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


    心裏麵卻真實燃起一種向往和期待,這感覺熟悉而陌生,我第一次不覺得恐懼。


    中午用過餐,左溢帶我駕船出海,去前方較大的一個島上去,晚餐更要帶我去品嚐那裏有名的烤魚。


    大島的遊客較多,吃喝玩樂也較多。突然間我明白左溢說的,小島的平靜是難能可貴的。


    左溢在大島上遇到不少熟人,他都是牽著我介紹說是他女朋友,而且滿臉驕傲。這兩天,他總是摟著我的肩,好像生怕一鬆手我就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親密,讓人眷戀。


    我不得不承認內心是歡喜的,也有過那麽一瞬間不想結束的貪念。


    特別是遇到人潮擁擠,我險些被撞摔倒時,左溢更會緊張護住我。在他懷裏,我心很安定,隻想享受此時被人保護的感覺。


    夜幕降臨。


    左溢命人在沙灘上搭建起一個浪漫的白色帳蓬。帳蓬裏有隻屬於我倆的燭光晚餐。


    聽著海浪,吹著海風,品嚐著極品食物,在這點點燭光之中,真的好浪漫。


    “敬你。”我主動抬起盛著紅酒的水晶杯。


    左溢笑著舉起杯來:“為什麽?”


    我想想了,誠實說:“謝謝你,這兩天……我很開心。”


    左溢卻之不恭地笑著點頭致意,與我碰杯,然後啜上一口。


    興是見我喝了兩大口,他忍不住說:“慢一點。這酒後勁很大的。”


    我單手托腮,剛才覺得口渴所以喝得也比較急,現在還真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了。


    “你看看,臉這麽紅!就是不聽我的話。”左溢語氣裏帶著疼愛和責備,硬是把我麵前的酒抬走。


    我逞強地把酒奪回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好好好。”左溢輕聲哄著,“大不了等會兒背你回去。”


    “不要趁機占我便宜。”我暈乎乎地笑著指他。


    他噗笑出來:“想占你便宜,你還能反抗不成?”


    “你不會的。”我覺得臉上燒得厲害,雙手捂著臉,眯著眼睛看著他。


    他笑著搖了搖頭:“最討厭戴高帽子了。不過,你喝醉了是不是都這樣?在任何男人麵前都這樣?”


    我捂著臉搖頭:“我討厭喝酒。”然後覺得眼前的左溢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接下來他問我想不想走走,我同意。


    然後,我與他並肩沿著浪花漫步在清涼的海水中,整個人都像沉浸在涼爽的海風包圍中。


    月光酒在海麵上,讓人看了迷醉。


    我仰頭看著圓圓的月亮,全身軟綿綿的,若不是左溢伸手將我扶住,我可能真會一頭倒向這虛幻不實的景色之中。


    “頭還暈?”他關心地問。


    我微笑著搖頭。如果我真醉了,一定是因為這樣的美景。


    “臉還這麽熱。”不知什麽時候,左溢的手心已經捂上了我的臉。


    他的手好涼塊,我順勢正麵朝向他,露出舒服的表情。


    再睜開眼時,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和此時的月光一樣讓人沉醉。


    我沒有閃開,而是安靜地望著他。


    “你好美。”他喃喃地開了口,“隻要想到其它男人也會這樣看著你,我就覺得難受。這可怎麽辦?”


    我似是對他的甜言蜜語產生了習慣的抗體,揚起嘴角來笑了笑。“我哪裏美了?臉上的皺紋恐怕都有很多了。”我大著舌頭。


    “不準懷疑我的審美。”左溢仍是緊緊看著我,“我說你美,那就是美的。”


    我又是一笑,什麽都沒說。


    “簡喬。”


    “嗯?”


    “答應我。以後絕不要在其它男人麵前喝酒……還這樣風情萬種地衝人家笑。”他語氣認真。


    聞言,我愣住,胸口毫無防備地有種怦然,臉上似乎更熱了。


    下秒,他騰出一隻手來,指尖輕輕拂平我鬢角被風吹亂的發絲。


    我看向他溫柔如水的眼睛,耳邊隻有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催眠著腦中僅餘的理智和惶恐。


    在這片月光下,左溢緩緩吻上了我……輕輕地試探,帶著清甜的氣息……


    他耐心待我沒有表現出完全的反抗之後,才輕柔地加大力度,輾轉糾纏……


    我閉上眼睛,像是躺在軟綿綿的海麵上,隨之融化……


    當溫熱的唇瓣離開,我重新看向他美如月色的臉龐,後知後覺地心跳加快。


    “簡喬……”他看著我,呼吸帶著些急促,“我想要占有你,全身心地占有。你會不會怪我?”


    我淡淡地笑了笑:“忘了螳螂和蜘蛛麽?……你要對我負責任嗎?”


    本是一句玩笑話,卻讓左溢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理智。


    “怕了是麽?”我把這絲理智收進眼裏,“你想要的隻是*愉,而不是責任牽絆。”


    “不是。”他凝望著我,極為認真,“我確實想跟你在一起。”


    這一刻,我信他的這份認真。“阿溢。”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心底卻燃起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要跟我重新開始麽?”


    左溢愣住,聽不明白的樣子。


    “跟我認認真真在一起。”我語調平穩地繼續,“不做一月協定,不抱著玩玩就好的初衷,認認真真在一起。我們都敞開心扉,把完整的自己交付給對方。


    “想吵架的時候就吵架,想冷靜的時候就冷靜,就同所有情侶一般。我們可以不承諾未來或婚姻,但承諾彼此的忠誠和自由。你……願意麽?”


    左溢久久沒有回答,隻是月光在他臉上變得有些蒼白了。


    我在他眼中尋找著哪怕一絲一毫的向往,卻是什麽也沒有得到。我隻看到他眼中的恐懼和抗拒,還有那對這個花花世界的留戀。


    直到我肩上漸漸沒了他掌心的溫度,我才意識到,他的手放了下去。


    海風躥進我心底,害我打了個冷顫,卻也舒服多了。


    “同你玩笑的。”我付之淡然一笑。


    我話音未落,左溢再次捧住了我臉,唇落在我的眉心,深深烙下印跡。


    這一刻,我仿佛聽到了他雜亂的心跳聲還有加重的鼻息。


    “簡喬。”他看向我時,眼中倒映著波光粼粼,聲音有一絲輕顫,“我不能停下腳步。不要束縛我。”


    我麵色平靜地回看著他:“那,是不是該說‘再見’了?”


    他怔住,手緩緩抽離……然後露出一個很‘左溢’的笑容,無拘無束。


    “好好愛自己。”他說。


    我點頭,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抱起往沙灘上走。


    “最後一次。”他不容我拒絕,“你以後才能想起,我這樣抱著你,在這麽美的海邊走了一段很長的路。”


    我隻能就範,迷迷乎乎地就這樣被他抱上了床,又背回了小島。


    晚上,左溢自覺地睡在床尾地上。


    我半夜醒了,發現眼角莫名有淚……


    所有美好的,都有結束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太過真實的美夢……


    ……


    翌日,我就啟程回了國。


    左溢安排人將我送到了機場,並沒有跟我一同返回。


    他說在小島上還有事要處理,接著還要去另外幾個地方走走。但我知道,這定是他分手後的慣有常態。


    立馬劃清界線,這很‘左溢’。


    我無所謂,帶著一顆平靜的心返回。隻是飛機升上高空,我又看見那碧海美景時,腦中還是不爭氣地回憶起許多與他一起的畫麵。


    是誰說的,隻要不交付真心就可以全身而退?


    原來,人心的確是肉長的。


    分離,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落地,我就去‘天堂’複工。


    我原以為蘇敏敏一定在,卻怎麽也找不到她。問了很多人,都說她辭職了。


    好端端地辭職?而且都沒有跟我說一聲?


    這消息太過突然,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打了她手機,也是一直關機或暫時無法接通。我隻能托玫瑰姐幫我問她家的住址。


    晚上我早早下班,就按照地址去找。


    找是找到了,房東卻說她前幾日就搬走了,而且走得非常急。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我直覺這樣以為。


    回到家,方檬就好奇追問我這幾天的細節。我還沒因為那條裙子拿她是問,她倒自己送上門。


    聽我說分手了,她還怪我小氣,拿這種來搪塞。


    “真的分了。這次本來就是分手旅行。”我收拾著行李,麵色平靜地再次申明。


    “不會吧?”方檬盤腿坐我床上,一臉愕然,過了好久才笑著說,“沒事沒事,分了也好。那種花花少爺,拿來打發下時間就好。咱們還是正兒八經地找個好男人,相夫教子。”


    我嗯了一聲,然後方檬就跳了起來:“對了,你那個在天堂的同事,叫什麽敏敏的,找過你。”


    “什麽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會不聲不響的。


    “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馬上找你。但你出去了嘛,我就說你要幾天後才回來。然後她就掛了。”


    “掛了?”我越發覺得有什麽事情。


    “聽她口氣怪怪的。不過,她應該還會打的吧?”


    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安生睡著。總是在想敏敏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


    第二天去天堂,我又去找了玫瑰:“姐,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問問,在哪裏可以找到敏敏的前男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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