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蘋出去了,桑柔卻在這邊睡不著了,隻是撩起芙蓉帳又坐在了小窗下,看著外邊的星。[.超多好看小說]


    想起小時候坐在家裏的父親給自己紮的秋千上看星星,不自覺的又想到了柳嘉良的身上,想著那個人跟自己的嬉笑怒罵,漸漸的偎在桌麵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彩蘋進來的時候,看見睡在桌子上的桑柔,趕忙放下水盆,叫桑柔,“小姐,你怎麽誰、睡在這邊了啊,小心要著涼的!”


    可是桑柔沒有任何的反應,彩蘋伸手一摸,這次是真的發燒了,桑柔的臉都燙手,趕忙對外邊喊,“彩蝶,你快過來,小姐發燒了,去叫穆太醫過來!”


    彩蝶本是在給小五子梳頭發,聽到這話在門口看了一眼,之間桑柔的臉已經紅的像是一塊火炭了,於是趕忙放下小五子,去了太醫院。


    等到桑柔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看著守在床邊的一張張焦急的臉,輕輕的笑了,尤其是看見小五子一臉的淚痕握著自己的手,趕忙幫他擦眼淚,“不是說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麽,怎麽又哭起來了。”


    小五子也不說話,隻是往桑柔的懷裏麵鑽,眼淚流的更凶了,桑柔看著小五子的樣子,忙說道,“彩蝶,抱小五子出去,這都一天了,估計也沒好好吃東西,先喂飽他。”


    彩蝶帶著小五子出去了,桑柔才看向穆弘業,穆弘業連忙說道,“娘娘的病就是著了風寒,不是什麽大事,微臣開上兩幅藥,發發汗也就沒事了,不過娘娘以後還是要注意保養,這春天最是容易邪風侵體,要小心為上啊。”


    桑柔搖了搖頭看向穆弘業,“大人,你的醫術我自然是信的過得,我隻是想問問伈貴人可還安好麽,這已經快到五個月了?”


    穆弘業一聽這話,壓低了聲音,“微臣已經偷偷看過太醫給她拿去的保胎藥,雖然已經搗碎,還是看到了炮薑、艾葉和萎蒿這三味藥,這都是溫經止血的藥,看來是要到時候了,據臣推算應該也就半月之內了。[]”


    桑柔聽了這話慢慢放下了心,對穆弘業點了點頭,“謝謝大人了,本宮能在這宮中避開一些危險都是大人幫忙,真是不知道怎麽謝大人了。”說著,就掙紮起身。


    穆弘業隻是輕輕擺手,“我也隻是想要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如果娘娘有需要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


    桑柔隻是搖了搖頭,“我不會要求大人幫我去主動害人,隻要大人保護著本宮不要受到其他人所害,就足夠了。”


    穆弘業聽了這話倒是意外,隻是朝門口的方向稍稍測了一下頭,桑柔便道,“彩蘋,彩蝶前兩日一日有些咳嗽,讓大人去把脈吧,我要先睡了,就勞煩大人給本宮煎藥了。”


    說完桑柔就閉上了眼睛,像是真的困倦了睡著了一樣。其實她也隻是想給兩個人一個獨處的空間,心裏麵想著,自己能做的,目前也就隻有這個了。


    之後的幾天桑柔都在宮裏麵養病,這天彩蝶去太醫院拿藥回來的時候,臉上神神秘秘的,進了屋就對桑柔說道,“小姐,後宮裏麵可是除了大事情了,現在外邊的人都議論翻了!”


    桑柔剛喝了一口彩蘋的藥,聽到彩蝶這麽說,也倒是來了興趣,趕忙喝了一大口水壓了壓嘴裏的苦味,撚起一顆蜜餞邊問,“什麽事情讓大家這麽掛心,竟然都傳遍了?”


    彩蝶一看桑柔感興趣,忙劈裏啪啦的開始說,“是牡丹花的事情,今年的整個院子裏麵白牡丹開得最是漂亮,反而每年都開得很好的粉紅牡丹今年開得特別少。(.)”


    桑柔聽著吃了一口蜜餞,覺得藥味還在,但是更加奇怪道,“這人們都是閑的沒事,竟然因為幾朵花這麽鬧騰……”說罷搖了搖頭。


    彩蝶看桑柔似乎又興趣缺缺了,不再賣關子,而是和盤托出,“小姐,這花倒是沒什麽,可是皇上昨兒個去看伈侍人,陪她走在禦花園,伈侍人就隨口說了一句,‘白牡丹開得好,臣妾真是喜歡。’,皇上就下令,把禦花園所有能移栽的白牡丹都賞給了伈侍人。”


    桑柔聽到這裏,拿著蜜餞的手頓了頓,心想這的確是僭越了,畢竟自古以來,牡丹一般都隻給皇後,這即便是白牡丹也不能這樣做啊。於是,,輕輕放下了蜜餞,“那皇後那邊怎麽說?這畢竟是事關皇後的事情。”


    “小姐就是這才奇怪,皇後向來是喜歡牡丹最多的,大家都猜測著皇後要去皇上那邊大鬧一頓,可是皇後卻沒有這麽做,隻是說龍嗣為重,隻要伈侍人喜歡就可以了。”彩蝶聽桑柔問,立馬回答,臉上還露出一個真不可思議的表情。


    桑柔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心想這皇後果然還是沉得住氣的,“還有沒有其他的?”


    彩蝶看著桑柔一臉了然的樣子倒是奇怪,但是還是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傳說皇後要去宮內的鑄雲寺祈福上香,保佑伈侍人的孩子能夠平安,現在宮裏麵的人都說皇後娘娘真是一心為皇上的,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桑柔聽到這裏,繼續吃桌上的蜜餞臉上都是笑意,彩蝶看著小姐的樣子奇怪,“小姐,你怎麽都不覺得的奇怪呢,皇後娘娘這麽大度。”


    桑柔隻是笑笑,“咱們就坐等誰會被這次的事情砸中,要倒黴催的背上這個黑鍋。”


    彩蝶隻是不解,看著桑柔高深莫測的樣子,又出去跟彩蘋說這件事情了。


    五天之後的晚上,賀仲軒一臉風塵仆仆的來到了綺雲居,身邊也沒有帶吉仁。推門進來,看見門口點著一盞小燈,桑柔坐在廊上,彩蝶在石凳上和五皇子玩翻繩的遊戲。


    桑柔一見是賀仲軒,趕忙起身帶著眾人施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未曾遠迎,請恕罪。”


    “不必行這樣的大禮了,起來吧。”賀仲軒也不看五皇子一眼,隻是徑直走到桑柔的麵前,拉起她,他的聲音沙啞裏麵透著疲憊,“朕隻想來看看你。”


    桑柔朝彩蝶使個眼色,彩蝶帶走了小五子,才拉著賀仲軒進了屋子,讓他斜倚在西小窗下,桑柔輕輕地問道,“皇上,出了什麽事情,你臉色怎麽這樣不好?”


    賀仲軒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似乎又咽了回去。桑柔看著賀仲軒的樣子覺得奇怪,但是也知道肯定是除了大事情,如果沒猜錯肯定是和伈侍人有關。


    於是輕輕拉住賀仲軒的手,柔聲說道,“皇上,有什麽煩心事就說說吧,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麵要好些。”


    賀仲軒聽了,也反握住了桑柔的手,“朕也隻是不像你聽了跟著朕一起難過。”


    桑柔看著眼前這個憔悴的低垂著眼睛的年輕帝王,心裏麵劃過一絲的憐憫,其實他也隻是個普通的人,也會悲傷難過,也會有喜怒哀樂,卻這樣被大家算計著。


    “臣妾聽了,或許皇上能夠稍稍放下一些,不再那麽難受。”桑柔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這話就這樣說出來了。


    賀仲軒盯著桑柔的臉,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桑柔甚至能看見賀仲軒眼睛裏麵的紅血絲,隻見那眼睛裏麵已經微微的****,可是主人卻一直保持著向上看的樣子,不讓什麽東西滴落下來。


    靜靜的這樣盯著桑柔一會兒,賀仲軒才說道,“柔兒,伈侍人的孩子沒了,今天太醫們救了一個下午也沒能保住……”賀仲軒的聲音裏麵全是哽咽,說完便不再開口。


    桑柔聽了這句話,知道自己是想對了,但是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麽安慰的話都沒有用,於是隻是安靜的在旁邊陪著他。


    半晌,賀仲軒才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朕隻是想要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五皇子之後有很多孩子都夭折了,到現在都沒有比他小的孩子……”


    忽而賀仲軒拉住桑柔的手,“柔兒,你說那個被朕殺了的太史令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孩子真的會……”


    桑柔聽到這裏,怕扯到小五子身上,忙開口道,“皇上,不要多想,小五子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臣妾宮中,怎麽會跟他有關係呢?而且皇上想想,這次伈侍人的孩子沒了,是無故沒了,沒任何征兆麽。”


    賀仲軒聽桑柔這麽說慢慢平靜下來,“其實也不算是無故,是那隻爪狸突然從花叢裏麵蹦了出來,伈侍人嚇了一跳,崴了腳跌坐在了地上。”


    桑柔聽著賀仲軒這麽說,知道算是岔開了話題又說道,“皇上,這爪狸看來是沒有馴服好的,肯定不關麗嬪的事。”


    賀仲軒聽了桑柔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麽,“麗嬪,麗嬪……”念叨著,就從臥榻上下了來,往外邊走去。


    “皇上,你這是要幹什麽去啊?”桑柔連忙伸手攔賀仲軒,“怎麽突然就要走了?”


    賀仲軒隻是回身抱了一下桑柔,“柔兒,這件事情可能真的和天象無關,是人為的,朕要去查查,等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說罷不等桑柔說話,就已經奔出了綺雲居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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