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末並未怎麽放在心上,公司的事再大頂多就是麻煩些,相信能解決好。


    她跟占東擎說了聲,然後就走出醫院趕往公司。


    在醫院門口,她看到一輛警車。


    蘇涼末心下懷疑,進了辦公大樓才看到門口聚滿人,秘書也在。


    “蘇小姐,你可算來了。”


    “都站在這做什麽?”蘇涼末手放在門把上,朝身後的諸人道,“手頭工作都完成了?”


    秘書將人遣散,“走走走,各忙各的去


    。”


    蘇涼末推門進去,看到的是衛則。


    她走到辦公桌前,“衛則,你怎麽來了?”


    “你們公司的賬目往來你都清楚嗎?”


    蘇涼末鬆口氣,“我以為什麽事呢,我知道啊,財務部每個月都會審核報表,沒問題的。”


    “現在我們專門針對這公司建立了刑偵小隊,涼末,你相信我,占東擎的帳不清不楚的,遲早有天會牽扯出大麻煩,你趕緊想辦法抽身,以前那些文件我會幫你處理。”衛則看向門口,這也是他一個人先趕來的原因。


    “衛則,真的是像你所說,還是有個人原因在裏麵?”


    衛則有些難以置信,“我說的話你不相信?”


    “這公司跟占東擎沒有關係,我一早就說過了,衛則,在你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別再這樣針對他了好嗎?我不想看到你們其中一個人有事。”


    衛則眼裏逐漸升起失望,又有著難言的心疼,“這次怎麽說也要給上頭個交代,涼末,我幫你這一次,但絕對沒有下次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


    蘇涼末卻是堅信的,也許公司真有往來不清的賬目,但她信的,是占東擎。


    如果真如衛則所說,牽扯出大麻煩後,蘇涼末相信占東擎至少能護在她跟前。


    衛則走出辦公室,在進入電梯時蘇涼末追了上來,“衛則。”


    他伸手按著鍵,電梯門保持敞開,兩人隔著一扇門對望。


    蘇涼末張張嘴,“別讓自己為難。”


    衛則鬆開手,狹窄的視眼將蘇涼末最後的身影給吞噬掉。


    從他回到禦洲起,他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衛則下了辦公大樓,接到家裏的電話


    。


    衛媽媽這段日子看他看得緊,生怕他再去找趙嬌,而趙嬌的家人自然是不依不饒,天天鬧到警局門口,他心煩意亂,能為蘇涼末做的事,能對她上的心,似乎越來越少。


    衛則覺得他愧對蘇涼末,蘇康的事出來後,蘇涼末才會跟著占東擎,而蘇康在北景的消息確實是他透漏給張正頌的。


    蘇涼末在公司並未待太長時間,趕在吃午飯前回到醫院。


    占東擎坐在床沿,蘇涼末買了些水果,見她進來,男人立馬起身,“出去吃飯吧。”


    “你這住院也太隨意了。”


    占東擎也沒走遠,就在醫院對麵的酒樓點了菜,蘇涼末絕口不提公司的事,占東擎看她眼,“公司那邊怎樣了?”


    “也沒什麽大事,說有些賬目不清楚。”


    “平時不都有審核嗎?”


    “反正還在查,”蘇涼末吃在嘴裏覺得無味,她猶豫再三後問道,“東擎,那家公司沒事吧?”


    占東擎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爍下,對上蘇涼末時已然沉寂無波,“那是我唯一正經經營的公司,所以我才交給你,你平時也在裏麵,你覺得它有問題嗎?”


    “我就是覺得沒問題,我才奇怪為什麽衛則會跟我說那樣的話,”蘇涼末放下筷子,雙手疊放在跟前,“他說這次他會幫我解決,可我並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占東擎若有所思,俊臉上的表情襯出層朦朧,蘇涼末看了眼男人的手,“東擎,我相信你。”


    占東擎微微勾唇,吃過午飯照例回了青湖路。


    宋閣早就在客廳等著,蘇涼末見他們有事情談,也就自覺地上了樓。


    宋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五一十將這幾天的情況告訴給占東擎。


    占東擎眸子淺眯,眉宇間越發嚴肅,聽完宋閣的話後,他沉默片刻,“張正頌,這隻老狐狸蠢蠢欲動了


    。”


    “我們平時給了他不少好處,可這次清查公司還是他指派的人,他完全能睜隻眼閉隻眼,再說他目標這樣明確,分明是衝著我們而來。”


    占東擎冷笑聲,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活動下,畢竟是切斷的骨頭,他疼得微吸口冷氣,“老狐狸的胃口夠大,而且會越來越難控製,他想著在退休前大撈一筆,又想保住他的名聲,所以才會一邊給我們消息一邊對付我們,宋閣,這件事交給你,現在剛開完大會,風頭又緊。”他沉思片刻,繼而再度開口,“警局裏麵,張正頌最親近的人就是衛則,把他拉下馬,他手裏的關係還在,在自己摔倒之前肯定會想辦法把自己的外甥捧上去。”


    “可是衛則……”


    “怕什麽,他不會對我怎樣。”占東擎說完話,站起身來。


    “是。”


    醫院。


    整層樓都站滿了保鏢,流簡推開病房門進去,宋芳正在靜養,她頭望向窗外,聽到腳步聲也未回頭。


    流簡坐在床邊的沙發上,半晌後才道,“嫂子,我給正哥報仇了。”


    宋芳沒有答話。


    流簡手掌撐著前額,“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怪我吧。”


    “老二,”宋芳這才轉過頭,“要怪就怪我,是我堅持要去望天樓吃飯的。”


    “你不懷疑我嗎?”


    “懷疑你什麽,懷疑你害了周正?”宋芳兩眼紅腫,臉色也難看,慘白的幾乎沒有一點血色,“老二,我一點都不會想到是你,周正也一樣,外麵的人怎麽說是他們的事,我對你了解,什麽幫派內訌上位在你身上都不存在,你可以對別人狠,但你不會對周正和我狠。”


    宋芳那樣篤定而信任的語氣到底令流簡心頭驟暖,這兩天徘徊在他周側的陰霾也逐漸散去些。


    “嫂子,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


    。”


    “好,”宋芳收回視線,“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占東擎在醫院住了段時間,蘇涼末一直都陪著,這會總算能回家,蘇涼末也覺心頭大鬆。


    相孝堂那邊,流簡不無例外地坐上頭把交椅。


    帖子發到了占東擎手裏,周三晚的開功宴,自然要參加。


    蘇涼末是不想去的,每個人都帶著假麵笑意,就連流簡也一樣,她不信他現在能好受。


    占東擎讓人送了禮服來,“我今天有要緊事要處理,讓宋閣陪你去。”


    “就我自己嗎?”


    “送上賀禮就行,也就走個過場,”占東擎手掌撫向蘇涼末的臉,“周正葬禮的時候我把你帶出去,就等於向所有人都承認了你的身份,你出席就代表了我。”


    “那我不逗留,送完禮就走成嗎?”


    “你說什麽就什麽。”


    宋閣安排得周到,前後六輛車,蘇涼末和他就坐在中間的一輛普通寶馬車上。


    到了目的地,宋閣也是不離左右,保鏢都被隔絕在堂外麵,蘇涼末跟他走進正廳,裏麵站滿了人,應該都是來祝賀的。


    有人專門負責登記,宋閣將禮盒交給相孝堂的人。


    蘇涼末想走,可這樣的場合下哪能說走就走,再怎樣也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


    站在門口的人自動敞開條道,她和宋閣淹沒於熙攘的人群內,蘇涼末抬眼看到大批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流簡,他身著黑色長褲,同色的襯衣衣擺塞進了腰間,簡單的裝束卻透出一種疏離的貴氣,他徑自穿過大堂,在朝南位子擺放的一張紅木椅內入座。


    蘇涼末想,她看得電視也不完全是脫離現實的,以往黑幫即位都有儀式,盡管到了二十一世界,有些規矩還真是傳承下來了


    。


    她聽到宋閣的鼓掌聲,反應過來時耳邊已經一片巨響,蘇涼末麻木地附和著,她見到流簡臉色陰鬱,並沒有半點喜色。


    蘇涼末繼而想到,占鬆年死後,占東擎是不是也要有所謂的開功宴,這種別人的慶賀往往是建立在了自己至親的死亡上麵。


    大堂的正中央,還掛著周正的照片。


    儀式之後蘇涼末就想走,留在這也吃不進東西,她跟宋閣避過人群,卻不想一下子湧過來好幾人,“是蘇小姐吧?幸會幸會。”


    宋閣在邊上給她介紹,蘇涼末也不得不應付,大多人是照著占東擎的麵子,今天來的是她和宋閣,可想而知這女人在占東擎那裏的地位。


    開席了,更加走不掉。


    宋閣將蘇涼末帶到一邊,兩人入座,蘇涼末看眼時間,“東擎會過來嗎?”


    “擎少說他趕得及就會來。”


    服務員有序地上菜,蘇涼末提不起食欲,“我去趟洗手間。”


    “你自己當心。”


    “沒事。”


    蘇涼末在洗手台前,她純粹消耗時間,抬起頭冷不丁看到鏡麵內出現的身影,蘇涼末關掉水龍頭。


    流簡走上前,蘇涼末將雙手的水漬擦拭幹,流簡站到她身側,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什麽,“你……”


    流簡側過頭看她。


    “節哀順變。”


    她說完要走。


    流簡拽住她的胳膊,很是用力,正好圈住她**在外的肘彎處,“涼末,”他的聲音隔了這麽幾天還是沒緩過來,“我很難受。”


    “都會過去的,你讓自己忙碌起來,多想也無益,隻能挺過去


    。”


    流簡將她一拽,按到自己的懷裏。


    蘇涼末立馬驚慌,這兒可是走廊,來來往往的人又多,她雙手開始推搡,流簡兩條精壯的手臂在她背後交扣,“讓我抱一會行嗎?”


    “別這樣。”


    “我抱著你就覺得好多了,”流簡並不鬆手,有人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愣是驚怔在原地,什麽情況?


    蘇涼末身體蜷縮成一團,“快放開我,流簡,你怎麽回事?”


    “就,就當我沒看見。”來人趕緊離開。


    蘇涼末掙得頭發都散了,流簡緩過神後才鬆手,“我沒別的意思。”


    說完,人已經大步出去。


    蘇涼末在鏡子前整理下後也快步離開。


    宋閣見她出去的時間太久,蘇涼末走進正廳時就看到他過來的身影。


    “沒事吧?”


    蘇涼末勉強勾起笑,“沒事啊,宋閣,我們能走了嗎?”


    “去跟簡老大打聲招呼。”


    蘇涼末盡管不情願,但還是跟了過去。


    流簡正在挨個敬酒,顯然是喝多了,眉頭緊鎖著。


    宋閣站在邊上,等流簡幹完杯子裏的酒才上前說話。


    蘇涼末站在身後,就看到一個男人從遠處走來,氣勢洶洶,她盯著男人越走越快的步伐,看那仗勢是衝著她,可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男人到了跟前,忽然伸手將蘇涼末往後推,她驚得倒退幾步,流簡伸手攬住她的腰,握著酒杯的右手直指男人,“怎麽回事,找死啊!”


    “老大,當初在城北倉庫的事您忘了嗎?就是這女人害死的我們大哥。”


    流簡將蘇涼末扶正,見她沒事後這才掃向跟前的男人,“城北倉庫的事早就解決了,槍子怎麽死的你不知道嗎?”


    “那擺明是這女人跟占東擎設得局,她在霍老爺子那反悔,又說是大哥讓她去殺占東擎,就憑她?大哥會讓她去嗎?除非她有什麽過人的本事


    。”


    經他這樣一提醒,流簡也覺得不對,蘇涼末那時候還是個在外實習的大學生,當初那分會老大怎麽會看上她?


    相孝堂另一批同流簡二心的人都站起來看熱鬧。


    宋閣自然地護在蘇涼末跟前,“陳穀子爛事還翻出來,當初你們想誣陷擎少,這死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道都白死了不成?”


    “老大,”那男人眼睛直勾勾盯著蘇涼末,“當時我無意中聽大哥提起過,這女人的爸爸是禦洲當官的,還被警察通緝過,是大哥親眼看到她把跟蹤的警察給迷暈的,後來大哥抓了她弟弟,也是她親口說的,她長了一雙跟別人不一樣的眼睛,她能攝魂!”


    這一語,猶如平地驚雷。


    宋閣和流簡都大驚失色。


    旁邊有人開口,“有這麽玄嗎?還有這種事?”


    “攝魂?你當演古裝劇啊。”


    流簡麵色無波,看向蘇涼末的眸子卻帶著某種明朗,他總以為蘇涼末使得是迷藥,這樣一解釋,也就清楚了。


    “老大,她的眼睛會害人,以後說不定有多少人會栽在她手裏,”男人衝上前,一把按住蘇涼末肩膀將她推倒在旁邊的圓桌上,他手裏握著刀,“我今天要把她的這雙眼睛給刺瞎了。”


    宋閣握住他往下揮的手腕,“誰敢動試試!”


    “你不是會攝魂嗎?你把我弄暈了我就放開你。”


    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蘇涼末,她被男人按住動彈不得,她心慌失措,她從來不覺得她擁有的這種能力有多麽好,看他們的眼神,一個個都把她當成怪物。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


    “別他媽裝蒜,我不會放過你的!”


    宋閣扣住男人的脖子想將他往後拖,卻有幾個相孝堂的人上前按住宋閣,“在這還輪不到你說話,老大,周老大剛死,我們自己人不能打自己人啊。”


    “就是,上次槍子是著了他們的道才會慘死,我們要她的一雙眼睛不過分。”


    蘇涼末眼見寒冽的刀鋒就要刺到跟前,她仰躺在桌上毫無招架能力,旁邊的菜盤子都灑了,汙漬將她的頭發弄得狼藉不堪。


    流簡抬腿就是一腳,將男人踹出了好幾步遠,“沒憑沒據的別他媽給我在這亂放,找死是不是?!”


    男人捂著腹部,手裏還緊握住那把刀子,蘇涼末的腰就跟折斷似的起不來,流簡上前想拉他。


    另一人適時擋在了流簡身前,蘇涼末記得他,當初周正的追悼會上,就是他給了流簡一腳。


    “老大,”這聲顯然喊得並不情願,“為了個女人至於嗎?再說如果今天是周老大在這,他要的肯定不止一雙眼睛。您既然是我們大哥,就任憑別人騎到相孝堂頭上?”


    握著刀子的男人見狀,從宋閣身邊插過去。


    宋閣被幾人按住了動彈不動,“放開我!”


    流簡眼見好幾人擋到跟前,他雙眼危險地眯起,“這是要掀我的台了?”


    “如果您不能為相孝堂做主,我們要這樣的老大有什麽用?”


    流簡沉著臉,目光掃向四周,朝不遠處自己的人道,“把其餘的人都送出去,我們有些家務事要處理。”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


    蘇涼末被人按住了肩膀,忽然眼前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現,那男人躲在人群後麵伺機下手,她嚇得驚叫聲,狠狠閉起雙眼。


    “啊——”一陣慘叫聲令在場亂哄哄的氣氛瞬時安靜下來,蘇涼末沒感覺到痛,她睜開眼,看見男人痛苦地甩著手,手臂上赫然插著一把小號的瑞士軍刀


    。


    占東擎從遠處走來,身後跟著大批保鏢,他笑意盈盈衝流簡道,“你們相孝堂這規矩可不好,過來賀禮保鏢還隻能留在外廳?老二……噢,不,現在應該換個稱呼,怎麽這飯才吃到一半就趕人了?”


    流簡沒有應答,上前給了那男人一拳。


    先前擋在流簡跟前的幾人也全部讓開,他看到蘇涼末身上的髒汙,她禮服被拖拽住,胸前春光差點乍現,眼裏是憤怒和羞愧,流簡看得一陣難受,伸手去拉她。


    蘇涼末強撐著爬起來,腰彎在那頓了半晌,忽然重重揮開流簡的手,她腳步趔趄衝向幾步開外的占東擎。


    占東擎上前的腳步硬是被她衝撞得趔趄下,他右手摟緊她,感覺到手掌心內傳來地顫抖,占東擎下巴抵在她頭頂,出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蘇涼末頸間的油漬全塗在了占東擎的胸口,他也沒嫌髒,一雙犀利冷冽的眸子掃向廳內諸人。


    宋閣也被放開了。


    占東擎掌心拖住蘇涼末的後腦勺,“傷哪了沒?”


    蘇涼末搖搖頭,緊閉著眼睛。


    身後的人分站兩邊,將流簡等統統圍在正中央。


    “怎麽,在我們相孝堂你想胡來?”流簡跟前的男人道。


    占東擎擁住蘇涼末想要上前,才發現她雙腿僵硬,“我胡來又怎樣?外麵都是我的人,我就在你麵前胡來,你敢拿我怎樣?”


    一句話冷冷吐出來,占東擎平日裏沉穩,鮮少有這樣與人針鋒相對的時候,流簡麵色鐵青,蘇涼末方才一掌拍在他手背上,這會麻意還未消,她跑向占東擎的背影決絕而堅定,仿佛他就是那洪水猛獸。


    流簡從腰間掏出槍來,慢慢上膛,所有的動作均被刻意放慢,跟前的男人瞪大雙眼,“你,你想做什麽?”


    他將槍對準那名被刀插透手臂的男人。


    “老大,我們都是自己人啊,您不能這樣對我


    。”


    流簡給了他肩膀一槍,沒要他的命。


    “您難道是怕了他們?”跟前的人接連挑釁。


    流簡哢嚓一聲再度上膛,忽然將槍對準他的前額,“說她會攝魂,拿出證據來,就算她是狐妖貓妖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我今天要說你不該在這世上,我是不是就能一槍下去要你的命?”


    “要是周老大,肯定不會這樣。”


    流簡本就鬱結在心,這會更是火從心頭來,“別他媽跟我提周老大,你小子背地裏有什麽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我們就關起門來算總賬,待會看看走出去的是你還是我!”


    流簡將槍管狠狠朝男人額前戳了兩下,他收回槍,走到占東擎跟前,眼睛卻是看著他懷裏的蘇涼末,“對不起,今天的事改日我會給你個交代。”


    蘇涼末伸手撫向頸間,滿掌心的滑膩,她抬頭看了眼占東擎,“走吧,我不想留在這。”


    男人的哀嚎聲跟殺豬似的,一下下都要刺破她耳膜。


    占東擎鬆開她,走到那名男人跟前,他抬著男人的手臂,將軍刀慢慢抽出來。


    “啊,啊!”


    占東擎朝宋閣遞個眼色,宋閣走到蘇涼末身側,“我們先走。”


    蘇涼末轉身,占東擎抬起手臂,那男人就看到寒光從眼前飛快掠過,動作快速而精準,他捂住眼睛淒慘的痛呼出聲。


    流簡站在邊上臉色難看,先是槍子,再是他,偏偏流簡這口氣隻能忍著。


    占東擎將刀丟在男人身上,然後轉身離開。


    ------題外話------


    明日精彩預告:


    75——最特殊最令人浮想翩翩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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