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的這番話說出來後,江婉沐臉上泛起羞赧的神色,她從前可沒有現在這般的沉不住心氣。楚楊氏瞅著江婉沐那低垂下去的頭,她笑著對世子夫人和連二爺夫人兩人說:“我瞧著他們有些象是一對小兒女,閑來無事鬥鬥氣的樣子,隻不過那氣性卻災禍到我們這些周邊人。”


    世子夫人和連二爺夫人聽楚楊氏這話,兩人想想後了然笑起來,兩人一臉有趣的神情,打量著低頭不語的江婉沐,瞧得她的頭更加的低下去,招惹得兩位名門夫人笑得更加的開懷起來。


    連二爺夫人放鬆的笑著說:“婉沐,大嫂剛剛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意思。我這人與人越親近,這言行越粗直。”江婉沐聽她們說的話,抬眼瞧到楚楊氏臉上的笑意,她趕緊順著樓梯往下走,說:“世子夫人,二夫人,我剛剛太過失態,你們別介意。”


    江婉沐還是有些咽不下心氣,她又多口一句說:“不過,我瞧著連將軍喜歡旁人都事事順著他,我那話說得太過了些,卻、、、。”三個夫人瞧著她笑起來,世子夫人瞧著她,笑著對楚楊氏說:“楚夫人,我同你說,我是非常好奇三弟為何單單隻對婉沐情有獨鍾?我眼下多少瞧明白一些事情。”楚楊氏和連二爺夫人聽了世子夫人若有所指的話語後,兩人跟著欣然笑起來。江婉沐給她們笑得頭皮發麻起來,她往那轉彎的路上張望過去。


    連昂和連軒兄弟兩人走在前麵,兩人不時回頭和楚蕭說著一些的應酬話。兄弟兩人望見遠處站著的四個女子。心下一鬆相視一笑。他們這一路陪著楚蕭行來,更加能體會外麵那些人說楚蕭不近情理的一麵。他們和楚蕭一直是點頭之交,難得有這種機會可以好好接近一回。楚蕭為人處事滴水不漏,瞧著言行舉止磊落大方易接近。實際上不管如何去親近,他都給人一種有距離感覺。


    連昂和連軒兄弟兩人有心放軟身子去交好楚蕭,隻是不管他們如何的同他表示親近。楚蕭一直彬彬有禮相待,隻是他說話的內容,怎麽聽來都是些浮在麵上的客氣話。楚蕭是君上的近臣,連昂兄弟兩人不管怎樣不順心,都表現出一種不在意的姿態。兄弟兩人和楚蕭說著話,越到後麵越有一種無處觸須的感覺。兩人轉頭望見楚蕭的眼神裏流露出的溫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見到楚蕭先打量過楚楊氏後,他把眼光落在那個女子的身上。


    楚蕭瞧著江婉沐的眼神,微微帶著長輩瞧晚輩的神色。連家兄弟兩人澀然笑看著對方的。想著難怪這兩人會結成義兄妹,一樣是冷硬不吃的性子,沉得住氣的性子。江婉沐在連王府可以風吹不動呆三年。直到她離開多年後,連王府才知自已損失了什麽。連昂兄弟兩人都明白家中人的算計,如果早知江婉沐有那本事,連王府不會這麽輕易的放她離開。老王爺父子這次隻所以默認下親事,想來除去成全連皓外,心裏也算計到這一點。


    他們身在局中為局中人,有時瞧著也無法多動一下。連王府瞧著富貴榮華很多代,隨著皇子們的成長,實際上多少有些風雨飄搖起來。君上性情仁厚。又有少年時代在連王府的交情,隻要王府的人,沒有安份過日子,君上是不會去動蕩連王府的根本。連昂連軒兄弟兩人有時反而會羨慕連皓,他從小**不羈行事由著性子來,反而讓人對他沒有猜忌。君上明知城中那幾個浪蕩子。是受連皓的指示,才敢明目張膽放言出去汙蔑那幾家女子言行不正。


    君上壓下言官的折子,隻是把連皓叫進宮中,指著他的鼻子,狠狠的訓斥他好幾句話話,命令他早些把外麵的流言蜚語粉飾太平,不要弄得京城內人心惶惶。連昂知道消息後,趕緊求進宮麵君。結果他到來時,已經遲了些許時間,隻有立在宮外的份,聽著裏麵君上大聲訓斥連皓。他等到明白裏麵的人,再一次將棍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去時,立在宮外的他,背上的衣裳全部汗濕透。


    近些年,君上的君威深重,連昂在君上的麵前,越來越有做臣子的感覺。連皓出來時,見到立在宮門外的連昂,他的眼裏有著感動,他輕語說:“大哥,你進去吧,這次是我做得過了些,我現在去找那幾人喝酒,把那事平了去。“連昂望著自家這個小弟,一臉的無力感,衝著他說:”木頭,你幾時才不會惹事?”連皓聽他的話,有些憤憤不平的說:“大哥,我這次還是忍了脾氣,沒有帶人衝進那幾家鬧上一場。哼。”


    連昂瞧著他一臉死不認帳的表情,想著君上剛剛發作他一頓,對他也沒有實質的懲戒。他用力衝著他擺手說:“算了,你越說越有理,你快些聽君上的話去處置吧。”連昂回頭瞧著正和陳老爺子父子說話的連皓,他神情平和有禮節,態度瞧上去非常的謙和。連昂心裏微微一笑,覺得連王府所有的人,都沒有自已這個弟弟活得明白,什麽時候他都要順著他的心意行事,連君上都對他深信不疑,兩個大的皇子瞧上去也喜歡與他親近。


    連昂心思浮動回轉頭,嘴裏稱讚道:“楚大人,你義妹是一個人才。我剛剛聽陳當家那樣一說明後,我有些想把自家的院子那般整整。”楚蕭讚同的點頭說:“小懶的心思,全用在這些偏門上麵,她在這一方麵不太象女兒家。她這樣的人,要進了大宅門,很容易被有心的女人清算掉。她回京城後,我們想著她還年輕,想過為她擇人再嫁的事情,後來想著她的性子,我們夫妻不得不死了那份心思,好在她還有一對兒女可以為她養老。”


    連昂聽楚蕭這話噎住了,江婉沐在江家安穩的生活多年,她又在連王府平安呆了三年,那樣的情況下,都沒有傷有及她的一根毫毛。這樣的人,怎會是楚蕭的言語中天真無邪的人。連軒聽得驚訝的瞧著楚蕭說:“楚大人,你義妹沒有你說得那般懦弱,你瞧瞧她做下的事情,比一般女子要強硬太多。你這話說得太過了,我覺得憑她的本事,她有心,在內宅生活會如魚得水一般自在。”


    楚蕭臉上的神色淡漠起來,他冷冷的盯著連軒說:“我義妹這樣的人,豈會讓自已陷在那般情景中。她有那份心思,還不如靜下心好好的寫幾個字。那變了心的男人,不如絕情相待。連皓如果要負她,我不會如上一次那般忍氣吞聲。哼。”楚蕭邁大步往前走去,留下麵麵相覷的連家兄弟兩人。陳老爺子和陳穹兩人同連皓說完院子裏麵後續事項後,這時父子兩人轉身退下去安排事情。


    連皓走了過來,見到停滯不前的兩位兄長,他笑著開口說:“大哥,二哥,你們如果覺得婉沐那想法好,這邊有客院,冬天時可以過來住幾晚。”連昂和連軒兄弟兩人瞪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連皓瞧一眼大步走去的楚蕭,他嘴邊泛起笑意,低聲說:“大哥,二哥,我沒有說錯吧?楚大人那樣的人,沒有你們平日說得好。你們兩人仔細想想,這院子是你們弟妹的院子,對他來說隻是他義妹的院子,論親近,再過幾月,是你們更親近些,你們就讓他高興這一回。”


    連昂和連軒兩人平日都有些名門少爺性子,獨獨對著自家弟弟發作不出來。連軒見連昂不開口說話,他伸手拍拍連皓的肩,歎息著說:“木頭,外麵的傳言沒有說錯,你會迎進一個妒婦。楚大人剛剛威嚇我們兩人,你如果待她不好,他不會輕饒你。”連皓的笑眸滑過連軒的臉上,他笑著說:“二哥,楚大人那種山崩地裂時,他都能穩如青山的人,一般不會輕易生氣。十有**,是你說話招惹了他。”


    連軒聽了他的話,相當沒有好氣的瞧著他,說:“你這人還沒有娶進門,你的心已經歪進她家的門。我不過是隨口誇獎他的義妹,在內宅也能生活得如魚得水,那知他立時反臉相向,弄得我們好沒有趣。”連皓聽連軒這話,他笑眯眯的瞧著他說:“二哥,你這話要是由大哥來說,楚大人還不會這般的生氣。隻是換你來跟他說一番話,他就會多想那麽一些的事情,然後便將心比心冷眼待你。”


    連昂聽連皓這話後,想起連軒院子裏那些數不清的妖冶女子,他‘卟哧’一聲笑起來,說:“木頭,你這話說得有道理。我瞧著楚大人待這個義妹有心,任誰都不想自家妹子的院子裏,走到那裏都可以見到那些嬌美豔冶的女人。”連軒自已也明白自已的短處,他不過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淚,才會不知不覺中收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然後每過一段日子,再讓自家夫人打發掉一批女子出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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