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力話音剛落,突然間臉色大變,他手上的靈劍此刻竟然不受控製,劇烈地抖動起來,錚錚自鳴。道道劍氣激射而出,劍氣所過之處,皆帶起一道道極為尖銳的呼嘯之音。數十道劍氣飛射而出,四處飛射,幾道朝著南嶽派其餘四個弟子打去。


    申信漠眼中透出一股寒意,動了殺心,怒道:“程力,你幹什麽?”


    程力心中暗叫冤枉,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急忙解釋道:“申師兄,我……”


    話還沒說完,耳邊忽然傳來師弟的叫喊聲:“程師兄,小心……”


    “遲了!”


    臨陣對敵,心神失守,這是修士鬥法大忌。若非是剛才靈劍突然不受控製,以程力的戰鬥經驗,斷然不至於如此失常。但是正如七月所說,此刻作出反應……已經遲了!


    隻見少年方才還在數丈之外,程力一個失神間,少年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眼前,如同天神突降,長發飄舞,衣角獵獵,帶起一股極強的流風撲麵而來。


    程力來不及多作防禦,慌忙橫起長劍,但是少年的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已經穩穩地夾住手中的靈劍,靈劍如同黏在少年的兩根手指上,難以**分毫。


    少年神色冷峻,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一眼看去,一股寒意從靈魂深處滾滾往上翻湧。


    眼見七月用手指夾住靈劍,程力卻是心中一喜,心中暗道:“白癡,剛入要是偷襲我的身體,用利器攻我要害,就算我高你一階境界,也要成為地獄之鬼。但是現在……”


    其餘三個南嶽派弟子見狀也是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偷襲得手!繼而三人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鄙視神情,仿佛就是在說:白癡、不自量力,敢用手指夾程師兄的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程力臉色一紅,體內原氣頓時狂暴起來,一聲大喝:“給我去死吧!”


    但是,他意料之中的場景:一道極為粗大的白色劍氣激射而出,發出極為尖銳的嘶鳴聲,一瞬間將眼前的少年斬為兩半……沒有發生!


    程力臉色大變,眼中隻有一個少年在冷冷地盯著自己,在少年的冰冷目光下,周身的原氣已經如同敗軍之將一樣徹底萎靡下來,任程力如何催動都無法動彈分毫。然而令程力更為吃驚的是,當他伸出手掌,要擊打七月腹部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不僅連原氣不聽指揮,就連身體也動彈不得了。


    程力大駭:“我怎麽動不了了!”


    七月雙指用力一抽,噌地一聲,程力手中的靈劍徹底脫手,七月一腳將程力踢飛數十丈,程力在空中急速到飛著,撞向石壁。 緊接著,一道白光如同白虹裂日,噌地一聲追著急速到飛的程力胸口飛速釘去。


    “程師兄!”三個南嶽派弟子大驚失色。


    “住手!”申信漠怒道,雖然剛才自己對這個程師弟動了殺心,但是同門被外人說殺就殺了,等於是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顏麵掃地。


    說時遲,那是快。


    就在程力砰地一聲狠狠地撞在石壁上時,那道白光卻突然微微改變了軌跡,對著程力的左肩釘去,劍尖鋒銳,程力的骨頭直接被釘碎,劍尖透入青石一尺之深。程力肩頭的鮮血頓時噴流四濺。


    隨即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起,三尺長劍兀自在不斷地震顫晃蕩,奇異的劍鳴聲傳遍這片洞天。


    程力本以為自己已經是死人了,卻沒有想到長劍突然改變方向,釘在了自己的肩上,撿回了一條性命。程力劫後餘生,臉色蒼白,驚魂未定,口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但是隨即惱羞成怒,自己堂堂的南嶽派二代弟子中的精英,竟然在師弟麵前被一個無我四階境界的小子給一招打敗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程力心中恨恨:要不是剛才大意,絕對不會讓這個小子趁機突施陰手。


    “申師兄,你不要動手,讓我來親自收拾這個可惡的家夥。不殺此人,難消我恨!”


    程力身軀一抖,三尺靈劍從他的肩部緩緩自主抽出,鮮血隨即止流。那靈劍是他本命法器,心隨意動,可以隨心控製。


    其實剛才程力無法動彈,原氣受阻,這是因為七月天形之力的影響所致。程力雖然是無我境界五階的好手,但是此刻麵對七月,已經根本不夠看了,七月修有鎮神古經、紅炎等無數高深道術絕技,隨手就可以鎮壓程力,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程力臉色變幻不定,眼中露出猙獰凶狠之色,大吼道:“受死吧!”


    申信漠伸出手臂,攔住了程力,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師弟,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


    程力雖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中雖然極為惱怒,但是他不敢違抗申信漠的命令,無奈應了一聲:“是!”後,捂著肩部緩緩退下。


    程力深知這申師兄的殘忍陰險,能夠和他親近的人就隻有兩種,一種是可以穩穩壓住他的人,一種就是他可以穩穩壓住的人,而後者所要承受的代價就是完全地臣服。沒有第三種,成為了第三種的人,都已經是死人了。


    申信漠目睹程力的慘敗,也是心中一驚,雖然程力的不少劍法神通都是得於自己,但是要如此輕描淡寫,一招就打敗程力,申信漠自思無法辦到。除非是偷襲才有可能。


    “這個少年絕不簡單!才無我四階的境界就可以一招打敗無我五階境界中的好手。”


    申信漠頓時間無數念頭從腦中湧上來,他的臉一瞬間如同麵具一樣,換上笑臉:“師弟無意冒犯道友,承蒙道友手下留情,留程師弟一條性命,申某感激不盡!”


    七月冷冷地掃了一眼申信漠,從他的神情變化中捕捉到了信息:這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如若再犯,決不輕饒!這些石玉草我要了,你們走吧。”


    南嶽派三弟子大怒,一個人修士敢在他們五人麵前叫囂,不禁怒道:“卑鄙小人!剛才不過是程師兄大意罷了,才會讓你偷襲了!你竟然還不知死活,在這裏狂妄!”


    “師兄!讓我殺了這個小子!”程力不服,咬牙恨恨道。


    “你們給我閉嘴!”申信漠厲聲喝道,他是隊伍的靈魂人物,嚴厲起來自有一股威嚴,四人頓時禁聲。


    申信漠再道:“申某這些師弟多有冒犯,還請不要見怪!”


    程力心中一股憋屈,極為難受,但卻不敢發作。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平時威信極高,心狠手辣的申師兄會如此忌憚這個灰衣少年。


    “我不想再多廢口舌,你們走……還是不走!”


    申信漠露出苦澀之意,說道:“道友,實不相瞞,我們門派中了奸人詭計,數十個弟子在執行任務時連同長老一起身受重傷。急需石玉草煉丹療傷,望道友能夠施加援手,讓出五成的石玉草。我們南嶽派上上下下無不感恩戴德!”


    程力四人心中納悶:南嶽派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奸人所害,傷了這麽多弟子?難道我們出來的這段時間門派發生大變,可是申師兄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又怎麽會知道?程力略一思索頓時心中敞亮,這是申信漠的計謀!


    程力怕其餘三人不知,用眼色暗示他們,其餘三人也瞬間明白過來。


    “你們門派的生死與我何幹?”在這樣的亂世,七月可沒有那麽多慈悲心腸去關心別人的生死,更何況申信漠的話中破綻頗多。


    青葉山是大凶之地,來者極少,他們怎麽會知道這裏有石玉草。而這石玉草本是成熟時機極為不確定的天材地寶,他們又怎麽能夠確定就是在今天成熟。難道這裏是他們的後花園不成?既然門派數十弟子性命垂危,為何不怕門派中實力強大的長老前來采摘石玉草,以保無虞。


    七月心中暗笑:“屁話連篇!”


    申信漠露出焦急神色,再道:“道友,五成不行的話,三成可否?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門派中弟子還急需我們趕回去,時間緊迫,人命關天啊!師弟們得救後,我們南嶽派定然有重謝!”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走吧!這石玉草,我是一顆也不會讓出!想要就拿出實力來!”七月語氣平靜,不容商量。


    申信漠露出無奈的苦澀笑意,失魂落魄地說道:“我們沒有和道友動手的意思……哎,看來是天要衰我們南嶽派……冒昧請問道友門派名號是?”


    “哼,想要半路截殺我嗎?”七月的語氣頓時一冷。


    “道友誤會了,申某隻不過是想……”申信漠緩緩挪動著腳步,靠近著七月,“結識道友這樣的英才罷了,道友以無我境界四階的境界就能夠輕鬆打敗程師弟,定然是豪門大派的高徒吧!”


    “我還沒有加入任何門派。”七月道。


    “哈哈,道友在拿申某開玩笑吧?”申信漠大笑道,這修道界雖然血腥不斷,但是尊師重道和凡人江湖是一樣的,隱瞞自己的師門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要是說自己沒有不屬於任何門派,那麽就幾乎可以斷定此人就是散修了。


    申信漠隨即神色一冷,喝道:“死!”


    申信漠一劍斬出,劍芒如瀑,直接將七月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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