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第一次瞧著連皓,眼神裏帶出一絲暖意。連皓笑望著院子裏的人,他眯著眼抬頭打量天色,低頭提醒說:“婉沐,已快到吉時。”江婉沐已望見院子裏分成男女兩堆的人群,木根父子在麵向院子門,笑著和陳穹父子兩人說著話。


    江婉沐聽出連皓話裏誓不罷休的意思,他們兩人停在院子門口的動靜,已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江婉沐很快收斂眼裏的那抹暖意,她一臉淡然的開口低聲說:“好,我陪你去見我奶爹和哥哥。”連皓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他雙眼亮晶晶低頭笑瞧著她。江婉沐瞪眼瞧著他,直接往男人群那邊走去。


    連皓趕緊跟了上去,用身子在前麵為她開路。木根父子兩人這時迎了過來,父子雙雙跟他們打著招呼,木根打量連皓的神色,他笑著往女人堆中伸手指指,笑著說:“妹妹,今天來得人多,你嫂子一人招呼客人,我怕有不周到的地方,你過去幫一把吧。”他對江婉沐說完這話後,他轉頭笑著對連皓說:“連將軍,我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大事情,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盡管提出來。今日,我們父子兩人有心請連將軍添彩,隻是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江婉沐在他們說話的當中,她又在木根爹爹的示意下,趕緊笑著往女人堆中走去。吉言正在笑著跟人說話,蘇歡家的花兒,轉過頭笑著對她說了一句話,吉言滿臉笑容迎了過來,開口直接問:“你今日送飛揚和懶懶兩人去家學裏,會不會去得太早了些?”她這話出口後,換得江婉沐瞅著她直接搖頭說:“慈母多敗子,你啊,以後少管壯實這方麵的事情。你抬頭瞧瞧,這太陽升得多高了,他們兄妹兩人今日早上不過是早去了那麽一會。”


    吉言聽她的話微微笑起來說:“得。我還是少說上兩句話,再說下去我錯得更加多。來,你幫著我來瞧瞧準備給做工人的紅包。”江婉沐聽她的話,笑逐顏開的瞧著她說:“嫂子。你現在越發的能幹起來,連說冤枉人的話都說得順口。”花兒在一旁聽得有趣起來,她笑著開口說:“小懶,吉言,我瞧著你們姑嫂兩人親近,原來你們是鬥嘴鬥出來的感情。”江婉沐和吉言兩人相視一笑,近些年來。她們越來越有一家人的感覺。


    江婉沐瞧著花兒紅紅的一張臉,又打量一下她平平的肚子。花兒見狀連忙用雙手遮蔽小腹處,臉紅的說:“小懶,你的眼光往那裏看?”花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情,惹得江婉沐挨近她,問:“你有身子了?蘇大管事還由著你的性子,來擠這種熱鬧的地方?”花兒左右打量後,她湊近江婉沐的耳朵邊。笑嘻嘻的說:“小懶,你的眼光真利,我肚子裏這一個才多月。都給你看出來了。我家男人是不許我來看熱鬧,我跟他保證說,我今日會緊跟在你的身邊。”


    吉言這時又給一個婦人拉著說話,江婉沐和花兒兩人順勢往外走去。江婉沐低聲笑著說:“我那知你有沒有身子?我是見到你雙手護著小腹,隨口猜的,我也沒有想過,一猜則中。走吧,我們兩人站遠些,上粱的時候,能瞧清楚房上的人。”花兒一臉信服的瞧著她說:“小懶。我們來時,連將軍已經早來了,他去了你們自家的院子。我聽我家爺說,那位出來後,一直候在外麵,原來是為了等著你。他是專門去跟你說這些注意事項。他待你還挺體貼。”


    花兒一臉的好奇神情,她雙眸緊盯著江婉沐臉上的神情,見到她隻是清淡的抬起眉梢,緩緩開口說:“花兒,你好奇他的為人嗎?我聽人提過,京城裏有許多的女子,年少時都以認識和見過連將軍一麵為榮幸。你一會伴在我的身邊,他過來時,你可以借機和他多說兩句話,順帶瞧瞧他是不是你曾經想過那種人?”江婉沐說完這話後,花兒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起來。


    江婉沐瞧著花兒滿臉的興奮神色中,偏偏夾雜著為難至極掙紮的神色,她痛快的低聲笑出來。花兒用力跺腳起來,嚇得江婉沐趕緊拉扯她,低聲警告她說:“花兒,你忘記自已有孩子了嗎?”花兒輕輕歎息一聲,滿臉抱怨的神情望著江婉沐,低聲說:“小懶,你說那樣的話,是故意說來引誘我的?蘇歡可容不得我行那樣不守婦道的事情,何況我對連將軍也不過是一時的好奇心,你,想害我們夫妻不和啊?”


    江婉沐沒好氣的瞧她一眼說:“我才沒有閑心去害你們夫妻爭吵,我不過是一時的好心,怕你會往岐路上走,隨口點醒你。你現在想想,你心裏對連將軍還會有好奇心嗎?”花兒連忙搖頭說:“連將軍對我們這些人來說,他一直是天上高高掛著的明月。而我家的男人才是我的身邊人,是我以後一心要跟著他過日子的人。小懶,我一向分得清誰是最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我家男人和你關係近,連將軍說不定眼角都不會掃我一眼。


    我可不會去做那種自討沒趣的事情,我怕傷了一心待我好的人。”江婉沐衝著她豎起拇指,笑著說:“蘇大管事一向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他輕易不會看錯人。他用心選了你,一定是看中你比別的女人聰慧許多。”花兒聽後臉紅的瞅著她說:“小懶,我當不得你這麽一誇,我天生比旁人要笨一些,我為人太過一根筋,從來不太知道變通。”江婉沐笑瞧著她說:“有些人是麵上的聰明人,而你是那種懂得惜福的笨人。”


    花兒瞧著江婉沐的笑臉,她抬眼瞧著已站在房架上的男人們,她示意江婉沐抬頭看。江婉沐一眼瞧到站在房架上立著的連皓,他的確是翩翩好風姿。他挺立在那上麵,吸引立在下方所有大小女人的眼光。江婉沐瞧一眼立在正中間的木根,又瞧見蘇歡也立在距離他不遠處,他們每人的身邊都站著一個工人。江婉沐收回注視上麵屹立人身上的眼光,她環視身後女人一圈後,她笑著伸手拉扯下花兒,低聲說:“花兒,我細瞧過,有女人在打量著你家的男人。”


    花兒狠狠的收回眼光,她轉頭去望那群女人,在江婉沐的目光下,注意到那個暗紅衣的婦人,望見那雙眸子時不時停留在蘇歡的身上。花兒抬腳就要往那邊走去,江婉沐笑著拉住她,問:“花兒,你沒有瞧過她手裏牽著的小孩子嗎?”花兒停下腳步,低頭望見那個小小的孩子,她回頭一臉憤憤的瞧著江婉沐說:“小懶,個孩子,是不是我家男人在外麵和她偷生下來的孩子?”


    而這時房架上麵已傳來喧嘩聲音,江婉沐衝著花兒用力的搖頭後,又趕緊把她牢牢的扯在身邊。她們的耳邊聽著男人們同聲叫著:“上粱了,穩,牢,固。”而房架上麵站著的人,各就各位的手裏拿著一個錘子,同時往粱上對接處就這麽一錘定粱。江婉沐在下麵瞧得目不轉睛,她還沒有瞧出什麽名堂,已聽著男人們叫起來說:“禮成。”“江兄,恭喜。”“江爺,大喜,等你入新居,我們會再過恭賀你們一家人。”、、、、


    房架上的人往下麵爬,而人群這時已開始往院子門口走去,吉言和木根爹爹已分成兩邊,給前來賀喜的人分發禮物。花兒衝著江婉沐說:“小懶,你放手,我要上前去問清楚。”江婉沐一隻手扯著她,另一隻手直接彈向她的額頭,低聲說:“你太過愛重蘇爺,竟然不去分辯清楚,就想著衝上去問話。蘇爺那樣的人,怎會容許過種不清白的事情發生。那個婦人最多是一個曾經愛慕過他的人,眼下瞅見他,眼裏對他,不過是一時的懷念。


    你沒有瞅到她手裏牢牢的牽著那個小孩子嗎?你啊,你瞧著連將軍時,不是也要讚歎一聲他的絕豔風姿嗎?你怎麽不能容許有人曾經愛慕過蘇爺,而蘇爺那時卻一心隻等著你的出現。唉,我想來想去,在你和蘇爺兩人之間,還是你占了大便宜。一會沒人時,你可以放心大笑樂三聲。”花兒聽著她的話,用力衝著她擠眼睛,江婉沐一臉驚訝的望著她說:“花兒,你的眼睛不舒服嗎?眼睛裏進了灰塵嗎?”


    花兒急得往她那邊靠攏過去,她直接伸手用力捏向江婉沐的手,她低聲說:“小懶,連將軍在你和我說話時,他已經走了過來,他現在就站在你的後麵。我瞧著他盯著你的神情,好象眼裏隻瞧見你一人。”江婉沐用力瞪她一眼,緊扯著她的手,轉身笑著對後麵立著的連皓打招呼說:“你今日休沐嗎?”連皓笑著搖頭說:“沒有,我請假過來參加儀式。近些日子,我們沒有排休。我現在要回去,你送我出去,行嗎?”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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