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欣一臉為難,天知道該怎麽算,她也當真委屈啊!她怎麽知道還真的打到人了,早知道會打到他,她寧願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了,這下真的攤上事了。(.好看的小說


    “嘿嘿……請問您想打還嗎?”顧以欣狗腿的問。


    季墨把自己的右掌抬了上來,修長的五根手指並在一起,故意放在顧以欣眼前晃了晃,嘴角肆虐的笑著,“打還?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隻是我的力道比較重。”說罷,他捏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掐的她骨頭都要疼了。


    “不不不……先生,我給您賠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有人在拍我,所以我才會打回去的。”說起這個顧以欣忽然覺得很奇怪,剛才是不是他先打她了啊?不然她怎麽會有那種感覺,她的眼光狐疑的掃著季墨,似乎想看出個究竟來。


    季墨的眼光一僵,“哦?是嗎?”死女人,偷聽我們講話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大爺睡著了,季墨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無視了,心裏很不爽。


    “是的。”顧以欣誠懇的點著頭,弱弱的問道:“剛才你是不是拍我的臉了?”


    “是,怎麽了?”季墨火大的問,底氣十足的。


    先打人還那麽囂張,真以為她顧以欣吃素的啊?顧以欣的小宇宙忽然也爆發了,“你先打我我還手那是自然的,你這個白癡!還想讓我解釋,做夢吧你!”顧以欣發飆的站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甩開季墨的手的。


    季墨竟發呆的愣在那裏,完全不知剛才發生了些什麽,隻是在那女人爆發的那一刻發呆了而已,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向冷靜的自己竟然會發呆,看著她的眼睛他竟然想起了心事。


    “我隻是想把你叫醒,輕輕地拍了你兩下。”季墨解釋道。


    “輕?你拍的我都痛了還敢說輕!”顧以欣的心裏其實在哆嗦著,她打算采取先發製人的方法,這個男子氣場太強大了……季墨心裏冷冷一笑,冷眸淡淡的掃過顧以欣的眼睛,忽然之間好像清醒了,她終究不是她!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帶著譏誚的韻味,他打了他一巴掌他居然不生氣,季墨後來回想起來才覺得自己腦袋當時肯定發燒了!


    “那你偷聽別人講話的事情又怎麽算呢?”季墨見眼前的女子牙尖嘴利的,就先扯開了話題,這回她總無話可說了吧。


    顧以欣心裏挺慌的,她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戒備的看著季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不能怕,不能慌……她可是專業的演員,一定要在氣場上贏過他,不然今天真的死定了,她祈求著能夠蒙混過關。


    “我隻是在這裏睡覺!”顧以欣毫無畏懼的說。


    季墨對她忽然充滿了興趣,他眸中的笑意更濃了,因為獵物出現!自從她走後,他等了那麽多年,終於又出現了一個幾乎複製版的她,他仿佛能看到她從骨子裏就散發出來的驕傲。<strong>.</strong>


    季墨追女人,不喜歡溫婉可人的,就喜歡那種有挑戰的,用厲冥琛的話來說,他就是自找虐。


    “嗬……是嗎?睡覺?”他嘲諷的語氣裏很明顯的充滿了不相信。


    顧以欣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心想著這男人說話怎麽可以這麽自信,還真有點讓人害怕啊,但隨後她又壯著膽說:“是啊!”


    “這個花房每天就開一個小時,晚上九點半才開門的,如果我沒猜錯,你肯定是九點半以後進來的,我到這裏來的時候剛好是九點三十五分,一個人居然能在五分鍾內睡著,進入這個花房首先做的不是賞花而是睡覺,的確有點神奇。”季墨幽冷的眸中有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這隻小白兔他吃定了。


    顧以欣第一次來這個度假村,也不知道季墨說的是真的假的,她心裏十分矛盾,臉色也慢慢難看起來,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呃……那有怎樣?我累了找個地方睡不行嗎?怎麽不可能在五分鍾內睡著啊?”話落,她還白了他一眼。


    “有一個科學調查,人最短也要在七分鍾內才能睡著,你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了啊。”


    “啊?是嗎?”顧以欣明顯在動搖了,她一直不相信季墨的話,但是看他一臉逼真的表情她又猶豫了。


    “對了,這個花房裏有監控,不如我們一起去監控室看看在我們進來時你究竟睡著了沒有。”季墨壞笑的建議道。


    說罷,他還用力的拉住她,顧以欣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跳也漏跳了一拍。


    她倏地抬起頭來,在自己的左上方確實有個監控……顧以欣淚了……“好啦,我承認我偷聽你們講話了,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在這裏賞花,誰知道你們會進來啊?而且我對你們的對話根本就不感興趣好不好?”顧以欣心虛的摸摸鼻子,話音越來越輕了。


    季墨仍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挑著眉問,“那你打算怎麽辦呢?根據刑法第一百五十八條規定,私自偷聽別人講話,情節嚴重的可是要判刑的。”季墨嚇唬道,其實他也是亂編的,包括剛才的科學調查都是他即興發揮的。


    “我……我有很嚴重嗎?你以為你們的對話很有營養,是國家機密啊?還情節嚴重。”顧以欣結巴的說。


    然而,眼前這個男子卻忽然笑了,璀璨奪目的墨眸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仿佛渲染上了太陽的光輝,讓人覺得好刺眼,棱角分明的俊臉更是散發著魅惑人心的笑,讓人感覺背後一陣寒冷,他雖笑著,卻比板著臉更讓人害怕。


    “啊……”顧以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季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到了牆角,她的手仍舊被他死死的捏著。


    顧以欣的瞳孔瞬間就放大了,她傻傻的看著他幽幽的抬起一隻手,那雙比鋼琴家還要修長完美的手如觸電般的落在她的臉上,漂亮的指尖輕輕的劃過她的下顎,一路往上……他的手指輕盈的落在她的下唇,顧以欣隻覺得渾身火辣辣的,散發著一股熱氣,圓滑的指尖繼續前進著,顧以欣害怕的一顫,眸中似是看到了什麽陰森的東西,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她漸漸的感覺到他捏著自己的手有些鬆開了。(.$>>>棉、花‘糖’小‘說’)


    她輕輕的抬起右腳,迅速的在他的左腳上一踩,完美的表現出快準狠的精髓……季墨吃痛的鬆開她的手,顧以欣身姿輕盈的從他的手臂下方靈活的鑽了出去,成功的逃脫了!


    可誰知腳步還沒邁開,身後就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把自己摟了過去,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竟被他拖得步步往後……眼前的季墨一臉陰鷙狂躁的表情,額角隱隱泛起的青筋像是在提醒著顧以欣他已經徹底暴走了。


    這女人在短短的幾分鍾內接連兩次挑釁他,季墨除了感覺有趣外還感覺到了憤怒,從未有過的憤怒。


    他把她轉了過來,直逼著她看自己的眼睛。


    顧以欣則是倔強的低著頭,就在她轉過頭來的那一刹那,她偷瞄了季墨一眼,這臉黑的已經不能用鍋底來形容了,顧以欣真心害怕了。


    季墨生平以來最恨的就是別人踩他的腳,踩腳如踩頭,那種感覺不可言喻。


    但是被顧以欣踩了一腳,他首先關心的並不是自己的腳,也不是很疼,他比較想知道這個女人怎麽會這麽大膽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在香港,不認識季墨的人少之又少,他等於是a市的厲冥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女人的口音聽起來並不是香港人,應該是外來的。


    他瞪著她,目光如同一根根沾滿了毒藥的針,而她也瞪著他,不就是比誰眼睛大嗎?絕對是顧以欣完勝啊!


    顧以欣此時已經笑不出來了,她好像有點後悔剛才自己的年少無知,現在這個男人的雙手正用力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枷鎖一樣,想逃根本就是做夢。


    她決定啟動裝死模式,敵不動,我不動。


    “你是不是活膩了?”季墨訕笑著問。


    “沒。”顧以欣走高冷路線,也冷冰冰的說。


    “那你******敢踩我?”


    “誰讓你一直抓著我不放的。”


    “你還敢頂嘴?”


    顧以欣:“……”


    “……哪裏人,什麽名字。”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季墨才問道,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絕對不會打女人的,要是顧以欣是個男人,絕對已經被他大卸八塊了。


    顧以欣腦袋咕嚕一轉,這是要立案的節奏嗎?她怎麽想都覺得很不安,她才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的身份地址告訴這個變態,特別是見識了他的變態指數之後,這個男人絕非善類,顧以欣腹誹著。


    “澳大利亞,柳無雙。”顧以欣以假亂真的說,一臉的真誠,心想著蒙混過關。


    季墨仿佛聽出了什麽端倪,但是心裏也沒有底,隻能慢慢套問著,“來香港做什麽?”


    “旅遊。”顧以欣想也不想就答,如果她剛才知道自己此刻會那麽倒黴,她寧願在劇組裏悶死。


    “你真的是澳大利亞的?”季墨明顯不相信顧以欣的話。


    “恩。”


    “澳大利亞哪裏?”季墨用一口標準又流利的英語問道。


    顧以欣一聽,簡直要醉了,他有必要那麽不相信人嗎?以為她是土包子不會說英文是嗎?好歹她也在澳大利亞讀了幾年的書,說英文小菜一碟好麽?


    “悉尼唐人街。”顧以欣用一口澳洲英語回答著,為了讓季墨相信她真的是澳大利亞的。


    季墨聽著這跛腳的英文,心裏居然想笑,看來真的是澳大利亞的,口音這種東西沒有幾年的時間是模仿不出來的。


    顧以欣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臉,恨不得把他臉上的笑容撕碎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這麽著急想走?季墨偏偏不放她走。


    “道完歉再走。”季墨涼涼的說。


    “憑什麽給你道歉啊?”在顧以欣的意識裏,他們是互不相欠的,一聽他說要給他道歉,她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


    “就憑你剛才踩了我。”


    “那是你先抓著我的手不放的,你……你還非禮我!”顧以欣一想到剛才這個變態把自己逼在牆角,他的手輕薄的在她臉上移動,她的怒氣就瞬間躥升了上來。


    “我再不濟也不至於饑不擇食,非禮你?柳小姐,誹謗可是要坐牢的。”


    柳小姐?誰啊?顧以欣納悶了一下,她還沒適應這個稱呼,不過一秒後她就反應過來了,表情上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饑不擇食?雞也是擇食的啊。”顧以欣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好像從來就沒聽過這個成語一樣。


    季墨無語了,這女人不懂得中國文化不怪她。


    “饑不擇食不是雞選擇食物的意思,是說肚子餓了就不再挑食物,隨便什麽都願意吃。”季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給弱智解釋,不過解釋完他就後悔了。


    顧以欣捧腹大笑的就差坐在地上了,“哈哈哈……”


    這笑聲聽起來格外的諷刺。


    “你這死女人剛才裝的啊?”季墨這才領悟過來。


    顧以欣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挺胸的說道:“當然,真以為我傻啊?不過以你的智商來看我,難免想不到那麽深層次的東西。”顧以欣一副我不怪你的樣子道。


    在季墨看來,純屬欠揍的表情,她憤怒的握緊了身下的拳頭,要不是自己從小有著良好的教養,從來不打女人,他真想一拳揮過去。


    “看來你今晚是不想回去了。”季墨忽然朝著顧以欣又進了一步,逼得顧以欣往後退了幾步,想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但是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得寸進尺般的不肯罷休,直到再次把顧以欣逼到牆角。


    貼著冰冷的牆壁,顧以欣這才感覺到了滲人的害怕,她想往旁邊逃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經直直的站在自己麵前。


    “你……你究竟想幹嘛?”顧以欣抬著頭問。


    “道歉。”


    “我不會,要麽你示範一個?”顧以欣不怕死的調侃道。


    季墨覺得這個女人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一般人到了這般田地早就害怕的求饒了,可她卻三番兩次的和自己開玩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讓我的拳頭教你可好?”季墨危險的笑著,一手撐著牆壁,一手已經揮起了拳頭,特地放在顧以欣麵前晃啊晃的。


    顧以欣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的拳頭,感覺他捏得很近,關節都已經泛白了……“對不起。”顧以欣小聲的說道,雖然老師教導她做人要有誌氣,可是她現在實在經不起他的威脅,萬一他失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拳,那自己還怎麽拍戲啊?


    季墨涼涼一笑,比自己想象中的快啊,那麽快就投降了,真沒意思,看來他還真是高估了她。


    正當他想繼續刁難她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氣氛再次詭異起來,顧以欣的眼睛看向門的方向,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


    她在心裏憋著氣,隻要等下那個變態一鬆懈,她就趕緊逃。


    季墨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他家老頭子打來的,不接還不行了,他頭疼的接起電話,身子微微的側向一方,目光篤定的看著顧以欣,仿佛在說有種你給我逃逃看。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上了,顧以欣立刻別過頭去,臉頰微微的發燙,心跳也毫無頻率的加速著,有點不自然的感覺……季墨的唇邊掛著放蕩不羈的笑,她的一舉一動可是都落入了他的眼裏,手機放在耳邊也不知道電話裏的人在說些什麽,他定定的看著她,忽然間覺得該和她玩個遊戲,他要慢慢的磨死她。


    他忽然鬆開了抵在牆壁上的手,就想看看顧以欣還會不會逃走,假裝一副放鬆警惕的樣子。


    顧以欣見機會來了,麵露欣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麵衝,動作快的一氣嗬成,她朝著燈光密集的地方一路跑去,跑了好久才停下來,見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開始喘氣。


    “呼……呼……真是個變態。”顧以欣捶胸頓足的咒罵道,背後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花姐打來的電話,顧以欣定了定神才接。


    “喂,小欣你在哪兒呢?這邊快結束了,導演說今晚沒有你的戲份,你可以先去睡覺了。”


    顧以欣鎮定的說:“我剛才有點難受,好像是吃壞肚子了,沒我的戲份那正好啊,花姐,辛苦你了啊。”


    掛了電話後,顧以欣生怕他會追來,兩隻眼睛不安的看向四周,此時度假村裏非常安靜,到讓顧以欣有點害怕,她打開手機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打算先回房間睡覺,一路在心裏祈禱著再也不要碰到這個變態。


    而花房那邊,季墨看到顧以欣像隻兔子一樣的逃跑之後,居然樂的笑了出來,她剛才的樣子真是太囧了,像個未成年的小妹妹被人欺負了一樣,他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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