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末這會卻哪裏還有心思談別的。()


    “能讓我抱抱嗎?”


    韓先生將壇子小心翼翼遞給她,壇子很重,她幾乎抱不住,蘇涼末的臉貼向那個壇子,冰涼的觸覺並未令她退縮,“嶽嶽,再見了,我的弟弟。”


    韓先生讓先前那人到外麵等,“回泰國後,我也隻能留他幾天在身邊,別的不能再為他做,但至少能讓他吃飽,好好玩一圈後再走。”


    蘇涼末點頭,將壇子交還給韓先生,男人麵色哀戚,這樣沉重的打擊幾乎令他崩潰,可卻又算是有了心理準備的,他手掌一寸寸撫著光滑的壇壁,“幸好遇見了你,讓他免去漂流和寂寞的苦,涼末,謝謝你。”


    這不是韓先生的第一句謝謝,他沒法形容此時的心情,明知就算說一萬次謝謝都不夠,但除了這兩字,他還能說什麽?


    韓先生帶著小小獸走了,蘇涼末一直把他們送到機場,回去的路上,占東擎沉默地開車,蘇涼末靠在一邊一語不吭,到了家裏,那桌子飯菜還在,一筷未動


    。


    越發的觸景生情。


    和衣躺在**,蘇涼末感覺到水床往下陷,男人從身後擁住她,“去洗個澡吧。”


    她疲倦地閉起雙眼不想動,占東擎見狀,起身將燈熄滅,“好吧,允許你邋遢一晚上。”


    蘇涼末轉個身,把臉蒙在占東擎胸前,他摟著她,沒有安慰也沒有旁的話,便這樣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翌日,占東擎醒來時習慣的將手臂往旁邊一帶,卻摸了個空,他起身,也來不及洗漱便往客廳裏走,正好看見蘇涼末端著煲好的粥走進餐廳。


    占東擎過去,那些菜已經被收拾掉,蘇涼末折身又拿了碗筷,“冰箱裏的東西都被我折騰完了,不過還好,前晚上做得好多菜還能吃,大冷天的也吃不壞肚子,將就將就。”


    占東擎可不在乎什麽吃壞肚子,他走過去伸手環住蘇涼末的腰,“心情好受些了?”


    “還好,”蘇涼末舀好粥,“其實昨天難受,隻是因為舍不得,但對小小獸來說,這是好事,今天我緩過神來,也就能接受了。”


    占東擎臉埋在她頸間,“那就好,我還生怕你鑽進去一下出不來。”


    想肯定還會想,但蘇涼末已經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麽傷心。


    莫清那邊,郝先生沒收到小小獸,再想到這小鬼先前嚇她的一係列舉動,莫清愣是好幾晚沒有睡著覺。


    郝先生給她門口和窗前都貼了符,莫清還出高價請來神佛庇佑,可心裏始終難安,蘇涼末那邊,韓先生果然說到做到,軍火這一層關係,他回到泰國後立馬就幫她替占東擎打通了。


    韓先生還發送了一段視頻過來,那天,韓先生包下整個遊樂場,裏麵都是小小獸盡情玩耍的片段,臨走的時候,一場法事很是重大,小小獸總算能飽餐一段,蘇涼末看著他揮動小手和她說再見,韓先生的身影也湊到電腦跟前,“涼末,我要送他走了


    。”


    蘇涼末揮揮手,已經說不出話。


    小小獸是害怕的,因為他還不明白什麽是投胎,他淚眼婆娑,蘇涼末喊他聲,“嶽嶽。”


    小小獸撲過去抱住電腦,蘇涼末隻說了一句話,“投胎以後,你就再也不會餓肚子,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也不會有壞人再來對付你,你還能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你可以抱他們,他們也能看得見你。”


    小小獸心動了,也不害怕了,“真的嗎真的嗎?”


    蘇涼末繼續說道,“嶽嶽乖,隻需要睡一覺,就什麽都過去了。”


    小小獸用力點下頭,他還是不懂,但他卻知道,睡一覺之後他就能和蘇澤一樣了,可以去吃冰激淩,可以去遊樂園玩,不用爸爸包場,因為自然會有能看得到的小朋友陪他一起。


    蘇涼末看到小小獸開心地在蹦跳,他就是她的弟弟,和蘇澤一樣,雖然他隻是個小鬼,但蘇涼末對他的喜歡也從未因此而減少過。


    韓先生回到電腦跟前,兩個大人間的眼神交流卻並沒有那麽輕鬆,韓先生英俊的臉憔悴不少,沉默半晌後這才說道,“我要帶他去寺廟了。”


    蘇涼末喉間微澀,仍強迫自己拉起嘴角,“好。”


    韓先生叫過小小獸,“跟姐姐說再見。”


    小小獸用泰語說了再見,然後又使勁揮手,“拜拜,拜拜。”


    蘇涼末眼裏的視線越發朦朧,她關掉視頻,外麵陽光正好,短暫的難受之後,心裏又覺安慰。


    其實她也沒騙小小獸,等他投胎再做人的時候,他就是個正常的孩子,可以做所有一切他想做的。


    青湖路。


    莫清這幾天都沒出去,所有關於占鬆年的東西她又讓人清理了遍,房間也重新布置過,盡管有符和神佛,但她總覺得那個小鬼還會找來,說不定哪天,又會鑽進她的被窩嚇她


    。


    莫清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沙發上,唐可是自己回來的,也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說是見鬼了,可她當時並沒瞧見,這會見莫清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小心翼翼出聲,“夫人?”


    莫清似乎被驚了一大跳,連腿都抖了。“喊什麽喊,要嚇死人是不是?”


    “夫人,您這幾天怎麽了?”


    “我還能怎麽了?”莫清回過神,“一日不除掉他們,我心裏一日不安。”


    唐可自然是不敢問,占東擎就算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好歹她也養在身邊二十幾年,是什麽樣的理由非要讓莫清對他痛下殺手呢?


    莫清的目光落向唐可,正好瞅見她眼裏的疑慮,唐可趕緊掩藏起,莫清端起茶幾上的杯子輕撫,“唐可,你姐姐當年是死在東擎手裏的,你真的一點都不怨恨他嗎?”


    “夫人,您知道我姐姐當年是怎麽染上毒品的嗎?”


    莫清神色絲毫未變,“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東擎開槍之前我還勸過他,我說但凡有一點希望,都要試試,況且毒品也不是致命的毒藥,但他說不忍看你姐姐那麽難受……”


    “不忍看她難受,就殺了她是嗎?”


    莫清恰到好處地閉了嘴。


    唐可想到姐姐的死,又難受起來,“夫人,您教教我,我應該怎麽做?”


    “這些事還用我教你嗎?一個占東擎不好對付,一個蘇涼末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現在又湊成一對,以後糟心的事情更多。”


    “可是東擎護她護那麽緊,我怎麽可能把他們拆散?”


    “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你連一點點手段和爭取都沒有,也活該被蘇涼末給搶走。”


    莫清的口氣,唐可早已經習慣了,況且她這會沒地方可去,隻能依附她。


    小小獸走後,蘇涼末的生活又恢複成平靜,她經常會想,這個小小的男孩投胎以後,會不會還長得這麽可愛,他投得也必定會是一個好人家


    。


    這個月的事情特別多,蘇涼末本該來月經的時間過了,她心想沒事,她吃過藥的。


    因為她一直記得她是買了藥的,卻忘記那次正好在娛樂城碰到警察,她慌張之下將藥盒塞進了垃圾桶內,後來事情太忙,哪裏還記得,隻想著買過,那定然也是吃了的。


    有時候人太累,月經也會不準,她便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身體的不適感找到她,蘇涼末這才去藥店買了驗孕棒,這一下把她嚇得不輕?


    居然真懷孕了?


    蘇涼末還在糾結著有沒有吃過藥,瑞見她神不守舍的,“涼末,怎麽了?”


    “沒,沒怎麽。”蘇涼末拿起包,“娛樂城你看著些,我先回去了。”


    “好吧,多注意休息。”


    蘇涼末走出娛樂城後去到車庫,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去醫院確認下。


    她並不知道,自己最近一直被唐可給暗中盯著,幾乎是她到哪,唐可就到哪。


    蘇涼末掛了晚間的門診,醫院裏人不多,她做完尿檢後又去抽血,唐可穿了件寬鬆的羽絨服,羽絨服的帽子則戴在頭上,她來到門診台前,由於病人少,檢查結果很快便出來了。蘇涼末這會背對著她正在抽血,唐可飛快地在裏麵翻動報告,看到了署名蘇涼末的。


    尿檢呈陽性。


    她心裏咯噔下,抬頭問那名小護士,想要確認,“請問,陽性是什麽意思?”


    護士看了眼,“噢,懷孕了。”


    唐可忙將那份報告單放回去,“謝謝啊。”


    她生怕被蘇涼末認出來,又趕緊走出醫院大廳。


    蘇涼末取好東西走進醫生辦公室,出來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她沒想到這個孩子來得這麽快,她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況且現在占東擎忙著泰國那邊的事,今天早上的飛機才過去。


    一個孩子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麽,蘇涼末很清楚,小小獸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抬起沉重的腳步往外走,她雖然覺得現在還不適合要孩子,但他既然來了,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留住他。


    唐可坐在車裏麵,時不時瞅著醫院門口,她將羽絨服脫下來,圍巾也甩在邊上,從坐墊下麵摸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唐可挽起袖子,強忍疼痛,用槍托狠狠砸下去。


    她悶哼聲,眼見手肘處一塊淤青起來,她喘了幾口氣,又把槍塞回原來的地方。


    一抬眼,正好看見蘇涼末往外走的身影,唐可推開車門下去。蘇涼末走到停車場取車,忽然聽到後麵有人喊她,“蘇小姐。”


    蘇涼末回過頭,見是唐可,蘇涼末對她的印象並不好,“有事嗎?”


    唐可握著手臂,看來是受傷了,蘇涼末打開車門想要坐進去。


    “上次,夫人讓郝先生做法事說要抓住那個小鬼,你把他救出來了嗎?”


    蘇涼末手裏動作頓住,再次轉身後麵帶難以置信,“那個電話是你打的?”


    “是。”


    “為什麽?”蘇涼末不解。


    唐可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青湖路嗎?以前是跟著東擎,礙著我姐姐的關係他也一直對我很好,可我除了那裏還能去哪?東擎出事以後,我也想過離開,可夫人不讓,她是覺得把我留著總有些用處吧。跟你賭,就是想讓我把你養得小鬼引出來,我聽到夫人說要郝先生把他收了,不止這樣,還要打得他魂飛魄散再也沒法投胎做人,我以前不相信有鬼,也是在賭場那次後,我才不得不相信的。我想,人都要死,也都要變成鬼,現在太缺德,死後都要還債,所以我給你打了那個電話。”


    蘇涼末盯著唐可的臉,之前的印象再壞,但畢竟小小獸的事全靠她,如若不然的話,說不定小小獸這會已經被人收了


    。


    “你怎麽會來醫院?”


    唐可撩開毛衣,蘇涼末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一段淤青在這會更加明顯,似乎要滲出血來。


    “還好醫生說沒傷到骨頭,隻是皮外傷而已。”唐可又將毛衣放回去,“夫人她陰晴不定的,最近又總怕那個小鬼又來纏著她,有什麽氣自然就衝著別人撒了。”


    “你大可以離開青湖路。”


    “說得簡單,離開後我還能去哪?跑到國外嗎?我沒有別的親人了,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唐可不敢太過冒進,“你呢,你怎麽會到醫院來?”


    蘇涼末不過片刻的思考,“我,我胃不舒服,來看看。”


    唐可嘴角輕挽,“蘇小姐,以前的事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很多時候我也身不由己。”


    蘇涼末點下頭。


    唐可自然是見好就收,“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唐可回到青湖路,莫清倚在沙發上正閉目養神,她現在是能不在臥室,就盡量不在。


    聽到腳步聲,她警覺地睜開眼,見是唐可進來,莫清不由嘲諷開口,“跟蹤了這麽久,也沒見你有什麽動作,還不如在家來得清閑……”


    “夫人,”唐可考慮了一路,她是幫過蘇涼末,但這會她的命還被莫清給拽著,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當然也知道什麽消息能討好莫清,“我剛跟蹤蘇涼末去了醫院,她懷孕了。”


    莫清再度合起的眼簾又睜開,“什麽?”


    “我已經確認過了。”


    “肚子還挺爭氣的,這麽快就有了。”莫清雙手按向太陽穴,“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夫人,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麽?”


    莫清眼睛輕眯,臉上露出憤怒和陰狠,“占東擎去了泰國,分明是韓先生從中幫忙替他重新打通了軍火線,這個韓先生,我給他一張空頭支票,他居然說我的錢臭,當真是狂妄自大不把人放在眼裏


    。”


    “夫人,”唐可思忖片刻後開口,“您說東擎會不會要這個孩子?”


    “那是當然,他既然喜歡蘇涼末,況且這麽些時間就懷上了,那肯定是想要孩子,”莫清說到這,不由又是一陣冷笑,“可惜,即便這個孩子生出來了,也沒法證明他就是占東擎的身份。”


    “那不要讓他生出來,豈不是更好?”唐可走過去坐到莫清身側,“夫人您說過,想方設法離間他們才最有用,正好現在東擎不在禦洲,我們讓蘇涼末把孩子打掉,你說東擎回來後會不會氣瘋掉?”


    “你說的簡單,你說打,蘇涼末就能聽你的?”


    “這當然要想辦法,嘴上說說她自然不肯。”


    莫清一想,其實這也是個辦法,想到蘇涼末懷孕的事,她心裏的恨意再次濃烈起來。


    占東擎去了泰國,蘇涼末便住在樓下自己的家裏麵,這會占東擎應該已經跟韓先生碰到,說不定韓先生帶著他去了大老板那裏。


    蘇涼末撥通占東擎的電話,果然沒有信號。


    這是那邊定下的規矩,談生意期間找的地方也相當隱蔽,不能被警察給發現。


    蘇涼末躺在**,報告單被她放在床頭櫃裏,她伸手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晚上她就幾乎沒吃,醫生給她開了些葉酸,她想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占東擎,他是想要孩子的,她知道。


    蘇涼末卷起被子翻個身,第二天,她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她以為是占東擎,看也沒看便接通,“喂,東擎。”


    “您好,是蘇涼末嗎?”


    “您好,您是?”


    “是這樣的,我是諧和醫院的前台,昨晚您來我們醫院做過檢查,但是今天醫生看過記錄後讓您馬上過來趟


    。”


    蘇涼末坐起身,伸手拍了怕前額,“請問是有什麽不對勁嗎?”


    “您過來之後,會有我們的專家給您說明的。”


    蘇涼末的床氣這會完全被打散,護士繼而又道,“您來了之後,在導醫台有護士會直接帶您過去。”


    “好。”


    蘇涼末怔怔掛斷電話,她起來趕緊洗漱,整顆心懸著沒法落定,心裏始終有個不好的預感。


    蘇涼末臨走前,將昨晚的病例和單子全都帶著。


    她開車來到醫院,導醫台的護士聽她說明情況後直接將她帶到四樓的專家門診室。


    蘇涼末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去。


    裏頭的女醫生大約五十來歲,笑容和藹,“請坐。”


    “請問,是我的孩子有什麽問題嗎?”


    “昨晚的報告單能讓我再看下嗎?”


    蘇涼末將裝著病例的文件袋遞給她,醫生看了眼之後,麵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昨晚有些情況可能還來不及跟你說清楚,您的孩子發育的並不算太好,現在又是重要的胚胎期,您的身體可能一直處於疲倦中,也沒準備好要迎接這個孩子,他就這樣意外來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您孩子生出來畸形的可能性非常大,而我的建議,是您趁早拿掉。”


    “什麽?”蘇涼末如遭雷擊,“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昨晚是值班醫生,病人也不多,她也是我帶的徒弟,所以今早醫院留下的病例我都會看一遍。”


    蘇涼末抱著最後的希望,“那是健全孩子的概率,能有多少?”


    “蘇小姐,您還年輕,我覺得您不必這樣犯險,現在都提倡優生優育,再說這樣的孩子生出來,也是害了他一輩子的


    。”


    蘇涼末一顆心跌入穀底,最底層的冰寒席卷而來,裹著她那顆脆弱的心搖搖欲墜,她難受地用手扣緊桌沿,醫生歎口氣,“我很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孩子還會有。”


    她看著牆上掛著的提倡優生優育的海報,孩子純淨的眼神,黑亮亮的令她難以招架。


    “請問,什麽時候能手術?”


    “當然越快越好,就今天吧,我親自替您手術怎樣?無痛的。”


    無痛?


    難道心裏都不會痛嗎?


    她昨晚才知道孩子的到來,盡管她沒有十足的準備,但也是想全心全意去愛他的。


    蘇涼末望著醫生眼裏的迫切,她冷靜下來,“讓我考慮考慮吧。”


    “好吧,但是要記得趁早。”


    蘇涼末沒再說話,拿起東西走了出去。


    來到醫院外麵,蘇涼末的腦子還是空的,包裏的電話陡然響起,她拿起後,眼睛隻是掠過眼,是占東擎的號碼,隻是沒顯示儲存的名字,號碼前有兩個零,蘇涼末隻覺得有些奇怪,但並未多想,她這會的心思全在孩子上麵。她接通後放到耳邊,“東擎。”


    “涼末。”


    聲音聽著也像占東擎。


    蘇涼末迫不及待開口,“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還要過兩天,怎麽了?”


    “東擎,我懷孕了。”


    “是麽,那是好事。”占東擎的情緒聽起來似乎並不高。


    “可我剛從醫院出來,醫生建議我不要留,說是畸形的可能性會比較大。”蘇涼末急得幾乎要崩潰,這時候,她隻想聽一句能夠讓她心安的話。


    “涼末,你是什麽打算?”


    “我想留,萬一不是呢?”


    占東擎沉默半晌,“打掉吧,孩子以後還會有,萬一真是畸形怎麽辦?況且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過段時間再說吧


    。”


    蘇涼末難以置信,“可是……”


    “他如果是健全的,我可以要,但現在這樣……”占東擎緩了緩後道,“讓瑞或者李斯陪你去,我不想回來的時候還要麵對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蘇涼末握緊手機,聲音破裂,“東擎,他是你的孩子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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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依顏絕望閉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


    愛,深愛,肉虐。真情,專一,霸寵


    他愛她,迷戀她的一切,所以夜夜索歡——


    而她,風冿揚,那個霸道男人,這輩子,如果可以,她隻想把自己隱身,逃他遠遠的,但是午夜的粗重低喘如同噩夢循環,可是,她逃不開——


    豪門,各種懸念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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