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逐漸向西,時間到了半下午光景,青鬆鎮內的鐵柱宅子處,逐漸湧出大量的鎮民。


    因為鐵柱已經被郎中確認過性命無憂,所以鎮民們出宅子的表情也大都如釋重負,正在相互討論著方才的地震。


    虎臥山脈雖然內含十萬大山,但是其下的大陸板塊卻極為穩定,所以平日裏幾乎沒有地震的產生,鎮民都是第一次經曆,難免記憶猶新,但所幸此次的震動不強,也沒有造成大的傷害,最多也就是家中的雜物被摔落在地,造成了一些財產上的損失。


    宅子之內,吳老爺子為了讓鐵柱可以好好休息,將其房間裏的人員都趕了出去,隨後同樣回了自己的宅子小憩片刻,方才的劇烈心情起伏,讓已到耄耋之年的老爺子有點吃不消,而本就大病初愈的鐵柱妻子同樣需要休息,所以這一家子的重擔一下子就要落到小姑娘鐵蘭之上。


    不過小姑娘早已經習慣,她大哥在無盡山西疆參軍那會,家中的一切都幾乎是她在打理,所以麻溜的擇菜,添柴,燒火做飯一氣嗬成,飯做好後,先給隔壁的老爺子送過去了一份,然後再端給自家的大嫂,最後端著一口小碗,跨出廚房的門檻,慢慢來到院子的一個角落。


    角落裏木愣愣地站著一位年紀很輕的少年,一動不動,麵容癡呆。


    之前連番的勞作使得小姑娘有些喘氣,走路的時候,頭上紮著的馬尾辮一翹一翹,但還是努力地穩住雙手,不讓端著的米粥灑出來,隨後走到少年的身邊,輕輕開口道:


    “喂,你可以聽的到我說話嗎?”


    聲音清脆,但是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蒙眼的依舊已經毫無反應。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用布條蒙著眼睛,是因為看不見嗎?”


    小姑娘還是不死心,依然開口詢問道,但還是得不到任何回應,最終她頗為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將手中的碗筷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之上,然後將二公子林霄拉過來,按著後者的肩膀讓其緩緩坐下。


    隨後拿起小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米粥,送到少年的嘴邊。


    “讓你張嘴肯定也聽不見,所以得罪了。”


    話音落下之後,小姑娘伸出左手,捏住少年的下巴,然輕輕往左右一搓,後者嘴巴自然而然地張開,然後將勺子喂入少年的嘴巴,由於之前她嫂子患有頑疾,常常陷入昏迷,因此這個法子她很有經驗。


    於是就這樣一勺一勺地將一小碗全部喂入,喂完之後,也不嫌髒,抬起自己的衣袖就將少年嘴邊流下的米粥擦幹,兩者的距離極近,小姑娘抬起頭,忽然發現麵前的少年長的頗為清秀,隻是眼睛被蒙住,看不清真切,鬼使神差地,她將手伸向少年蒙著眼的布條,想要取下來開看看究竟。


    小姑娘伸出去的手才剛剛到一半,麵前布條之下的眼睛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紅光,一閃一爍,鐵蘭下意識地一聲驚呼,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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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鬆鎮外一青鬆,青鬆之下有著一位斷臂青年孤零零地站著。


    他已經足足站立了一個時辰之久。


    運奄拓跋左手握著霜華槍,抬頭望天,凝視著那一顆大雪積壓之下,依舊挺直的老青鬆,那雙桃花般的眼眸內,倒映出了這顆青鬆的模樣。


    “原來這就是姑祖母曾經說的,如青鬆般挺拔。”


    淡淡的話語自他口中傳出,與此同時,手中的霜華槍上,一顆青鬆形狀的符文,漸漸浮現,其整個人渾身氣勢再次向上拔高一層,氣勢之中,多了一股堅韌不拔。


    忽然遠處的虛空之中出現一條紅線,刺破整個虛空,以極快的速度破空而至,紅線之內是一條飛騰的血色應龍,龍鱗片片分明,龍爪尖銳無比,筆直地朝著下方的那顆青鬆直衝而來,而緊隨紅線之後,是一道道速度極快的黑線。


    “來的真快。”


    運奄拓跋的眉頭微皺,左腳向前邁出一步,整個全身發力,將手中的霜華槍瞬間朝著那道紅線甩出!


    霜華槍上有青鬆,所以這道神通的名字就叫青鬆。


    神通.青鬆!


    鎮子外的虛空在刹那之間,有一道白線乍現,白線之中不斷往外噴湧的寒氣形成了一顆巨大的青鬆,與自遠處而來的血色應龍直接相撞,兩種霸道至極的本源相互炸裂消弭,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但這還未完,與此同時,緊隨其後的道道幽翅軍黑線之下,一顆又一顆挺拔的寒冰青鬆自地下破土而出,刺破天地,直接紮向馭風而行的幽翅軍腹部。


    幽翅軍紛紛避讓之間,最前方坐於幽翅獸首領之上的關正卿麵無表情,右手輕輕一招,泣血應龍槍瞬間回歸。


    天地有風起,有人隨風至。


    一杆猩紅的龍槍瞬間在運奄拓跋的頭頂出現,刺破而下,整片虛空都好似被煮沸,空氣劇烈模糊,但是下一瞬間,槍下的人影直接化作一個雪人四散碎裂。


    關正卿仰頭一聲輕嘯,再次將槍拋於空中,化為應龍,向著遠方飛馳。


    “我就不相信這種如此消耗本源之力的空間轉換神通,你可以無限製的使用,那麽就讓我看看,你可以逃到什麽時候。”


    運奄拓跋穿越整個虎臥山脈之時,到底留下了多少個雪像,可能難以去計數,但正如關正卿所說的那樣,就算是掌緣生滅境的大宗師,所擁有的那些微薄本源也堅持不了幾次這種長距離的轉換,所以運奄拓跋一日之內傳送的極限是三次。


    當月光剛剛升起之時,運奄拓跋又和幽翅軍在虎臥山十萬大山之間碰撞了一次,劇烈戰鬥之後,再次與雪像移形換位而走,隻留下一個更為慘烈瘡痍的深坑。


    關正卿依然還是孤身一人出手,但顯而易見的是,雙方都在變強。


    這是一場屬於年輕一輩第一人之間的圍獵,同時也是一個人的大宗師進階之路。


    月光如水,灑在虎臥山脈十萬大山內的一處白雪之上,反射出略微刺眼的光芒,同時也照耀在一個斷臂年輕人的臉龐之上,他的對麵,是一個宏偉寬闊的巨大城門。


    虎臥山脈,十萬大山的深處,竟然有著一個蒼茫,古樸,甚至帶著猙獰的古樸城門,而城門的上方,四個金色的前朝文字在月光之下就像是張嘴吞噬一切,咆哮野獸腦袋之上的怒目眼珠。


    這處城門在整個大夏幾乎家喻戶曉,但是真正能知曉其在十萬大山深處的寥寥無幾。


    大夏八大禁地之一,贏氏皇陵!


    地麵之上一城門,門後地下一座城,城中帝皇三百位,數億陰兵待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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