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穆弘業也沒有繼續說清楚是什麽情況就告辭了,桑柔的心又懸了起來,總覺得這穆太醫這次的表情凝重,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情,現在又不肯告訴自己,那麽就是說明這件事情肯定很嚴重。<strong>.</strong>但是穆太醫不肯說,誰也沒有辦法,隻能是等待著穆太醫最後的消息。


    隻幾天的時間歡安良就在整個宮裏麵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畢竟是所有新晉秀女中第一個懷孕的,而且賀仲軒也很重視,歡安良還是個喜歡撒嬌賣乖的,一時間賀仲軒賞了很多奇珍異寶,羨煞了宮裏麵的很多嬪妃。


    桑柔心裏麵一直掛記這件事,怕自己的樣子會讓文娘擔心,便也不怎麽見文娘,天越來越涼,合歡樹上的葉子已經落得差不多光了,賀仲軒會定期的讓人來給桑柔送東西,但是新人進宮之後,卻已經很少來綺雲居了。


    這天上午桑柔正盯著外邊光禿禿的樹發呆,想著穆太醫最近一直都不來見自己,隻是說最近有事情在查訪,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就在看著大門愣神的時候,就見大門開了賀仲軒大步走了進來,桑柔聽著吉仁的聲音,起身去迎駕。


    賀仲軒到了屋子裏麵坐下,臉色卻不是很好,桑柔看著他的樣子知道肯定有事,因為一般不是覺得心裏麵不舒服的時候,才會來綺雲居。


    於是桑柔坐在了賀仲軒的旁邊,溫柔的笑笑說到,“皇上這眉頭皺的,要是成了疙瘩都能掛個油瓶了!”


    賀仲軒聽桑柔這話眉心稍稍舒展開,看了桑柔一眼說到,“你是越發的調皮了,朕不來見你卻不知道你都敢這麽調侃朕了。”


    桑柔知道賀仲軒不過是調笑自己,便故意露出小刁蠻的樣子,“臣妾說的是實話,皇上倒是不願意聽了,以後臣妾見皇上的時候就先在嘴上抹了蜜,然後再來見皇上。[]”


    賀仲軒聽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桑柔的沒有說話,桑柔看著賀仲軒的樣子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臣妾是說,抹了蜜就說的都是甜言蜜語,皇上肯定經就喜歡了!”


    賀仲軒聽桑柔這麽解釋,才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笑意,“你這機靈的,總是能把朕繞進去。”


    “皇上,臣妾隻是看著你一直皺眉頭想逗你開心而已。”桑柔聽賀仲軒這話攤了攤手,“皇上難道是覺得臣妾太多事了?”


    賀仲軒搖了搖頭,拉住了桑柔的手,“要是朕身邊都是柔兒這樣的解語花,朕也就不用總是這麽愁了。”


    桑柔聽著賀仲軒的感歎,心裏麵倒是好奇了,這段日子他不是一直都在關注歡安良和她肚子裏麵頭三個月的孩子麽,怎麽現在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臉的無奈神色?


    於是,便放輕柔了聲音,看著賀仲軒問道,“皇上,怎麽這樣不開心?最近不是歡安良剛剛有孕,正式應該高興的時候呢,可是皇上卻這樣坐在臣妾這裏,臣妾卻是不知為何了。”


    賀仲軒聽桑柔這麽說搖了搖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歡安良有孕本是好事,可是自從她有孕之後朕卻高興不起來了。”


    桑柔知道賀仲軒還會繼續往下說,於是也不插話等著賀仲軒繼續說下去。


    隻見賀仲軒輕輕的靠在軟榻旁邊的軟枕上,“朕又有皇兒肯定是高興的,可是這歡安良自從有孕之後,她就不像是剛入宮的時候那般可愛,而是任性開始變本加厲,索取無度,總是跟朕要這要那,簡直就是當朕是倉庫,予取予求!”


    賀仲軒說道這裏的時候,忍不住輕輕的捶了桌子,差點打翻了桌上的茶碗,他看見歪在旁邊的茶碗才沒有繼續動作。<strong>.</strong>


    桑柔卻在旁邊輕輕的掩嘴笑起來,看著賀仲軒一臉憤懣的神色,桑柔卻笑得很開心。


    賀仲軒看著桑柔的樣子,臉上開始浮現出惱怒的神色,“柔兒,朕跟你說煩悶的心事,你卻這樣癡癡的笑起來,這是什麽道理?”


    桑柔看著眼前這個像是孩子般鬧脾氣的人,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麽笑下去,否則這個像是大孩子的帝王要是真的生氣起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便忍住了笑意,看著賀仲軒的眼睛,“皇上,臣妾是笑皇上何時也變得如此小氣,也開始心疼起自己的寶貝來了?”


    賀仲軒聽了桑柔這話似乎是不明白桑柔在說什麽,隻是看著桑柔卻沒有吭聲,桑柔繼續說道,“皇上,這歡安良想來在家也是幼女,從小就是被嬌生慣養的,本來就有些小女孩兒的小性子,喜歡些漂亮的東西,現在又懷了龍裔自然是更與眾不同些,性格也難免更霸道些,皇上就當是為了她肚子裏麵的孩子,也遷就一下她的小性子吧。”


    賀仲軒聽了這話默默地不做聲,隻是輕輕地皺著眉頭像是思考著桑柔的話,桑柔知道這話是被賀仲軒給聽進去了,於是繼續說道,“皇上,前三個月可是最不穩定的時候,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以後皇上就是後悔莫及,不過就是些古玩珍奇,以後再去尋找好了。”


    說道這裏賀仲軒點了點頭,看向桑柔臉上帶著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表情——委屈說道,“朕聽柔兒的,在遷就她幾個月,等龍胎平安的生下來再說。”


    桑柔點點頭朝賀仲軒笑笑,然後拱手說道,“皇上聖明。”


    賀仲軒也不再說這件事情,在桑柔這邊用了午膳才離開了,下午桑柔想著賀仲軒的說辭,覺得要真是這個時候歡安良想要找自己的麻煩,自己也要盡力躲避了。


    秋已經到了一年的最後,馬上就要到冬天了,突然桑柔就想去花園裏麵采擷幾隻菊花放在花瓶裏麵,也算是留住這一年最後一點生機勃勃,於是興致一起朝木佳說道,“幫我拿上一件披風,陪我去禦花園裏麵摘上兩朵菊花。”娘娘今天倒是好興致,這幾天一直懶懶的也不愛動,突然就想要菊花了呢。”木佳聽桑柔這麽說,去旁邊的衣櫃裏麵拿了一件淺粉色的披風,邊拿邊調侃桑柔。


    “隻不過是忽然想起那個顏色,想著要是不去看可能再看就要等到明年呢。”桑柔卻也不反駁木佳,隻是這樣笑笑說道。


    兩個人剛走出門就看見彩蘋要往外邊走,彩蝶在旁邊走出來說,“小姐,彩蘋是要去內務府拿這個月的月例,小姐這是要去哪裏啊?”


    “我們去禦花園逛逛。”桑柔回答道,看著要出門的彩蘋不無擔心的叮囑道,“去內務府自己小心些,要是那些人為難不要硬和他們拚,差不多就行了,畢竟這宮裏麵拜高踩低的事情是人人都會的。”


    彩蘋聽這話回頭看了看桑柔,“小姐,這件事情你放心,我自然會注意的,這個時候肯定不能給小姐添麻煩。”


    彩蘋聽桑柔這麽說自然是點頭,桑柔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菜品辦事情總是有自己的分寸,不至於讓人有什麽顧慮,於是便帶上木佳往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這天天氣晴朗,是這最近幾日裏麵難得的好天氣,桑柔一時間也不覺得冷,隻是想這天氣還真是照顧自己很久沒出來怕天氣轉涼。


    桑柔扶著木佳的胳膊在這禦花園裏麵轉,看著滿眼金黃也已經被風吹的殘敗凋零,裏麵怎麽看也是沒什麽真的好看的花了。


    不禁感歎果然是過了時節,於是準備隨便找上兩朵還沒有完全開敗的帶回去,總歸是聊勝於無,可是兩個人往前走著,忽然看見遠遠的過來了四個人,正是珍嬪和歡安良。


    桑柔本來是想如果對方看不見就趕快離開,犯不著惹這一對兒煞星,可是這真是天不遂人願,桑柔剛剛轉過身想要離開,就聽後邊的喊道,“嬛嬪姐姐這是沒看見我們麽?這麽好的天氣不如陪我們四處走走吧。”


    桑柔看故意裝傻離開也是行不通的了,於是隻能轉過身來裝作剛剛看見兩個人,“原來是珍嬪姐姐和歡妹妹,我隻顧著想要找兩朵菊花,卻沒有看見珍嬪姐姐和歡妹妹。”


    另外兩個人可是不想要繞過桑柔的,於是歡安良一撇嘴說道,“姐姐是想要看菊花還是不想看見我跟珍嬪姐姐?或者是嫉妒我這肚子裏的孩子?”


    桑柔知道這兩個人今天看來就是來找茬的了,但是畢竟對麵的歡安良身懷有孕不能生氣,於是隻能笑笑道,“妹妹自然是好福氣的,要說沒有羨慕肯定是假話,但是本宮也是真心希望妹妹一切安好,這樣皇上自然也是高興的。”


    “嬛嬪姐姐,這可是羨慕不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要不然姐姐也不會入宮這麽多年也沒有孩子了。”歡安良就是想氣桑柔的,於是這樣說道,臉上慢慢的都是噎住了桑柔的得意神色。


    桑柔聽這話倒是笑了,心想眼前這個人終究也就是空有珠圓玉潤的漂亮皮囊,卻不知道比人的心裏麵想的都是什麽,連自己身邊的人也都沒有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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