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玲在羅德旺的攙扶之下艱難的從排汙廠的下水道裏爬了出來,背上早已經被鮮血沁透了。【無彈窗.】(..)雖然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但此刻的她卻感到精神煥發仿佛用了中華堂本草精華做了全身spar一樣,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不管怎麽說君霆若都已經落了,此後無論軍方的行動如何,能不能收複蘭陵,這裏會死都少人都已經與她無關。她現在隻要突然現在朱師長麵前,以國防部前線軍事顧問的名義將恐怖分子首犯君霆若帶走就能完成任務了。覃玲甚至能夠想象朱師長看到她的時候臉上那驚訝的表情,她想那一定很有趣。


    此次特勤處雖然損失慘重,但不管怎麽說終究還是完成了任務,她也算不辱使命了。鑒於這次特勤處在抓捕君霆若行動中的突出表現,今後國防部隻會更倚重特勤處,將來他們的權利隻會越來越大,成為國防部內部淩駕於其他任何部門之上的特殊存在。她雖然隻是個副處長,但是正處長就是秦部長身邊的李秘書,主抓行政這一塊的,所有的外勤行動都由她一手負責的,那麽今後她覃玲在國防部內就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了。這次行動成功之後,國防部在軍方內部的拳力隻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她簡直就如同當年的錦衣衛,在軍方內部說辦誰就辦誰,誰還敢有意見?


    別人總是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熱衷於軍旅,熱衷於政治,其實那隻是因為她有一個比所有女人都崇高的目標而已。


    那就是權利!無以倫比的權利。


    權利實在是一種無比美妙的東西啊。覃玲深吸一口氣,仿佛已經聞到了權利的味道。在她眼中別的女孩子都太膚淺了,隻注重外表,她們不知道隻有一手掌控別人的生命才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比在那些臭男人麵前搔首弄姿取悅他們強一萬倍。


    她覃玲絕對不會在任何男人手下俯首稱臣,她要把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們都踩在腳下,告訴他們誰才是真正的強者。也許等到了秦部長的那個年紀,她就已經是國防部的當家人了,不,也許她會成為共和國第一任女總統也說不定呢。


    等著瞧吧。


    覃玲暗暗想著,漸漸沉浸在了自己美好的幻想當中。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前方傳來隆隆的炮聲!


    怎麽回事?為什麽又要炮擊蘭陵?難道空降行動開始了?


    覃玲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什麽都沒有,哪來的空降部隊。既然空降行動還沒有開始,為什麽要開炮呢?這些炮彈都是一顆一顆從後方曆經近萬公裏運過來的,開著好玩麽?


    覃玲向炮響的地方看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不是在炮擊蘭陵市,而是在炮擊自己的駐軍陣地!


    怎麽回事?再離譜的誤差也不可能把炮口轉向自己人的營地吧?難道空軍和陸軍之間的矛盾已經大到雙方需要明著兵戎相見的地步了?要真是那樣不管誰打贏了兩邊的高層都要死一群人,國會哪裏會讓你幾個司令軍長把部隊當私兵用,說打誰就打誰,底下人擁兵自重不聽號令這是一個統一政府最忌諱的事情,哪怕現在是戰爭時期也由不得你亂來。朱可夫你再牛逼和斯大林對著幹試試看,林總司令倒是有這個想法,看看人家最後的結果吧。


    不是誤炸,應該也不是內鬥,那隻有一個解釋了。


    他們炮轟的是喪屍,而喪屍已經進入兵營當中了。


    按理來說就算喪屍進入兵營了也不會用火炮進行攻擊的啊,想想看古代敵軍襲營,難道援軍一來就沒頭沒腦的往營裏放一陣弓箭麽?那就不是增援了是添堵。現代軍事戰爭中襲營的情況不太常見,主要是雙方距離都比較遠,沒等你靠近就挨子兒,攻擊對方營地也大多使用炮擊,沒有誰沒事還學個蘭博跑到對方陣地去安裝的。就算有一群如同蘭博一樣的猛人,過熱狀態下大招一旦放不出……咳,好像不是那個蘭博。有一群第一滴血裏的蘭博潛入營房中肆意破壞到處爆破,守軍也不會拿炮口對準自己人的駐地吧?要真是那樣還不如不支援了,放任自流還能活幾個,這炮一放敵人活不了自己人也別想活,估計下令開炮那位腦袋再多都不夠上麵砍的了。


    需要攻擊自己人的營地,說明那裏有敵人。需要使用到炮擊這種極端的手段,說明敵人異常強大且不能允許他們離開營地,否則的話將造成更可怕的危險,危及其他營地的安全。


    如此一來,覃玲可以肯定,此時那營地當中一定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足以讓下令炮擊者決定就算犧牲整營的生命也要將那東西消滅掉。


    他們的敵人就是喪屍,可喪屍並不足以引起這樣的恐慌啊。比喪屍還可怕的是什麽呢?覃玲心頭電閃,突然就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比喪屍還可怕的就隻有那些可以指揮喪屍且連火箭彈甚至是都無法擊殺的感染傭兵們了。


    覃玲越看心中越驚,她發現遭受炮擊的不是別的地方,就是她即將要前往的二十八軍駐地,也就是前線空軍臨時指揮部。如果說那裏此刻有什麽威脅大到足以讓軍方決定炮擊自己人的營地的話,那隻有一個人符合這種可能,那就是亡靈魔君——君霆若!


    會是他?覃玲隻感到自己喉嚨當中一陣發幹,心跳都不由得加速起來。不可能啊,他傷重成那樣,走都走不了了,被人追來趕去的隻剩下半條命,仿佛任何人都可以置他於死地似的。軍營當中又有這麽多部隊駐守,他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憑什麽讓整個軍營炸窩?


    “哎呀,主子您快看,好像是咱們二十八軍的營地被炸了,姓君的現在不是在那兒嗎?難不成是他在搞鬼?那個打不死的怪物又複活了?”羅德旺慌張不已。


    一語驚醒夢中人,複活了……


    不,他絕不可能複活,與其說他複活了,倒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死,或者說他沒有半死不活更合適些。


    怎麽會呢?既然他傷重到需要人背負的情況,身上的血也在不停的流,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威脅?


    等等,如果他並沒有受傷呢?如果受傷的那個人不是他呢?如果這是他設下的又一個局呢?


    巨大的震驚感如同一股冰水從頭到腳瞬間灌滿覃玲的全身,她隻感到手腳冰涼,連動都動不了了。


    她從下水道井蓋下看出去的時候,確實看到了君霆若,還聽到了他說話,那個時候的君霆若絕對錯不了,是他本人沒錯。君霆若等人為了逃避傭兵團的追殺離開市政大樓,隨即又轉回來的時候,他看起來已經隻有半條命了,也就是那個時候,覃玲認為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君霆若。


    可問題是覃玲並沒有看到君霆若受傷的過程啊,隻是憑著衣服發型這些東西理所當然的以為那個和剛才離開的時候裝束一樣同伴也一樣的人就是君霆若,否則他還能是誰,誰會沒事背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可如果那個人不是君霆若呢?


    覃玲突然發現從君霆若他們再次回到市政大樓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君霆若的臉,他似乎傷得很重不得不趴在那個女人的背後。可如果那是故意裝的呢,或者說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能被別人看到臉呢?


    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麽?為什麽要用一個人來假扮自己?


    答案不言而喻,這麽多人都在找他,這麽多人都想要抓住他,他一旦出現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聰明如君霆若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等著別人來抓他,這個時候他隻要找一個人來代替自己,讓那個替身成為眾人爭奪的目標,這樣他就能金蟬脫殼,成為消失在眾人眼中的影子武士。


    狸貓換太子的手段他已經用過了一次,為什麽不能再用一次?


    覃玲突然想到,如果她是君霆若,如果她用這招金蟬脫殼之後,她會幹什麽?


    繼續在市政大樓那裏實施他的北遷計劃?這是一種可能性,但是這樣做並不保險,因為別人早晚會發現他的那個替身是假的。這個時候馬上又會有無數組人馬回到市政大樓去找他,他所獲得的安全隻是短暫。那麽他真正應該要做的是什麽呢?


    利用那個替身將所有要對付他的人吸引出來,然後將他們統統幹掉,至少是設法讓其他人不能再阻礙他實施所謂的北遷計劃,這樣一來才是最安全的。


    事情的進展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為了爭奪他這個香饃饃。韓林幹掉了自己的手下,而傭兵團又幹掉了韓林的人,最終傭兵團又被自己算計死於非命,現在能夠真正威脅他的就隻有軍方了。要和整個共和**作對顯然不現實,他也不需要這樣做,他隻要設法拖延時間,讓對方無法及時對他實施打擊,讓他有時間執行他的北遷計劃就可以了。


    刺殺對方主帥一直都是拖延對方行動步驟最有效也是最難以辦到的方式之一,一旦成功一支部隊群龍無首就算能勉強不亂,也絕對沒有可能再對敵方發動攻擊了。這個方法原本十分冒險且成功率極低,但問題是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想方法實施這個計劃,有無數人在等著抓到他,他隻要設法讓自己落到“合適的人”手裏就行了。


    毫無疑問,覃玲就是那個合適的人,是覃玲自己把他送到了己方主帥麵前,輕鬆完成了刺殺任務。


    現在想來,從自己決定進入市內一探他的計劃開始,整件事就透著詭異。


    他本人就在那個下水道上麵,可偏偏要搞個什麽死人在那裏嚇人。一開始覃玲以為那是君霆若在故弄玄虛,讓人家不敢靠近,現在想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讓那個死人發揮什麽作用,敢潛入滿是喪屍的城中尋找他的人會是普通人嗎?怎麽可能會被一個死人兩句話就嚇退呢?反而是好像自己這樣以為識破了他的詭計之後心中對他產生了輕蔑的心理,如此一來就不會懷疑他還會有後續的計劃了。


    覃玲越想覺得不對勁的地方越多,她又突然想到,自己在離開下水道之後,幾乎就沒有再見到喪屍了。圍繞君霆若展開爭奪的人馬這麽多,偏偏就少了他自己的部隊,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說那些喪屍不攻擊雇傭兵還情有可原的話,他們為什麽不襲擊韓林等人?他們在市內搞出這麽大的響動要是平時早就被喪屍包圍了,可那個時候她從樓上下去,附近幾個街區裏一頭喪屍都沒有。那些喪屍好像說好了都不出現一樣,這說不通啊。


    他的那幾個同伴也很可疑,他們在和傭兵戰鬥的時候,君霆若讓他們自己逃命那個女的還大發脾氣。結果等他們被俘之後居然就老老實實的跟對方走了,別說逃跑了連反抗都沒反抗。既然朱師長他們最後能把君霆若帶到軍營裏去,那說明他們此後一直跟著傭兵團,哪怕是在自己呼叫轟炸眾人跑得驚慌失措的大好時機他們也沒有想著要逃跑,這完全說不通,一點道理都沒有。


    如果要把這一切不合理的事情解釋清楚,那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君霆若根本就是自己要出城。


    為了出城他似乎什麽都沒有做,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中,他利用了所有人,可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是囊中之物。所有人都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在一旁冷眼旁觀,當所有人都倒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他們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人居然才是整場搶旗遊戲最後的勝利者。


    他不需要押注,因為他本人就是最高額度的籌碼。他也不用大聲喊“all-in”因為不管誰贏得這場遊戲,最終的大贏家都隻會是他本人。


    這根本就是他設下的遊戲,所有人都隻是在他定下的規則裏玩命而已,無論眾人如何智計百出八仙過海,在他的眼中都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君霆若,那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掌控全局的男人,他才是這場殺戮遊戲的真正贏家。


    覃玲無力的仰起頭,看向陽光燦爛的天空。秋高氣爽,現在正是秋日裏人們最心曠神怡的時候,然而此刻覃玲居然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涼爽的秋風吹過她的麵頰,竟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


    在那無邊的天際上,一張無形的巨已經緩緩落下,將他們每個人都罩在其中,哪怕你是九尾妖狐也叫你動彈不得,原形畢露。


    這才是真正的末世霸主嗎?


    覃玲沒有問,因為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霸主?我才剛剛上路。


    君霆若笑容滿麵的屹立在秋風中,感到今天實在是個涼風習習的好天氣,很適合殺人放火。


    剛才在會議室中聽到了大規模空襲的消息,又在指揮部裏知道了陸軍大部隊馬上就要到來的情報,現在他很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啊。


    黑雲壓城城欲摧,在那高照的豔陽後麵,是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吧?


    還有屠龍口中的那個老白呢?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是不是如餓狼一般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裏窺探著自己,隨時準備咬自己一口。


    真是人心險惡啊,這個世界上的騙子實在太多了,自己這樣的傻子明顯不夠用,還得繼續裝傻才行。


    覃玲,韓林,空軍,陸軍,傭兵團,隱藏在暗處不知名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危險,每一個人都想要自己的命。


    事到如今隻有放手一搏,以命相拚了。


    來吧,我在群山之巔等你們,以生存的名義見證誰才是這末世真正的鬥智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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