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一開始,正義的一方當然也如同當年那支殘兵敗將一樣,被人追著屁股打,跑得屁滾尿流。(.好看的小說不同的是這兩個被人碾得丟盔棄甲的家夥不但有膽子敢潛回來殺人,到了對岸之後居然還敢衝著鏡頭比剪刀手,這不是赤果果的挑釁是什麽。


    這下子邪惡勢力想不追都不行了,當然,他們也絕不會不追的。其實靈貓之所以要潛回來殺人,一方麵是解決掉近在身後的威脅,更重要的是給對方傳遞一個信息:別追得太近,老娘分分鍾空血反殺送你回家教你做人瞬間爆炸,操作就是這麽浪意識就是這麽飄逸,你想不怕都不行。


    於是乎邪惡勢力果然如他們所料,采取了包圍堵截的戰術,不敢繼續深追了。這也就給他們兩個孤男寡女鑽荒草地玩失蹤提供了前提條件。要抓人,又不能深入荒草叢生的廠區,火攻成為了唯一的選擇。火燒雖然灼人,但以他們超乎常人的體格,隻要不被火直接燒到,一時半會兒也烤不死,因此他們就選了一處四周圍距離荒草都比較遠的牆根子趴著,不僅如此,他們還挖了一些濕土蓋在身上,增加抗熱能力,瀝青就是在他們挖土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當時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會出動喪屍犬,但根據在下水道中逃跑的經曆,君霆若懷疑對方這個被感染者的嗅覺異於常人,否則他怎麽可能連雙眼無法看到的地方都了如指掌呢,所以一開始瀝青是用來對付對方這位感染者的,沒想到歪打正著剛好擾亂了喪屍犬的嗅覺。


    身處火場之中的他們原本有兩套預案,一是趁著火越來越大而他們的耐熱能力比一般人強,當圍堵的人受不了大火的烘烤向外圍退卻的時候,頂著灼人的火舌尾隨衝出去,從後麵襲擊那些人。然而當他們發現對方不是摩托就是吉普,而且從始至終都沒有下車之後,就知道這個法子行不通了。於是他們隻能執行第二方案,那就是往回走,朝最危險的江邊退回去。


    那裏雖然有可能布滿了追擊而來的人,但對方一定想不到他們膽敢退回來,說不定可以殺個措手不及。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接連給他們送來了兩份大禮,一就是那幾個深入荒草的追兵。原本白眼男隻是想讓這幾個人把他們往前逼,讓他們撞倒摩托隊或者吉普組的槍口上,所以並沒有投入重兵,那幾個哥們也是這樣打算的,進入荒草地之後胡亂往草叢裏掃了一梭子算是完成任務就準備退出來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那兩個原本倉皇向前逃竄的人馬上又返了回來,就躲在距離他們不遠處,所以那幾個人一轉身,就成為了對方的刀下鬼。


    如白眼男之前所料,就算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君霆若和靈貓依然無法脫身。他們倆原本也隻是打算等火小一些之後,把臉抹得黑漆漆的一片然後冒充對方的人衝出去的,雖然這樣要冒著被活活烤死的危險,沒想到白眼男這邊先憋不住了,主動讓人把火滅了,這一下兩人可就老實不客氣了。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往地上一躺裝死了事,就等著別人過來查看他們的傷勢了。


    滅火的人一靠近兩人馬上暴起,殺人的同時搶過對方手中的水龍頭裝作滅火的樣子,等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的退回到江邊上。這個時候江邊上亂哄哄的忙成一團,圍堵的,救火的,運送抽水機的,向白眼男報告的,開快艇往來江麵的,大多數人都被煙熏得眼淚水直流,誰也顧不得誰。[起舞電子書]他們不去搭理別人,自然也沒人理會他們。於是兩人就磨磨蹭蹭的來到了江邊,然後裝作很不小心的掉到江裏,果不其然,連個施救的都沒有——兩個訓練有素的凶徒要是掉到水裏都能淹死,那也是活該。


    就是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快艇上傳來喪屍犬的犬吠聲,知道對方出動獵犬搜捕他們了。於是就有了利用塑料瓶上綁著染血的繃帶那一幕,那個時候他們人在江中,喪屍犬當然發現不了他們,其實那個時候傷口早愈合了,是為了把喪屍犬移開再次撕開的傷口,哎呦喂,把個君霆若疼得都快哭了。等染血的繃帶漂到下遊之後,喪屍犬也頂多也隻能追著血腥味去而已,根本不會想到它們的目標就在附近。


    他們當然也不會傻愣愣的呆在水裏,至於向上遊那更是白眼男的自做多情而已。此時君霆若的傷這麽重,逆水而上根本遊不了多遠,他們自然選擇了最省力也是最快捷的方法——拽著往來的快艇回到對岸去。那些快艇在江麵上來來往往又是運送人員,又是運送機械設備,包括大型犬隻什麽的,早就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了,這時候誰還有閑心去理會他們,開船的人也不會閑的蛋疼把腦袋伸到下麵來查看一番的。因此這兩個所有人都在尋找的目標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在眾人的鼻子底下有回到了江的這邊。


    回到岸邊之後,他們還有一個小問題,就是上不了岸。畢竟岸上都是對方的人,他們隻要一露頭就會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之下。這個時候之前布下的那顆棋子起了作用,眾人果然被喪屍犬誤導,大車小輛的朝著下遊去了。江岸上的防守力量頓時一空,除了幾個寸步不離保護綠帽子王的小嘍囉之外,再也沒有旁人了。既然是寸步不離,那就不可能跑到江邊來四處觀察,於是他們就這麽放心大膽的鑽進了之前下水道被炸出的那個洞口中,在對方的腳下隱藏起來。


    他們沒有離開,一方麵是因為君霆若身上的傷實在太重,根本走不遠;另一方麵也是他們料定了對方在對岸以及上下遊找尋無果的情況下,早晚會想到他們又回到了這邊來,到那個時候他們就逃無可逃了。於是他們就真的準備爬到那輛距離井蓋最近的集裝箱貨車下麵,等著別人把他們帶走。就在他們移開井蓋準備竄過去的時候,君霆若突然拉住了靈貓。


    “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找到什麽時候,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萬一他們一直不離開呢?難道我們一直躲在車底下麽?”


    “你別忘了,他們可是有獵犬的,現在獵犬不在,我們或許能夠躲得了一時半會兒,但是等到那些獵犬回來了呢?我們馬上就會被發現。”


    “還有就是那個一直追捕我們的家夥,既然他的雙眼與眾不同,那說明病毒改變的就是他的眼睛,誰也不知道他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具有什麽能力。既然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下水道中都能發現我們的蹤跡,怎麽會找不到躲在車下的我們。”


    君霆若的幾句話救了他們兩人的命,讓他們的腳在鬼門關上兜了一圈又回來了。然而下水道也不是久留之地,除非他們能夠一直往前走,找到遠離這裏的其他出口,否則他們還是無法逃脫。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往下水道深處走也不保險,之前他們之所以沒有被困死,主要還是因為對方並沒有想把他們置於死地,或者說不想讓他們馬上死,可是瞧眼前這副架勢,對方已經怒不可遏了,隻要見麵那就絕對沒有留下活口的道理,更別說此刻對方連獵犬都出動了。


    因此他們還是要離開下水道,隻不過需要等一個時機,一個恰當的時機。


    這個時機隻有靠他們自己來創造,具體來說是靠君霆若創造,他找來一個濕噠噠的自行車輪圈,趁人不備滾到貨車下,然後把井蓋拉過來,卻留著一絲縫隙,故意讓對方發現。


    “現在,我們所有做的就是等天黑。”


    天黑之前,白眼男果然回來了。他不負眾望的發現了君霆若給他留下的記號,非常配合的把周圍所有人都召集了過來。此時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車底下,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兩個偷偷從下水道中爬出來的人,又因為天黑的關係,當他們悄悄走到眾人身後的時候,竟然沒有人發現這兩個家夥不是自己人。他們就擠在人群之中,借著夜色的掩護來到了兩位首領的身後。


    一個人彎腰向下觀看的時候,就是他背門大開的時候,此時他的身後全是自己的兄弟,誰又會料到這其中居然隱藏著他們的目標呢?


    這,正是君霆若憑借智慧與勇氣,膽識加上魄力創造出來的機會,逃出生天的機會!


    在下麵聽綠皮蜥蜴罵了這麽久的人,當然知道這支隊伍領頭的是誰。幹掉其中一個,挾持另一個,這些人就群龍無首了,到時候除了乖乖放人之外這些人——當然也可以拚個你死我活。但是君霆若就是敢賭,賭他們絕不敢動手,賭他們隻能乖乖就範。


    他賭贏了。


    整個計劃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策劃好的,而是在逃亡的過程中,根據對方的舉動一步步展開應對的策略,從對手的行動中找出破綻,加以利用,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過程中無論哪個步驟出了錯誤,哪怕是一個判斷不慎,一秒的遲疑,此刻兩人都已經萬劫不複。


    此刻他們還活著,還可以笑得出,隻能證明他們的智慧與心態都已經遠超常人,才能為人所不能為,成人所不能成。他們雖然沒有四次渡江,卻調動得對方的人馬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的在江上跑了四趟,也算是和當年那場經典戰例遙相呼應了。


    “從江裏追擊過來的人是你派的,是你給了我們向你傳遞信號的機會;追進荒草地裏的人也是你派的,是你給了我們換裝的機會;火是你讓人放的,結果這場火不但沒有燒死我們,反倒成為我們逃脫的保護色;滅火的是你,派來獵犬的也是你,到頭來你們自己被獵犬牽著鼻子走,給了我們上岸的機會;你們往來江上的快艇搭載著我們回到了下水道,你的‘意外發現’給了我們偷襲你們的機會。你想師夷長技以製夷,我們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果說我們曾經‘消失’過的話,那麽是你一手成就了我們這次魔術表演,你才是這次消失演出的幕後功臣。”


    這才是真正的鬥智,在主神那裏無腦刷分的那位姓楚的,你看懂了嗎?


    靈貓笑了,笑得很愉快。


    她實在不能不愉快,無論是誰能夠找到君霆若這樣一個又聰明又聽話幹了大事之後還懂得乖乖睡覺讓女朋友出來顯擺的男朋友,都會和她一樣愉快的。(作者就是這樣一位默默奉獻的美男子,征女優……女友中!)


    白眼男沉默了,久久的不能言語。他實在無法想象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對方雖然沒有預料到他的每一步行動,卻能臨場應變將他的每一步殺招轉化成為活路,最終達到逃生的目的。


    他殺掉自己派過去追擊的人,叫做殺雞儆猴;等人追入荒草之中再動手,那是以逸待勞;幹掉救火的人,取名為借屍還魂;反身從容退出,成了渾水摸魚;把喪屍犬引到下遊,稱之調虎離山;借著快艇返回可謂瞞天過海;先用輪胎吸引自己的注意,然後再偷偷潛入人群是名符其實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後麵那個呼呼大睡的家夥不但會武功,而且懂兵法啊。


    身處末世,就是要這樣文武全才。


    這對狗男女,不老老實實的男盜女娼居然看起了兵書,這和那不務正業的範偉有什麽區別。趙本山都忽悠他不轉,自己哪能跟東北資深大忽悠趙老師相比,這還不得認栽麽。


    男的沒有霸王硬上弓,女的不願使出美人計,玩什麽金蟬脫殼,搞什麽逃出升天!這還能不能一起快樂的玩耍了?讓不讓人愉快的使用各種陰謀陽謀了?這讓我們這些陰謀家以後怎麽混啊?


    這是一招還比一招狠啊,這世道壞人太多,連我這修煉多年的老壞蛋都成為助人為樂的老好人了,可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奸賊懂兵法,城管不夠打!


    奸賊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既讀兵法又會武術,從此出門不穿內褲!算你們倆騷情!


    既然內褲都不穿了,那老子隻能玩蛋兒去了。白眼男緩緩轉過臉來,陰測測的看向靈貓。靈貓目光一凜,握緊手中的獵刀喝道“怎麽著?不服?”


    “對於兩位的計謀小弟自然佩服得緊。”白眼男滿臉堆笑。


    “那你還有什麽好說。”


    “隻有一句。”


    “你說我聽。”


    “小弟也有一計。”


    “哦。”


    “計名——釜底抽薪!”說話間白眼男猛的踩下刹車,向前飛馳的大貨車猛的一頓,駕駛座裏的靈貓和君霆若淬不及防朝著擋風玻璃就撞了過去!


    早有防備的靈貓趕忙雙腳一撐立在儀表台上,抬起一手拽住從後座上撞上來的君霆若,另一隻握著獵刀的手猛的向白眼男劈過去。


    白眼男早就等著她這一招了,抬手一擋隔開靈貓的獵刀,同時另一隻手握成拳狀朝著靈貓的麵門就揮了過去。


    靈貓抬起一腳將對方的拳頭踢開,正待繼續進攻眼角突然撇到綠影一閃,什麽東西重重的砸在早已被撞碎的擋風玻璃上,帶著玻璃碴子就伸了進來!


    “本大王不知道什麽叫褲底抽雞,本大王隻知道海底撈月!”一直碧森森的巨臂從破碎的擋風玻璃上方伸進來,拽著剛剛從昏睡中蘇醒過來的君霆若就扯了出去!


    綠帽子王居然就在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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