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不能回襄陽過年,但是他讓馬良先回去。一方麵馬家老大馬伯常入冬時突然病逝,現在戰事結束,讓馬良回去拜祭一下;另一方麵則是讓馬良回去替張武看看家裏,向張武的正妻馬薇說說成都這邊的情況,讓家裏不要擔心,馬良是張武的大舅哥,也算是一家人。


    馬良回到襄陽後,先回家拜祭了亡兄。馬家兄弟幾個父母早亡,全靠大哥和二哥操持家族中事,將幾個弟弟撫養長大並培養成才,長兄若父,因此馬良等人非常敬重兩位兄長。


    現在老大馬伯常已經病逝,老二馬仲常身體不好,也已經辭掉職務,在家休養。


    “季常,你不要再難過了,雖然大哥過世的時候你不在身邊,但你也是忙於國事。我馬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主公恩賞,大哥臨終前也讓我轉告你們,一定要竭盡全力輔佐主公。”


    其餘兄弟幾個都紛紛表示會謹遵大哥和二哥的叮囑,盡職盡責,為主公效力。


    隨後,馬良跟大家介紹了攻取益州的經過,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大家聽後也非常高興。馬家可是張武的妻族,是與張武關係最密切的家族,張武的地盤越大,勢力越強,則馬家的地位就會越高。


    如果張武最終能一統天下,說不定就要改朝換代了,馬家作為外戚,即使不能像大漢朝的外戚那樣位高權重,但也絕對是站在權力巔峰的家族。


    馬良又對馬謖說道:“幼常啊,你要有個準備,主公有可能會派你到軍中領兵鍛煉。”


    馬謖今年已經二十一歲,自幼便受到張武的悉心培養,不但有龐統、徐庶、諸葛亮等人傳授謀略,還有黃忠、魏延等人傳授武藝,現在真的是文武雙全了。


    但是馬謖缺少實戰經驗,雖然也經常到軍營中去鍛煉,也隨軍征剿過盜賊,但都是小打小鬧,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爭,因此張武打算讓他開始親自帶兵上戰場,進行磨煉。


    馬謖聽後也非常高興,他早就想帶兵打仗,建功立業了,但姐夫一直不給他機會,一直讓他學這學那,馬謖倒是也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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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龐統等人都說馬謖已得真傳,就差實戰了,魏延也說馬謖的武藝雖未大成,但至少能跟魏延單挑五十回合不分勝負了。


    張武也曾親自考核過馬謖的謀略和武藝,發現他的幾位老師說的都是真的,也非常高興。


    馬謖高興地問道:“四哥,你知道主公打算讓我去哪嗎?是去士元兄的麾下還是去孔明兄的麾下?”


    馬良說道:“都不是。”


    “哦?難道讓我去益州?”


    “也不是。”


    這下馬謖有些迷糊了,除了這三個地方,還有哪裏會有仗打?


    “四哥,到底讓我去哪?”


    “江東會稽郡,你要去賀齊將軍麾下,隨他征討山越。”


    馬謖突然有些失望,還以為要跟曹操打仗呢,原來就是打一群山裏的蠻子呀!那有什麽意思,那群蠻子連軍陣都不懂,打他們簡直太輕鬆了。


    馬謖雖然沒有去過會稽,也沒有見過山越部族是什麽樣的,但荊州也有五溪蠻,馬良跟他們的關係很好,五溪蠻的首領沙摩柯也在張武麾下,因此馬謖既去過山中,也見過他們的蠻兵,打起仗來真的是非常勇猛,可惜一點章法都沒有。


    馬謖甚至覺得,自己隻要率領三千精銳士兵,就能打敗一萬蠻兵。


    因此馬謖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那群蠻子連仗都不會打,有什麽意思?不行,等姐夫回來後,我要去找姐夫說說,讓我去跟曹軍打仗。”


    馬良冷笑道:“軍中沒有姐夫,隻有統帥,隻有主公。主公就是怕你年輕氣盛,輕浮氣躁,所以才讓你去征討山越,好磨磨你的性子。你以為那山越是好打的?當年孫權麾下也是猛將如雲,為何十餘年來一直無法平定山越?輕敵是要犯大錯的,希望你戒驕戒躁,踏踏實實跟賀齊將軍學習帶兵打仗的本事,將來才能更好地為主公效力。”


    馬謖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麽多年來荊州一直在對外交戰,每次打完仗之後,張武都要召集軍師們討論得失,總結經驗,而且每次都會讓馬謖、向寵等幾個張武比較看好的年輕人在一邊旁聽。


    因此,馬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幸虧這是在自己家中說說,真要是跑到主公麵前去說,說不定主公一怒之下連會稽都不讓他去了。


    張武對馬謖的確是疼愛,但也要求非常嚴厲,對他講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兵危戰凶,主將無能,害死三軍。”


    馬謖說道:“四哥,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會聽從主公的安排,跟賀將軍好好學習。”


    “嗯,這就好。主公還說了,給你兩年的時間,到時候會親自聽取賀齊將軍對你的評價。如果你在這兩年的時間內表現的好,主公會重用你,如果表現的不好嘛,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讀書,以後也別想再帶兵了。賀齊將軍剛正不阿,堅持原則,肯定不會故意為你說好話的,你好自為之。”


    賀齊雖然生活上有些奢靡,但人品那是沒得說。當初代理剡縣的縣長時,有個縣吏為非作歹,賀齊想懲治他,但主簿勸阻賀齊,說這個縣吏出身剡縣豪門大族,而且跟山越人關係密切,如果動了他,說不定就會有寇賊前來進犯。


    結果,賀齊大怒,當場就將這名縣吏斬殺。其後果然縣吏的族人勾結賊寇千餘人前來進犯,賀齊率領吏員和百姓,打開城門發起突擊,大獲全勝。


    所以,賀齊肯定不會為了討好馬家而造假,故意為馬謖說好話,他隻會據實向張武匯報。


    “多謝四哥,小弟記住了。”


    “你先去將軍府跟你姐說一聲,今日天晚了,我就不過去了,明日一早我再去。”


    馬謖走後,老三馬叔常說道:“幼常長大了,蒙主公厚愛,得以成才,我馬家有季常與幼常在,可以無憂矣,大哥臨終前也頗為欣慰的。”


    馬良說道:“幼常的確成長了不少,但還是缺乏鍛煉。不過,幼常再有才能,主公也不會重用他。”


    “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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