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東擎的臉被斑駁泄進來的陽光打出一道道殘缺的美感,唐可鬆開拉住占東擎的手,眼裏的倨傲和篤定襯在淺褐色的眸子內。


    蘇涼末朝李丹遞個眼色,“請擎少入座。”


    唐可拉住占東擎的手臂,人倚近過去,在他耳邊輕語道,“上次的事害你臉上也不好看,這次我要她跪著求我。”


    “唐可,你這張臉還要丟到什麽份上?”占東擎唇齒間逸出警告,可唐可聽不進去。


    她走到李丹跟前,“不是要查嗎?總不需要我脫衣服吧?”


    李丹拿著手裏的儀器,照著唐可周身掃了圈,沒有發現異常


    。


    唐可站在沙發跟前,她攤開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蘇涼末料定她有備而來,既然這樣送上門肯定不會這麽輕易被查到出老千。


    李丹重複遍,麵色凝重朝蘇涼末搖搖頭。


    唐可雙手抱在胸前,“怎麽樣,有嗎?”


    瑞站在蘇涼末坐著的沙發後麵,她緊張地觀察諸人的神色,占東擎又坐回了原位,蘇涼末和他均未說話,氣氛沉澱在偌大的會議室內,似乎想要濃重的喘口氣都不行。


    李丹握緊手裏的儀器,被唐可堵得沒話說。


    “蘇涼末,這件事你說怎麽解決?”


    蘇涼末站起身,一步步逼向唐可,她眼裏漸生出凜冽,兩人站在咫尺的地方,蘇涼末對上唐可的雙眼,說出的話卻是衝著她和占東擎而去的,“為了還唐小姐個清白,我希望接下來的事情擎少可以由著我來做。”


    唐可一聽這語氣,立馬不悅地揚眉,“蘇涼末,你想做什麽?”


    蘇涼末臉湊過去,眼睛端詳著唐可的臉,“唐小姐今天戴著隱形眼鏡吧?”


    唐可麵上閃過些微不自然,“是,那又怎樣?”


    “不介意的話,把隱形眼鏡卸下來吧。”


    “你的意思是說,我利用它出老千?”


    蘇涼末側首看眼李丹,李丹立馬領會她的意思,她跟李斯雙雙上前,唐可望著逼上前來的兩人,她揮下手,“我自己有手,別碰我。”


    她背過身將隱形眼鏡摘掉,李丹上前檢查,但還是沒有異樣。


    唐可氣焰更盛,“這下看清楚了麽?”


    瑞緊張地抓著兩手,蘇涼末拿起隱形眼鏡看了眼,她又走到唐可跟前,繞著她走了圈,腳步便定在唐可的身後,她伸出手指拉住唐可的文胸帶子,照著彈了下,聽到陣沉悶的聲音


    。


    唐可臉色漸變,躲開步,“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蘇涼末收回手,“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可以隻追究到這裏。”


    李丹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涼末,她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蘇涼末揮下手,示意她閉口。


    唐可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隱形眼鏡,“既然給不出個說法,是不是要親自跟我道歉?”


    “我這次放你走可以,但賭場以後不歡迎你。”


    兩人似乎完全在說著不相幹的話題,唐可對她的答非所問更加惱火,“輸不起是嗎?”


    蘇涼末直勾勾盯著她,“一定要我當場抽出來嗎?”


    唐可見她的注意力落到自己胸口,她盡管心虛,卻還是咬緊牙關,“你試試。”


    蘇涼末伸出手,卻被起身的占東擎給握住腕部,她揮手想掙開,男人卻握的更緊,“唐可,這件事算了。”


    說到底,是要護著唐可的麵子,硬生生將兩邊的立場顛倒過來。


    唐可自然也明白,蘇涼末已經將她看穿,再鬧下去隻會自己臉上難堪,她噙笑看向動彈不得的蘇涼末,“好,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但傳出去這名聲恐怕難聽了,這流簡新開的賭場遇上個會贏錢的,卻被當成老千,鬧騰半天沒找到什麽證據,流簡真是白養你了。”


    蘇涼末眼睛不得不落到跟前的男人臉上,占東擎沒有鬆手的意思,蘇涼末的手背因被他勒住腕部的動作而充血,五根手指頭趨近麻木,她使勁揮了幾下沒法將手收回,“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今天我還真不能讓你這樣出去。”


    “別鬧了。”占東擎沉聲,也不知究竟在對誰說。


    李丹衝上前按住唐可的肩膀,唐可想要反抗時被旁邊的李斯用膝蓋朝她腰際狠狠一頂,她立馬軟趴趴伏在那,占東擎的保鏢衝上前欲要阻止,李丹右手飛快地探進唐可的上衣,一把拽掉她的文胸


    。


    唐可尖叫聲,“你們都是傻子啊站在那!”


    幾名保鏢蜂擁上前,將李斯和李丹推開,唐可上前搶回自己的東西,蘇涼末反手一記重拳,手肘正好抵在占東擎胸口,男人沒有躲避也沒還手,硬是吃了這麽一下,蘇涼末右手掙紮時揮過去,沒想到占東擎會忽然鬆開,掌風擦過男人的俊臉,帶出不重不輕的巴掌聲。


    眾人皆是一怔。


    蘇涼末返身要走,占東擎上前一把扣住她手腕將她往外拖,蘇涼末力氣抵不過他,手一下下拍向占東擎的手背。


    “東擎!”唐可追在身後喊了句。


    李丹上前攔住她,“出老千的事還沒解決,想走?李斯,給簡哥打電話。”


    李斯點點頭,去拿電話的時間占東擎已經拖著蘇涼末走出去老遠。


    他打開自己的套房門,蘇涼末拉住門板,但還是被他一把推了進去。


    蘇涼末趔趄幾下站穩,揉著發紅的手腕杵在房間中央。


    占東擎反手掩上門,兩人隔著十來步的距離遙遙相望。


    蘇涼末眯起眼睛,透出來的眸色戒備分明,“你看到了,我是想息事寧人的。”


    占東擎倚著門板,也直接將蘇涼末的出路給堵死,他一條腿悠閑地踮起,看到蘇涼末一臉正色的樣子忽然笑出聲來。


    他俊臉微沉,雙肩也在抖,抬起頭望向蘇涼末的視線令她措手不及。


    “你真想息事寧人?”


    蘇涼末見四周無人,“當然。”這兒好像也沒有別的出口。


    “真的嗎?”占東擎又問。


    蘇涼末的身影被淹沒在男人墨黑的眸子內,占東擎挑起抹笑,他鮮少露出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涼末,”他喊了聲她的名字,“你針對唐可,是因為我吧


    。”


    “這話倒過來了,你應該說唐可處處來找麻煩,是因為我跟你之前的關係吧?”


    占東擎站直了身,提步往蘇涼末的方向走去,她向後退兩步,小腿肚抵上茶幾,蘇涼末暗自鎮定,占東擎的足尖幾乎觸到蘇涼末的鞋,他雙肩往下壓,一把視線逼得她退無可退,“我不信你心裏不在意,唐可找事,憑你能看不透?你把她一步步往後引無非是想讓她難堪讓我難堪,涼末,你心裏把我看得到底有多重?”


    蘇涼末心頭一跳,全身都躥出陰寒的冷氣,他以為他將她一眼看穿,然後篤定地等著看她在他眼裏顯露出的一文不值的掙紮,休想!


    “占東擎,唐可的事不怪我,是她步步緊逼要我難堪,況且,她確實出老千。你在我心裏有多重?當然沒有我要賺的錢重要,在我的賭場裏麵出老千,我要是縱容,以後還怎麽管理外頭的人?”


    “涼末,你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占東擎嗓音輕柔,沒有絲毫他該有的戾氣,口氣中似乎替她惋惜和不舍,蘇涼末挽唇淺笑,“你知道嗎?這是我出獄之後聽到的第一個冷笑話。”


    占東擎臉色稍變,“我沒在開玩笑。”


    “那你跟我說,我還能做什麽?出去找工作,然後天天被人威脅被人恐嚇,又不得不帶著蘇澤四處逃竄是嗎?還是讓流簡也給個公司讓我管管,再讓他在我措手不及的時候推我出去頂罪?”蘇涼末難以抑製自己激動的口氣,她看到占東擎黑曜石般的眸子越落越沉,她緩了口氣,“我說錯了,流簡不會這樣,可我已經害怕了,再說我早已想明白,那時候算我天真,還真的以為你們這樣的人手底下會有幹淨的地方。”


    “你恨我。”占東擎從她眼裏讀出了恨意。


    “是,我為什麽不能恨你?”蘇涼末反問。


    占東擎潭底迸出抹不一樣的色彩,令那雙深沉的眸子瞬間閃亮,他按住蘇涼末的雙肩,“你可以恨我……”


    蘇涼末冷笑聲,“你是不是想說愛的越深恨得越深?”她撥開占東擎的手,“哪怕我沒跟你認識,哪怕我從沒跟你睡過,占東擎就算我跟你是陌生人我都一樣會恨你,這跟感情深淺無關,是你親手撕裂了我所有的東西,照理說,你連一句恨不恨的話都沒有資格問出口


    。”


    她的意思,跟流簡之前所說的如出一轍,占東擎兩手垂在身側,她掩飾的極好,任他如何試探都窺探不到蘇涼末的心底去。


    “可我至少認為,我們曾經是有感情的。”


    “占東擎,你現在跟我講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別浪費時間了,你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占東擎略有吃驚地盯著眼前這張臉,蘇涼末側開身,躲過他的眼神,“我們是有過感情,至少我對你怎樣你清楚,占東擎,你說要是沒有我爸的那封信,我們現在是不是另一番光景?”


    他沒有開口。


    蘇涼末徑自往下說,“這話我在牢裏不止問過自己一百次,可後來想通了,別為我們找什麽借口。公司的事還是會出,就算不是這次也會有下次,我遲早會成為你的替罪羊。因為占東擎你太自私,你生活的世界終究跟我是兩樣的,你沒錯,你從小耳濡目染的環境令你在關鍵時候能推開身邊的一個個人,我現在很慶幸,我早早的把我這該受的罪受完了,我還年輕,我還有資本能重新站起來,別再想通過我找到我爸的消息,我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她眉眼之間閃露出來的犀利是他所陌生的,占東擎繃緊了俊臉,“兩年牢,真有那麽難受嗎?至少你出來還是好好的,沒有斷胳膊斷腿,不過是一年大半的時間消耗在裏麵而已……”


    占東擎真沒想到蘇涼末會這麽恨,縱然他令她入獄不對,可仗著他的性子,已經算是下了最輕的手。


    蘇涼末冷冷盯著他,他不明白的是,牢裏消耗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她身上所有能燃燒起來的一切,全部毀了。


    占東擎被她這樣的目光盯得寸步難行,蘇涼末同他擦肩而過準備出去,占東擎伸手擒住她的手腕,他將她t恤的袖口往上掀,露出裏麵一個黑色的指甲般大小的東西,“你剛才是想把它放在唐可身上吧?”


    既然被拆穿,蘇涼末也不爭辯,“當眾脫她的衣服總不好,我已經知道她出老千,我把東西放在她身上再搜出來,這樣大家都有臉,可你當時按著我,占東擎,我們還是商量下外麵的事怎麽解決吧。”


    他忽然伸手擁住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令蘇涼末下意識掙紮,她雙手扣在占東擎胸前,“放開我


    !”


    “我就想看看,你的身體你的心是不是也像你說的那樣恨我。”他伸出手掌扣住蘇涼末的後腦勺,她急忙側開臉,卻還是沒有避掉占東擎落下的吻,唇齒碰觸的一刹那,蘇涼末覺得自己全身僵硬,仿佛置身於一個深潭內,冰凍一點點封存住體內的熱氣。占東擎將她推倒在旁邊的沙發內,她一記重拳揮出去被他緊握於掌心中,踢動的雙腿也被占東擎用膝蓋壓住,蘇涼末逐漸失去反抗的力氣,看著男人健碩的胸膛將她壓入地獄。


    無垠的悲戚襲上心頭,占東擎無非是想確定這具冰冷的身體還會情動,他推開蘇涼末的衣服,露出的平坦腹部上能看到幾點還未疏散的瘀點,男人大掌抓著她的文胸使勁扯,一道道印記深深剜進他眼裏,他冷哼出聲,“以前上床的時候你總讓我輕點,難道流簡這樣你就能受得住?”


    蘇涼末胸脯起伏,枚紅夾帶著的淤青隨著她的動作而加倍刺激著占東擎,他伸出手掌按住她的豐盈,炙熱的溫度火燒火燎傳來,蘇涼末羞憤交加,“你想證明什麽?證明你對一個女囚犯還有性趣?”


    占東擎手裏的動作靜止,“涼末,兩年的時間我能賠償你。”


    “用什麽來賠償?”


    占東擎被她一時給問住,從他剛才將蘇涼末帶進房間起,說的話做的動作全透著情不自禁,他對她還沒法說愛,不見還好,一見就無法割舍。這種奇怪的感覺折磨得他難受,上次她接管流簡賭場時的那場賭局,蛻變的華麗閃耀了占東擎的眼睛,她不再是那個躲在他身後需要他為她解決的蘇涼末了。


    而這樣的蘇涼末,是占東擎欣賞的,他不會依著一個女人的美貌或身段去愛上,最怕的就是這種一點點侵蝕,如果蘇涼末出獄後回歸平淡,占東擎或許不會再對她上心,偏偏是這股子傲勁戳中了占東擎的心坎,她一點點在他眼裏蛻變,他也一點點感覺到心會不受控製。他眼睛落回蘇涼末胸前。


    手掌握攏後使勁,蘇涼末掙開的右手朝他揮去,占東擎躲得快,他俯下身壓住蘇涼末,占東擎臉緊貼在她耳際,手裏忽然使力,蘇涼末疼得倒抽口冷氣,男人薄唇貼著她的耳根,“知道痛為什麽還要這樣?”


    “占東擎,你鬆開我,我肯定殺了你。”


    他手掌再度狠狠下重手,占東擎傾起身,看著蘇涼末胸口漲紅的顏色,他手指在她胸前流連徘徊,“為什麽讓他這樣對你?”


    他以為那些印子是流簡留下的


    。


    蘇涼末被他按得很疼,她沒說話,一雙眼睛卻似要在她身上打出一個個洞來。


    流簡飛車趕到賭場,推門進去就見到兩邊劍拔弩張地拔槍相對,他帶來的人湧入會議室,流簡徑自上前,李丹指著沙發上坐著的唐可,“她出老千,證據確鑿,涼末被占東擎給拉走了。”


    “帶去了哪?”


    “他的套房。”


    流簡神色晦暗不明,唐可見他進來,起身想走。


    李丹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唐可一肚子火沒處發泄,“滾!別擋我的道。”


    流簡沉著臉走到她跟前,“越來越能耐了,敢在我的地盤出老千?”


    “這是陷害,我要見東擎。”


    李丹望向流簡,“她要怎麽辦?”


    “按著賭場的規矩,打斷手指丟出去。”


    唐可握緊拳頭,“你們誰敢動我?”


    流簡著急蘇涼末那邊,他神色不耐地揮下手,“先丟出去再說,留在這吵死人。”


    “別過來,我要見占東擎!”


    門口的保鏢撤出去,快步走向占東擎所在的套房。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透過門板傳入裏頭的男人耳中,占東擎頭也不抬,“說!”


    “擎少,不好了,唐小姐有麻煩。”


    占東擎臉上神色未變,“滾開!”


    “流簡來了,唐小姐可能……”


    “找死是不是


    !”


    蘇涼末聽到門外再沒了聲音。


    唐可被兩人架著往外拖,一路罵罵咧咧,雙方的保鏢用槍抵著對方,那名通風報信的回來後衝著同伴搖搖頭,大家夥就隻能看著唐可被推出去。


    流簡和李丹站在二樓的環形欄杆前,他好整以暇盯向樓下,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跟在後麵的李斯上前安撫,“沒事沒事,抓了個出老千的,你們繼續,玩得盡興啊。”


    唐可尖叫聲,還真是被丟出去的。


    膝蓋著地立馬破了皮,她趴在地上爬了半天才起來,動一動全身都疼。


    李丹回神時見流簡大步出去,正往占東擎所在的房間而去。


    蘇涼末頭發淩亂地貼在臉側,占東擎手指撩起她的發絲,頭發剪短了,也染了顏色,蘇涼末拍掉他的手掌。


    男人繼續將注意力落到她胸口。


    他伸出兩根手指,以指關節掐著她胸前的細皮嫩肉,占東擎想到流簡可能有的動作,他手下用力,同樣的虐待方式,這比蘇涼末自己掐著感覺要疼得多。


    占東擎眼見一個紫紅色的印子出來,他沒有絲毫快慰,心反而一陣無法撫平的抽痛。


    外麵傳來拍門聲,“涼末,涼末你在裏麵嗎?”


    蘇涼末想要坐起身,“流簡!”


    占東擎伸手捂住她的嘴,她發出陣悶哼,這聲音傳入流簡耳中曖昧無比,他沒有鑰匙,氣得抬腿往門板使勁踢了幾腳,“開門!”


    蘇涼末張嘴朝占東擎手掌狠狠咬去,他避閃不及,趁他鬆手之際蘇涼末喊道,“鑰匙在我休息室的保險櫃內,流簡救我!”


    占東擎以吻封住她的嘴,滑膩的舌尖趁虛而入,蘇涼末卻狠勁往下咬,他急忙推開,還是被她將嘴角給咬破。


    占東擎抬起手背一抹,血漬迫不及待湧出,他舌尖在傷口處抵了下,然後站起身


    。


    蘇涼末得到自由,推了他一把想走。


    占東擎卻筆直地站在她跟前,“你剛才說,我鬆開你,你能殺了我是嗎?”


    蘇涼末也抹了下嘴角。


    她將t恤下擺弄整齊,占東擎走到一張辦公桌前,從裏麵掏出樣東西遞向她,“還記得這把手槍嗎?”


    她看了眼,沒說話。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嘴裏的腥味令她覺得難受,甚至腦子都開始發懵,蘇涼末看向占東擎攤開的手掌。


    “你是不是想試試我敢不敢朝你開槍?”


    “是。”


    蘇涼末將槍接過,冷笑聲,“什麽時候擎少也能這樣將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裏了?”


    她慢慢將手臂端直,槍口對準占東擎。


    “我也賭一把,賭你敢不敢,會不會。”


    占東擎的這句話,令蘇涼末冰封的血液再度激蕩起來,滿腔的憤怒和無力,她入獄前也同樣賭了把,可卻賭輸了。


    蘇涼末手腕顫抖,她用左手托住右手的腕部,“我在你身上輸的一塌糊塗,你憑什麽想在我身上贏回來?”


    外麵傳來細微的聲音,蘇涼末手指握了握,她指尖往下扣,力道一點點壓著扳機,子彈砰地飛出去時也出乎她的意料,占東擎站著沒動,耳膜幾乎被擦過的子彈給震碎,耳朵上方一股尖銳的滾燙和疼痛在嘶叫,恰好門被流簡推開,飛馳過去的子彈朝他直直射去!


    ------題外話------


    明日精彩預告:


    91——覆水難收,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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