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籠罩著她的口鼻,他的身體結結實實地傾覆著她,喚起女人的依附感,仿佛這樣是最好的。


    女人真是一種卑微的生物,不論有一顆多高傲的心,多努力使自己自強自尊,總是擺脫不了那種與生俱來的卑微本能——她們本能地喜歡依附,喜歡被占有,喜歡有人宣告是她們的主人。


    鍾艾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她的唇已經張開,呼吸輕柔恬靜,仿佛在等待著什麽,又有什麽在體內生長,可是她從來是一個不屈服的人,她不允許自己如此輕易地淪陷。


    她把他推開,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她想知道此刻這個男人的靈魂裏除了燃燒的欲念之外,還有沒有一點形而上的東西。


    他也看著她,眼神是冷澈的,沉聲問:“怎麽了?”


    “我今天不想做這個。”她實話實說。確實,從踏進這件套房,她就覺得很別扭。這是她自己設計的一個荒謬的遊戲,可是自己卻先無聊起來了。


    許淖雲愣了愣,他坐起身來,嚴峻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冷冷地問。


    “什麽也不想幹。”鍾艾漫不經心地說,“難道開|房就一定要做這個嗎?”


    許淖雲知道,顯然,他又被戲弄了。他站起來冷冷地打量著她,冷峻地說:“鍾艾,你是不是很無聊?你覺得自己比所有人都聰明,所以別人理所當然被你玩弄,包括我在內?”


    鍾艾仰頭看著他,用冷視回敬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許淖雲怒了。一團火伴著被戲弄的侮辱感竄上他的頭腦,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容忍、耐心,可是從頭到尾她隻是把這當成一場遊戲,而他隻是這個遊戲中一個必要卻不重要的道具。


    許淖雲把積壓了一整晚的怒氣一股腦地宣泄出來:“鍾艾,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你會單著。你總是那麽自以為是,挑戰男人的忍耐極限。好像這樣才能證明他是真心對你。我告訴你,沒有一個男人會對頻繁挑戰自己的女人感興趣,這樣的女人再漂亮也是一個大麻煩,男人為什麽要付出物力成本、時間成本、感情成本去換一堆麻煩?你漂亮、聰明,別人有的你會有,別人沒有的你也能有,可是你為什麽把自己整得這麽別扭,你究竟是跟人過不起,還是跟自己過不去?!”


    她什麽也不說,隻是倔強地瞪著他。就像一個任性不服輸的孩子一樣。


    許淖雲一甩手說:“我真是受不了你!”然後轉身走進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麽構造!她腦子沒病吧!怎麽渾身上下都是性格缺陷!許淖雲怒氣衝衝地瞪著鏡子裏的自己——他今天究竟到這來幹什麽?為什麽一定要跟這個女人糾纏不休?她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麽好?


    許淖雲從浴室出來之後。看到**已經空了,他走到客廳一看,發現鍾艾正抱著腿在沙發上坐著發呆。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又懷疑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點。可是轉念一想,決定還是由著她去,也該讓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了。


    累了一整天,許淖雲躺在**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他以為自己睡著之後,她一定會回來,可是半夜醒來,一摸枕畔卻是空的。


    他光著腳走到客廳,發現跟露台相連的那扇木欞玻璃門開著,風呼嘯著湧了進來。白色窗紗像風帆一樣鼓了起來。再往外看去,高高的陽台欄杆上正坐著一個人。


    是鍾艾。她身上披著一層薄薄的毯子,正光腳坐在欄杆上,一雙玉琢似的小腳晃啊晃,嘴裏不知道哼著什麽歌。


    她身後就是200米的懸崖。她單薄的身體好像隨時會被風吹下去,臉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許淖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地朝她走過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驚嚇了她,她就翻下去了。


    “……鍾艾,下來。”他的聲音戰戰兢兢的,手心有點出汗了。


    她注意到他,笑嘻嘻地看著他,一點沒有了之前的怨忿。


    “下來,鍾艾。”許淖雲又重複了一次,步子小心翼翼地朝她挪進。


    她偏著頭看著他,笑著問:“你很喜歡說教?”


    “沒有。”他朝她伸出手,“快下來,別做傻事。”


    “你很喜歡教訓人哪。”她笑著說,“什麽女人還是乖巧一點好啦,男人不喜歡添麻煩的女人啦。許總,我問你,我什麽時候說過要你喜歡我來著?”


    許淖雲看著她,此刻她的眼中盛滿了笑意,晚風吹拂著她的長發,月光下的她好像變得輕盈飛揚了。


    “你喝了酒?”他的眉頭緊緊皺著。


    她乖乖地點了點頭:“嗯,剛才還不小心把一個杯子弄掉下去了,幸好沒砸到人。”


    “……下來!”他真的怒了。


    她吐了吐舌頭,笑著問:“我跳下來,你接著我?”


    “好。”他溫柔地說,然後朝她走過去伸出雙臂。


    鍾艾往下一跳,蹦進了許淖雲的懷裏。他抱住她的時候,那張披在她身上的毯子滑了下去,露出光潔白皙的皮膚。


    她嘻嘻一笑:“裏麵沒穿衣服哦。”


    “……你神經病啊!”他劈頭蓋臉地罵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突然附上來,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那張暴烈的嘴。毯子從她身上滑了下去,完美的胴|體呈現在月光下,輕輕貼著他的身子。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吻他。嬌弱纏綿的唇似乎想傾訴什麽,溫柔地廝摩著,輕輕地吮著,像生怕他不懂似的,她緊緊地摟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耳語道:“別教訓我啦,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得救的。”


    她的聲音輕靈動聽,微微地鼓動著他的耳膜,一種輕微的瘙癢讓他灼熱起來,手也不自覺地扶住了她嬌弱的身體。


    她依在他懷裏。低下頭慢慢地給他寬衣,嘴裏喃喃自語地說:“我喜歡聽你說教,可是你不要這麽凶啊,能不能別吼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長……”


    “胡說八道!你喝醉了!”


    他抓住她的手喝止了她,她卻偏著頭對他莞爾一笑,然後拾起地上的毯子,蓋在兩個人頭上。


    黑暗之中,他呼吸著她甜蜜的呼吸,感到溫柔纖細的手指撥開他的衣服,輕輕撫過他的皮膚。她的唇再次含住他的唇。柔軟如絲的身體貼了上來。


    她的皮膚冰涼之中帶著一點微溫。慢慢摩挲過他的感官。他還是不懂她,不理解她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這麽複雜善變,可是又這麽吸引人。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別扭的女人。”他含住她的耳垂說。


    “要我。”這是她的回應。


    兩個人裹著同一條毯子。慢慢地倒在冰涼的地板上。他熾熱的體溫讓她覺得很溫暖,她像一隻走累了的小貓,安靜的躺在他懷裏,接受他的愛|撫和親昵。


    穿過整座城市的夜風呼嘯著經過他們的頭頂,又去往無邊無際的虛空。半空中月光朦朧,腳下的城市依然有車聲奔忙,人們都睡了,隻有他們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醒著。


    他吻著她的身體,耐心地撩撥著她。讓她在自己的掌中慢慢暖和起來、柔軟起來,不再是一具冰冷的瓷器。而她確實也慢慢融化了,變成了一泓春水,與他相依相偎,親密地包容著他。


    被充滿的美好感覺。讓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在他耳邊說:“你真好。”


    他心頭一熱,更加投入了,感受著她的柔軟和淪陷,從未有過的滿足。


    她的溫順讓他產生了更大的野心,他想在另外一個層麵馴服她、占有她。他步步為營、精於算計,像一頭獅子一樣精確地評估著獵物下一步的反應,每當她即將到達頂峰時,他就故意停下來,讓她懸在半空中上下不能。


    鍾艾忍受著男人殘酷的折磨,她想抓住什麽,卻兩手空空。她知道自己太弱了,防守的一方永遠無法控製進攻者的節奏,可是他對她這麽狠心,終究讓她有點生氣,她抓他撓他,可是他像塊岩石一樣不為所動,她隻好喃喃哀求道:“不要……給我……”


    “究竟是不要還是給你?”他用居高臨下的姿態審問道。


    “給我!”她再一次登上了頂峰,這一次她再也受不了了。


    他俯下來咬住她的耳垂:“叫我的名字,你還一次都沒有叫過。”


    她驚異地看著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圖,又有點難堪和羞澀,嘴唇緊緊咬著。


    “叫我的名字。”他引而不發,又下了一次指令。


    忙亂的感官紛至遝來,像瘋狂的野草在她心中滋長,她的理智亂了,羞恥心也遺失在荒草之中。


    “……淖雲……”這一聲呼喚,似歎息也似哀求。


    “再叫一次。”他開始出發了。


    “淖雲、淖雲、淖雲……”她嘶啞地哀求說,“對我好一點……”


    他終於放過了她,也放過了自己,在她柔軟的臂彎中如泥石流一般傾瀉而出。


    在等待恢複平靜的那段時間裏,他一直溫柔地吻著她,她也順從地回應著他。


    今晚的月色已滿,再也沒有什麽可追究的過往。


    ps:


    啦啦啦~~早上起來就碼字了~~今天終於可以早點發了~~


    謝謝書友書友140301082746520的打賞(起個名字吧親!)


    有人追殺我說好的雙更,解釋一下:這周實在是太忙太忙了,隻要一有時間我就會寫的,周末挑一天雙更吧!表罵我啊5555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以身試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珩茹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珩茹初並收藏以身試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