,聽到她的回話後,神色間滿是喜意。


    明透想著許許多多的事,自那天起,她暗恨起那個女子,也無心再來她麵前晃悠。明透隨後一些日子安分的呆著,她沒有聽到旁的動靜,王妃如常般的待她。漸漸的,她的心落在實處,覺得連皓那天說的是氣話,終究他還是記著舊情份舍不下她。明玉走後,隻有她最明白連皓的愛憎。誰知前日王妃招她過去,直接同她說:“明透,你一向是我用得著的人。


    隻是你們三爺一再同我說,要真的對你好,就不要耽誤你的親事。這些日子,我一直用心幫你選人,總算選到一個家世清白之人、、、、。”明透那一時隻覺得王妃說話的聲遙遠,那話裏的意思卻格外的不明白。她喃喃道:“主子,你說過以後讓我當爺的姨娘,我會好好聽主子的話,用心的服侍爺和夫人。”立在王妃身後的婦人,趕緊奔過來扯著明透跪下來說:“主子,我一家人和明透多謝主子和爺的大恩典。”


    明透恍惚的跟著婦人出去,在偏頗小徑上麵,婦人搖晃著她說:“明透,主子為你選的人不錯,雖說是續弦,可那是小官的正室。你以後有機會常來瞧瞧王妃,有王府為靠山,比你在三爺身邊當姨娘強。”明透神不守舍的望著她說:“大嫂,是你說當聽話的通房,以後憑我的容貌一定會受寵愛當姨娘。日子一定會過得好,現在怎、、、。”婦人捂住她的嘴,壓低嗓子說:“明透,我們錯看三爺,他不好色,你再美也沒用啊。現在多好,是正室啊。”


    王府裏同她交好的人,聽到消息私下趕來恭喜她,有的人甚至非常羨慕的說:“明透,王妃待你好,聽說那人年紀並不大,家裏沒有妾室,嫡子女年紀已大,也不要你去管他們,是多好的一樁親事。”明透經一夜後,已想通這些事情,笑著接受那些恭喜的話。她去找自家大嫂了解,知道是大管事介紹的人,打聽過人還是妥當,沒有不良的愛好。唯一不好那人從前待妻室太好,從來沒有納過妾室。


    明透隻覺得心灰意懶,自家的大嫂應該早早聽到風聲,卻一直瞞著自已不說。明透的大嫂自是瞧到她的眼色,沒好氣的衝著她說:“放著正室不做,要做偏房,除非是個傻的。你不要這樣瞧我,以後你就會明白我們瞞著你的好心。你現在出去,還算好的。你去打聽下明玉過的日子,就知主子和爺對你還是有心。你明日就回家吧,好好備嫁妝。”


    明透站在樹下,雪花落滿她的肩頭。她知道此去再也不會有這般的繁華,她聽到腳步聲音,抬眼間瞧到江婉沐和吉言說著話往外麵走去。她的手用力握緊包袱,自已哭得如此傷心,那個女人竟然當做沒有瞧見一般路過。明透伸手擦一把臉上的淚水,快步衝過去擋住江婉沐說:“夫人,我一會就要離開王府,我有話要和你說。”


    江婉沐瞧她滿肩的雪花,雖然不覺得兩人有何話要說。不過還是點點頭說:“你說吧。”明透瞧著江婉沐一臉的淡漠,衝口就說:“爺趕我走,是不是你在他麵前多話的?”江婉沐輕笑起來,瞧著她說:“你就想問這事?”明透用力的點頭,江婉沐望著她目光沉沉,低聲音說:“明透,你對我來說,就是不相幹的人。我不會在任何人的麵前,提不相幹的人和事。”


    明透眼裏的淚收斂,她伸手快快的擦拭幹淨臉,氣憤的衝著江婉沐說:“我待夫人一直很好,夫人如何能如此心硬,說出這般沒心人說的話。”江婉沐難得輕笑出聲音,她搖頭說:“明透,你很聰明,隻是沒用在應該用的地方。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已的眼神。你的眼神早出賣你,你待我不過是口裏的好,心裏卻未必瞧得上我。你要離開了,大家相識一場,我也恭喜你日後幸福美滿。”江婉沐扯著氣呼呼的吉言離開,留下呆滯中的明透。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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