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


    舒年年看著張牙舞爪的黑貓,臉上露出一個歡喜的笑,然後就在黑貓呆住的時候,迅速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黑貓:“……”可惡,小妹仔竟然敢摸貓爺爺腦袋!


    葉窈鎮定地走上去,開口喊道:“年年。”


    “葉姐姐?”舒年年對葉窈的到來很是驚訝,“你怎麽會知道我家在這呀?”


    “之前我沒告訴你,其實我是你姐姐的朋友,”葉窈麵不改色地撒謊。


    被迫成了她朋友的舒歲歲氣得大叫,“你這個滿口胡言的騙子,誰是你朋友呢!”


    葉窈對舒歲歲的指控不聞不問,繼續編,“你可能沒聽你姐姐說過我,其實我是她的網友,之前我在山上住著,不久前才進京,我正準備去找她,結果恰巧碰見你,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我很難過,她是我最好的網友,可以冒昧問一句,你姐姐她是怎麽去世的嗎?”


    “姐姐是跳樓自殺的,”說到這個,小姑娘眼睛立馬就紅了。


    旁邊的舒歲歲也十分難過,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妹妹,心仿佛在滴血。


    “年年,是誰啊?”屋內有人在問。


    “媽,是我和姐姐的朋友。”


    “請客人進來坐坐吧!”


    小姑娘立馬邀請葉窈進屋。


    舒歲歲陰冷地盯著麵前美麗的少女,“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家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葉窈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隻是想弄清事情的原委。


    江母說的話她並不是很相信,江婷婷的心虛讓她有了想一探究竟的欲望,她們究竟在隱瞞什麽?


    客廳裏,舒母給葉窈上了一杯茶,煙霧嫋嫋中,麵對葉窈的詢問,她說出了和江母完全不同的故事。


    五四青年晚會的時候,江婷婷看上了身為主持人的柯宇,這兩個,一個是故意引誘,一個是樂見其成。


    那時候,舒歲歲和柯宇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一個普通女孩怎麽比得上江家的千金呢,所以,柯宇拋棄了舒歲歲。


    但江婷婷惡毒,她不想背負插足小三的名頭,所以她故意在學校撒播舒歲歲濫交的謠言,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公交車,還支使男同學去糾纏她,說一些很難聽的話來坐實謠言。


    所謂“三人成虎”,不要小看謠言的殺傷力,它就像鈍刀子在割肉,一日又一日地摧毀舒歲歲的身心。


    同學對著她指指點點,有的浪蕩子男生還對她動手動腳,惹急了就大庭廣眾地辱罵她。


    “沒跟學校反應嗎?”葉窈皺著眉問道。


    舒母抹了把眼淚,“反應了,但沒用,法不責眾,學校就是在和稀泥。”


    葉窈有幾分疑惑,“你們是怎麽知道謠言是江婷婷傳出來的?”


    “她自己說的,”舒年年接話道:“後來我姐姐就休學了,那天我陪她出去散心遇到了那個壞女人,她可能說漏嘴了,反正就是親口承認了。”


    在學校眾人的眼中,舒歲歲自己行為不檢點,這種女朋友誰樂意要,還好有江婷婷的存在,這才撫慰了柯宇受傷的心靈。


    江婷婷心腸狠毒,就這樣了,還要刺激舒歲歲,“你在學校裏的名聲已經爛透了,你說說,就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舒歲歲被這麽一刺激,直接衝過去撕扯她,她這段時間瘦了很多,精神也恍恍惚惚,直接就被江婷婷一把推倒了。


    江婷婷看著路過湊熱鬧的行人,眼珠子轉了轉,勾起唇笑了,故意大聲道:“舒同學,因為你私生活不檢點所以學校才讓你停課休學,作為同學,我誠心希望你能在家改過自新,早日回到學校。”


    “你胡說!”


    此時的舒歲歲宛若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婆子,和精致打扮的江婷婷一比,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路人會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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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總是會很輕易地相信謠言,他們也不會去深思、去追查,即便最後知道是謠言,也會為自己辯解: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路人的異樣眼光成了壓垮舒歲歲最後的一根稻草,她的謠言不僅在學校瘋傳,甚至連鄰居都知道,連父母也被她連累,這樣的人生,她再也看不到光。


    在一個深夜,舒歲歲跑到廢棄的爛尾樓,一躍而下……


    舒家人曾經跑到江家去鬧過,最後被他們當作訛錢的給趕了出去。


    每天都有人死亡,舒歲歲隻是其中一個,但她的死,卻帶走了一家人的精氣神。


    這實在令人唏噓,葉窈歎了口氣,起身告辭。


    她離開後,舒歲歲飄蕩著魂體,看了家人一眼,而後也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她不能長時間待在他們身邊,否則會侵蝕他們的陽氣。


    葉窈出去找了個銀行,把卡裏的錢全部轉回了江母的賬戶。


    五分鍾後,她接到江母的電話,“葉小姐,你什麽意思?”


    “江婷婷的事我不會再管。”


    “葉小姐,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家孩子……”


    “江太太,”葉窈麵無表情地打斷她,“江婷婷為什麽會被鬼纏,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當然,就是因為有你這種無底線縱容孩子的母親存在,所以江婷婷才會變成現在這種無法無天的模樣。”


    葉窈無視電話那頭江母急促的狡辯,繼續道:“你恐怕不知道捏造謠言,搬弄是非的人在死後是會下拔舌地獄的,更何況,她雖然沒有自己動手,但她卻是直接造成舒歲歲死亡的人,有因才有果,她自己造的孽總有一天會還的。”


    說完,葉窈直接掛掉電話。


    她雖然是天師,但也不一定非要幫著人對付鬼,天道輪回,報應不爽,既然是她們的恩怨,自然交給她們自己解決。


    黑貓抄寫手問道:“你真的不管了?”


    “起碼再讓舒歲歲出出氣,”葉窈說的模擬兩可,她這麽做也有自己的考慮。


    被葉窈掛了電話的江母再也維持不了溫柔的外表,“啪”的一聲,她把手機重重甩在了地上,“真是可惡,她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媽,那我怎麽辦啊?”江婷婷害怕地抱住江母的腰,疑神疑鬼地四處張望,特別怕舒歲歲的鬼魂又來找她。


    “寶貝女兒你別怕,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她葉窈會捉鬼,等我再去給你找一個厲害的天師,一定將那舒歲歲打得魂飛魄散!”


    江母狠厲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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