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一些雄關險隘都是非常難以攻打的。當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被阻於虎牢關,後來董卓自己棄關而走,挾持天子百官遷都長安。馬超起兵報仇時,兵臨潼關,起初曹洪堅守不出,馬超也沒有辦法。後來曹洪被引誘出關,結果被馬超打敗,連潼關也丟了。


    因此,攻打這些關隘,上策是攻心,瓦解士氣,勸降,使用離間計或反間計等;中策是偷襲、調虎離山、裏應外合、誘敵出戰等;下策則是打消耗戰,用人命去強攻。


    現在攻打葭萌關的曹操等人,既有曹操這樣的用兵行家,也有荀攸、賈詡、司馬懿等頂尖的軍師謀士,還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於禁、徐晃等一大批征戰多年的大將,可就是沒有一個好辦法能減少傷亡。


    勸降是不可能的,主將徐庶是當年張武隻有江夏一地時就追隨張武的,關上大將馬超跟曹操有血海深仇,魏延等人也是張武的心腹。守牛頭山的張任雖然是剛剛投靠張武的,但直接一刀將曹操派去勸降的人砍死,話都懶得多說。


    離間計、反間計也沒法用,曹操發現張武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可能會被收買,沒有一個人能作為他們的內應。其餘調虎離山、誘敵之計等等在徐庶麵前也根本沒用,最後隻能老老實實打消耗。


    “葭萌關內又增兵了啊!”曹操看著關上新豎起的一麵“黃”字大旗,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張武麾下大將黃忠來了。


    打來打去,曹軍傷亡極大,對麵也死傷不少,但這種攻關戰,進攻的一方太吃虧了,尤其是這種非常占據地利的險關,進攻方與防守方的死傷比懸殊很大,要比攻城戰還要大。


    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如果雙方的士氣、裝備、將帥的才能都差不多的話,攻城方死傷人數一般是防守方的三倍。


    程昱說道:“張武靠著內應迅速占領了益州,因此原來益州近十萬人馬基本上沒有什麽損傷。且張武占據益、荊、揚三州,人口眾多,兵力倒是不缺。”


    曹操看著關牆之上,說道:“這個徐元直的確有些本事,怪不得張武能放心的將這裏交給他。”


    這段時間裏,徐庶不但將葭萌關守得嚴嚴實實的,還多次抓住機會出關反擊,不但給曹軍造成重大損傷,還極大地提升了關上守軍的士氣。


    由於受地形限製,曹軍雖然有三十多萬大軍,但無法集中優勢兵力進攻,關前就那麽大一片地方,幾千人就填滿了。因此,每當曹軍進攻疲憊,前後脫節之時,徐庶就令馬超、龐德、魏延、李嚴等將率兵出擊,給曹操帶來極大的麻煩。


    現在又來了個猛將黃忠,雖然年齡一大把了,但依舊勇猛無雙,這麽多猛將一起出擊,曹操手下大將們也應付得非常辛苦。


    司馬懿說道:“再過一段時間,等張武處理好成都之事,隻怕他就會親自來此地督戰。”


    此話一出,許褚、徐晃等將心中一緊,稍稍有些緊張。跟張武集團打了這麽多次仗,現在曹操集團從上到下都對張武有些聞之色變。這個不到十年間就以一郡之地崛起,占荊州,滅江東,降益州,現在已經占據半壁江山的傳奇人物,再也沒有人敢因出身而輕視他了。


    尤其是曹操手下這些大將們,每個人都牢記一條鐵令,那就是千萬不能跟張武單挑,更不能被他給俘虜,打不過就得趕緊跑,這不丟人。


    馬超雖猛,許褚照樣敢跟他鬥狠,但如果張武來了,許褚絕對該慫的時候就慫,因為真的打不過。


    聽說馬超前不久也被張武打敗了,連兵器都弄丟了,這讓許褚暗自高興了好久。


    曹操忽然說道:“葭萌關地處兩河交匯之處,能否以水攻之?”


    此時,曹操一夥人正站在嘉陵江邊上,荀攸看了看地圖,觀察了一下河水,說道:“魏公,此時已過中秋,此地降雨較少,水量不大,且葭萌關有高大的關牆,牛頭山也地勢較高,隻怕水攻之計難以湊效。”


    在三國戰爭史上,有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曹操善於用水,而諸葛亮善於用火。當年曹操滅呂布的時候,就是水淹下邳城,滅袁氏的時候又水淹鄴城。


    這時曹操見葭萌關難以拿下,又想用他的本命技能了,隻是這裏的地理條件不太合適。


    嘉陵江是長江上遊的一條支流,因流經陝西鳳縣東北嘉陵穀而得名,流經陝西、甘肅、四川、重慶,在重慶市朝天門匯入長江。嘉陵江是長江支流中流域麵積最大,長度僅次於雅礱江,流量僅次於岷江的大河。


    但是嘉陵江的上遊水量卻不大,而且跟黃河水一樣渾濁。嘉陵江的源頭在陝西寶雞鳳縣境內的秦嶺山脈,由一股涓涓細流從山頂順勢而下,由北向南流去,沿途又有多條支流匯入,越往南水量越大。


    美麗的嘉陵江,上遊像黃河水,渾濁咆哮,而到了巴蜀就變得碧綠溫柔。重慶朝天門碼頭也成了遊客必到之處,那裏長江和嘉陵江交匯處形成的一清一濁的水麵,被人們戲稱為“鴛鴦火鍋”,長江水是渾濁的黃土色,而嘉陵江則是養眼的綠色。


    曹操自建安十五年初夏之時出兵攻打漢中,後來在陽平關前對峙了五十多天,又在漢中修整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到了深秋,天氣開始轉涼了。


    不過,漢中雖然地理位置比較靠北,但畢竟是在秦嶺以南,屬於亞熱帶氣候,冬天氣溫一般為五度至零下五度,就算山中的氣溫低一些,最低也不會低於零下七度。


    這樣的天氣可以說對曹軍基本上沒有影響,當年曹操率軍遠征漠北的時候,那氣溫低的都能把人的耳朵凍掉。


    其實葭萌關內的徐庶也守得很艱苦,主要是手下的兵員素質實在是比曹軍差得太多,好在有許多猛將在,又占據地利優勢,一邊打一邊練兵。


    雖然前期損傷稍微大了一點,但經過輪番上陣防守之後,除了駐守在各州郡維持地方安定的軍隊之外,招降的原益州兵基本上都上戰場經曆了實戰,素質提升得非常快。


    可以預料的是,即使冬天來臨,由於此地的氣候特點,曹操也不會罷兵,因此張武也不知道今年能否回襄陽過年。


    要想盡早結束這邊的戰爭,看來隻有等樊城的龐統或建業的諸葛亮能不能弄出點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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