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麽?


    二月二以後,天氣漸漸回溫,凍結的河水開始融化奔騰,枯萎的huā革也慢慢地重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露出了本來顏色。


    趙相宜信守承諾,在暖春之際帶陳薇遊遍了清河鎮與趙家村,她帶著陳薇漫山遍野地撤丫子跑,桃huā,梨huā,迎春huā還有油菜huā都紛紛開了,爭相鬥豔,芳香撲鼻。耳邊淨是蟲鳥的鳴叫聲,它們不時還會掠過大家的頭頂,驚起低聲而〖興〗奮的尖叫,鼻腔內充斥著huā朵與泥土的芳香……


    這就是春天的味道。


    這也是陳薇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在這之前,她意識裏的春天,是京城名媛少女們各色昂貴的春衫,最新時興的珍貴首飾,是各種虛假的春宴,大家齊聚在一起盡情地攀比著,炫耀著,或者相互吹捧著,說那些她根本不感興趣卻又不得不敷衍的話題。


    然後高傲地接受名媛圈外那些平民的羨慕與嫉妒。


    來到趙家村之後,陳薇才真正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春天,都白過了。


    這裏有最〖真〗實的生活,人們隻為生活而忙碌,珍惜每一個日子,因為不小心錯過而引來的後果,則是耽誤春耕,致使年尾時達不到豐收的成效。


    “相宜,我實在是喜歡這裏!”陳薇〖興〗奮之餘,緊抓住了趙相宜的雙手,大呼出聲,爾後又學著趙相宜的樣子哈哈大笑,覺得暢快極了。


    “你這樣要是被你娘瞧見了,準又要指責我帶壞你了。”趙相宜挑眉故意這麽說道,後又信手折了一支迎春huā踮起腳尖來插在陳薇的發鬢上“這huā戴你頭上正好,自然清新不做作,適合你!”


    陳薇笑著撫了撫發鬢,爾後又繼續上一個話題:“她不會知道的,我們都不說,她怎麽能知道呢?“說完,陳薇的興致又高漲了起來,“來吧,讓我們再去那邊看看,那裏也開了不少huā呢!”


    還不等趙相宜說什麽,陳薇卻已經拉著她的小手往前方飛奔而去。


    看著這個與素日裏完全不同的陳薇,趙相宜自心底裏對她生起了一絲憐憫,如若不是被壓抑得太厲害,她也不至於這般渴望〖自〗由無束的生活。


    “誰說桃huā是最俗氣的huā?我倒覺得桃huā清麗脫俗,還沁著一股子芳香,再好不過了!”陳薇一麵奔跑著,一麵〖興〗奮地喊著,此時她的神情與舉止,與鄉下的丫頭們沒什麽實質性的區別,樸實無華,〖自〗由自在。


    她一麵反駁著陳翁氏原先的觀點,一麵踮起腳尖來折下了一支桃huā,桃樹因為她的攀折微微抖動了一下,簌簌落下不少粉紅的huā瓣來。


    “桃huā還可以拿來釀酒呢,要不咱們多采些回去,讓奶奶給我們釀桃huā酒喝。”趙相宜信步走來,接過陳薇遞來的桃huā嗅了嗅,隨後笑著提議道。


    陳薇撲哧一聲笑了,爾後輕點了點趙相宜的腦袋:“你呀,動不動就想到吃,任何東西從你嘴裏一出來,準成了吃的。”


    “唉,沒辦法啊,家裏貧窮的孩子,自是想什麽都是最先想到吃的啦。”趙相宜故意唉聲歎氣打趣道。


    “嘁,少跟我貧嘴,快來折桃huā吧。”陳薇捏了捏趙相宜的小臉蛋,又繼續跟滿樹的桃huā折騰去了,粉白的桃huā隨風而落,有些落在了她的發鬢衣襟上,襯得她整個人嬌豔無比。


    趙相宜美好地看著陳薇,真希望快樂的時光可以定格在這一刻。


    隻可惜,二月下旬,陳薇就要回京城了……


    “京城那邊能看得到桃huā麽?”趙相宜如是想,便問出了。。


    陳薇折huā的動作微頓,片刻後又重拾笑容:“城內是沒有,到郊外去看看,興許能尋得到,隻不過稀稀疏疏的,沒有這裏的壯觀在京城,大部分人都不喜歡桃huā的,覺得其低俗,廉價。他們都崇尚蘭huā,牡丹之類的富貴huā,認為那些才配他們的身份。所以久而久之,京城裏就看不到桃huā了,別說城內,就連城外,但凡是靠近那些達官貴人私宅的,附近都不許種植桃huā此類的huā的。


    “那些人真夠講究的。”趙相宜撇撇嘴巴,爾後又萬分慶幸自己投生在農家,有許多的親人疼愛嬌寵著自己,這樣的生活可是比京城那群人的悠閑多了。


    “回去後我幫你梳桃huā髻吧?”陳薇手裏捧著一大束的桃huā,側臉看趙相宜“那是我偷偷學的發髻,好看極了,可惜我娘不讓我梳。”


    “哦?會不會很重?”好看不好看是次要的,趙相宜在意的是這個問題。


    陳薇搖搖頭:“很輕巧的一個發髻,也容易學,屆時我教給碧紋,你高興就讓碧紋給你梳著,春天裏用這樣的發髻再好看不過了。”


    “想著我就要走了,留個小禮物給你也是好的,謝謝你這陣子陪我到處玩。”陳薇忽然停了下來,語氣裏帶著萬分不舍。


    “別這麽傷感,興許以後還會見麵的,有的是機會。要不這樣罷,下次你去江寧縣之前,記得寄信給我,我收到信之後,就按指定的日期提前去江寧縣等你。”趙相宜突然提議道。


    “好是好”陳薇說著又皺起了眉頭“隻是,你不怕我娘再…


    趙相宜搖搖頭:“我小心些就是了,而且經上次那樣,相信她也會注意些個的。”


    “我回去幫你說說好話吧,興許你們之間有誤會。”


    “算了,我擔心越說越亂,還是少在她麵前提起我好了,免得還讓你們母女生分。”趙相宜臉上的笑容慢慢減去“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她突然之間這麽討厭我,甚至還要針對我”


    “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幫你。”盡管趙相宜說不介意,可陳翁氏終還是她的母親,因了這個緣故,陳薇不止一次覺得虧欠趙相宜。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先把這些桃huā拿回去吧?”趙相宜從陳薇手裏再拿了幾支桃huā來,湊近聞了聞“真香。”


    陳薇釋然地笑笑。


    “對了!”走著走著趙相宵突然抬頭〖興〗奮道“我怎麽忘記這個了!


    “什麽?”陳薇莫名,緊著又問了句“看你這麽開心,可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了?”


    趙相宜連連點頭:“你不是說京城裏沒桃huā很可惜麽?那我們就嚐試著把這裏的桃huā,這裏的氣息帶到京城去好了。”


    “怎麽帶?”陳薇聽著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又隱隱期待著趙相宜的方法。


    “我們可以把這些桃huā風幹,做成香囊,這樣你回到京城以後1


    不就可以天天聞到春天的氣息了?而且還不用擔心被你娘發現。”趙相宜越說越〖興〗奮“你先別盯著我看,我的繡藝你前幾日又不是沒見過,繡成那樣讓你戴在身邊,你娘定會讓你扔了的不過我這裏倒是有個人選。”


    “那我自己動手繡不就是了?”陳薇揮揮手“何必麻煩他人。”


    “不麻煩不麻煩,自己繡多沒新意啊。而且我推薦的那個人,繡藝也是了得,她跟在我娘身邊學習蘇繡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了,深得我娘真傳,繡得可好了!我哥有些衣服上的紋樣都是她繡的呢!”趙相宜指的是齊宛瑤,她自己可能不覺得有什麽,可這番話在陳薇聽來,卻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她慢慢地斂了笑,怔怔然地看著趙相宜,臉色也是微微發白:“你,你是說,你哥喜歡穿她做的衣裳?”


    趙相宜點點頭,隨即又壞壞地笑了笑,豎起了兩邊的大拇指微微蜷曲:“他們倆是這個嘞!“陳薇身形微一踉蹌,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你怎麽了?”趙相宜上前扶住了陳薇“可是身子不適?你臉色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難看啊,會不會真的感染了風寒?春日裏最容易生病了。”


    陳薇連連搖頭:“我沒事沒事。”


    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平複心緒,將那股子複雜難忍的情緒給強行壓了下去,恢複如常以後,她方抬頭看著趙相宜笑道:“你剛才說的那個姑娘,姓什名誰?”


    “就是我宛瑤姐姐啊,我原跟你提過一兩回的,隻是你從沒見過她。”趙相宜看陳薇漸漸恢複了,也就放寬了心笑了笑。


    “是她?”陳薇訝然,又搖頭笑笑“我早該想到的。”


    “嗯?”


    “哦,我是說,好啊,那回去以後還請你引薦我認識好了,你的那位宛瑤姐姐啊,肯定生了一雙極巧的手吧。


    ”陳薇訕訕地笑著,隨後拉著趙相宜繼續往前走。


    爾後,就在陳薇離開清河鎮的前兩日,趙相宜安排齊宛瑤與她見了麵,齊宛瑤原先就見過陳薇,而且看她這陣子去趙府去得異常頻繁,偶爾還可以看見她與趙弘林在一處的場景,故而對於陳薇,齊宛瑤可是印象頗深。


    但是陳薇見齊宛瑤,還是頭一回。


    印象中,她應該是個極其漂亮而溫婉的女人,可初次見麵,陳薇卻覺得她僅僅隻是一般姿容,稱得上好看,卻也隻是大眾之姿,排不上名次。


    可能還是氣質不夠吧?


    在這點上,陳薇倒是覺得自己略勝一籌,所以在心裏竊喜了一陣子。不過,聽趙相宜曾介紹過她與趙弘林自小的情誼,卻是讓陳薇羨慕至極,光憑這一點,愣是她有再高貴雅致的氣質,也贏不了齊宛瑤


    …


    “見過陳小姐。”齊宛瑤得體地給陳薇行了個禮,陳薇立即回神扶住了她:“我們隨意些啊,我這回來還有求於你呢。”


    “陳小姐的身份怎能與我一介草民相提並論。”齊宛瑤的語氣雖聽著溫婉,可陳薇很是**地體味到了這裏頭的生硬。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相處,哪怕是一個眼神便能讓對方洞悉心中所想,沒長大的小女子之間亦是不例外。


    陳薇標誌性地笑了笑,爾後放開了齊宛瑤,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誇道:“我原就聽相宜提起過你,沒想到一見麵,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不是覺得宛瑤姐姐特別美?”趙相宜從中插進來俏皮道。


    齊宛瑤順勢刮了刮她的鼻子,以顯示自己與她之間的親昵程度。


    陳薇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隻衝趙相宜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說實在的,趙相宜是真心覺得陳薇要比齊宛瑤漂亮許多,隻是齊宛瑤性子**卑微些,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實話而讓齊宛瑤多想。


    這也是為什麽自己與陳薇更談得來的原因。


    雖說她與齊宛瑤認識的時間更長,可是介於齊宛瑤一直卑微的態度,導致很多時候,她有話在齊宛瑤跟前,卻心生忌憚不敢說。


    在陳薇麵前則不同了。


    盡管她與陳薇隻相處了短暫的一陣子,可在陳薇麵前,兩人總能暢所欲言,陳薇沒有大小姐的脾氣,她自己更是不拘小節,兩人一拍即合,不知多默契的。


    “宛瑤姐姐,薇姐姐想要一個香囊,我就向她舉薦了你,你繡藝極好,原先給我繡的那個香囊,我還留著呢!”


    “有勞你了。”陳薇微微領首,彰顯出一個大家小姐的風範。


    齊宛瑤似笑非笑地看著陳薇,片刻後也是點點頭:“哪裏的話,陳小姐想要香囊,不知會有多少丫鬟婆子給你繡,能看得上我的繡藝,真真是我的榮幸!”


    陳薇臉上微微尷尬起來,實是分不清齊宛瑤說這話是玩笑,還是在借著這話來奚落自己……


    趙相宜見狀,趕忙圓場道:“宛瑤姐姐什麽時候也慣會玩笑了!”


    齊宛瑤笑笑,又問了陳薇要什麽huā樣,裏頭要塞什麽東西之類。陳薇一一答了,之後便有了想逃的意思,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不想跟齊宛瑤說話。


    趙相宜也覺得氣氛怪怪的,隻是問題出在哪,她還沒意識到。


    “明日即可繡好,陳小姐無須憂慮。”齊宛瑤記下了陳薇的要求之後,笑著回了她一句,陳薇又是訕訕地笑了笑。


    此刻,她豐些後怕來見齊宛瑤。


    原隻是想見識一下,相宜口中的齊宛瑤,趙弘林琳歡喜的齊宛瑤,究竟是個怎樣的奇女子一一一一一一可見麵之後,卻讓她覺得不過爾爾。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趙弘林對齊宛瑤的印象如此之好呢?她身上定有過人之處吧?


    陳薇帶著這個疑問辭別了齊宛瑤,回到靜楓小苑後,她一直在反複思考這個問題。


    齊宛瑤的出現,使得她那艱澀而美好的情愫頓時戛然而止從最初見到趙弘林喝茶的樣子,被那淡淡的茶香吸引住時,她就在意起這個男孩來了盡管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議,可回去之後,她就是止不住地日夜思念著那個身影,陌生卻又隱隱讓她覺得很熟悉。


    元宵再見,她本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兩人會沿著美好的方向發展,一切都會有所改善,可自己母親的舉止卻讓她的美夢跌落穀底但是,饒是如此,她也沒有放育分毫。


    就算陳翁氏耍安排自己跟裴子君接觸,就算她知道,也許她跟趙弘林沒有絲毫的未來可言,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嚐試一番直到今天。


    她見到了齊宛瑤,知道了齊宛瑤與趙弘林,與趙家的關係。她開始漸漸動搖,原先穩固不變的堅定想法,在這一刻逐步坍塌。


    她自覺贏不過齊宛瑤,也不想再去爭取。


    次日,陳薇從齊宛瑤那拿到了香囊,做工的確很是精致,是正宗的蘇繡,淺白色的香囊上繡滿了蘭huā,這是她交代的,如果香囊上繡滿了桃huā,屆時被自己母親看到了,可還不是要被勒令丟掉不過,此時再看,這個香囊要不要都無所謂了,她不是真心喜歡。


    裏頭的桃huā再香,也比不上自己前幾日與趙相宜一塊在趙家村看見的那一片香。


    打點好一切行李過後,陳薇開始與其他人一一辭別,在清河鎮的這段日子是她長這麽大以來過得最快樂的時光,這裏的每一個人她都十分不舍,包括方氏與趙老爺子。


    齊宛瑤竟也來送自己了。


    陳薇看見與趙弘林站在一起說笑的齊宛瑤,一顆心更是沉到了穀底索性不再去看,徑直與趙相宜擁抱了一陣。


    上了馬車後,耳邊是趙相宜依依不舍的眷戀,與濃濃的擔憂。


    陳薇的心情這才好過了些直探出腦袋來與她揮揮手告別。


    等馬車行遠了,出了鎮門之後,陳薇才慢慢地斂了笑容,這就要回去了呢能開心得起來麽?


    手裏依舊握著那個白色的香囊,1小錦見了不由豔羨道:“好精湛的手藝,比之京城那些鋪子裏的繡娘繡的也差不到哪去小姐這廂若拿回去給夫人瞧,夫人隻怕要以為是小姐臨時在那些大鋪子裏買的新貨呢。”


    “你喜歡?”陳薇晃了晃手裏的香囊,嘴角微翹“那就送給你好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奴婢怎能要這麽貴重的禮物況且還是齊姑娘的一番心意。”小錦連連推阻道。


    可陳薇卻將香囊強硬地塞給了小錦:“沒事,她不會介意的。”


    後又酸酸地說了句“興許送給你的話,她還要高興些。”


    “奴婢沒聽懂小姐的意思。”


    “你不用懂,拿著香囊好好珍藏吧。”陳薇笑笑爾後開始伏在角幾上發呆。


    小錦拿著那個香囊愛不釋手地反複查看,驚喜萬分見香囊是靈活性的可以打開,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看裏頭的東西。


    新鮮的桃huā瓣還鮮活地躺在裏頭,小錦湊近聞了聞,覺得那味道真香!若不是家中夫人厭棄桃huā,她定要從郊外折些帶回府的,桃huā的味道沁人心脾,再好不過了。


    正當小錦愉悅地欣賞著那個精致的香囊時,卻意外地翻到了香囊裏的一張紙條,她愣愣地看著,看不懂上頭的字跡,隻好把它遞向了陳薇。


    小姐這香囊裏頭有字條嘞,許是齊姑娘給您的,可見意義非凡,這香囊還是還給您好了,奴婢真的不能要”


    陳薇聽後立馬一骨碌爬起,怔怔地看著小錦手裏所謂的字條,匆匆接過,還一麵說:“紙條我留著就好,香囊我說了給你就給你,不用收回。”


    小錦是真心喜歡這香囊,故而也就安心收下了,沒再說別的。


    陳薇深呼吸,爾後緩緩地展開了手裏的字條,但見上頭寫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你隻能是蘭huā,我才是他身邊的桃huā,你贏不了我的。


    看見這樣一句話,陳薇沒有憤怒,反而側過頭去諷剩地笑了。


    隻是這種貨色麽?


    到底是趙弘林太沒眼光,還是齊宛瑤偽裝得太深?


    本來還打算就此放棄,忍痛療傷的她,在看見了這一句話之後,不禁又重拾了原先的心態隻是,她到底還是做不來那橫刀奪愛的狠心事,隻想著,一切隨緣吧。


    若是真有那麽一天,趙弘林的視線不再隻停留在齊宛瑤一人身上,那麽她就願意嚐試一番。


    陳薇走後,趙相宜頓覺日子空虛了不少,緊接著,裴閱柔也被勒令回去了,因為春意漸濃,她們都必須回去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缺一不可。


    為了填補空虛,趙相宜隻好又把心思漸漸投入到了藥材原料上麵。


    幾經去山上探尋,趙相宜可是尋獲了不少有用的藥材原料,這些植物在當地村民眼裏,也許是不起眼的小東西,或者有些村民雖拿來藥用,可卻不知道搭配。


    但經趙相宜的培育,搭配,那些藥草都獲得了最大的效益,從而也給趙氏藥鋪的生意帶來了又一波的春天。


    眼下趙相宜最大的目標就是,配齊前世才有的感冒中藥的原料。


    板藍根,午時茶,這些她原都有研究過,為了交作業,做個合格的學生,她可是沒少在這方麵費神。


    所以,配方她大致都徑得,隻是有好些原料時下難尋,隻得慢慢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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