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場血雨腥風就要開始,一向以和平為主的墨山國國王鍾獨傲終是看不下去。就算是月筱禪有罪,但他相信罪不至死,更不應該牽連到無辜的宮女。便上前一步對伊嘯冰揖手。


    “皇上,我知道我無權幹涉你們國家的事情,但是就算有天大的罪……”


    “鍾獨傲,朕懲罰的是我國的子民,和你無半點幹係,若你再來幹涉,修怪朕於墨山國開戰。”


    墨山國本就是一個小國,地處偏遠,人口稀少,卻因墨山國有多處金礦和玉山,而受到其它各國的擁戴,而伊嘯冰亦是為了能分得一杯羹而一直保持著友好的關係。


    憑西月國的實力,不用說一個墨山國,就是再來十個墨山國也不是問題。鍾獨傲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可若是他強行製止,救下這兩名宮女也不無可能,可他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壞了兩國的關係。思量片刻,鍾獨傲自是放棄了堅持。


    眼看著自己重獲新生的希望一點點渺茫,月筱禪才不管眼前站的是誰,騰的自地上站起,頂著一頭濕漉漉,且厚重的頭發怒道:“臣妾救了整個西月國,皇上殺了臣妾,就等於忤逆上天,老天爺會懲罰你的。”


    月筱禪的聲音鏗鏘有力,美眸中是無限的憤怒,這樣的皇帝真是迂腐不化,盡殺好人,她長的像妖女麽?還是她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看著月筱禪的迸發的切齒痛恨的眼神,讓伊嘯冰想起了祭祀那天的月筱禪,這樣的眼神太像了。仿佛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根本不是什麽一國之君。他討厭這種眼神,要知道他可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就算是天不殺她,伊嘯冰也不能容她。


    “月筱禪,你給朕閉嘴,什麽你救了西月國,如果不是你,萬神堂不會坍塌,媚仙也不會無處可去,西月國更沒有你說的什麽大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伊嘯冰咆哮著,他何嚐不希望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他何嚐願意去傷害每一個子民,第一年的少女祭祀,伊嘯冰有哪一次不是發自內心的痛,可這一切都是他所無力改變的,為了保住西月國,他不不這麽殘忍。


    “皇上,臣妾說的句句屬實,當時如果不是臣妾將那大仙救出,西月國不會到現在還如此詳和。”月筱禪的眼神始終未離開過伊嘯冰。


    “如果當時臣妾不救出大仙,皇上嘴裏的媚仙隻會將西月國的女人全部殺絕。隻留下一群男人,難道皇上要西月國的男人都守著男人過日子麽?沒有女人的日子西月國如何繁衍生息,難道皇上要西月國永遠消失麽?”


    此時的月筱禪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目光冷厲異常,聲音如枯井的幹草,無任何生息,就連那頭頂還滴著水的發也似瞬間凝固了一般。


    伊嘯冰已然愣在了那裏,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對於月筱禪的話是決對不會相信的,可是為什麽那樣的眼神,卻讓他有種惶恐的感覺?難道他真的做錯了麽?還有這個女人說的話,都是真的麽?


    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月筱禪可以說是西月國的聖人了。回想以往,多少年了,他的祖祖輩輩,不知道殺害了多少或是少婦,或是還未出閣的少女,甚至是她的愛妻。


    伊嘯冰的眼神裏明顯有著水色,她已故的愛妻也是他殺的呀。一股鑽心的痛觸將伊嘯冰拉入了無邊的黑暗。


    “皇上,再不動手就晚了。”


    子無期知道月筱禪非一般等閑人,未經皇上的允許,早在殿外站了許久,眼看著皇上被月筱禪拉回了過去,拉回了對於伊嘯冰來說最痛苦的記憶中,突然站了出來,打斷了伊嘯冰所有的思緒。


    方才回神的伊嘯冰怒視著月筱禪:“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根本不是月筱禪,你到底是誰?”伊嘯冰原本渙散的思緒,被子無期喚回,看向月筱禪的是一張戾氣滿滿的臉。


    “皇上,臣妾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倘若皇上一味的執迷不悟,隻會讓西月國的百姓民不聊生,繼而引起民憤。”


    “皇上,此妖女的話不能信,皇上,是她把讓萬神堂坍塌,是她讓水晶宮差點被毀,都是她,她的話斷不能相信。”


    子無期的話和月筱禪的話輪番在伊嘯冰的腦海回旋。


    “皇上,皇上,這個下賬的女人斷不能留他性命,將軍說的對,如果再留下這個女人,隻怕西月國就真的要完了。”


    宮月影一聽到下人們說月筱禪抓到了,便急急的趕到大殿,也不管在西月國,女人是不能幹涉朝政,她知道,隻有鏟除了月筱禪,她才能有出頭之日,現在又有子無期和她在同一戰線,皇上也不會把她怎麽樣。


    宮月影說話間,已然進了大殿。方才垂眸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就在她低眉的一瞬,正看到仙兒跪在地上臉色慘白且穿一身最低一等宮女的衣服。


    頓時誇張的大叫道:“好你個仙兒,你居然跟這個妖女在一起,枉費本宮一番苦心的去栽培於你。”語畢又看向伊嘯冰道:“皇上,這仙兒本是留在臣妾身邊的,她不念皇上的恩慈,竟然又來找此妖女。皇上……”


    “放肆,月妃,這裏可是商議國事的地方,是誰叫你闖進來的。”伊嘯冰本就因月筱禪的一襲話,心有所動搖,這會宮月影又完全無視他這個皇帝的存在,跑到大殿內大呼小叫。


    些話一出,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各懷心思,鍾獨傲做為墨山國的國王,本不想幹涉西月國的事,卻從皇上和月筱禪的對話中聽出些緣由。


    他想不到西月國居然會殘忍到這種地步,用女人去祭祀什麽神靈,這不是在自相殘殺麽?曆年來,鍾獨傲都知道西月國的女人地位都是極其低下的,卻不知道女人居然成了祭祀品,這讓鍾獨傲哪裏還看的下去?


    眼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麵,鍾獨傲站出來一臉正色道:“皇上,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我無權過問和幹涉西月國的事情,可是有件事情,我必須說。”


    頓了頓看伊嘯冰雖是一臉的鐵青卻也沒有不讓他說,便接著道:“這個世界上,無論哪個國家,都有信奉的或人,或事。而我們墨山國同樣供養著一位大仙。且我們每年的供品都是百姓們所吃的再普通不過的食物。從未用人的生命去做過任何一次祭祀,我們……”


    “國王,墨山國是墨山國,你別忘了,你現在所站的地方,是西月國的領土。”伊嘯冰冷冷打斷,換上一張滿是戾氣的臉看著鍾獨傲,仿佛鍾獨傲是破壞他所有計劃的人。


    “國王,朕感謝你將此妖女抓回,西月國還有很多美景,國王還不曾去過,朕派人帶你去四處轉轉。”


    伊嘯冰自是不會和一座金礦和用不完的美玉過不去,畢竟西月國的吃穿用度,大都需要墨山國的支持,有鍾獨傲在這裏,隻會壞他的事。


    鍾獨傲怎會不知?可不知為何,在看到月筱禪方才那毫不畏懼且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隻讓他對月筱禪更加欣賞起來。他不知道,原來西月國也有這樣的巾幗。在他墨山國都不曾見過。


    鍾獨傲被月筱禪的美貌所吸引,更被月筱禪的善良和勇敢所打動。他怎麽也不能讓自己就這麽看著不管。


    畢竟女人心細,宮月影早就發現鍾獨傲看月筱禪的眼神太過曖昧。同是女人,月筱禪已經被澆成了落湯雞不說,且是一身下賤宮女的衣服,如是如此狼狽,卻依舊能讓奪去男人的心魄,自是嫉妒的牙根癢癢。


    看鍾獨傲並無要走的意思,隨即搖曳身姿娉婷上前。“國王該不會是想要救這個妖女的命吧?”就算你要救,皇上能讓你救麽?就算是皇上願意保她,整個西月國的百姓肯麽?宮月影眼神裏的嫉妒一閃即逝。


    “本王對事不對人。”鍾獨傲這話的確不假,如若月筱禪不是存好心之人,他鍾獨傲斷不會去救。


    “是麽?這賤女人,可是我們西月國的煞星,更是西月國的妖女,如若不除,小心她會跑到你們墨山國去殃及無辜。”宮月影的聲音裏是滿滿的鄙視。不過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國的國王而已,有什麽資格來根他們說什麽對事不對人。


    “國王不相信麽?”宮月影從鍾獨傲的眼睛裏,分明看到了質疑。


    久未出聲的月筱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說不定這個鍾獨傲能幫她大忙。


    “皇上,臣妾自問無愧於心,更無愧於西月國,如果皇上一定要定臣妾的命,臣妾可以給你,但皇上請記住,如果你您執意要如此,西月國將會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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