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末不知道自己經過了怎樣的搶救,她隻覺得死也不過如此,難受的全身像廢掉般,隱約有人將長長的管子插進她胃部,儀器檢測聲在她耳邊經久回蕩,她腦子裏嗡嗡的難受,真想死過去拉倒。


    可她有爸爸,有媽媽,有弟弟。


    蘇涼末完全靠著最後的意誌力在強撐。


    占東擎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宋閣表現得比他還急,不住在門口張望。占東擎眼睛盯著前麵刷成白色的牆壁,他嘴唇抿緊,除去臉色的冷凝外看不出旁的異樣。


    宋閣接個電話,大步往占東擎這邊走來,“擎少,跟蘇小姐一起的人被軟禁了,但問不出有用的信息,隻說是突然暈倒的。”


    占東擎頭微微向上仰,“繼續問。”


    “是。”


    “等等,”占東擎又開口,“先不要動她,等涼末醒後確定了她們的關係再說。”


    “好。”


    宋閣背身又去打電話,占東擎繃緊的雙肩還是沒法放鬆,他眉間拂過一抹擔憂,但僅僅是瞬間,便掩藏的很好。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裏麵的護士行色匆匆,占東擎起身,“怎麽樣了?”


    “還在搶救。”


    他太陽穴的青筋繃起,又重重坐回去。


    宋閣掛掉電話站在走廊的另一頭,占東擎雙手交扣,指關節抵在眉宇中間,不再如身形般頎長的影子被壓縮成一團投射到光可鑒人的地磚上,他看得出來,占東擎是在擔心


    。


    經過半個下午的搶救時間,蘇涼末才被轉入病房。


    在她體內檢測出了某種有毒化合物的成分,果然是中毒。


    占東擎站立在窗前,心到這會還在劇烈跳動,這種化合物毒性很強,如果蘇涼末發作時沒人在邊上,可能這會已經死了。


    她躺在病床內,黑色的長發全部鋪在腦後,一張臉越發襯得拔尖,蘇涼末盡管昏迷著都能覺得難受,到了後半夜,她意識開始恢複,胸腔內的五髒六腑像是被火灼傷壞死,每個呼吸間都想吐,她吃力地睜開眼,看到窗前定著抹人影。


    蘇涼末喉嚨幹啞,張張嘴,想要開口。


    占東擎聽到動靜,轉過身走到她床邊。


    蘇涼末察覺到自己還活著,從她覺得不對勁時她就害怕了,她盯著占東擎隱在昏暗燈光下的臉,蘇涼末淚水淌出來,她伸手想要拉他,卻見男人站在那似乎無動於衷。


    她的手落回去,看向占東擎的眼睛吃驚而茫然。


    “你中毒了,喝過的瓶子和你胃裏都檢測出有毒化合物,幸虧發現及時。”


    “怎麽會這樣?”蘇涼末吃力地回憶起當時情景,“我就喝了瓶可樂,還是密封的。”


    “監控調取出來,當時有兩個女人就坐在你們後麵的位子,應該是她們下的藥。”占東擎盯著蘇涼末白如紙的臉,並未說一句關心的話,蘇涼末搖下頭,“可我沒得罪過任何人。”


    腦子裏忽然想到沈心黎當日地挑釁,而她手底下正好養了批專門殺人的女人。


    蘇涼末神情開始激動,“肯定是沈心黎,一定是她。”


    占東擎卻是反口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她上次就警告過我……”


    “她說要對付你,不一定會真的殺你,這點就算到哪你都說不通


    。”占東擎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淡,蘇涼末靜下心來,這才看清楚男人臉上的淡漠和疏離,她想他是為流簡的事不痛快,可她這會半死不活的……


    蘇涼末難以抑製地難受,“就是她做的,我敢確定。”


    “你難道到她跟前也說這樣的話,你算什麽,你說確定別人就要聽?”


    蘇涼末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頭一下暈得更厲害,“東擎?”


    “現在沒有證據,你撿回的這條命算你命大。”


    “我受的罪就要白受嗎?”蘇涼末壓迫著嗓音低喊。


    “是。”


    “可你明明知道是她。”蘇涼末不信,聰明如他,他會想不到。


    “我不知道,”占東擎卻是矢口否定,“那兩人並不是沈心黎的手下,也沒人見她們怎麽給你下的藥,我就算相信你的直覺,我也不能把沈心黎怎樣。”


    蘇涼末身體的不適遠遠抵不過心裏漸生起的寒意和失望,她在占東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擔憂及關切,蘇涼末鼻尖酸澀,忍著難受說道,“沈心黎說,就算你知道她有天在你背後搞得小動作,你也不會拿她怎樣是嗎?”


    占東擎沒有回答,但眼裏的冷淡已經告訴她答案。


    蘇涼末氤氳出的潮濕朦朧了眼眶,忽然就想哭,“可你對她沒有感情的,不是嗎?”


    “我沒說過我對她有沒有感情。”占東擎語氣不慍不火,蘇涼末看在眼裏,忽然有種難堪,男人說這句話時麵無神色,那樣子就好像在說,他更沒有跟她說過,他對她是有感情的。


    她噤聲不語,累得厲害。


    占東擎推開她的腿,在離她一壁之隔的床沿坐定,“你為什麽不懷疑是你的朋友給你下毒?”


    “嚴藝?”蘇涼末這才想起,“她怎麽了,沒事吧?”


    “當時隻有她離你最近


    。”


    “不可能,”蘇涼末知道,她哪怕說錯半句話都有可能給嚴藝帶來麻煩,“我喝的東西她沒有碰過一口,從我進去到我毒發,她也沒離開過一步,況且飲料是我自己點的。”


    “都這樣謹慎了,怎麽還會著了別人的道?”


    蘇涼末看著男人仍舊距離遙遠的臉,“防不勝防,況且要真想讓我死。”


    占東擎目光隱晦不明,蘇涼末起身想拉住他的袖口,“跟我朋友沒關係,她還懷著孕,家裏肯定急死了,你幫我找人送她回去。”


    她的手最終沒能抓著點什麽。


    占東擎的手落在膝蓋上,仿佛隔著她很遠。


    原來單單她伸手是不夠的,她向前,則需要跨過去艱難的兩步。


    一陣窸窣聲傳來,抬眼時看到占東擎站在了床前,“你休息吧,請了特別看護,待會她會進來陪你。”


    蘇涼末沒想到他要走,她睜著幹澀的眼睛看他,占東擎把她的手機給她,“有事打電話給我。”


    然後,就這麽走出了病房,直到門被掩起,蘇涼末才驟然回神,她拉起被子蓋住臉,眼淚一時沒忍住淌下來,病房內靜謐無聲,他走出去的腳步聲被放至最大。蘇涼末哭出聲,她覺得難受,她差點就死了,可這時候卻沒人能陪在身邊,爸爸媽媽逃出國外至今沒有消息,她起先不覺得孤獨,因為有占東擎在。蘇涼末躲在被窩裏不敢出去,她怕獨自麵對寂寞,她幹嘔出聲,胃裏始終在翻湧,可就算她現在死在了這,也沒人會知道。


    看護走進來,聽到被子裏的哭聲,也沒說什麽,隻是看了看點滴瓶,確定沒事後自顧坐在旁邊休息。


    占東擎沉悶的步子踩過走廊,耳朵裏隻有腳步的回音。


    他並未停頓,隻是在走出醫院的瞬間,抬起頭看了看13樓的住院部。


    蘇涼末直到第二天,人還是未緩過來,早上一口沒吃,隻想吐,醫生說是正常反應,這種化合物對胃部侵害很大,需要住院調理。


    她躺在病**看向窗外,病房內有中央空調,調成舒適的恒溫,可她懷念在外麵被陽光照拂的感覺,13層很高,望出去隻能看到藍天白雲,連一片盎然的綠色都沒法瞧見


    。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是嘀嗒的高跟鞋聲,肯定不是看護。


    蘇涼末別過頭,看到沈心黎似笑非笑已經走到她床邊,蘇涼末望向四周,可哪裏還有看護的影子。()


    沈心黎上前按住蘇涼末欲要起來的肩膀,“都病成這樣了,躺著吧,跟我客氣什麽啊。”


    蘇涼末被她按回去,頭暈目眩,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沈心黎化了個淡妝,她抬頭看向點滴瓶,“據說是被下毒了,挺難受吧。”


    “你用不著假惺惺的。”


    “瞧你,我是真的在關心你。”沈心黎靠上前些,眼睛張望四側,“東擎也是的,門口連個保鏢都沒有,這病房也不留些人,你說想害你的人要是再來動手,你可怎麽辦呢?”


    蘇涼末雙手撐在兩側,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就像是打了全身麻醉,沈心黎看見她被子底下的動作,“別浪費力氣了,我是來好心探望你。”


    蘇涼末手臂一軟,不得不靠回去。


    她劇烈地喘息,上氣不接下氣。


    “這麽嚴重啊,不過你命挺大的,再晚一點可就什麽都沒了。”沈心黎從包裏掏出支煙,完全不把禁煙標誌放在眼裏,她點上後彎腰,嗆人的煙圈吐到蘇涼末臉上,她放低聲音,靠得這麽近,蘇涼末能看清楚沈心黎眼裏的幸災樂禍,“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就算東擎知道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樣?你被下毒,他也沒有懷疑我,當然,這件事本來就跟我無關,所以,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她幾乎把手裏的煙戳到蘇涼末臉上,眼裏的不屑顯而易見,蘇涼末咬緊牙關,要把一口牙齒要咬碎。


    沈心黎挺起身,目光落向點滴瓶,她伸手握在手裏,拿著煙的手湊近過去,煙頭幾乎要觸到點滴管,“據說進了空氣就會死?”


    蘇涼末手使勁扯了下,鮮血往回湧,直衝到沈心黎手掌心內


    。


    “你別怕啊,別人是看著我進來的,我又不傻,在這要你命我不是找死嗎?”說完,她鬆開手。


    沈心黎不用承認,蘇涼末都能知道下毒的事就是她找人做的。


    她現在一點沒有反抗的能力,完全任人魚肉。


    看護從外麵進來,沈心黎掐熄手裏的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打開皮包,從裏麵拿出一疊錢,“一個人住院倒是可憐,買點吃的用的吧。”


    她將錢甩向床頭櫃,然後大步離開。


    看護奇怪地看了眼,過去替蘇涼末將錢收好。


    她把手盡量放低,讓血液倒流回去,疼得不止是手,還有心,還有她的自尊。


    蘇涼末住院快一個星期了,占東擎去的次數寥寥可數。


    宋閣安排人將嚴藝早就給送回去,醫院他也去過,得知蘇涼末被人下的是劇毒,宋閣猶豫再三,還是趁著跟占東擎單獨相處時開口,“擎少,這件事看來跟沈心黎脫不了關係,利用女人殺人不是她慣用的伎倆嗎?隻不過找的是生麵孔,但她可真狠,公眾場合就敢動手。”


    “我知道。”占東擎輕描淡寫道。


    “那您為什麽……”


    占東擎意味深長看他眼,“如果蘇涼末死了,沈心黎現在也不會站在你麵前,早就被人大卸八塊連屍體都找不著,可現在蘇涼末沒死,”男人頓了頓,眸色越漸深沉,“我不可能永遠都替她出麵,她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理所當然,她不想碰觸的黑暗全都推給我,憑什麽?沒有誰天生是黑是白,這都是個需要適應的過程,她差點喪命,她懷恨在心,那好,自己的債自己去討回來,她還想掙紮,還想保存最後的良知,那好,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經常發生。在搶救台上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就是她自己的懈怠,自己的於心不忍所造成的。她需要成長,我隻能在她背後推她一把,不能在她跟前替她遮風擋雨。不然,她永遠都會覺得出了事還有我,沈心黎不好對付,是她跟前的一塊絆腳石,可她今後的路絕不僅僅隻有一個沈心黎,她不設法自己將這石頭搬開,她就趴在那永遠別想起來


    。”


    宋閣聽完,半晌均是沉默。


    他理解占東擎的做法,可真正要這樣,唯一的辦法就是心狠。


    蘇涼末出院這天是宋閣去接的,宋閣十幾天沒見到她,第一眼看到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蘇涼末竟整整瘦了一圈。


    他跟蘇涼末前後腳走進客廳,沈心黎的嬌笑聲長了翅膀似的飛進耳朵裏,見到兩人,沈心黎越發笑得得意,“東擎,我早就跟你提過,你生意這麽多讓我分擔些,現在多好,我保證不讓你失望。”


    蘇涼末經過客廳,每一字每一語她都聽得清楚,下毒的事他非但無動於衷,還給沈心黎生意做。


    蘇涼末走向樓梯,一步步往上走,卻也一步步想得透徹。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蠶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沈心黎對付她,是吃準她沒還手的餘力,認定蘇涼末隻能吃啞巴虧。這次的事情之後,她不會善罷甘休,恐怕隻會愈演愈烈。


    占東擎護不了她,她隻能自保。


    回到臥室好好洗個澡,蘇涼末套上條無袖長裙,緊身的莫代爾麵料,胸口微微往下拉露出裏麵勾人的春光。


    占東擎進來時見她站在窗前,他走過去從身後擁住她,“要不要休息會?”


    語氣這般親昵,好像之前的疏離隻是她的錯覺。


    蘇涼末不適地聳起雙肩,“在醫院都躺怕了。”


    “醫生說沒事了吧?”


    “嗯,”蘇涼末心不在焉應聲,“沒什麽大事。”


    她其實是心有餘悸,目光近乎貪戀地望著外麵的陽光,差一點,她就再也看不到了。


    衛則被車撞時,她還不能深切感覺到這種恐懼,真的隻有自己深切體會了才這樣害怕,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樓下,傳來沈心黎汽車發動的聲音


    。


    蘇涼末眼裏漸生出恨意,占東擎緊貼著她的臉頰,將她這點變化收入眼中,蘇涼末看到沈心黎開著敞篷跑車,豔麗的裙角張揚地刺入她潭底,她不死心,想要最後嚐試,“陽光小店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服務區是監控死角,所以下毒的到底是誰,沒法說。”


    蘇涼末轉過身,麵對麵同占東擎站著,“我住院的時候沈心黎來了,我敢斷定是她。”


    占東擎眉間蹙起不耐,臉色很明顯的往下沉,他扶著蘇涼末腰際的手鬆開,“你總不能讓我因為你的一句斷定,就要了沈心黎的命吧?”


    “可你做事什麽時候講過分寸,為什麽對她就要這樣?”


    “涼末,你怎麽回事?”占東擎轉身走向沙發,“我說過這件事怪不到沈心黎頭上。”


    她心裏湧起無盡的委屈,蘇涼末咬緊唇肉,將一口氣往下咽。


    除去提到沈心黎外,占東擎對她還跟往常一樣,出院後就吩咐保姆給她營養跟上,可蘇涼末的心卻始終溫暖不起來。


    她晚上還是會做噩夢,比她殺人時還要厲害,她經常夢到被人追殺,不死不休。


    蘇涼末沒在占東擎跟前再提一句沈心黎,哪怕他不在的時候,沈心黎會經常挑釁,她能忍的全都忍了。


    她麵對占東擎心裏始終有根刺,身體可以慢慢恢複,心卻沒法做到無動於衷。


    蘇涼末在家養了足足一個月,不想成天胡思亂想,她去碼頭打發時間,占東擎也知道她心情不好,隻是嘴上沒說,但他暗暗給了蘇涼末一個契機,就看她能不能把握。


    占東擎帶蘇涼末去機場,遠遠就看到一夥人迎麵出來,中間圍著個身穿黑色套裝的中年婦人,占東擎拉起蘇涼末的手迎上前,旁邊的人自動將路讓開,“媽。”


    莫清點下頭,把手伸向占東擎,“這位是?”


    “蘇涼末


    。”


    蘇涼末朝莫清打招呼,“伯母,您好。”


    莫清上下打量了蘇涼末,抿著嘴角的笑沒說話,跟占東擎並肩往前走。


    到了車前,蘇涼末坐進副駕駛座,莫清則挨著占東擎坐在後麵,她目光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這母子倆並沒有蘇涼末現象中的那樣熱絡,車子一路開進墓園,占東擎隨莫清下車,蘇涼末想了想,盡管沒人喊她,她還是跟了過去。


    午後的墓園內顯得燥熱難耐,保鏢都守在五十步開外,占東擎和莫清站在占鬆年的墓前,莫清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看不出怎樣悲傷,蘇涼末抬頭,莫清的頭發很好,在腦後盤成髻,烏黑濃密並不見一根白發。


    占鬆年的墓碑上沒有照片,占東擎蹲下身給他上香,莫清自始至終都挺著脊背,似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爸,殺害你的人我正在找,一旦找到,我會提著他的命到你墓碑前來。”


    莫清一句話沒說,直到轉身離開。


    回到青湖路,保姆知道莫清今天回來,從一大早就開始忙活。


    占東擎有事外出,蘇涼末本想上樓,莫清將她喚到了沙發跟前。


    “你是做什麽的?”


    蘇涼末小心應對,“我現在在公司裏管財務。”


    莫清睨著身邊的人,實在對蘇涼末沒有絲毫的印象,“家裏人呢?”


    “我爸死了,我媽去了國外散心。”


    莫清端起茶杯,占東擎肯留在這的女人想來是不一樣的,她並沒多問,畢竟這次回國隻是上墳的。


    “伯母,您的房間前兩天就讓人收拾好了。”


    “不用的,”莫清嘴角堆起笑,“我不常住,馬上會回美國。”


    “國外空氣好,散散心是不錯。”莫清隻在禦洲逗留幾天,蘇涼末心思飛出去,她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占東擎跟她說過,沈心黎好幾次都差點死在莫清手裏


    。


    蘇涼末陪著莫清說會話,莫清的態度不慍不火,畢竟隻當她是占東擎的玩伴,陪陪上床也就罷了,沒心思對她深入了解。


    “伯母,東擎在酒店訂了位子,今晚替您洗塵。”


    “那好,我上去先休息會。”


    說完,莫清起身上樓。


    蘇涼末深知沈心黎一直在伺機對她下手,她如果沒法避開,就沒法保證自己的命還能像上次那樣大。


    蘇涼末走進廚房,看到保姆正在忙碌,“今晚我們出去吃,對了,你打個電話給心姐,就說擎少晚8點約她在湘逸酒店談事,還有,別告訴她伯母回來的事,我們分兩個包廂,到時候省得伯母見到她不高興。”


    “好的,我這就去打。”


    保姆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蘇涼末走出廚房,看到占東擎從外麵出來,她趕緊迎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避開保姆去打電話的身影,“上去休息會吧,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


    ------題外話------


    明日預告:


    69——智除沈心黎


    想看那啥東擎哥哥斷指的請舉手,o(n_n)o哈哈~


    我咋這麽幸災樂禍啊,望天,妖妖大銀,這是不對滴。


    妖妖:哎呦斷一節麽,痛又沒有痛在我身上嘍,東擎哥哥,斷指了涼末會愛你的,要不要要不要嘛。


    東擎哥哥:一掌劈下去,大男人流血流淚應該,但素妖妖大銀,輕點行不啦?


    一眾觀眾:8行8行,我們好想看東擎哥哥流眼淚哦,哦嗬嗬


    東擎哥哥:眼一閉,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毒毒毒毒毒毒毒毒女女女女女女女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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