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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正文——————————


    鍾艾捧著一杯茶,在許老爺子的大書櫃前慢慢瀏覽,看到感興趣的,她就抽出來翻上幾頁。


    看完了書,她又踱到旁邊的架子上,細細觀賞老爺子收藏的瓷器古玩。看著看著,她不禁笑了起來。因為她在其中發現了幾個高仿,心裏想著:看老爺子把這幾件擺在如此突出的位置,想來應該是很喜歡吧?


    再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真貨,要不要跟他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後真要買東西,她還是可以幫忙過過眼的……


    “你也覺得那些爛瓷器很好笑?”一個男人突然在她身後問道。


    鍾艾整個人嚇得一跳,回過身來一看,一個穿著高爾夫球衫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進了書房,在離她五米遠的地方懶懶地靠著一排櫃子站著,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他本來也算個皮白臉俊的男人,不過眼底不知是因為酗酒還是縱欲,看上去有點黑黑的。再加上那種輕浮的笑,一看就讓人心生厭惡。


    鍾艾很有禮貌地說:“不是好笑,而是欣賞。請問您是?”


    男人朝她走過來,問:“你是跟著許淖雲過來的?你是他什麽人?秘書,還是女朋友?”


    他的目光把她上下透視了好幾遍,他看著她的胸和屁股時,鍾艾感覺他好像在那裏摸了一把,她第一次被人看到想吐。


    她不動聲色地轉到博古架後麵,讓那些壇壇罐罐擋住那男人x射線似的目光,又透過縫隙冷冷地打量那個男人。


    他能隨意進出這座房子,從他的態度看,他一定是和許遠航有非常緊密的關係、對許淖雲卻有著隱隱的敵意,鍾艾大概猜到他是誰了。


    男人看到他躲在架子後麵不出來。哈哈一笑說:“你是屬老鼠的嗎?躲在那裏幹什麽?”


    鍾艾淡淡地說:“我是想看看這個瓶子的落款。”說完,她便隨手拿起一個瓶子翻到底部看了一眼——嘖,又一個高仿。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個男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大白天的,他卻好像喝醉了似的坐沒坐相。“你到底是我‘弟弟’的秘書。還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合二為一?”


    從來沒有一個人在短短的三句話裏就讓鍾艾如此厭惡。她聽出他話裏的猥褻潛台詞,從博古架後麵站出來,傲然說:“我是許總的助理。我叫鍾艾。敢問您是?”


    許朝雲和許暮雲,他究竟是哪一個?


    男人笑了,靠在沙發上慵懶地說:“我是許暮雲。”


    “幸會。”鍾艾淡淡地說。


    “稀客。”他笑著說,“坐下來聊會,我不會吃了你。”


    怕你啊。鍾艾在他對麵那張沙發上坐下,雙腿並得緊緊的。


    許暮雲淡淡一笑,他看到桌上的茶葉,用誇張的語氣說:“喲,老頭子把珍藏的大紅袍都拿出來了。是給你們帶回去的嗎?”


    鍾艾說:“老許總沒說。”


    許暮雲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笑著說:“這茶葉我和我哥得有十年沒見過了吧。是武夷山那幾個看茶的人專供給老頭子的,老茶祖上摘下來的真正的大紅袍。我說他放哪去了,原來是緊著淖雲那小子。”


    鍾艾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許暮雲端著茶杯、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鍾艾:“不過,我看這茶你們是帶不回去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鍾艾搖了搖頭。


    許暮雲大笑起來:“因為凡是我碰過的東西。許淖雲就不要,好像隻要我一摸就會染上絕症!”


    男人笑得很猖狂,鍾艾麵不改色,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淡淡地問:“哦。為什麽會這樣?”


    許暮雲顛起二郎腿,像個癲癇病人,他戲謔地說:“因為他恨我。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沒有。”鍾艾說。事實上,許淖雲從來沒有提起過許暮雲的名字。


    “哦?是嗎?”許暮雲好像來了興趣,問:“小時候的事情,他從來沒跟你說過?”


    “沒有。”


    許暮雲坐直身子,說:“你想聽嗎?我可以告訴你。”


    鍾艾淡淡一笑,說:“好啊。”


    許暮雲放下茶杯,說:“你跟我弟弟工作,應該知道他那個人吧?是不是脾氣很差,為人又很難相處?”


    “沒有啊,許總人很好。”


    “那是因為你跟他睡過了,”許暮雲輕蔑地說著,目光又把鍾艾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男人對睡過的女人總會多點情分。”


    鍾艾怒了,她站起來想走,許暮雲卻好整以暇地繼續說:“你還沒聽完故事呢。”


    她瞪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慢慢地又坐了下來。她不想輸給他,即使是氣勢上也不行。


    許暮雲說:“我記得吧,他念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得了一次全國數學競賽的一等獎,那時候學校給他獎了一個電子詞典。你知道吧,那時候電子詞典還是很牛逼的,牛逼得都傳到我們學校去了。放了學,我和我哥就去找他,想問他要來看看,趕明兒讓老頭子也給我們買一個。許淖雲這小子小氣得不得了,就是不給我們看。我哥是個暴脾氣,急了就把他揍了一頓。你別瞪著我,我可沒動手啊!我還幫他撿書包來著,那個電子詞典就從書包裏掉出來了,我彎腰去撿,手剛碰到那個電子詞典,他就像瘋狗一樣衝過來打我,真的跟瘋了一樣,眼睛都是紅的。我和我哥都有點怕了,就說走吧,他把那個電子詞典搶了回去,然後當著很多人的麵,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鍾艾深深皺著眉,那個場景仿佛在她腦中上演,少年憤怒屈辱的眼神緊緊揪著她的心。揪得生疼。


    許暮雲看著鍾艾,嗤的一聲笑了,說:“你喜歡許淖雲?不是因為想上位才跟他睡的?”


    鍾艾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許暮雲笑著說:“後來,還有一件事。他念高一的時候,泡上了他們班的班花。有一次我在路上看到他們倆手拉手地走。就把這事告訴我哥了。我哥看了那個女生也很喜歡。放了學,我們就跟著她回家。其實我們也沒怎麽樣,就是親了她幾口。那個女生哭得不行,第二天把這件事告訴了許淖雲。你猜許淖雲怎麽著?他又跑來單挑我們兩個,女生趕過來勸架,他當著我們的麵把人家給甩了!哈哈哈哈哈……”


    許暮雲在沙發上笑彎了腰,好像快斷氣了。鍾艾冷冷地說:“笑夠了嗎,人渣。”


    許暮雲止住笑,陰狠地看著鍾艾:“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麽嗎?我想碰你,隻要是我碰過的東西,許淖雲就扔掉不要了。我真想看你哭的樣子。你長得這麽漂亮,哭起來也一定很美吧?”


    鍾艾冷笑起來,說:“你以為我不敢喊?”


    許暮雲說:“你敢,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你不是吃素的。不過邢秘書沒有告訴你嗎,這件書房是經過隔音處理的。有一次我跟一個女人在這裏做,那個女人喊得我耳膜都要破了,外麵的人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他朝她靠近,鍾艾從他眼中看到無底的黑暗。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真正的惡意,心裏不由得慌了。急忙站起來往門口走。


    男人一下子抓住了她,把她按倒在地。她尖叫、掙紮,他卻牢牢地製住了她,看來他並不是第一次犯罪,那種經驗熟練程度根本就是慣犯!


    鍾艾身上的衣服被他扯掉了好幾顆扣子,那隻惡心的手還伸入了她的裙子。除了透骨的恐懼,她更覺得屈辱,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死了!不管她如何尖叫,外麵根本沒人來救她,她這才相信,這間書房的隔音真的很好!


    “你省省力氣吧,邢秘書出去了,我老頭子跟許淖雲關著門在談,根本沒人會來。”許暮雲說,“你最好溫順一點,你長得這麽漂亮,我不忍心讓你受傷。要是被許淖雲知道我弄過你,他肯定不會要你了。你把我伺候好了,我還可以替你保密……”


    滿臉都是無力的恐懼淚水,鍾艾命令自己冷靜,她不能被這個人渣打敗。她慢慢平靜下來,輕聲說:“我可以溫順一點,你答應我不告訴淖雲?”


    這個女人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要了人的命。他剛才第一眼看到她的背影,那裏就硬了!為什麽許淖雲身邊都是些最漂亮的女人,而他花大價錢卻隻能搜羅到一些爛貨外圍女?


    “我可以答應你!”許暮雲猴急地解開褲子。


    鍾艾淡淡一笑,說:“在這裏不舒服,能不能換個地方?”她撩起玉指,指了指書房一側的沙發。


    “老頭子的‘寶座’?”許暮雲愣了,那張沙發是他老頭子看書時坐的沙發,從來不許別人坐,包括他和他哥許朝雲在內。


    “好,就在那裏做!”他把女人從地上揪起來,抓著她的屁股把她往沙發那兒趕。


    “就在這裏做!最好把你的水都流在這裏!”他把她狠狠地扔在沙發上,然後低頭去扯自己的褲子。


    鍾艾一挨到那張沙發,立即彎腰下去找扶手邊那個按鈕。她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手也在發抖,她記得這裏應該有一個按鈕……


    男人的褲子已經脫下來了,他把她扭過來,想強行分開她,女人的手卻好像按到了什麽,然後大聲尖叫:“淖雲,救我——”


    許暮雲愣住,突然,他發現自己上當了。老爺子常坐的這張沙發旁有一個對講器,是直接連通秘書辦公室和管家辦公室的。她剛才按了對講器的按鈕,很快就會有人衝進來。


    許暮雲照著鍾艾的臉狠狠地一巴掌扇下去,她被他打翻到一邊,細嫩的臉上霎時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他還在低頭穿褲子,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踢開了,許淖雲站在門口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朝他衝了過來。


    許暮雲趕緊低頭去找稱手的東西當武器,剛操起桌上的一個銅牛雕像,他的下身就挨了一腳,一記拳頭砸在他的臉上,他眼前一黑,然後便聽到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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