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和蘇歡夫妻下了馬車,立時能感受撲麵而來強烈的春意,眼前是綠綠的土地,遠處是染上綠色的村落。他們在中南的城裏麵時,隻能從們的衣裳上麵,感覺到春天的降臨,而來到在這裏,才知大自然給予了更加直觀的印象,它把春天就這般的直觀立在人的眼前。


    蘇歡雙手提著東西,已帶頭往小路上走去,江婉沐和花兒兩人還驚歎的站在原地。花兒低聲叫嚷著說:“好美啊,我沒有見過這麽美的綠色。我覺得空氣裏麵,都飄浮著青草的香味。”江婉沐聽得微微一笑,她驚訝過後立時讚賞的打量四周,心裏最多三個字讚美:“春意濃。”而花兒卻可以把眼前的美景,說得這般的形象吸引人。


    花兒轉頭瞧見江婉沐臉上的神色,她笑著說:“小懶,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以後我家的來中南,你要許我跟著同來。”江婉沐笑眯眯的打量她一眼,點頭說:“我答應你,而且你們來時可以住在我的院子裏麵。不過,花兒,你家的男人會不會許你下次跟著他來呢?”江婉沐的眼光若隱若現的瞧了花兒的肚子,瞧得她跳腳說:“小懶,你看哪裏?”


    蘇歡聽到她們兩人的動靜,轉頭過來招呼說:“你們趁著這下雨停歇,快些走吧。”江婉沐和花兒兩人趕緊跟了上去,兩人腳踩在石子的路上,花兒驚訝的說:“小懶,這南方的人,一個個都是有雅趣的人。你瞧這田間的小路。他們怕雨水多,泥土容易沾染鞋子,還用石子鋪成路,鋪得比大路上都顯得要幹淨許多。”


    蘇歡在前麵聽了花兒的話‘噗’一聲笑出來。他轉頭過來對花兒說:“花兒,這路是方正讓人修整出來的,不過。他可沒有你想的那份閑心。方正是看中這裏距離城裏不遠,交通方便,村子裏的人樸實無華好打交道。他租的三個院子又能相互照顧到,隻是南方的雨水多,一年四季除去夏天外,別的季節冼過的衣裳都不易幹。他每次出一趟門回來,隻要經過這條小路。便容易弄髒鞋子和衣裳,他隻有想法子用石頭鋪出這樣一條路。”


    蘇歡轉過頭繼續往前走,花兒一臉的失望神情,江婉沐微笑著四處張望後,她回頭望到花兒臉上的神情。笑著說:“花兒,各花入各眼,你眼中看到景色,和蘇爺眼中看到的景色,自然各有妙哉。方正的確是一個有雅趣的人,所以才會想到用石頭鋪路的法子。你和碧綠相處過,她便是一個相當有雅趣的人,她所嫁的男人,自然同樣是如此。為人行事處處光風霽月。”碧綠為人處事端莊有度,很容易給人好感。


    花兒輕撫著額頭,低聲同江婉沐說:“小懶,我相信你的話。那位方爺一定不會同我家這位所說一樣,我聽他說話言之有物,言行比我家這位性子要穩重精明許多。我家這位雖然從小吃了苦頭。可是他為人太過直腸子對人太過直白,我有時擔心他在外麵給人騙。”江婉沐聽了她的話後,有些驚詫打量著她,見到她一臉心疼神色望著蘇歡背影。


    江婉沐望見花兒這般模樣,她立時咽回到嘴邊的質疑。既然當事人堅信自家的男人,在經曆過許多世事後,還是一個一塵不染的小白兔,她何必多事的幫著她去撕開那層外皮,讓她了解她的男人,早已是修行老練的狐狸精。人活著,有些事情不能太過去較真。何況夫妻之間,一個願意在有些事情上麵哄騙,一個願意去相信,那便是他們的相處之道。外人輕易不能去揭開這層皮,那樣反而會把好事變成壞事。


    蘇歡一臉得意的神色回頭望過來,他笑著對江婉沐宣布說:“還是我家娘子最懂我。”江婉沐忍笑看著花兒紅了的臉,見到她微微垂下頭時,無意中流露出天然的風情,她忍不住看了又看後,才抬頭去打量盯著花兒的蘇歡,見到他的眼裏,那股掩飾不了的那股熾熱氣息。江婉沐便放心的移開眼神,心裏暗覺得眼前這兩人相處有趣。蘇歡明明是早經情場的人,在花兒心裏,他卻是初涉情場的人,而蘇歡分明享受著這種相處的樂趣。


    江婉沐走在蘇歡夫妻的身邊,更加覺得南方的春意濃濃。她打量前方不遠處的幾處院子,她又忍耐一會身邊的這對有情人眉目傳情後,她在蘇歡再次轉過頭又開始不由自住的漫步時,而花兒臉上紅紅,眼神迷離著四下看飄看時,她開口問:“蘇爺,方正家的院子在哪裏?”她的問話驚醒了兩個有情人,蘇歡順手往最近那處院子指去,說:“走出小路,那處院子就是。”


    三人行到那處院子外麵,聽到院子裏傳出來的婦人和孩童的說話聲音。蘇歡轉頭對跟來的兩個女子解釋說:“方正和主人家住在同一院子院,這家主人家為人好,他們家裏的孩子們,有時還會在他們夫妻忙時,幫著他們照顧兩個孩子。”江婉沐聽得微微歎息一聲,方正爹娘現在鬧成這般,連自家的孫兒都無心照顧一二。


    蘇歡拍開院子門,一個中年婦人打開房門,她望見院子門外的蘇歡,滿臉的笑容招呼說:“蘇爺,你們來了,快進來坐坐。方爺和他娘子說過你們今天會來。你瞧院子裏還有他家娘子冼好的菜蔬,廚房裏麵還有準備了一半的肥菜。”江婉沐和蘇歡夫妻在婦人的熱情洋溢的招呼下,坐在屋簷下麵,等著去處理爭事的方正夫妻回來。


    三人坐了一會後,蘇歡和婦人說了幾句客氣話後,他問道:“方爺夫妻有說幾時回來?”那個婦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她打量下江婉沐和花兒後,低聲說:“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蘇爺和方爺是交情深的人,反正那事也瞞不住。他們其實是去後麵的院子處理家事,他們家的兩位老人家,這次大約又因那個妖精多事,吵鬧了起來,聽說那妖精打了孩子,那做爹爹的打了遠道而來做客的女兒。”


    江婉沐聽著婦人說話,眼睛打量著幹幹淨淨的院子,她聽婦人說到這裏時,忍不住轉過頭瞧著婦人說:“那做爹爹的因為妖精打了來看他的女兒?”那婦人聽江婉沐有些不相信的語氣,她一臉肯定神色的點頭說:“是方爺的大兒子哭著跑過來叫方爺夫妻時,我聽方爺也是有些不相信的問了一遍。方爺的大兒子可聰明能幹,他年紀小,不會亂說話。”江婉沐的神色變了又變,吉言從小陪在她的身邊,兩人雖說沒有象她和木根那般自然親近,可是也容不得別人這般對她。


    江婉沐隨手把雙手的袖子挽起來,她站起來問那個婦人說:“你能在門口,指給我看他們的院子在那邊?”那個婦人瞧著江婉沐的架式,趕緊開口說:“這位娘子,你別誤會方爺他們夫妻,實在是兩位老人家太過份,他們兩人不幫著看孫子,天天圍著那個妖精吵架,還要為那些閑事來煩躁方爺夫妻。象今天的事,明顯是最做長輩的糊塗,那個做娘的不知怎麽想的,有這麽孝順的兒子兒媳婦,她還要纏著不要她的男人做什麽。”


    江婉沐已經往院子門口走去,她對跟上來的婦人說:“這位娘子,他家的女兒,是我的嫂子。我的嫂子性情我知道,她從來是一個不惹事的性子。她既然已經嫁給我哥哥,就是我家的人。隻要她行事沒有錯,我做姑娘的自然要護她幾分。你跟我說地方在哪裏,我去問個清楚明白?”那個婦人瞧著後麵跟過來的蘇歡夫妻,她見到蘇歡點頭,便帶著他們三人出了院子門口,往左邊轉過彎後,不遠處,有合在一塊兩個的院子,那兩個院子的院子門都打開著,外麵現正站著三五成群的人。


    那婦人停下腳步,對著他們三人開口說:“我不去湊和那些事情,那個地方就是方爺為他爹娘租下的兩間院子。現在我們村子裏的人,要是三五天沒有聽到他們的吵鬧聲音,就知道他們三人一定有人生病了。”江婉沐已經快步往哪裏走去,花兒緊跟在她的身後,蘇歡匆匆跟婦人道謝一聲,趕緊跟上去,他低聲提醒說:“東家,你要記得別人是骨肉血親的一家人啊。”


    花兒趕緊挨近江婉沐說:“小懶,我們知道你跟吉言關係親近,你別太過生氣了,就是江爺親自來,也沒法子為吉言找回場子,那可是她的親爹啊。”三人正要經過外麵聽熱鬧的人時,已經聽到院子裏那尖酸的話語聲音“賤人,你罵誰賤人,我可是你爹的身邊人,你爹他可是離不開我,你最起碼要叫我一聲姨娘。”江婉沐三人怔愕的停下腳步,而外麵看熱鬧的人,瞧著他們三個陌生人,眼神裏同樣有著好奇的神色。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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