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一邊數落著秦仁的不是,一邊上了馬車,用毛毯將兩女的身子裹好,趕著馬車向前方行去。她們的兩匹坐騎,也都拴在了馬車上,隨著馬車小步跑動著。


    待馬車載著四女走遠之後,大路旁那昨晚被秦仁用雷神霹靂彈炸出的大坑裏忽然坐起來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拍淨身上的塵土之後,露出一張得意洋洋的臉。


    “嘿,你們這兩個小女人,又如何懂得我們家少爺的心思?”這人正是喬偉,他根本就沒溜走,不過是趁兩女不注意時,躺在昨晚炸出的大坑裏,用浮土蓋住了自己的身子而已。


    憐舟羅兒和秦霓兒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被他聽了進去,他無情地嘲諷著:“作為一個上品的**賊,**就是本職工作,追求女子又何苦來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才是至高境界!我們家少爺從來都是隻要人,不要心的,當然要用最方便的手段了!嘿嘿……”


    “嗯,想不到偉哥你竟是本少爺的知己。”三少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在喬偉耳旁響起,喬偉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看,三少正站在他身旁,高深莫測地笑著。


    “少爺,您幹嘛一聲不吭地溜到我身後,又突然出聲說話,您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喬偉嚎叫起來,“您剛才不是已經逃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難道您舍不得小人?少爺,您對小人恩重情深,小人沒牙難忘!”


    偉哥自己被自己感動得涕淚橫流,嚎叫著手足並用就要來抱三少的大腿。


    三少嚇得連退幾步,皺眉道:“媽的,你說的什麽話呢?什麽叫舍不得你?你別過來,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看看你身上的泥巴,別把我衣服弄髒了!少爺我本來就沒走,山那邊根本就沒路,我往哪兒走?”


    三少的確沒走。


    他作勢躍下山崖,事實上根本就沒離去,而是躲在暗中窺探,等到憐舟羅兒和秦霓兒走後就又從山崖背後溜了回來。


    “三少,那兩個臭丫頭打算設計對付您,您瞧這事兒該怎麽解決?”喬偉偷聽了憐舟羅兒和秦霓兒所有的對話,自然對兩女定下的計謀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三少卻因相距太遠,沒有聽到兩女的對話。當下偉哥將兩女的毒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聽得三少直皺眉頭。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句話還真他媽是天理!”三少憤憤地道:“想對付少爺我?也不看看她們才吃了多少年大米!”


    憤怒了一陣,三少又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那葉映雪對我恨之入骨,如果能剮了我,她絕對不會殺了我。而秦霓兒本就是個女恐怖分子,少爺我還惹不起她。憐舟羅兒嘛,哼哼,她是本少爺的手下敗將,少爺倒不怕她。至於甄洛……那小美人兒,少爺我還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想的。不過她應該不會受憐舟羅兒和秦霓兒的蠱惑來對付本少爺。怎麽說本少爺也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雖然為人下流無恥了一點,但還是有值得女孩子喜歡的地方的。”


    喬偉小心翼翼地道:“三少,您老人家**了那麽多女子,有真心喜歡您的嗎?”


    三少想了想,道:“應該有吧。少爺我的第二個女人,柳飄飄,她絕對是真心喜歡我的。至於別人,我就不敢肯定了。管他呢,少爺我又不要當情聖,要那麽多人喜歡我幹嘛?”


    喬偉道:“少爺,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您玩兒的女人,好像恨您的居多。而偏偏那些女人,又是天底下有數的美女。您要知道,這美女可是不多啊!您要是把所有的美女都得罪光了,讓她們都結成統一戰線來對付您,您這**賊恐怕就當不下去了……”


    三少皺眉,旋即展顏笑道:“哦,偉哥你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一主一仆二人在溪邊的石頭上坐下,昨晚那摔死的胖大和尚的屍體就在兩人身旁不遠處,兩人也不嫌惡心,對坐著交談起來。


    “少爺,小人沒什麽見識,不過小人認為,少爺您若想做個瀟灑自在的**賊,這虛與委蛇還是要的。”忠仆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女人嘛,就是要哄的。一個真正的花花公子,不但要能讓女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他,還要能在玩膩之後,讓女人自動離開他,他自己還可以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博取別的女人的同情。”


    “你是說,讓少爺我扮情聖?”三少虛心受教,心道這車夫果然不愧是走過大江南北的人,雖然本身沒什麽本事,但是見識還是不少的。


    “對,就是扮情聖。”喬偉的神情嚴肅起來,“小人知道少爺您喜歡灑脫,喜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您曾對小人說起,要讓人真心喜歡上您,您自己也必須付出真心,虛情假意的您做不來。可是您想過沒有,這逢場作戲,著重便在那‘作戲’二字。您搞女人,要是連戲都懶得作,如何能讓那些女人不恨您?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去**,銀貨兩訖,概不拖欠,連作戲都可免了。”


    “嗯,這話不錯,戲的確是要作的。”三少來了興致,“照你這麽說,三少我以前那些手段都錯了?”


    “手段沒錯,就說您下迷藥的手段吧,這的確是一條搞上女人最便捷的方式。可是,您玩了女人之後,也不能提上褲子就走啊!您得好好安慰她,您得賭咒誓說您愛她。甚至可以拿把刀自己割自己手指頭,割自己的脖子,甚至割自己的小弟弟,用血來說話!女人嘛,大多數都是心軟的,您要是戲演得到位,女人多半會感動的,就不會計較您得到她的手段了。演個戲而已,又不會少您兩斤肉。”


    三少聽得毛骨悚然,這喬偉還真是相當無恥,比起喬偉,三少覺得自己的無恥神功還遠遠不到家,“那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我三少爺是個虛偽小人了?”


    “嗨,三少您本身就是個無恥小人,還在乎那些虛名幹什麽?”


    三少嗬嗬一笑,“偉哥,你這話一針見血啊!不錯,這做小人的,無恥和陰險就是小人之道,倒也不算過份。可是你的辦法啊,還是不大適合三少我。****也就算了,要是連感情都**了,那三少我可真是禽獸不如了。”


    喬偉冷笑,“禽獸不如又如何?世道就是這個樣子,小人才能活得逍遙自在。三少,如果您不願虛情假意地欺騙感情也行,那您看看您能不能真的愛上那些女子吧!”


    三少想了想,說:“恐怕不行。少爺我隻有一顆心,恐怕沒辦法分成那麽多份。”


    喬偉笑了起來:“這便對了,以少爺您的個性,恐怕也不會安分守己去愛某個女子。反正已經做了婊子,還立牌坊做什麽?”


    三少沉默半晌,忽然拊掌大笑:“偉哥啊偉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番奇談妙論,不錯,不錯,深得我心啊!嗯,做了婊子,便不立牌坊,三少我做了**賊,也就不需要守著那虛偽的道德了!好好好!三少我便扮一回情聖,學一學韋爵爺,即便不愛,也要哄得那些女子認為三少真心愛上了她們。不論怎麽說,搞女人也是要留著命才行的,要是得罪的人多了,成天被人追殺算計,那滋味也不太好受。”


    主仆二人相視大笑,兩個陰險小人在此定下毒計,事後喬偉總結道:“小人沒什麽學識,可是小人也聽有些花花公子談過禦女之道。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二十歲以前不讓她吃飽,三十歲以前不讓她穿暖,敢抱怨一句就一腳踹過去,踢得她鼻血都噴出來。第二種嘛,則是不打她,不罵她,要用感情折磨她。依小人看來,三少雖然下流無恥,但也懂得憐香惜玉,打女人您是做不來的,所以還是第二種方法適合您。”


    三少點頭道:“倒也不是什麽憐香惜玉,隻是少爺我大男子主義思想極重,要讓我打弱女子,還真的做不來。女人嘛,就是用來疼愛的,打傷了她,在**也不爽嘛!哇哈哈哈……”


    這一番談話,徹底顛覆了三少以往的觀點,同時也造就了真正的一代情聖。


    而在今天,定下了卑劣計謀的三少仍在為自己的決定洋洋自得,“嗯,憑少爺我的長相、家世、武功,要是真的肯作戲,不怕那些女人不入彀。隻要擺平了那些恨我的女人,保證她們不給我找麻煩,三少我還是可以逍遙自在縱意花叢的。喬偉這小子不錯,值得重用,值得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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